“啪。”
聞言。天殘暮然伸手。將木盒合起。隨即躍下玉臺。連謝謝都來不及說一聲。就一溜煙跑向了夏微涼。
那速度之快。堪稱他有生以來、最快的一次。
重見光明四個字。對於失明已久的天殘來說。是個不可拒絕的誘惑。他無法再開口拒絕。只能將這份恩情。牢牢的記在心中。留待日後回報。
“小天。給我留一點……”李奕陽紅眼了。他咆哮着陡然暴起。徑直追向天殘。
雖然。那僅僅只是一些花粉。可仙靈花的名號。實在是太響亮了。即便是戰天族的少族長。也無法抵禦它的魅力。
“既然重見光明可以。那說不定……也可以治癒如狼師傅。一定要弄到一點。”天風臉色狂喜。連忙追了上去。
“少主。給我留一點……”天一也嚎叫了起來。連滾帶爬的跳下玉臺。
“大哥。你要那東西幹嘛。”天二追了上來。疑惑不解的看着天一。
“我屁股上長個泡。我試試仙靈花的花粉。能不能治好。”天一一臉焦急。隨口說了一句。
“啪。”
“嘭……嘭嘭……”
聞言。緊跟上來的九霸。全都雙腿一軟。變成了滾地葫蘆。在廣場上摔的四仰八叉。
“仙靈花啊。”
看着亂作一團的少年們。天古月嚥了咽口水。長長的感慨了一聲。心中喃喃道:“這麼多年來的積累。恐怕也就這麼多吧。”
“涼兒。快醒醒。快醒醒。我要重見光明瞭。我要重見光明瞭。哈哈哈……快醒醒……”
天殘欣喜若狂。他一邊狂奔一邊大喊。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自己最心愛的人。想要和夏微涼一起。來分享這一刻的喜悅。
然而。還沒等他靠近夏微涼。一隻異常有力的手掌。陡然抓住了他的肩頭。差點把他掀翻在地。
“小天小天小天。慢點慢點。咱倆商量一下。你給我三分之一的花粉。之前的那些星石。我全都不要了。這樣行不行。”李奕陽雙眼熾熱。迫不及待的說道。
“你收了我那麼多血魄珠。還好意思問我要花粉。”天殘抱緊木盒。沒好氣的撇撇嘴。
“你那些垃圾。怎麼能和我的星石相提並論。”
李奕陽臉紅脖子粗。他死死抓住天殘。紅着眼睛低吼道:“撇去星石不談。咱倆啥關係。你能這麼狠心。一點都不給我留。”
“你別以爲我看不見。你就能隨便糊弄我。剛纔你去的那一會。足足收了我近十萬血魄珠。就算是一顆比不上你的星石。可那麼多血魄珠加在一起。絕對比你的星石貴重。”
天殘打死都不放手。硬着頭皮說道:“咱倆啥關係。我……我認識你嗎。”
在仙靈花花粉的面前。天殘很沒有義氣。
“你大爺。”
李奕陽臉色鐵青。氣的頭髮都直了。他雙手陡然用力。將天殘提到半空中。吼道:“天殘。你現在給句話。到底給不給我留點。”
“少主。還有我……”天風生怕沒自己的份。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邊跑邊揮手大喊。
“還有我。我要治泡……”天一也跟了上來。
“你們一人分一點。那我……還治屁……眼啊。”天殘臉色一黑。氣憤之餘。他陡然擡腳向前。踢了李奕陽一下。
這一腳。雖非天殘故意。可他踢中的位置。實在是不忍直視。正中李奕陽的襠部。疼的他瞬間撒手。捂襠亂嚎:“天殘……我跟你……勢不兩立……”
李奕陽臉色煞白。額頭青筋直跳。疼的睚眥欲裂。顯然天殘的這一腳。力道大的有些過分。
“活該。”
天殘訕訕一笑。而後飛奔而起。向着醉酒的夏微涼。瘋狂的跑了過去。
“這麼狠。”
幾乎同一時間。天一和天風陡然止步。兩人瞳孔驟縮。望着臉色煞白的李奕陽。感覺褲襠裡涼颼颼的。忍不住夾緊雙腿。
再也不敢上前了。
“呸。”
見天殘飛奔而來。天凝芷臉色羞紅。忍不住輕呸一聲。她懷抱着癡癡囈語的夏微涼。低聲喃喃道:“真是沒想到。少主原來這麼壞。”
“噓……”
天凝悅伸出食指。對着跑來的天殘。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而後。她指着夏微涼。小聲說道:“少主。微涼小姐已經睡了。你這麼大的嗓門。把她吵醒了怎麼辦。”
“哎呀。”
天殘一拍腦門。有些懊惱的說道:“這一興奮。就把涼兒給吵到了。真是該死。”
“少主。仙靈花的花粉。真的能治癒你的眼睛。”天凝芷小聲問道。眸中隱現喜色。
“試試不就知道了。”
天殘強忍住激動。他當即盤坐而下。隨後將木盒打開。小心翼翼的取出了、近一半的仙靈花花粉。然後……他僵在了原地。
“這個……咋用呀。”天殘嘴角狠抽。神色很是尷尬。
“呵呵……”
就在這時。天古月淡笑着走來。他腳下的步伐很是玄奧。像是行走在虛空中。若隱若現很是虛幻。幾個閃爍的功夫。就來到了天殘的面前。
“古月老祖。你知道這東西……怎麼用嗎。”天殘撓頭訕笑。有些尷尬的問道。
“臨走的時候。天機大人傳音與我。說這仙靈花的花粉。必須用生機水攪勻。然後敷在傷口處。效果才能達到最佳。”天古月解釋道。
“生機水。我……沒有啊。”聞言。天殘一臉苦相。糾結的幾欲發狂。
治癒眼睛的希望觸手可得。可偏偏在這麼重要的關頭。又冒出了一樣奇寶。這讓天殘激動的心。瞬間便冷了下去。變的拔涼拔涼的……
雖然生機水。不如生機神水珍貴、稀少。可也並非輕易可得。同樣可遇不可求。
“我有。”天古月玩味一笑。斜眼看着天殘。
“唰。”
說着。天古月虛空一抓。手中陡然浮現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白玉瓶。
“古月老祖。你簡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天殘激動的顫抖。話說的語無倫次。連輩分都不分了。說的天古月。當即臉就黑了。
“丫頭。”
天古月陡然轉移視線。他淡淡的看着天凝悅。道:“找個小一點的碗。記住。越小越小。”
“稍等。”
天凝悅不敢怠慢。匆匆應了一聲之後。她便一溜煙的跑了起來。在四周的火堆旁。開始翻找起來。
四周。人羣聽到了天古月的話。也都連忙動手。幫着一起尋找。
片刻後。一個七八歲的小傢伙。拿着一個超小的小酒盅。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
“少……少主……塞崖的……專用酒具。賞……賞……賞給你了……不……不用……謝……呃呃呃……”
小傢伙醉眼朦朧。顯然是喝了不少酒。說話時的結巴模樣。惹得天凝芷直翻白眼。
“塞崖。你個蠢貨。怎麼說話的。”不遠處。一個稍大點的男孩。氣的幾欲吐血。
“這小就喝酒。長大了……還不成酒桶了。”天殘接過小酒盅。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
“哎呦。”
小傢伙喝得不少。身體本來就搖搖晃晃。現在被天殘這麼蹂躪。腳下立馬不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傻小子……”
天古月忍俊不已。他蹲下身子。伸出大手。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寵溺道:“小傢伙。今天喝了不少酒吧。”
“老頭。摸人家頭……是……不禮貌的行……爲。你爹……娘沒教……過你嗎。”
小傢伙晃晃悠悠的擡起頭。努力裝作很嚴肅的樣子。板着臉訓斥天古月。
然而。小傢伙話音剛落。四周瞬間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瞠目結舌。全都被小傢伙的話。說的徹底傻眼了。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古月老祖切莫生氣。”天殘嚇了一跳。連忙將小傢伙。摟在了自己的懷中。生怕天古月一怒之下。將其拍成一堆泥。
“至於嗎。”
天古月站起身。沒好氣的撇了天殘一眼。道:“我天古月雖然貴爲族老。可架子沒那麼大。怎麼可能因爲一句孩子話。就出手殘害族人之後。”
“古月老祖大人有大量。小天佩服之極。”天殘暗鬆了一口氣。隨後拍了一記馬屁。
“愣着幹嘛。還不趕緊過來。幫少主衝好藥。”
話鋒陡然一轉。天古月臉色陰沉。眸光如電。對着縮手縮腳、不敢上前的天凝悅。冷聲訓道:“連一個小屁孩都不如。你這些年算是白活了。”
“……至於嗎。”天殘嘴角一抽。心中很是無語。
很顯然。被一個小屁孩訓斥。這讓天古月很是不爽。但他不好意思對小傢伙發火。只能將心中的不快。全都傾瀉到天凝芷的頭上。
“哦……是……”
聞言。天凝悅臉色微白。她連忙點頭。急匆匆走到天殘身前。顫抖着雙手。小心翼翼的接過小酒盅和木盒。隨即硬着頭皮。走向天古月。
“古……古月族老……生機……水……”天凝悅心驚膽戰。顫顫巍巍的說道。不敢和天古月對視。
不是她膽子小。而是此刻的天古月。正處在無處撒火的地步。她生怕自己的某些舉動。會讓自己深陷怒火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