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金?”隱十三轉頭看她,表情寡淡的面上終於流露出了些許意外之色,“在下不是把那座宅子都給你們了?”
其實跟隱園的價值相比,一萬兩白銀根本不算什麼,隱十三隻是單純地覺得訝異,因爲夜瑾和九傾這幾天給人的感覺就是無慾無求,淡泊名利……
“一座隱園只是我答應了你來給皇帝看診,然後接受的饋贈而已。”九傾語氣淡淡,面上表情很是平靜,“診金另算,本就是天經地義,如果你覺得不合理,我們的交易可以隨時取消。”
“對,傾兒說的有理。”夜瑾連忙點頭附和,“我們接受隱園的饋贈,所以答應過來幫你家皇帝診脈,但診了脈之後,治病解毒的診金是要另外再算的。”
魏總管嘴角劇烈一抽,表示他服侍了皇上這麼多年,真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給皇上治病,還如此理所當然地要收診金的。
不過話說回來,一萬兩診金真不算多,有些疑難雜症太醫束手無策,旁的神醫能看好,那開的必然都是天價。
而且治好了皇帝的頑疾,皇上心甘情願給出的賞賜也往往不止一萬兩。
隱十三默然片刻,幾不可察地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只是一萬兩診金而已,沒什麼值得計較的餘地,他糾結的也不是這點銀子,而是夜瑾和九傾今日明顯有些不同的態度。
“我們現在身無分文,待在別人的地盤,自然需要靠自己的雙手賺取金銀。”九傾似乎是看出了他們心裡的想法,漫不經心地開口解釋,“所以不必覺得奇怪,只是爲了以後行事方便。”
“夜夫人此言差矣,兩位若是缺銀子,大可以跟朕開口。”即墨崢聞言淡笑,“兩位對十三有救命之恩,也算是間接地挽救了朕的江山基業,莫說一萬兩白銀,就是讓朕拿半個國庫來回饋,朕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皇上這句話說得不對。”九傾笑了笑,眉眼色澤平和而睿智,“我們救隱將軍只是出於巧合,也是一個舉手之勞,當時的情況就算是放在一個尋常百姓的身上,我們也同樣不會見死不救。挽救皇帝陛下的江山那是隱將軍的本領,跟我們無關,這份功勞不該算在我們的頭上。”
即墨崢聞言,眸心劃過一抹訝異,卻但笑不語。
“而我跟夜瑾在救下隱將軍時,就已經跟他談好了條件,提供我們住處,好吃好喝地供着,不許打聽我們的來歷,也不能過問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算是我們跟隱將軍之間的交易。”
即墨崢點頭:“所以,這是一碼歸一碼?”
“的確如此。”九傾續笑,“我們今日答應來給皇上診脈,是因爲隱將軍所求,他贈給我們的隱園同樣是我們跟他之間的交易。”
“我們進宮之後,從給皇上診脈開始,這項交易就等於是完成了。”
“給皇上治病所收的診金,則是我跟皇帝陛下之間的交易,一萬兩白銀是因爲我的醫術,也是因爲皇上的身份值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