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熊冷哼一聲,說道:“那我們就直接打過去好了!”
洛忍搖頭說道:“我們翼城和塔山兩個城的兵力加到一起才只有千餘人,進攻晉城,凶多吉少啊!”
詹熊不以爲然地說道:“區區的叛軍,不足爲慮,塔山城外的叛軍如何?雖有兩千之衆,還不是被我們兩百兄弟殺得大敗?”
洛忍正要接話,上官秀擺擺手,打斷爭執的二人,說道:“我們的當務之急不是去漳水縣,幫着漳水縣平亂,而應是先穩定我們所在的金川縣。”
詹熊和洛忍異口同聲地問道:“秀哥的意思是,我們要控制金川縣的全境?”
“也只有後方穩定,我們才能在虎牙關集中精力,抵禦強敵。”上官秀幽幽說道。
“可是,金川縣的縣守和縣尉都還在……”
“正因爲這樣,我們才需要想點辦法,讓這兩個人不在。”上官秀目光深邃地幽幽說道。
肖絕聞言,眼中殺機頓現,說道:“秀哥,此事你就交給我去辦吧!”
“還有我!”段其嶽接話道:“連親王我都能殺得掉,何況他區區的一個縣守和縣尉,秀哥只需給我兩天的時間,我便可讓這兩個人永遠在世上消失!”
上官秀沉吟片刻,緩緩搖頭,說道:“不妥!由我們殺掉這兩個人,容易落人話柄,等日後貞郡的形勢穩定下來,朝廷必會嚴查貞郡的動亂,弄不好,還會查到我們的頭上。”
“那依秀哥之見,我們應該怎麼辦?”
“最好是借用他人之手。”
“借用他人之手?可是金川縣內並無叛軍,誰還敢去攻打金州?”
上官秀陷入沉思,喃喃說道:“事情棘手,我們得慢慢想個穩妥的良策!”
稍頓,他恍然想起什麼,說道:“我決定在堂口裡成立一新的分堂,名字叫暗堂,堂主是老段,暗旗歸爲暗堂,另外再設影旗,阿絕爲影旗旗主,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段其嶽和肖絕聞言自然欣喜,自己在修羅堂裡終於有了相應的職位,其他衆人也都沒有意見,紛紛點頭應道:“秀哥是堂主,一切由秀哥定奪就好!”
“嗯!那麼此事就這麼定了。”上官秀笑道:“暗堂的兩旗,暗旗主掌情報,影旗可主掌刺殺,暗旗和影旗都是我修羅堂的利器!”
“謝秀哥!”段其嶽和肖絕雙雙插手施禮。
當天,入夜,上官秀正和己方的兄弟們商議如何能假借他人之手除掉金川縣的縣守和縣尉,好讓己方可以名正言順接管金川縣的時候,有軍兵進來稟報,“秀哥,城主府外來了三人,自稱是白衫軍的人,要求見秀哥。”
“白衫軍?”聽聞白衫軍的名字,段其嶽拍案而起,說道:“秀哥,我修羅堂的商隊被劫,白衫軍就是幕後黑手,現在可好了,他們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我這就去取下那三賊的首級!”
“等一等。”上官秀叫住段其嶽,他問報信的軍兵道:“來的是白衫軍的什麼人?”
“其中一人叫劉天,他說他是白衫軍的主帥!”
“哦?”衆人同是一驚,白衫軍的主帥劉天竟然來到翼城了?這可真令人意想不到。
洛忍問道:“秀哥,要不要見他?”
上官秀眼珠連轉,心思也跟着急轉,他嘴角慢慢揚起,笑道:“既然人家都來了,又豈有拒之於門外的道理?”
說着話,他轉頭對報信的軍兵說道:“帶劉天一個人進來。”
“只是三個人而已,秀哥又何必怕他們?”曹雷嘀咕道。不過他話音未落,已招來周圍衆人的白眼。
軍兵跑出去時間不長,從外面帶進來一名粗獷的漢子。這人三十出頭的年紀,濃眉大眼,相貌堂堂,生得亦是虎背熊腰,高人一頭,乍人一背。
隨着他走進大廳裡,衆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他的臉上。那名粗獷大漢環視在場的衆人,含笑拱了拱手,說道:“在下白衫軍主帥劉天,不知哪位是上官大人?”
“我是上官秀。”上官秀從人羣中走出來,在粗獷大漢的面前站定,打量他兩眼,他目光一轉,對守在門口的軍兵說道:“關門!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
“遵命!”門外的軍兵答應一聲,把大廳的房門關嚴。
劉天向背後瞥了一眼,不動聲色地問道:“上官大人,你這是何意?”
“我是官,你是賊,你覺得你來找我的這件事,適合外傳嗎?”上官秀反問道。
劉天愣了愣,扶着胸口仰面哈哈大笑起來。
上官秀眯縫着眼睛,緊盯着對方。
劉天笑了一會,方收住大笑,讚道:“上官大人果然夠謹慎,在下佩服!”
上官秀向一旁擺了擺手,說道:“劉先生請坐吧。”
“上官大人請。”
二人分賓主落座,洛忍、詹熊、段其嶽等人站立兩旁。
“上官大人,在下這次前來翼城,深夜造訪,主要有兩件事。”說着話,劉天把背後揹着的包裹解下來,放到桌上。見狀,周圍的衆人齊齊擡起手來,握住肋下的刀劍。
上官秀微微擡下手,示意衆人不必驚慌。劉天一笑,不緊不慢地將包裹解開,從裡面取出一隻木盒,打開盒蓋,向裡面看,盒中裝有一對碧綠色琉璃杯(玻璃杯),他將木盒向上官秀面前一推,說道:“上官大人,這即是一份見面禮,也是一份賠禮,我希望此物能將我們之間的不愉快一筆勾銷。”
琉璃杯是外來產物,不算稀有,但由於是易碎品,運輸困難,賣到風國時,價值不菲,同樣的道理,風國的陶瓷賣到國外,也是價值翻倍。
上官秀低頭瞥了一眼,淡然一笑,隨手從木盒中拿出一隻琉璃杯,在手中把玩,問道:“劉先生送出如何厚禮,倒是很有誠意。”
“哈哈!”劉天撫胸大笑,豪爽地說道:“只要上官大人喜歡,在下珍藏的寶物還有很多呢!”
看起來,你們白衫軍也是沒少洗劫嘛!上官秀不動聲色,嘴角揚起,將
手中的琉璃杯放回到盒中,說道:“劉先生遠道而來,恐怕,不僅僅是爲了送我這份見面禮吧?”
劉天面色一正,說道:“實不相瞞,在下還有一事相求。”
“有話請講。”
“不知翼城每月能出產多少件靈武器?”說到這裡,劉天目不轉睛地看着上官秀。
上官秀老神在在地說道:“不多,只五十把左右。”
聞言,劉天眼睛頓是一亮,說道:“以後,翼城出產的靈武器,我白衫軍統統都想買下來,不知上官大人意下如何?”
上官秀挑起眼簾,對上劉天的目光,說道:“五十把靈武器,價錢可不低啊!”
“我願以每把一百兩的價錢收購。”
“一百兩?哈哈……”上官秀大笑,說道:“劉先生可是在說夢話,即便在靈武器不短缺的情況下,一百兩也算是低價了,現在天下大亂,各地皆缺靈武器,你卻想用一百兩來買?”
劉天微微張開嘴巴,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問道:“上官大人覺得我給的價錢不合適,那麼,上官大人說個價吧!”
上官秀一伸巴掌,說道:“五百兩。”
劉天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上官秀簡直是在獅子大開口啊,一張嘴就要五百兩銀子,這簡直是天價。劉天習慣性地眯縫起右眼,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上官秀,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上官大人這麼說就太沒有誠意了吧?”
上官秀不以爲然地揚了揚眉毛,說道:“現在是五百兩,再過幾天,恐怕就是八百兩、一千兩,劉先生現在來買,還是很划算的!”
劉天直視上官秀,問道:“再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沒有。”
劉天垂下眼簾,目光下落,喃喃說道:“若是這麼說的話,上官大人根本沒有和我做生意的誠意。”說着話,他騰的站起身形,拱手說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告辭。”
他轉身剛要走,上官秀慢悠悠地問道:“劉先生以爲翼城的城主府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劉天眯縫着右眼,看看上官秀,再瞧瞧周圍齊齊跨前一步的衆人,他面無懼色地大笑起來,說道:“在下真誠前來翼城與上官大人做生意,俗話說得好,買賣不成仁義在,上官大人總不至於沒談成生意,就殺了我吧,在下以爲,上官大人也絕不是個心胸狹隘、小肚雞腸之人!”
上官秀笑了,揮手說道:“劉先生請坐吧,什麼事情都可以商議,剛纔我說的價錢倒也不是一成不變。”
聽聞他的話,周圍的洛忍等人同是暗皺眉頭,秀哥很少有主動讓步的時候,說出去的話,如同板上釘釘,成竹在胸,怎麼這次卻要對劉天讓步呢?難道秀哥沒看出來劉天要走,也只是在裝腔作勢嗎?
劉天聞言,哈哈一笑,立刻又坐回到椅子上,正色說道:“上官大人,我的確是誠心誠意的來談,也請上官大人不要再詐我,向我交個實底吧,到底多少錢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