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個守衛長,當初我還在幻城之中時,見到我就是趨炎附勢,後來我被驅逐,他又是對我變了臉色!這種人,直到現在時隔一年再看到,我依然是感到十分可恨!”馬車之中,沒有露面的唐凌在聽到不倒翁守衛長的嘲笑之時,突然憤怒難抑的這樣說道。
一聽唐凌這樣說,千月便是立即瞭解到,恐怕唐凌在被驅逐出幻城之時,這個守衛長曾經用過什麼方法狠狠地羞辱過他,所以唐凌此刻纔會如怒惱怒。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就算是自己粗暴一些,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了。
“師父,你先退回來。”千月對墨無止說道。
這會兒,墨無止正站在馬車外面,聽到千月這麼說,便是立即一躍上了馬車,鑽進了車廂之中。
對於那不倒翁侍衛長所說的話,以及唐凌對這個守衛長的那種憤怒的態度,千月雖然心中十分的不喜歡這個守衛長,卻也並沒有再出聲反駁,而是在飛快的盤算着。
剛剛唐凌話裡透露出來的訊息,是這個守衛長認識他。
如果給這個守衛長看到馬車之中有唐凌,他們入城的阻力說不定會更大。
而看這個守衛長的架勢,原本是打算搜他們的馬車的,千月當然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那麼,就只有硬闖了。
雖然唐凌的事情是有些棘手,但是千月認爲,至少要先進得了城,若是連城門都進不去,那麼其他的什麼計劃,就是根本沒有用武之地了。
思及此,千月的眼神更加堅定了幾分,她坐在馬車的車篷外,神情溫柔的摸了摸玉骨龍馬耳後的白色白髮,抿脣一笑:“玉骨,有人質疑了你的能力,去向這個不倒翁證明一下你自己吧。看看這個不倒翁,究竟是真正的不倒,還是一碰就倒的脆皮。”
此時,千月說着這些話,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她的聲音反而是很大的,一點也沒有避諱那幾個護衛,以及那些圍觀的路人。
而那些聽到千月這樣說的人,當即就是振聲大笑起來。
他們也同樣沒有再說什麼反駁的話,但是那有些刺耳的大笑聲,以及他們眼睛之中流露出來的那種讓人很不舒服的眼神,已經是說明了他們的想法,他們依然是認爲,千月是在吹牛。
對此,玉骨龍馬用自己毫不遲疑和失蹄的行動,在這些人的臉上拍響了最響亮的巴掌聲。
首當其衝的,就是那個不倒翁一般的守衛長。
玉骨龍馬最拿手的好戲,自然是從它的嘴裡和鼻子裡噴出來的那些液體,曾經,那些液體洗過四畫的臉,問候過婆羅城之外的街道上的林遠,現在,這些氣味不太好聞的液體,很恰到好處的噴了不倒翁守衛長一臉。
“噗嗤”的一聲。
所有人聽到那聲音的時候,幾乎都是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們每個人都是看到了,有青色的液體從馬嘴裡噴濺到不倒翁守衛長的臉上,而後,那液體便是順着守衛長的臉往下滴落到了他那幾乎不存在的脖子裡,又到了衣襟之上,就好像是被蛋清流了一臉一身一般,看起來說不出來的滑稽。
白翎他們透過車簾看到外面的情形,不禁就是感覺到十分好笑,說道:“玉骨牌口水鼻涕,誰用誰知道啊!四畫,你說是嗎?”
四畫的臉曾經就被玉骨華麗麗的洗刷過,此時見白翎直接拿她開玩笑,當即就是笑臉一揚,高冷的對着馬車的車頂極不情願的“哼”了一聲。
風暖樹見此,便是十分感興趣的問道:“四畫,莫非你也曾經被這匹馬這麼噴過?”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四畫就是立即有些炸毛,兩隻小手握成拳頭,在身前揮舞,小臉繃得緊緊地,神情嚴肅到一種可愛的境地:“亂說!”
風暖樹被四畫的這種“萌態”給萌住了,當即就是大笑了起來:“怎麼這麼可愛!”
四畫被風暖樹毫不掩飾的誇讚可愛,小臉又是一變,緊跟着就是紅了起來,視線看向另一邊,惜字如金的不肯說話。
而此時在馬車之外,守衛長臉上原本還帶着笑容,此時,那笑容便是完全僵硬在玉骨噴在他臉上的那些口水和鼻涕之下,要笑不笑,要哭也哭不出來的。
剛剛還在嘲笑千月和玉骨龍馬,這會兒就被這麼噴了一臉,不倒翁守衛長才要伸出圓實的手將臉上的粘稠液體擦拭乾淨,然而接下來,玉骨龍馬的兩條前蹄便是猛地在嘶鳴之中朝着守衛長狠狠踹去!
“衛長小心!”有人在一旁立即出聲提醒道。
然而,就是這樣緊急提醒也已經是晚了。
因爲不倒翁已經被玉骨龍馬狠狠地一下猛踹,那肥胖如不倒翁的身體已經是以一種臥趴的姿勢朝着後面重重摔去!
嘭的一下!
不倒翁守衛長咬緊牙關之中,摔得一張臉都是疼得發紫!
衆人一愣,反應過來之後,便是兩個守衛打算去將不倒翁守衛長給勉力扶起來,其餘的人則是對準千月和玉骨龍馬舉起手中的武器。
“你竟敢傷害守衛長大人!真是過分!”
“報上名來!若不然,就將你就地滅掉!”
這種情形來的太突然,許多人都還是有點發懵。
守衛長大人被一匹馬給噴了一臉口水鼻涕之後,又被這匹馬給踹翻了?
天哪,這在幻城,幾乎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就連唐凌也是有些吃驚,他愣了一愣便是壓低聲音說道:“你這樣,只怕就算是衝進去了,也會成爲幻城注目的焦點的。”
他有些擔憂,不過不是擔憂自己會被再一次的驅逐出幻城,而是擔憂千月。
“就是要這麼硬衝下去啊,我進了幻城,難道他們還真的有本事立即就將我扔出來嗎?就算是成了被注目的焦點也沒有關係的,你的事情,就是要速戰速決的好。”千月抿了抿脣,神采奕然的盯着那城門,語氣有些淡然,又有些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