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不知不覺中,天殘來到了住處。
可是,還沒等走近酒樓大門,遠遠的就聽見了一陣陣,噼裡啪啦的爆碎聲,像是有人正在砸東西,攪的酒樓顫抖不已。
“快說,我的刀兒在哪裡……”
就在這時,一道響徹雲霄的怒吼聲,突然在酒樓內炸響,險些將整座酒樓給震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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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個王八蛋?”
天古月破口大罵,說着驀然失去身影,化作一縷青煙,唰的一下,鑽進了酒樓內。
小天心還在裡面,若是酒樓被震塌了,那玩笑可就開大了!
“走,進去削他。”李奕陽霸氣揮手,朝着酒樓內走去。
“無法無天,走,幹他丫的。”
“對,打得他娘都不認識他。”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砸我們的住處,真是太囂張了。”
衆人緊隨其後,向着酒樓內涌去,一個個義憤填膺,滿臉正義凜然。
但是,走在後面的戰刀,聽到這聲咆哮後,不僅沒有上前,反而當場呆在原地,像是嚇傻了一樣。
可很快,他就開始激動了,渾身劇烈顫抖,眸中隱現淚光,有些委屈的喃喃道:“師……傅……你總算……出關了!”
“嘭嘭嘭嘭……”
突然,原先進去準備伸張正義的衆人,竟然一個接着一個,被人轟出了酒樓,全都被扔到了大門口,一個個摔得四仰八叉,着實悽慘!
“我操你大爺……”
最後,鼻青臉腫的李奕陽,宛若金光倒卷而回,慘嚎着也飛了出來。
而後,轟的一聲爆響,土石崩飛煙塵激盪,酒樓對面的店鋪,被他撞出一個大洞。
“這麼囂張?”天殘沉下了臉,心中有股怒氣。
“小天等等。”
天殘剛想動身,一旁回過神的戰刀,立刻將他攔住,訕笑道:“那個……這是誤會誤會,裡面的人是我師……”
“操你大爺……”
戰刀話音未落,又一個鼻青臉腫的身影,慘嚎着從酒樓大門內衝出。
轟的一聲爆響,他步了李奕陽的後塵,將酒樓對面的店鋪,又撞出一個大洞,震得整面牆都在搖晃,好似要倒塌一般!
“找死。”
下一刻,天古月左手抱着小天心,右手牽着一臉苦逼的大烏龜,冷笑着從酒樓內走了出來。
顯然,剛纔倒飛的那個傢伙,正是他給踢出來的。
“天殺的混蛋,開着門都不進,偏偏撞牆進來,還一個接一個的來,老孃修牆不要錢呀?”
突然,被撞的店鋪內,傳來了老闆娘,殺豬般的尖叫聲。
“師……師傅……”
老闆娘的聲音,驚醒了呆滯的戰刀亡,他嚇的魂皆冒,急忙大吼着暴起,連滾帶爬的衝向被撞出的大洞。
“師傅?”天殘瞪眼,一臉訝異。
“大爺的……早說啊!”爬起來的衆人,苦着臉嘟囔道。
“刀兒……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做夢吧?天哪……”
“老混蛋,納命來……”
“戰神哥,誤會誤會,這是我師傅……”
“你親爹都不行,老子一定要揍他。”
“你們這羣混蛋,這是要砸了老孃的飯碗啊!”
“徒兒,一起削他……”
“別打了,都是自己人……”
“老孃跟你們拼了……”
很快,酒樓對面的店鋪內,傳來了噼裡啪啦的爆響聲、以及廝打亂斗的交戰聲、還有老闆娘殺豬般的尖叫聲……
聲聲刺耳啊!
轟的一聲巨響,劇烈搖晃的小店鋪,陡然間四分五裂,裡面扭打成一團的四人,那叫一個慘啊!
李奕陽嘴歪眼斜,褲子都被扒掉了,僅剩下一個金色短褲,腦袋更加悽慘,被一個白鬚老者夾在褲襠裡,舌頭耷拉老長,跟個吊死龜一樣。
白鬚老者也不好受,左眼烏青右眼紅腫,長長的白鬚子被李奕陽攥住,一下一下揪的他連連慘叫,氣的咬牙切齒。
老闆娘雖是凡人,可卻威猛無比,她騎在白鬚老者頭上,宛若水桶般的‘熊腰’,狠狠的壓在李奕陽小肚子上,嘴裡嗷嗷尖叫。
戰刀最是悽慘,趴在三人身下,被壓的狂吐白沫,眼珠子泛白,有一口沒一口的喘着粗氣!
“放手,快放開老子……”李奕陽氣的大吼。
“你放我就放。”白鬚老者喝道。
“放你們大爺,還老孃的店鋪。”
老闆娘很彪悍,大手啪的一聲,甩在白鬚老者頭上,打的他差點暴走。
要知道,白鬚老者可不是普通人,他乃戰刀的師傅,戰刀谷的風雪東皇,往昔威名恐怖絕倫,號稱戰刀谷最強刀皇。
如今,他破關而出,實力更爲恐怖,若是發起狠來,別說李奕陽和老闆娘,估計在場的人中,除了天古月以外,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
就算衆人全加在一起,也只是他揮揮手的事情!
好在,天古月的那一腳,讓他感受到了威脅,並不敢肆意殺戮,害怕被天古月給滅了。
另外,從戰刀的話中,他也明白了,這些人並非敵人。
所以,儘管李奕陽弱小,他也沒有亂髮威,只用肉身之力廝打。
“夠了。”
就在這時,天古月陡然冷喝,一臉不耐煩的說道:“全都給老子放手,否則……”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心驚膽戰的風雪刀皇,立刻鬆開雙手,大喊道:“我放手了,我放手了……”
“……”
衆人盡皆無語,被風雪刀皇的‘骨氣’,深深的震撼到了!
“你大爺,快把腿拿開……”李奕陽臉都綠了,大手啪啪啪亂甩,打的風雪刀皇屁股蛋子亂顫。
天古月都發話了,風雪刀皇哪裡還敢怠慢,連忙踹開李奕陽,紅着臉爬了起來。
而後,他又蹲下身,將幾欲昏厥的戰刀,從地上拉了起來,並緊緊的擁入懷中,那寵溺關愛的樣子,讓天古月的臉色,稍微有點緩和。
“好了奕陽。”
見李奕陽還想動手,天殘連忙將其攔下,勸道:“這位前輩不僅是長者,還是戰刀哥的師傅,我們不能太過分了,適可而止吧!”
“適可而止?”
李奕陽氣炸了肺,指着自己慘不忍睹的臉,不甘心的說道:“我都被打成這樣了,你叫我適可而止?”
“有完沒完了?”突然,修羅女俏臉一寒,不耐煩的開口了。
聞言,李奕陽縮縮腦袋,有些畏懼的躲到天殘身後,半天憋不出一個屁,像是老鼠見了貓,老實的跟個慫貨一樣!
“還我店鋪……”
然而,老闆娘卻不依不饒,她飛身一撲,竟然朝着李奕陽撲去,那一身宛若大山的橫肉,嚇的天殘連忙開溜,一瘸一拐的跑向一邊。
顯然,之前與醉刀的戰鬥,讓他受了很重的傷,需要時間調養,不宜再出手,否則會形成暗疾。
所以,當看見老闆娘撲來時,他第一時間選擇避開,很沒有義氣的拋下了李奕陽。
“你……混蛋……”李奕陽氣的亂叫。
好在,他財大氣粗,沒有硬撼老闆娘,而是擡手一揮,將磨盤大小的黃金墩子,嘭的一聲,扔在了老闆娘面前,並喊道:“不用找了,全都給你。”
“天哪……”
老闆娘一臉狂喜,也不顧李奕陽了,抱起黃金墩子就跑,一溜煙就沒了人影,速度那叫一個快呀!
“幸好我激靈!”
看着老闆娘離去時,那跟着狂顫的地面,李奕陽嘴角狂抽,心有餘悸的擦擦冷汗。
“請問,芃羽劍子是住這嗎?”突然,一道客氣的詢問聲,從衆人身後響了起來。
“宗主?”
沒等衆人回過神,芃羽劍子陡然驚呼,滿臉盡是駭然之色,似乎對於開口之人的到來,感到無比的意外。
順着芃羽劍子的目光望去,只見酒樓左側的街道上,二十多個器宇軒昂的少年,在一位白衣老者的帶領下,緩緩朝着這裡走來。
其中,威名赫赫的光明劍子,赫然就在此列。
“好。”
沒有多餘的廢話,白衣老者大喝一聲,神色很是激動。
芃羽劍子能歸來,對於天啓神宗而言,無異於虎上添翼。
反應過來之後,一臉狂喜的芃羽劍子,眼珠子都紅了。
他萬萬沒想到、日理萬機的宗主,會親自迎接自己,這讓他有些受寵若驚,心中感動無比。
想到這,他連忙上前一步,彎下腰,恭敬抱拳行禮,愧疚道:“芃羽年少無知,罔顧宗主和師傅的栽培,私自進了神橋戰場,還望宗主責……”
“只要你能回來,那些小事還提它幹嘛?”天啓神宗的宗主,滿臉疼惜的說道,並快步上前,將芃羽劍子扶起。
“龍顏,你個王八蛋加負心漢,快給我滾出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還沒等芃羽劍子說什麼,酒樓右側的街道上,就傳來一道罵罵咧咧的聲音。
聞言,所有的人,都暮然望了過去。
“嗯?怎麼會是他們?”
看清來人之後,天殘當即皺眉,眸中閃爍複雜之芒。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廢他眼睛的火雄天、處心積慮想要滅了他的火月傷和火霸天、容顏憔悴的火靈、以及臉色漲紅的龍火。
對於龍火,他是真心當成了兄弟。
而對於火靈,他只能嘆息!
至於火雄天、火霸天、火月傷三人……
一時間,天殘心中複雜,他很想殺了他(她)們,可龍火會同意嗎?
天殘敢說,若是真的要殺,龍火一定會死在前面!
畢竟,那是他的母親和舅舅!
看着走進的天火城五人,龍顏眼珠子血紅無比,眸中酸澀的淚珠直打轉,雄軀激動的無法自抑。
多年來,他做夢都在想這一天!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