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伶雲輕輕喚了聲劍心,咬咬嘴脣再道:“那柄魔劍真的會將風大哥拉入魔道嗎?”
“風大哥?”老人慈祥地笑了笑,他出去的這幾天也沒少聽到有關‘風月’的傳言,結合最近被傳得沸沸揚揚的尋風入魔的消息,老人猜到伶雲所說的‘風大哥’便是尋風了,再看到伶雲那擔心的樣子,也忍不住侃道:“雲兒不會是對他動心了吧?”
“怎麼……怎麼會,而且風大哥已經有月舞小姐了,他們纔是一對。”伶雲便羞紅了臉,說到最後心裡也是微微泛酸,暗自神傷。
“唉!”老人深深地嘆了口氣,看到伶雲的樣子便讓他明白過來了,小姑娘的心思怎能躲得過他的眼睛,溫聲道:“雲兒,我看你以後還是不要再見他們了,不然只會徒增煩惱。”
“爺爺您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的。”伶雲慘淡地笑了笑。是的,她知道的,不然也就不會不告而別了。
劍心輕輕點頭,這種事也不是他能插手改變的,關愛地看着伶雲,又道:“既然被稱爲魔劍,就應該有着很危險的一面,不過他能解開它的魔性,應該也能化解吧?”
老人如此說,不知道是寬慰伶雲,還是對尋風的信任。若只爲寬慰伶雲的話,他的目的便達到了;伶雲聽到老人這話,心情也好了許多。
“老傢伙,我來看我的孫媳婦來了。”
司馬無痕大笑着走進劍心的庭院,未見人影聲音先傳到劍心與伶雲耳中。因爲司馬無痕的身份特殊,所以當他到來時,傾城劍派的弟子是不需要向劍心通報的。
伶雲微微一愣,她十分地討厭司馬家的人,上到宗主下到家奴都在這個範圍之內,從來都是盡力避免與他們碰面,尤其是在她與司馬健訂婚之後,更是經過多次謀劃才成功地逃了出去;現在纔剛回來,司馬家的宗主就找上門來了,因爲她的出走,伶雲也擔心司馬家會對整個傾城劍派不利,所以儘管不願,現在也不得不見一見司馬無痕了,何況那司馬健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了。
劍心淡淡一笑便牽着伶雲出門迎接司馬無痕,同時輕聲對伶雲道:“放心吧,有爺爺在,那老傢伙也不敢怎麼着。”
伶雲還不及點頭便被劍心拉着來到庭院,而司馬無痕也這時正好進來。
“哈哈!辛苦你了,老傢伙。”司馬無痕不客氣地大笑道:“真讓你這把老骨頭幫我把孫媳婦找回來了,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了。”
伶雲聞言身體就變得不自然起來,這老傢伙左一句孫媳婦又一句孫媳婦地叫着,單是聽着就有種想衝上去給他記耳光的衝動,但伶雲也明白:這種事,只能在心裡想想,恐怕這輩子都不能將其實現了。
劍心輕輕捏了一下伶雲,示意她不必在意司馬無痕的話,不過他心裡也在暗笑:連自己孫子丟了都不知道,還孫媳婦?
不管心裡怎麼想,嘴上還是得客氣,於是劍心一臉笑意地道:“我自己的孫女走丟了,當然只有親自去找了。”
“我已經選定吉日了,只要健兒一回來就讓他們完婚。”司馬無痕將一個紅色的本子遞給劍心,還未等劍心看到裡面的內容就問道:“這個日子怎麼樣,老傢伙?”
劍心看了一眼本子裡的日期,有些
擔憂地說道:“日子倒是個好日子,不過,會不會太着急了?”
“半個月還籌備不全嗎?”司馬無痕疑惑地看着劍心:“不會是你不想讓雲兒和健兒完婚,而……”
“怎麼會?”劍心緊忙打斷他的話,要是在讓他說下去,那自己就完全便成一個破壞伶雲婚姻的惡人了。
“不會就好。”司馬無痕很滿意地點點頭,又道:“雖然時間是急了點,但我們兩家這麼多人手,還是能籌備出一場的婚禮的。”
“也是。”劍心點頭贊同,心裡暗道:這也要等你那乖孫子回來才行。
司馬無痕在把伶雲的婚事定下之後纔看向她,一臉微笑地問道:“雲兒,你在這段時間裡有沒有見過健兒?”
“沒有。”伶雲毫不猶疑地搖頭,並甜甜地笑問道:“司馬爺爺,健哥哥是爲了找我而離家的嗎?”
“是啊。”司馬無痕同樣慈愛地看着伶雲,嘆聲道:“現在你回來他又不見了,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心裡都在想什麼?”
伶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輕聲問:“司馬爺爺有沒有派人去找健哥哥呢?”
“派出的人都沒有找到一點線索。”司馬無痕無奈的搖了搖頭,但心裡想到伶雲竟然這麼關心司馬健,於是便安慰伶雲似的說道:“我會再加派人手,一定在你們結婚前將他找回來。”
“司馬爺爺……”
一個白影突然飛身進了庭院並落到司馬無痕身前打斷了伶雲的話。伶雲知道這個人,便是司馬家的三位長老之一的兒長老司馬空恨。
司馬空恨在司馬無痕耳邊嘀咕了幾句後,司馬無痕便怒吼道:“你說三長老死了?你們不是說他是去報仇的嗎,怎麼報仇的反倒被人家給殺了?”
“宗主!”司馬空恨輕輕叫了聲眼睛瞟向一旁的劍心和伶雲。
司馬無痕吸了口氣,壓住心中的怒火,道:“老傢伙、雲兒,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過來和你們商量細節。”
“司馬爺爺慢走。”伶雲微微行禮,劍心則只是點點頭。
司馬無痕對伶雲輕輕點頭便帶着二長老飛身離開,可見他心裡是多急;也是,偌大個的司馬家就三個長老,今天卻死了一個,他作爲宗主能不急嗎?
伶雲一聽到司馬無痕所說的‘報仇’便馬上想到了尋風,因爲近期內只有尋風和月舞在黃山殺過司馬家的人,而且他們殺的還是地位不低的教頭,因此驚動了三長老也就不奇怪了;只是司馬家排名前十的三長老都出手,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受傷?
“你的那個風大哥真不簡單啊。”劍心輕笑道,將伶雲拉回現實。
“爺爺,您也認爲是風大哥殺了三長老嗎?”
“你心裡不是已經有答案了麼?”老人不置可否地一笑,淡淡道:“你曾說過每一次遇到司馬家之人,他都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在伍城的時候風大哥他就留過一個。”伶雲怕老人認爲尋風是嗜殺之人便立即說道。
“留過一個?”老人若有所思地看着伶雲,片刻之後,輕輕嘆氣道:“司馬家暴露了,這裡也暴露了。”
伶雲聞言便驚慌地看着劍心。“爺爺,您是說風大哥已經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了嗎?”
老人淡淡說道:“從不留活口的他,爲什麼會放過一個?我想他必是看出那個司馬家的小子身份不低才故意留下他,好讓他找到司馬家所在。”
“若是想知道司馬家的位置,風大哥可以直接問我的啊。”伶雲低着頭,心裡極爲苦澀:爲什麼他寧願多費一番周折都不願直接問她。
“或許他是不想你牽涉其中吧。”劍心輕輕拍了下伶雲的肩膀,又道:“只是有一點讓我不解;他和司馬家應該沒有什麼交集,爲什麼會從一開始就對司馬家之人趕盡殺絕?”
伶雲輕輕搖頭,尋風第一次見到司馬家的人時她也在場,爲什麼他只問了一個問題就毫不猶疑的將司馬健生擒其餘全殺了?爲什麼黃山之上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殘忍的將司馬家的兩個教頭殺了?又是爲什麼要找到司馬家的位置?這些問題在伶雲腦海中揮之不去,卻又百思不得其解。
“好了好了。”劍心看着苦惱的伶雲心疼道:“想不通的時候就要學會放下,說不定哪一天就突然明白了。”
“嗯!”伶雲將這些問題統統拋開,又回到自己身上來:“爺爺,爲什麼司馬無痕會這麼急切地想要讓我和司馬健完婚?”
劍心憐愛地看了看伶雲,又把目光轉向遠方天空,無奈道:“他是爲了得到傾城劍訣。”
“傾城劍訣?”伶雲驚異地看着劍心:“是我現在所學的這套劍法嗎?”
“不是!”
“還有另一套傾城劍訣嗎?”伶雲急忙追問,心裡非常好奇:怎麼會有兩套叫一樣名字的劍法?
劍心深深地吸了口氣,極爲無奈地說道:“這世上只有一套傾城劍訣,你現在所學的只是一套殘缺的劍訣,而完整的傾城劍訣在一百五十年前就遺失了,我們之所以遷移至此便是爲了找回完整的劍訣和雙劍。”
伶雲暗暗心驚,她自己就是學的傾城劍訣,雖然還未學完,但自己這一套殘缺的劍訣就已經劈山碎石之力,那完整的劍訣不就逆天了嗎?但是一個問題又出現了:“爺爺,您之前不是說只爲了找回傾城雙劍嗎?”
“傾城劍訣對我們劍派來說太重要,只有每一代大長老才知道完整的劍訣早已遺失。”劍心淡淡一笑:“再者說,雙劍和劍訣本就一起遺失的,所以我想它們必然還在一起,對你們就沒有說出劍訣的存在,所以現在整個劍派裡只有我們兩人知道完整的劍訣已經遺失。”
“怎麼會這樣?”伶雲難於置信地看着劍心。
劍心沉沉的又嘆了口氣,道:“等找到雙劍和劍訣時我會將這些事公佈出來,現在說了也只會擾亂人心。”
“爺爺!我一定會將雙劍和劍訣都找回來的。”伶雲輕輕的將劍心環腰抱住,她也能理解老人的苦處,鎮派神兵丟了就夠打擊人心了,現在要是說連震派絕技都不是完整的,那還如何面對全派弟子?本門弟子又有何顏面立於人前?
劍心輕輕地捋了捋伶雲的秀髮,輕聲道:“傻孩子,我們全派來到這裡近二十年都沒有找到一點線索,你又怎麼能憑一人之力找到它們呢?”
伶雲一時無言以對!這二十年來不知道耗費了多少人力,不知道找過多少地方,可是依舊沒有丁點線索,難道自己能比這些他們付出更多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