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紅彤彤的太陽從東方緩緩升起,如同一個紅色的大圓盤,綻放着柔和的光束,普照浩瀚蒼生的同時,也在逐漸喚醒沉寂的天星城。
“少主,辰時已到,您該帶着少主母,去大殿給家主和主母敬茶了?”
清脆悅耳的輕呼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天殘被這聲音吵醒,意識迷迷糊糊,有些慵懶的回道:“知道了,你先過去吧,我們洗漱完、稍後就過去。”
“少主,洗漱的東西,全都放在門外了,奴婢告退。”
沒有過多的嘮叨,門外候着的俏麗丫鬟,很懂事的應了一聲,然後悄悄退走,沒發出一點聲響,生怕惹得天殘不快。
“啊啊啊……”天殘哈欠連連,揉着眼睛坐起身。
掀開被子後,無精打采的天殘,獨自下了牀,他髮絲凌亂、耷拉着眼皮,在房間內胡亂遊蕩,一邊順手撿起自己的衣衫穿上,一邊胡思亂想。
穿戴整齊後,天殘看了一眼,‘背對着’自己的妻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沒有打擾自己的‘新娘’,天殘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出了房門,自己先洗漱了一下。
沒多久,天殘端着水盆,壞笑着推門而入,而後,他將水盆放在桌上,隨即踮着小碎步,輕輕的走到牀邊。
“娘子,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快起來呀?快起來,相公幫你洗漱一下。”天殘緩緩伸出手,從下面攬住新娘子的脖子,淡笑着想將‘她’轉過身。
“嗯?”
忽然,天殘眸光一凝,察覺了一絲異樣,他發現西娘子的頭髮,好像比昨天……要長一點?
“天……天殘大哥,我……我自己來就行了。”
就在天殘詫異時,俏臉血紅的新娘子,忽然轉過身來,並羞澀萬分的看着天殘。
轟的一聲,天殘如遭雷擊,腳下噔噔噔踉蹌倒退,腦袋裡面一片空白,他駭然的瞪大眼睛,雄軀發麻劇烈顫抖,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雖然,這個女人很美,嬌軀瑩白如玉,美的令人窒息,可她……不是自己新娘!
“火靈?”
天殘失聲尖叫,眼珠子瞬間就紅了。
“天殘大哥,我……對不起,可我……真的好喜歡你,所以……我……對不起……”火靈美眸含淚,驚慌所措的抱着被子,嘴裡胡言亂語。
“不,不可能,我的新娘明明是微涼,怎麼可能會變成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天殘髮絲張狂,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
吼聲震天動地,驚動了城主府內的所有人,幾乎是一瞬間,整個城主府都沸騰了,紛紛向着天殘的喜房奔來。
“這是爲什麼?爲什麼?啊啊啊……”
房間內,天殘失控發狂了,將屋子內的東西,砸的稀巴爛,整個人癲狂無比。
牀上,火靈俏臉慘白,她瑟瑟發抖,緊緊抱着被子,眸中淚水涌出,一句話都不敢說。
天殘出征的第二天,天豪突然來到天火城,與火雄天和好之後,他忽然提出,讓火靈頂替夏微涼,成爲天殘的妻子,只要成了婚,天殘想反悔都不行。
開始,火雄天和紫衣妖后並不同意,還險些和天豪再次鬧翻,可在火靈的一再堅持下,兩人最終只能無奈一嘆,答應了這件事情。
火靈想的很簡單,當年,她錯過了一次與天殘相守的機會,這次她下了決心,就算是付出一切,都要與天殘在一起,即便是……得不到他的心!
火靈堅信,只要自己一直堅守,天殘早晚都會回心轉意,並與自己相守到老。
同時,她也已經想好了、最壞的結果……
獨守空房,且……沒有期限!
“誰?誰換了我的新娘?誰……?”天殘發狂咆哮,長髮狂甩,渾身氣息暴躁,眼珠子紅的嚇人。
恨欲發狂!
“是我。”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忽然從門外響起。
“啊啊啊……”
天殘瘋狂大叫,整個人完全失控,他拿起地缺,一個箭步衝上前,伸手拉開了門,隨後又哐噹一聲,將房門猛的帶上,劇烈的撞擊,讓房間都在顫抖。
門外,天豪束手而立,長髮飛揚不怒自威,就這樣漠然的看着天殘,一句話都不說。
“讓開。”天殘雙目赤紅,衝着天豪咆哮。
對於自己的父親,他已經徹底失望了,也不想再與天豪爭吵,只想快點找到夏微涼,然後懇請她的諒解。
“踏過老子的屍體,你可以離開。”
對於自己的兒子,天豪也不再勸說,因爲他知道勸也沒用,只有動用極端手段。
“你……不要逼我。”天殘落淚大吼,手中斷刀劇烈顫抖。
他要瘋了,腦子裡面殺意激盪,若非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自己,天豪是他的父親,天殘估計早就出手了。
“逼你又如何?”
天豪眼睛也紅了,衝着天殘咆哮起來,聲音很大,震耳欲聾,讓剛剛趕到的李奕陽、劍一、十狂、九霸、修羅女等人,全都心中一沉。
“殺……”
天豪的話,猶如一柄戰槍,瞬間就擊潰了天殘心中,僅存的一絲理智,提着地缺就衝了上來。
“小天,你瘋了嗎?”
“少主不可……”
剛趕到的衆人嚇了一跳,連忙大聲喝止,並猛的向前奔去,不想看到天殘做傻事。
然而,天殘已經失去了理智,他一心只想着離開這裡,去尋找被逼走的夏微涼,誰擋他就殺誰。
“住手。”
“吼……”
無視衆人的吼叫,天殘持刀奮起,眼珠子血紅無比,向着天豪殺來。
天豪沒有防禦,也沒有躲開,他束手而立,就這樣看着天殘,任由鋒銳的斷刀橫劈而下,眼睛都不眨一下。
“啊啊啊……”天殘狀若癲魔,咆哮連連,斷刀猛劈而下,不曾留情,直取天豪的天靈蓋。
“不要……”
在衆人的驚呼聲中,天殘狂劈而下的斷刀,忽然停在了天豪的頭頂上,只差小半指的距離,就碰到了天豪的頭皮。
顯然,面對自己的父親,即便天殘再怎麼瘋狂,再怎麼委屈和憤怒,他都下不了手。
“呼……”
見到天殘停手後,一旁衝上來的衆人,全都長舒了一口氣,一個個心有餘悸,抹掉臉上滲出的冷汗。
“爹,我對你……很失望!”
話音落後,天殘收起斷刀,從天豪的身邊掠過,向着茫然不知的衆人走去。
“你不用去了,因爲她已經離開,並且答應了我,此生不會與你相見。”天豪轉過身,看着天殘的背影說道。
“我與涼兒相愛,我相信她不會走遠,因爲她捨不得離開,一定就在四周徘徊。”天殘停下腳步,雖然開口說話,但卻沒有轉身。
沒等天豪開口,也沒能衆人回過神,天殘眸光一凝,接着說道:“就算是她真的離開了,我也會去尋她,一天、兩天、一個月、一年、十年、一輩子……直到我生命的盡頭。”
說罷,天殘再次動身,向着臉色難看的衆人走去。
“你給我回來。”
天豪大吼,眸光噴火,但天殘理都沒理,徑直走向衆人,並開口說道:“奕陽、劍一,是我對不起涼兒,但請你們給我一點時間,等我找回她之後,任你們處置。”
“我想……不用了,您是天家大少,微涼怎麼配的上您呢?呵呵!”李奕陽搖頭笑了起來,但笑容卻很冷,拳頭攥的咔咔響,心中怒到了極點。
之前,因爲婚禮的事情,他已經積壓了一肚子的火,現在又聽到了這樣的消息,他再也忍不住了!
雖然,這一切都是天豪所爲,但在李奕陽看來,這是天殘無能的體現,是他沒有保護好夏微涼,才導致這一切的發生。
天風眉頭皺起,沉聲道:“李兄,有話好好說,少主他……”
“沒什麼好說的,我們恩斷義絕,自此不再是朋友,他走的他的陽關道,我們過我們的獨木橋,誰也別再干涉誰,免得大家都不痛快。”
說着,李奕陽話鋒一轉,冷聲道:“至於微涼的事情,我勸你一句,最好滾得遠遠的,不要再去傷害她了,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走吧。”劍一沒有多說,轉身離開了。
“哼。”
撇了一眼,沉默不言的天殘,李奕陽冷哼一聲。
隨後,他取出一塊藍色的鵝卵石,走到修羅女面前,柔聲道:“瀟瀟,你最近身體老是不舒服,這神淚源晶,是我最珍貴的寶物,你帶着它有很多好處。”
遊玩的這段時間,李奕陽發現修羅女老是嘔吐,精神也不是很好,氣血虧空的嚴重。
他曾多次詢問,但修羅女都沒有直言,總是支支吾吾,甚至惱羞成怒之下,賞他兩腳丫子。
幾次下來,李奕陽還以爲修羅女的身體,發生了某些難以啓齒的變化,再加上情況也不太嚴重,他就沒敢再追問。
現在,他就要離開了,可臨走前,他有些放不下修羅女,最後更是掏出了最珍貴的寶物,想要爲伊人做點事情。
“滾你的路,管我幹什麼?”修羅女白眼一翻,頓顯風情萬種。
“等我。”
這一次,李奕陽沒有嬉皮笑臉,他慎重的囑咐了一句,然後不由分說,將神淚源晶強行塞給修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