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夜已深,星月交輝,萬物寂靜,可心事重重的天殘,卻還是無法安睡,一直盤坐在牀上,眉頭皺的很緊,神色也很凝重。
天豪的元魄,被困在天火城,母親離月,雖然被蘇宇救出,可情況並不樂觀,還有可憐的小田甜,至今仍身處水深火熱之中,隨時都會遭到羞辱。
若是以前的天星城,他揮手就可擺平此事,可如今的天星城,早已換了強大的主人,被一羣狼子野心者所把持,整座城池固若金湯,兩隻蒼蠅都難以出入。
唯今之計,只有守護第一脈到來,才能解決眼前的危機,繼而在天宇大陸上,佔據一席之地,與各方勢力爭霸天下。
“呼……”
接近黎明時分,天殘身體一軟,長舒了一口鬱氣,整個人氣質大變,雙眸閃爍冷冽之芒。
猶豫了片刻之後,他起身走向屋外,走了兩三步之後,停在了天古月的房門前。
“進來吧。”
似乎早有所料,還沒等天殘開口,未曾熄燈的房間內,就傳出了天古月淡淡的聲音。
聞言,天殘無奈一笑,隨即推開房門,緩步走了進去。
進屋後,天殘目光微動,發現了桌子上的酒菜,早已消失無蹤,酒瓶子也沒有了,僅有一個,閃爍着琉璃光芒的半截面具,靜靜的躺在那裡。
面具的造型很奇特,正面像壓扁的狐狸臉,反面則與人的五官契合,通體流光溢彩,閃爍着淡淡的幽光。
雖然,面具只有上半截,嘴巴以下無處遮掩,可擋住容貌,不讓人認出來,還是卓卓有餘的。
“琉璃幻面,幻妖面部皮膚,輔以琉璃神晶所煉,佩戴者,可斷因果是非,非天極卜命者,難以穿透,無法斷其來歷。”
天殘此行的目的,天古月心知肚明,所以他沒有廢話,當即道出了、面具的奇異之處。
“知我者,老祖也。”天殘淡淡一笑,而後收起面具。
“貧嘴。”
天古月翻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鬧歸鬧,不許殘害無辜。”
“我父英豪一生,我豈能給他抹黑?”天殘齜牙訕笑,一臉人畜無害。
“這還差不多。”天古月點點頭。
“不過,若是遇到人渣,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天殘笑意更濃,只是眸光陰寒,其內殺意涌動,令人心底發毛。
“只要你,不亂殺無辜,其它都隨你。”天古月眯起雙眸,話中飽含深意。
“那行,老祖您先休息,等他們都起來後,我們立刻出發,從傳送陣離開這裡。”天殘抱拳說道。
“嗯。”
見天古月點頭,天殘轉身離去,關上門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琉璃幻面。”
盤坐在牀上,輕撫着手中的面具,天殘微微眯起雙眸,嘴角勾起一絲冷芒。
想要拯救親人,就必須擁有實力,而他如今,唯一的後援,只有守護第一脈。
而,想要引起,守護第一脈的注意,就必須鬧事,鬧的沸沸揚揚、鬧的人盡皆知,一直鬧到守護者察覺,鬧到援軍趕來。
可是,他不會易容術,若是拋頭露面,必然會被人認出。
他身份特殊,若是被人認出,必將打破現在的平衡,很可能會因此,害了那些、原本就岌岌可危的親人。
所以,他必須小心謹慎,每一步都不能走錯,否則,他將悔恨終生。
現在,有了琉璃面具,他就無需在擔心,自己的身份會暴露,因爲這面具太奇異,不僅遮掩容貌,還能遮擋因果,避免被人卜算。
至於黃龍城內,那些見過他樣子的人,估計今晚過後,就忘得一乾二淨了吧!
估計天古月,早已動過手腳了!
“爹、娘、甜兒,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救出你們,讓你們安然無恙,誰若敢擋我,我就殺他全家,滅他全族,不死……不休。”
輕聲說罷,天殘暮然一按,將面具貼在了臉上。
面具的設計,稱得上巧奪天空,天殘只是輕輕一按,面具就牢牢的固定了下來,一點晃動都沒有。
而且,面具內蘊含奇異,有種無形的力量,與他心神相連,只要他不願,沒人能夠將面具取下。
戴上面具後,天殘氣質大變,整個人都變的縹緲,兩隻眸子迷離虛幻,宛若漣漪盪漾的井面,看不清瞳內濃郁的殺意。
也許心累了,天殘疲憊的閉上眼睛,開始打坐調息。
時間在流逝,可氣氛卻變的很詭異,因爲直到日曬三竿,城內都沒有任何聲音,宛若一座寂靜的死城,沒有絲毫生機在活躍。
很顯然,天古月動用了術法,將整座城內的人,全都抹去了昨日的記憶,還限制了他們的行動,讓所有人沉浸在夢鄉中,無法自拔。
又過了半個時辰,盤坐在牀上的天殘,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他唰的一下,猛的睜開眼,一個縱身閃躍,跳上了屋內大梁。
因爲樓道間,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響動聲。
“噠、噠、噠……”
若隱若現,時有時無,很是縹緲,宛若幽靈在行走,腳步聲令人緊張。
“這丫頭!”
微微思索片刻,天殘突然失笑,神色有些無奈,他已經猜出了來人,甚至明白對方,接下來想要做什麼!
“李奕陽……我死的好慘啊……嗚嗚嗚……”
樓道盡頭,李奕陽的房門內,突然響起一陣陣,婉轉壓抑的鬼哭,聲音幽怨且又淒厲,聽的人毛骨悚然。
“啊啊啊……”
下一刻,李奕陽悽慘無比的嚎叫聲,陡然響了起來,震得整座酒樓顫抖。
“八姐……我死的好慘啊……”
“天一……我死的好慘啊……”
“天風……我死的好慘啊……”
“小芃羽……”
一個接着一個,短短的三息之內,衆人所在的房間內,全都響起了鬼叫聲,嚇的正在熟睡的衆人,全都從牀上爬了起來,紛紛響起高昂的慘嚎聲!
“啊啊啊……少主死的好慘啊……”
然而,當那道淒厲的聲音,從天殘的房間內響起時,卻變的有些不同了,像是來尋仇的幽靈,受到了什麼驚嚇!
“嘭。”
屋頂炸開,一隻大烏龜,化作絢爛流光,向着高空衝去,速度快的嚇人。
在它的背上,馱着一個美豔少女,赫然就是玉羅剎!
只是,此時的玉羅剎,嚇的臉都白了,一臉活見鬼的樣子,與之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混球,簡直判若兩人!
“混賬。”
天古月飛入高空,臉都快黑成碳了,因爲剛纔,玉羅剎這丫頭,竟然把他也嚇了一跳。
不是他警惕性不高,而是那隻大烏龜,實在是太神異了,竟然可以穿梭空間,於無聲無息間靠近他,讓他毫無防範,被嚇的差點尿了!
“玉羅剎,我跟你勢不兩立……”李奕陽怒髮衝冠,氣的跳到房頂上,指着玉羅剎嗷嗷亂叫。
“幾百歲的人了,整天沒個正行,是時候教訓一下了……”修羅女也跳了上來,氣的酥胸顫抖。
其餘人,也爭相而出,一個個氣的吐血,恨不得生吞了玉羅剎。
“呷……”
突然,黃龍城外,一大片神鷹飛來。
“好了,鬧也鬧過了,該上路了。”天殘束手而立,面具下的眸子中,閃爍着別樣的光芒。
“嗯?”
衆人聞聲望去,當看見天殘後,一個個卻皺起了眉頭,不知道眼前的傢伙,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很顯然,在面具的遮掩下,衆人也沒能,當場認出天殘,一個個雖然疑惑萬分,甚至隱有猜測,卻不敢妄下定論。
“連我都不認識,你們真讓人傷心!”天殘取下面具,神色很是無奈。
“呀呵?這是鬧哪出啊?”李奕陽瞪大眼睛,詫異的看着天殘。
“我身份特殊,不便暴露,所以才帶上面具,以防萬一。”天殘說道。
“好東西呀?”
李奕陽眼冒綠光,直勾勾的盯着,天殘手中的面具,口中不斷的吞嚥口水。
似乎察覺了李奕陽,不懷好意的目光,天殘連忙戴上面具,沉聲道:“趁着老祖神術未散,趕緊撤離這裡,爭取早點趕到天星城。”
說罷,天殘飛身躍起,一個瀟灑轉身,落在了神鷹的背上,而後,神鷹振翼騰空,向着城主府飛去。
“小氣鬼,我又不是沒有!”李奕陽撇撇嘴,沒好氣的咕噥道。
說罷,他反手一抽,從空間寶器內,取出一個黃金面具,美滋滋的戴在了臉上。
“戰神哥,在煉神星上,又沒人認識你,你帶面具幹嘛?”戰刀一臉疑惑。
李奕陽很騷包,雙手束在身後,很是威嚴的說道:“你不感覺,戴面具很酷嗎?”
“……”
衆人盡皆無語,一個個白眼狂翻,很是鄙視李奕陽。
又閒扯了幾句,衆人紛紛動身,全都騎乘神鷹,直奔城主府內的傳送陣。
在術法的作用下,城主府內很安靜,連一聲鳥叫都沒有。
在天古月的帶領下,衆人一路前行,很快就找到了傳送陣,並各自找好位置,帶着神鷹準備就緒,只等玉羅剎前來,就可離開這裡了。
可是,衆人等了很長時間,都沒見玉羅剎的影子。
“你們等一會,我去看看。”天古月皺眉,說罷陡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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