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大夫只能深深的嘆氣了,藍芸不僅是他最得意的徒弟,他還一直把她當做自己的親閨女在養活,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他如何能不心疼。
光是以前看到她在陽平王府受的苦難,他就心疼的不得了,更何況是現在這樣呢。
知道她是心病,但是他還是用盡了最好的藥物,最後沒辦法了,只能採用域水蒼穹的古方,他配藥,讓司空華清給她輸真氣。
一天一夜就這麼過去了,司空華清已經進氣沒有出氣多了,他整個人耗損的厲害。
易熙回來了就看到是這副情況,擔心的和薛海守在了門口。
“薛海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在下面的鎮上看到了上官鬱金,他是怎麼出去的,還有藍芸怎麼會傷的那麼深?”
薛海的現在也有些懊惱了,他怎麼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少主明明說只是給上官鬱金一個教訓,對藍芸只是意思一下,怎麼會傷的那麼重?
藍芸這一受傷,就連累了少主,要是少主在這麼輸真氣的話,最後倒下去的人肯定是他了。
“易熙,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我們還是先等等看裡面的情況吧,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易熙在門口來回踱步,從剛纔薛海的話裡,他能判斷出來他有事情瞞着他,看來有些事情他不知道了。
“薛海,我們仨算是一起長大的,少主這次是故意支開我的是不是?藍芸現在變成這個樣子,跟少主到底有沒有關係?”
易熙雖然平時吊兒郎當,嘻嘻哈哈的樣子,但是他看問題一項都是很犀利的,眼神精準的要命。
薛海的視線放回了屋子內,他臉上雖然冰冷,但並不代表他沒有感情,藍芸平時頂多會胡鬧了點,她也從來都沒背叛過他們。
只是希望這次之後,少主能收點心,兩人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也不枉費他這麼做了。
“我無話可說。”
易熙瞪了他一眼,這個傢伙總是這樣,讓人套不出任何話來了。
晨曦的微光灑滿了整個房間,司空華清一臉疲憊的從房間內走了出來,薛海和易熙急忙上前扶着他。
華大夫也從外面過來了,給了他一顆藥丸,讓他服下。
“少主,你耗費了一宿的內力了,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我進去看看藍芸怎麼樣了?”
司空華清擺擺手,就算他需要人攙扶着,他也不想離開,現在的他只想守在藍芸身邊。
“我沒事,我去安排一些事情,一會就回來。”
華大夫嘆了口氣,少主對藍芸的心思都已經那麼明顯了,希望這個丫頭懂得珍惜纔好。
薛海先扶着司空華清回到了書房,司空華清打開桌子上的文案,吩咐薛海安排下去。
此刻藍芸的房間內,易熙着急的看着華大夫對她施針,她總是一臉蒼白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憐。
華大夫準備起針了,這次行不行也就看着一把了。
當他將針拔起來的時候,藍芸的眼睛真的睜開了,只不過她的眼睛一點神韻都沒有,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易熙急忙坐在牀邊,抓着她的胳膊,緊張的問道:“藍芸,你感覺怎麼樣?好點了沒?”
藍芸就這麼看着他,眼神一點都不聚焦,藍芸的心空了,她發現自己做了好長的一個夢,夢裡她經歷了前世今生,本來以爲會有個幸福的結局的,誰知道他居然會扔下了她。
她突然發現自己不恨也不怨了,覺得活着沒什麼意思,如果能就這麼睡過去也不錯,只是卻又不甘心。
所以她醒來了,只是醒來了又能如何呢?
“我沒事。”
易熙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有人去稟告司空華清,說是藍芸醒來的時候,他高興的扔下了公事,急忙跑了過來。
進屋的時候,看到已經能坐起來的藍芸,上前一下子就將她擁入了自己的懷中。
“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藍芸就這麼被他摟着,整個人依然心神恍惚,她能透過他的肩膀看到了門外,今天天氣應該不錯吧。
“我沒事。”
只是簡單的一句沒事,她重複了兩遍,司空華清那麼多的激動在她眼睛裡看起來很平常。
易熙看到少主這麼激動,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讓少主冷靜一點,雖然好不容易救活了她,但是她也只是活着,沒有思想。
“少主,藍芸剛醒過來,我去給她弄些吃的好了。”
司空華清還在激動當中,並沒有注意到藍芸的變化和不對勁的地方,他一直沉浸在她醒來的喜悅當中,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接下來的幾天裡,他才真正發現了不對勁。
藍芸是醒過來了,也能正常的吃飯,只是她沒有了自己的思想和情緒,你讓她幹什麼就幹什麼,要不然沒事就坐在房間裡發呆,這一發呆就是一整天。
司空華清放下了手裡所有的事情來陪她,她會扶着她在院子裡曬曬太陽,喂喂鯉魚。
“藍芸,你看魚兒遊的多快活啊?”
藍芸的目光看到了池塘中的魚,這裡的魚遊的再快活又怎樣?還不是始終都遊不出這個池塘嗎?更何況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相對於藍芸的發呆,上官鬱金顯然是好多了,只是這樣的好多了,讓藍雨看着心驚不已,太子殿下一直都是冷着臉,拼命的處理政事,整宿的不睡覺。
偶爾太累了,睡了一會,也都是被噩夢驚醒的,他醒來的時候都是叫着藍芸的名字,只是過後,太子就當事情沒發生過一樣。
這幾天,他們已經到了陽平鎮,也跟一路上護送他們過來的夏天會和了,洛不凡更是展現出一個領袖的風範,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
不過再獨立,他也始終是個小孩子,看到太子叔叔這個樣子,心驚的不得了,也心疼的要命,他身上的傷口到現在都在流血呢。
“藍雨,爲什麼太子叔叔會傷的那麼重?胳膊上都已經見肉了,再不治療的話,他的胳膊真的就廢了。”
洛不凡一行人是住在陽平鎮上的項嵐酒樓,這裡改成了臨時的驛站,僅供他們休息之用。
藍雨看着牀上躺着的太子,只能深深的搖頭,他不清楚內幕,不過他在域水蒼穹外面看到了太子拒絕藍芸的一幕,真真讓兩個人的心都傷透了。
“洛少爺,陽平最出名的是華大夫,我們去請了,但是人卻
沒來,現在的大夫是陽平王府的,不過他們都說難治,該怎麼辦?”
洛不凡的臉上充滿了陰霾,太子叔叔傷的那麼重,還是被帶回來的,那麼藍芸那個女人呢?她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這裡是陽平鎮,我等會和夏天去趟陽平王府,我要給藍豹施壓,這裡不是他最大嗎?讓他去給我找人去。”
藍雨不得不佩服洛不凡的思維敏捷了,年紀雖小,卻能堪當大任,這是太子對他的評價,不過他也確實擔當的起了。
“謝謝洛少爺。”
洛不凡去了趟陽平王府,看到了藍芸平時生活的地方,只是沒想到也見到了藍豹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只不過洛不凡很不屑跟他說話,直接繞過他去找藍豹了。
當藍豹第一次看到洛不凡的時候,也是很吃驚,一個小孩子還是洛陽王的兒子,居然有這種氣度,讓他不得不謹慎一點了。
“洛世子,找我何事啊?”
洛不凡知道,現在不能透漏出太子叔叔受傷的事情,更何況他們一直放出來的消息是太子和太子妃是一起到了陽平的,之所以一直沒安排他們見面,也是考慮太子妃身子問題。
“陽平王,你也知道太子妃身子不舒服,近來病情加重了,很多大夫都看不了,聽說陽平最有名的大夫是華大夫,不知道能否請他過來呢?”
藍豹的臉上滿是驕橫之氣,小孩子果然不懂事,能這麼明顯就透漏出自己的意圖來了,真是高看了他。
“洛世子啊,你也知道華大夫是名醫,他一項都是四處行醫施藥的,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裡,更何況藍芸是我的女兒,不如讓我把她接到王府來休養,如何?”
洛不凡冷哼了一聲,就知道藍豹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給他點顏色看看,真心覺得自己不行了吧?
“陽平王,你口中的藍芸現在是太子妃,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要不是這次回來省親,她根本就不會因爲旅途勞累而病倒了?反正太子已經下令了,如果太子妃有任何閃失,陽平王府要全部陪葬。”
洛不凡的話語很冷酷,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孩子該說的。
藍豹的臉上也霽���了陰狠之色,上官鬱金既然已經來到了陽平,一直秘而不見,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有洛不凡爲什麼那麼向着太子說話,他難道沒有接到洛陽王的通知,讓他要聽自己的話嗎?
“小小年紀,口氣倒是不小!我怎麼會知道你不是在假傳太子的口諭?說不定太子根本就不在陽平!”
洛不凡站了起來,背對着他們,臉上露出了諷刺的笑容,就知道這個老狐狸不信,一個轉身,從腰間拿出了太子的御用令牌,舉到了他面前。
當藍豹看到了腰牌時,只能下跪了,包括府裡的一干人等,全部都是要跪下的。
夏天看到了藍豹的表情,雖然他是跪下了,但是臉上並沒有誠懇的表情,反而是很不在意的樣子,假裝咳嗽了兩聲。
“陽平王,洛小公子代表的可是太子殿下,見腰牌如見太子本人,如果你真的打算大不敬的話,我相信太子殿下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就算太子不追究,我神威軍上下幾萬人口也不會這麼輕易答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