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歷史上任何一個朝代也從未見佛教有如此盛世。
春末,細雨連綿,**統計預估第一次前往中原朝聖之人多達千萬。而且世界除中國、印度等其他地區國家的佛教信徒數量還在劇增。
衆多的教徒向**施壓,一年不到的時間,便在中原中心地帶建立起一座佔地千畝的宏偉寺廟,寺廟七天後開光,正中央矗立一座高近百米的銅像,銅像被巨大的梵文金步遮蓋,據說這就是所有朝聖者膜拜的新佛祖——白日如來。
擁擠的街道上人潮涌動,一羣提前到達的教徒不斷擁擠着向前趕路,當他們試圖穿過警察封鎖的區域時,遭到了警察的阻攔。
“爲什麼不讓我們過?”
一個老警察回答:“這裡已經封鎖了,你們繞路吧”。
“呸——”
一個憤怒的信徒向這位老警察臉上吐了一口唾沫,隨機被其他信徒攔下,一個帶頭的人說:“我們不要和警察一般見識,他們現在也只是一羣廢物而已,什麼都幹不了,我們走”。
老警察無奈的嘆了口氣:“哎——”。
“什麼時候社會變成這樣的”一個年輕的警員問。
老警察一邊翻着口袋一邊回答:“還不是過去的兩年,發生了太多警察偵破不了的惡性案件,很多簡直是詭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很多佛教徒下山給這些人驅邪避禍,沒多長時間就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老警察還在翻着口袋。
“在找紙巾嗎,這有”一個稍帶沙啞的聲音,老警察看去,是一個奇怪的人,他披着一見大大的灰色連帽風衣,帽子壓得很低,看不清他的臉,他只是遞上了一包紙巾。
“謝謝”老警察不好意思的說。
陌生人轉身離開。
老警察回身說道:“他也是信徒嗎”。
“應該不是,隱約能看見那傢伙一頭白髮,怎麼可能是信徒呢”年輕的警察回答。
老警察在望向人羣,已不見了剛纔的人的身影。
殘破的土牆、坑窪的土地、蔓延地上的枯藤,這個村莊完全沒有春天的氣息,一陣陣刺骨的冷風捲起沙石四散。
黑色風衣隨風飄動,一個少年坐在屍首成堆的頂端,赤眼黑髮。腳下的屍體滲出惡臭的屍水。
“現在感覺好點啦”他身前的一個少女說道。少女長髮飄逸,身形曼妙,一雙晶瑩的藍色眼睛顯得無比潔淨。
少年擡頭看着太陽,毫無畏懼太陽的光芒,“現在怎麼白天也這麼多蟲子”。少年接着說道:“納嘎,我們走,看看中原的佛教大殿,說不定能見到一些老朋友”。少年說話間起身離開。
“你慢點路鳴,好幾天以後纔開始,我們不用太趕”納嘎快步跟上抱怨道。
身後冷風吹過,屍堆在陽光下迅速腐化做黑煙,接着連同白骨一起腐化消散。
夜幕降臨;
睚眥一席龍紋長袍走過空無一人的佛殿,轉進殿後大堂,女鴉屈身迴應:“拜見睚眥大人”。女鴉身旁隨性一年邁白鬍白髮長者,看到睚眥過來即可跪下。
“睚眥大人,樹妖有事稟報”女鴉說。
“講”
“近來城中出現一衆驅魔人,大人您很多的僕人已經被殺”樹妖說。
睚眥表情慵懶迴應道:“是佛教餘孽嗎”。
“從被殺的妖魔寄宿者身上感應的力量,確是佛教教徒,但是具體是什麼人--- ---屬下不得而知”樹妖說。
“沒有關係,一羣蟲子罷了,現在世間妖魔千萬,他們能殺的了幾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這件事你去解決”睚眥命令道。
“屬下明白”樹妖說,說完樹妖化作一顆綠藤鑽入地下消失。
路鳴和納嘎來到中原,站在擁擠的街道上,這裡的人接踵摩肩,到處充斥着佛教的痕跡,許多的小商販在街邊販賣各種佛教掛飾。
“忽然道人多的地方很是不適應啊”路鳴說。
“我們在偏遠地帶呆習慣了,不過這裡挺好玩的”納嘎說。
他們兩人繼續走着,忽然傳來一陣爭吵,路鳴和納嘎望去是一羣佛教信徒和維持秩序的警察在爭執。
“人類的機構已經開始失效了,不是嗎”納嘎感嘆道。
“無聊”路鳴繼續走着。
納嘎顯得很是新奇,一路不停地東張西望“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吧”。
“市內應該已經住滿了,我如果沒記錯,市區應該有幾家安靜的地方”路鳴說着開始往回走。
“還有往回走啊,真是討厭,話說你以前不是就在這裡生活的嗎”納嘎問道。卻發現路鳴一直在注意人羣,“你發什麼呆”納嘎問。
路鳴回過神說:“啊,沒事!”。路鳴飄望了一眼人羣,剛纔看到的穿灰色連帽風衣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人羣。
天色漸晚。
路鳴帶着納嘎繼續在郊區的一個街道上走着,“還沒找到嗎,我快累死了,哼哼哼”納嘎不住的抱怨道。“笨蛋,笨蛋,笨蛋,你不會是迷路了吧”。
路鳴聽着納嘎的抱怨一臉的不耐煩,心想女人真麻煩。“快看前面就有旅店”納嘎興高采烈的跑去。
路鳴準備跟上時,路邊的一個抽菸的老者叫住了他:“年輕人,是去投訴嗎”。
“是啊,怎麼了”
“叫住那個女孩,前面的旅館很詭異,我看到有許多人去投訴,可是從不見有人離開過”
“哦!”路鳴滿臉興奮“是嗎?”。
“年輕人,不要太好奇,我活了這麼大歲數看到了太多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可是真實的發生了”老者突出一口煙氣。
“沒關係,我的適應能力很好,不過謝謝了”路鳴擺手離開。
一個濃妝豔抹的胖女人站在前臺,熱情的打招呼道:“我是這裡的房東,請問兩位旅客需要住下嗎”。
“一間房”路鳴說。
“色狼”納嘎在路鳴身後指責。
“兩間房,謝謝”路鳴又說。
胖女人取下兩把鑰匙說道:“沒關係,我們這裡的空房很多”。
路鳴結果鑰匙說道:“我在拐角見到一個老頭--- ---”。
沒等路鳴說完,胖女人插話道:“他是這一帶的瘋子,子女都在不久前死去了,就一直會說一些瘋話,他還說兩年前看到過這個城市的天上有鬼怪出現呢,不用在意,呵呵”。
路鳴看了胖女人一眼答道:“是嗎,鬼怪啊”。
“我們上樓了,納嘎”,納嘎哼哼的跟上路鳴。
胖女人看着他們的背影小聲說道:“那麼好的情侶,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啊,呵呵”。正當她在想入非非之時,一片綠葉飄進旅館,落在前臺桌子上,胖女人看到葉片,皺着眉頭說:“真是沒用的老頭”,說完起身離開。
太陽幾經徹底落山,一個小女孩兒蹲在牆角看着面前的男人不住的哭泣,“乖乖不哭,馬上就會好的”男人將頭探向女孩面前說,卻張口猛地咬向孩子的頸部。
“啊——”女孩驚恐的尖叫劃破整個寂靜的街道。
“銅文——刃”
女孩睜開眼睛,卻見剛纔自己眼前的男人身首分離,身體噴出一道血柱,倒在地上。一個灰色風衣的人站在不遠處,手上握着一把光刃。
女孩立刻起身張開手跑向陌生人,快抱住的一瞬間,光刃炸閃,女孩被刀鋒豎直撕開,身體裡流出的確實綠色液體。
“現出原形,別玩這些無聊的東西”灰色風衣男人說。
“哈 哈 哈 哈”隨着笑聲,女孩的屍體嵌進地面,不遠的地面從土地中鑽出一顆樹,以極快的速度生長成參天大樹,樹幹裂開,一個白鬍白髮的老頭拄着柺杖出來。
“樹妖”
樹妖呵呵一笑道:“沒有想到居然是藥師如來,看來兩年前逃過死劫,抓住你獻給睚眥大人,我就不用再聽女鴉那個小丫鬟的調遣了”。
陌生人摘下帽子,確實藥師,依然一頭銀色白髮,比兩年前要長出些許,目光比兩年前更加堅定,但卻少了一絲神采。
藥師說道:“憑你一個樹妖,奈何的我”。
言畢,藥師隻手中光刃斬向樹妖,刀鋒橫向斬斷大樹,大樹斷開瞬間卻幻化做一具被攔腰斬斷的人,血液都是鮮活的。
藥師怒吼:“混蛋”。
“沒錯,藥師如來,我是靠食人的血肉來供給自身的力量,至今爲止我已食千人,想殺我就要斬我千刀,不過提醒一下,有些凡人在我的體內還沒有死”樹妖的聲音從地下傳來。
藥師腳下的地面一瞬間升起無數藤蔓植物,植物須腳飛快的將藥師包圍,一顆須腳如槍一樣刺向藥師,藥師揮刀斬下,被斬斷的綠藤落地卻化作一直人的斷臂,血液還在流淌。
“哈哈,你如果在這樣殺人,可是當不了佛了”樹妖躲在底下說。
無數的綠藤藤蔓刺向藥師,藥師飛身避開,心想不能攻擊這些,沒辦法了“銅文——定”,地面的綠藤被牢牢定死。
藥師落地卻不想一顆枯枝卻從地下破土而出,纏住藥師的腳腕,接着是另一隻,最後全身都被枯枝綁住,藥師動彈不得,手中的光刃消失。
樹妖鑽出來,大笑道:“藥師如來不過如此”。
“是嗎”
“金文——八方定”藥師從被包圍的植物中念道。
梵文將所有樹妖所伸出觸角之地全部包裹,在四周散開如球狀,梵文中的樹妖和枝葉一動不動,藥師慢慢的走出包裹自己的綠藤到樹妖面前說道:“現在呢”。
“金文——佛鏡”藥師胸前變化出一面圓鏡,鏡中泛出碎光灑向樹妖。
藥師解釋道:“這些光點只能腐蝕妖魔的身體,得凡人沒用,所以你會慢慢的死去,就像你消化凡人的過程一樣,不過需要點時間”,“感覺還好嗎”藥師問。
“忘了,你現在沒辦法說話”藥師得意的自問自答。
樹妖驚恐的看着光點觸碰自己,手臂的表皮在消散,樹妖心中大驚,眼神中充滿無限恐懼,“在這樣下去會死的”樹妖心想“怎麼那個肥婆娘還不到,我明明通知她了”。
藥師看着樹妖的眼神,說道:“你在想什麼?難不成還有妖魔在附近”。
一團從天空降下,落在藥師他們身邊,藥師說道:“還真有啊”。
瘴氣消失,一個身材臃腫的女人出現,看到藥師和樹妖着狀況後破口大罵:“真是沒用的老東西”。
藥師看着胖女人說道:“食腐鬼?”。
“沒錯”胖女人說着故意將半邊臉露出真面目,是即將腐爛掉的皮肉,噁心無比。
藥師心想:“這女人來自惡鬼界,應該是吃掉了不少的人肉,真是麻煩,如果現在離開這個結界,樹妖會再次活動”。
“我要把你也給吃掉”胖女人說着,她濃妝豔抹的紅脣裂開,從口中吐出一具腐屍。腐屍從粘液裡站了起來,一步步哀嚎着走向藥師。
藥師猶豫之際忽然一個聲音傳來——
“房東太太,我們來交住宿費用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