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語中帶着最後的決裂:“死黨,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你會討厭嗎?但是,怎麼辦?我沒有辦法原涼自己,讓我任性一次,最後再喚你一聲。我很可悲,害死了最愛的男人。你知道嗎?你絕食那幾天,鳳將軍在紫竹林答應過我,問我願不願意做莫辰和紫蘿的孃親……。”
“知道嗎?那一刻,我多麼幸福,我是這南唐國、這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將軍他說你需要我,說他也欣賞我,說我是文武全才的女子。”
明霞的臉上染開一抹紅暈,眸光中溢滿幸福的淚水,將那把匕首,曾經她和鳳染青戲耍過府中小廝的那把匕首,現在更近一分架在自己頸上。
她淚水撲哧撲哧往下狂落:“在得知將軍被萬箭穿心那一刻,我的心早就隨他而去了!小青,你不知道,我多恨自己,恨爲什麼從小被攝政王所救?恨爲什麼我欠攝政王府的?恨爲什麼我掙扎了那麼久,還是將信交給了你?如果將信扣下來,如果那封信永遠沒有落在你手裡?將軍怎麼會死?是我,是我……。”
明霞的聲音隨着哭泣的身子顫粟不止:“哈哈哈,多麼可笑,我最愛的他,是我親手害死的,我有什麼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
“小青,我等了那麼久,撐着一口氣等你清醒,等你走出來。”
明霞絕望的又哭又笑,匕首已經刺破頸上的皮膚,鮮血順着刀刃滴下來:“你現在終於站起來了,而我,是時候還鳳府一條命,還將軍一條命,還紫蘿和莫辰一位父親……。”
明霞手裡的匕首再刺進一分,就永遠結束了!
鳳染青見鮮紅的血順着刀刃不停的往下滴,突然一絲不甘從心底跳出來。
這種慾望和想法越來越強烈。
“咣”的一聲響,鳳染青拔下發簪,用盡力氣飛過去,匕首被髮簪擊落在地上。
明霞望着鳳染青,一臉錯愕。
“想死?”
鳳染青冷笑一聲:“顧明霞,你有什麼資格死?你欠我大哥一條命!你欠鳳府一條命!你欠紫蘿和莫辰一輩子的父愛!”
“那一次後,還說什麼一生一世永不背叛友誼。我爲什麼要相信你?爲什麼還要將你帶進鳳府?顧明霞,我將你帶回鳳府,是我一輩子最大的錯誤。我大哥當初真是瞎了眼?看上你這種奸細?你想就這麼便宜死了?”
她一臉寒霜,目光像刀子割嚮明霞:“你死了,還能見到你最愛的男人,能見到我大哥。你憑什麼死?你有什麼資格死?記住,你這條賤命好好留着,呆在鳳府一輩子,做紫蘿和莫辰的孃親。一生一世,不許再嫁。”
“小青,你不殺我?”
明霞整個人精神錯亂了:“你,你原諒我了???”
還讓她照顧紫蘿和莫辰嗎?
“誰原諒你?死了纔是便宜你。你活着,就與大哥永遠陰陽相隔,也有人疼愛紫蘿和莫辰。”
鳳染青拼盡氣力掙扎着站起來,一腳揣翻明霞:“滾!別想着死,想着解脫,你欠鳳府,一輩子!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