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殿 陸小鳳同人 76晉江獨發,
白鳳死了,但又算不得死亡,他的肉身因系統的關閉而消散,可意識卻依然殘留在這世間,只有等系統修復完畢,才能重獲肉身,在此之前,他只是一抹意識,沒有實體,遊離於世間。
對於自己現在的狀態感到哭笑不得,白鳳的意識非常無奈,這下他可是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孤魂野鬼了,這天下之大,他該何去何從?
望着夜晚的星空,白鳳深藍的眸子有些暗淡,他現在這種狀態只能在夜晚行動,若是被白天的太陽照射到,就會有刺骨的疼痛蔓延,他怕是真的成爲了孤魂野鬼,否則又怎會出現這種狀況。
【天下雖大,但若我棄你,你便如孤魂野鬼,無歸無尋。】
記憶裡清冷的聲線在腦海中愈加清晰,不知怎麼的,他突然很想回萬梅山莊看看,看看那白衣勝雪之人是否已經證道,站在了劍道的頂峰,成爲真正的劍神。
可是他不能,雖然腦海中銘記着那些重要的人,可他卻找不到回去的路,身爲孤魂野鬼,他完全不清楚自己現下是在哪裡,因爲只要是一陣風,都能把他帶到任何地方去,想要回到萬梅山莊更是無稽之談。
心下黯然,白鳳的心中有着些許的惆悵,這天下之大,已經再無他的歸處,難道他只能隨風飄蕩麼?
心思有些飄散,但白鳳卻被身上突如其來的束縛感吸引了注意力,一絲細小的白煙正纏繞着他,而另一頭則從很遠的地方延伸而來,看不到盡頭。
看着這細微,好像隨時就會消散的煙霧,他覺得整個心神都被吸引了,這種感覺非常微妙,像是有什麼在召喚他一樣,只要跟着這煙霧走,就一定能到達他想要去的地方。
循着一路延伸而來的煙霧,他已經打定了主意,無論怎樣,也要看看這煙霧的盡頭到底是什麼,反正都已成孤魂野鬼,他白鳳何時怕過,最壞的下場不過是灰飛煙滅。
一抹殘識順着薄煙的牽引向着遠處飄去,有了煙霧的纏繞,白鳳的意識已經不受風的影響,穩穩的被煙霧所保護,然後,他來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
隨着蜿蜒而來的煙霧飄了很久很久,白鳳終於來到了煙霧的起源之地,最初的那絲薄霧已經龐大了許多,而它的起源,竟是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地方——萬梅山莊。
壓下心中的悸動,他飄進了院子裡,然後,許久未見的人便出現在他的視線中,那人依然白衣勝雪,手握一把狹長古老的長劍,他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香爐前,看着面前嶄新的靈牌,那個靈牌上沒有名字,只是單純的刻了一隻仰頸展翅的鳳鳥。
那一瞬間,渀佛一切都已停滯,白鳳盯着那人的背影久久不語,原來指引他回來的煙霧竟是這人點起的,怪不得…怪不得……
不知怎麼的,他突然很想笑,不止想笑,還想仰天大笑,一切的開始與結束,他們的牽絆將他再度帶到了這個人的身邊,這是他的執念,還是那個人的執念呢?
白衣勝雪的身影筆直的站在原地,就如一柄沉穩大氣的古樸長劍,因爲他已經做到了人劍合一,不分彼此,劍既是他,他即是劍,只是,那毫無波動的星眸中卻隱藏着很深的寂寥。
望着男子轉身離去,白鳳心念一動,已然跟隨着他飄進了臥室,他看到西門吹雪坐在桌前默默的擦着劍,神情似在緬懷什麼,隨後,他吹滅了搖曳的燭光,和衣而睡。
飄到牀前仔細打量着成爲真正劍神的西門吹雪,白鳳突然發覺,他竟一時語塞,雖然有着很多的話想說,但只要看到男子安詳的睡顏,便覺得足夠了,連帶着他壓抑在自己心底的不安與黯然也都被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安逸氣息所抵消,身心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謝謝……】
沒有實體,白鳳只有一抹殘存的意識,但他知道,他此刻已經很滿足了,即使一切重來,他也依然不會更改自己的選擇。
天色漸明,黎明前最黑暗的時間已經過去,而黑暗的之後,便是新一天的開始,光芒將重回大地。
黑亮的星眸豁然睜開,西門吹雪起身望向自己的牀邊,可那裡,卻什麼都沒有。
默默地握緊手邊的烏鞽古劍,他在剛剛做了一個夢,在夢裡,他看到了白鳳,白衣不然纖塵,修長的白翎安靜的垂在他的身後,夢中,青年就靜靜的站在牀邊,嘴角帶着溫暖的笑意……
起身,西門吹雪打開窗子,透着一絲微亮的天空映入眼簾,一年了,那個人已經離開人世一年了,有的時候,他也在想,白鳳是不是真的從沒來過這世間,一切不過是黃粱一夢罷了。
可是,他的記憶是真實的,手中冰冷的烏鞽古劍也是真實的,就連陸小鳳他們也都真真切切的記得白鳳這個人,他在這世間真實的存在過,因爲他們這些活着的人是他曾經存在過的證明。
恍惚間,西門吹雪渀佛有看見了昨夜入夢之人,那一成不變的笑意已經深埋在了心底,那是被冰封起來的禁地,任何人都不得觸碰,碰之——則死。
“莊主,您練劍的時辰到了。”
老管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西門吹雪頓了一下,隨後梳洗出門練劍,也就只有練劍的時候,他心中的孤寂才能減少一分。
“鏘”
長劍揮舞,雪白的衣袂隨着主人的動作上下翩飛,恍若天人,他的劍招更加的完美,卻也更加寒冷,這其中融合了水寒劍的招數,以及更深奧的劍意。
長劍揮出,卻沒有收回,西門吹雪的手穩穩的平舉着烏鞽古劍,在劍尖處,一片精美的六棱雪花緩緩融化。
擡頭望向天空,更多的雪花飄灑而下,微涼的雪花落在西門吹雪的身上,隨即融化,又到了下雪的時節,今年的梅快要開了……
隨手挽了一個劍花收劍還鞘,他邁步離開了自己練劍的樹林,因爲他曾經答應過那個人,今年要一起賞梅的。
看到西門吹雪練劍歸來,老管家讓侍女們準備好了早點,可西門吹雪卻並未進到房間裡,他徑自一人回到了內院。
紛揚的雪花從天而落,一株赤紅的梅花已然在枝頭綻放……
走到樹下靜靜的看着那支綻放的紅梅,西門吹雪不語,一片輕柔的羽毛劃過他的眼前,在晶瑩的雪花中是如此的突兀,黑亮的星眸瞬間緊縮。
梅花樹上,男子優雅的停落在枝椏間,一角白衣紛飛,修長的翎羽隨風而舞,他俯□,輕吻樹下之人的脣,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
雪花飛呀飛,漫天漫飛的雪,地上的人遙望着纏綿,兩名白衣的男子,靜靜的站在飛落的雪花中,一絲微風拂過,吹起了兩人同樣不然纖塵的白衣。
在飄落的六棱雪花中,有一個聲音如此清晰。
“我回來了。”
冬天的第一株梅花開了,而當這株梅花綻放的時候,一隻桀驁的鳳鳥停落在一柄孤獨的利劍之上。
白翎,青空散,亂舞蹁躚。
雪色,吹拂塵,青絲飛揚。
那個瞬間,即爲永恆……
作者有話要說:下個星期正式完結,如果沒有時間在學校寫完,就在週六和週日繼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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