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京城鉅變!

淺夏又懷有身孕的消息,迅速地在府內傳開。

很快,原本在雲府住着的雲氏和林少康二人,便藉由要照顧淺夏搬到了穆府。

而遠在鳳凰山的長平王夫婦,倒是沒有收到這樣的消息,穆流年擔心動靜太大,也吩咐下人暫時不要將這個消息透露出去。

在雲氏看來,不滿三個月,可是隨時都有可能會小產的,所以,她覺得還是應該讓淺夏先好好地養着,等滿了三個月,再將喜訊公佈。

林正陽也跟着到了穆府住着,每天都帶着雲華一起玩兒,而云華與他的感情似乎是也很要好,總是要跟在了他的身邊,特別是聽到了他念書的時候,一動不動地看着他。

林正陽這個小舅舅,倒是充分地體現着長輩的樣子。

如今淺夏有孕,自然是對雲華的照顧就會疏忽一些。

雲氏也一心都在淺夏的身上,林正陽,倒是將大包大攬,接照顧雲華的差使就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對於這位小舅舅,有時候,雲華還是並不買帳的。

比如說,他明明會叫舅舅,可是一般情況下只會叫雲家的三兄弟舅舅,對於這個林正陽,再喜歡跟着他,也不叫他舅舅。

對於這一點,林正陽自然是有些火大的!

林正陽的歲數不大,在雲華的眼裡,跟自己一樣也是小孩子,他雖然是沒有什麼長輩平輩地概念呢,可是就覺得這個舅舅跟別人不一樣,所以,說什麼也不願意叫。

林正陽爲了讓他叫一聲舅舅,什麼辦法都試過了。

嚇唬、誘惑、輕哄,可是沒有一樣兒是管用的。

到最後,林正陽也不得不認輸了,他實在是沒有那個精力來跟他較這個勁了。

淺夏這次有孕,倒是酸的辣的都愛吃。

穆流年一心想着讓她再生個女兒,可是又擔心她的身體,所以在得知她有喜之後,立馬就跑到了刺史府。

從桑丘子睿那裡得知,懷孕生子,對於淺夏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壞處,穆流年才真的高興了起來。

想想也是。

這女人成親後,懷孕生子,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是天地法則,也是人類得以生存繁衍的根本,這種事情,應該就是極其自然的。

桑丘子睿得知淺夏再度有孕,眸光微亮了亮,可是當着穆流年的面兒,卻是什麼也沒說。

身爲秘術師,他當然知道,只要是順其自然的事情,都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

桑丘子睿不由得想到了,這女人若是懷孕生子,會不會影響她們的命格?

也因爲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桑丘子睿開始大量的翻查古籍。

可惜了,忙碌了幾日,也沒有找到相關的記載。

能想的辦法,都想了。

桑丘子睿看到現在的穆流年和淺夏,對於所謂的壽命之事,都不怎麼在意了。

或許在二人的心裡,早就想通了。

人活一世,得到過,滿足過,幸福過,也便該要知足了。

想想淺夏如此傳奇的一生,怕是在她的心裡,活三十年,跟活六十年,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吧。

既然當事人都想通了,他這個外人,也沒必要跟着去緊張了。

不過,該找的,還是要找,該打聽的,也是一絲的線索都不能放過。

桑丘子睿得知許無忌和千雪公主回了千雪之後,倒是放心地笑了。

如今肖雲放雖然是得了兩個兒子,可是孩子太過年幼,而且在宮裡頭,能不能長成人,還真是有些難說。

桑丘子睿現在也無暇去顧及京城的一切,對於皇宮裡頭的事情,更是沒有什麼興趣。

這東邊兒總算是得到了些許的恢復,秩序也總算是恢復了正常,這樣得來不易的成果,他可不想被人輕易地破壞掉。

就算是肖雲放,也不行!

玄武總算是再次挑選好了五百名士兵,這五百人都是從穆家軍精挑細選出來的,個個兒武藝精湛,而且都是從血雨腥風中走出來的。

與上次的那五百名的先鋒營不同,這五百人的戰鬥力,可以說從一開始,就是極強的!

玄武將人挑選好之後,便由穆流年先一一地過了目,看到他們個個兒精神抖擻,還真是有一種強悍的士氣。

“你們都是從死人堆裡頭爬出來的。能活到今日,大家都不容易,也都是付出了些許的辛勞的。我知道你們的骨頭硬,性子硬,但是,接下來,我要讓玄武訓練你們的,將是最爲頂尖的東西。你們既然是來到了這裡,那就好好地訓練,沒有別的話說,若是受不住這裡的苦,現在就可以退出!”

“誓死效忠穆家軍!”

“誓死效忠穆家軍!”

聽着人羣中此起彼伏的聲音,穆流年還是很滿意的。

“好!你們都是好樣兒的!你們是我穆家軍的驕傲!既然沒有人退出,那麼,接下來的兩個月內,你們將接受這世上最爲殘酷的訓練。一旦你們熬了過來,你們將成爲這世上最爲強悍的士兵,以一敵百,對於你們來說,根本就不再是神話!”

穆流年一邊說着,一邊走,細細地觀察着他的每一個兵。

“機會,我已經給過你們了。如果你們不肯離開,那麼,接下來,你們就必須要面對兩個月極其殘酷的訓練。沒有任何的藉口能讓你們提前出來。如果你們想要中途離開,就只有一個字,死!”

穆流年的臉色冷酷,聲音宛若是帶着臘月的寒風一般,讓每個人的心底,都開始冒起了寒氣。

不過,這纔是他們所熟悉的將軍!

他們的將軍,在戰場上,永遠都是殘酷無情的,也永遠都是無敵的!

“兩個月後,我將會再次站在這裡,歡迎你們的凱旋,你們之前已經有人見識過先鋒營的戰鬥力了,你們自己說,你們服不服?”

“不服!”

齊刷刷的聲音,倒是讓穆流年微微揚了揚脣角。

“不服?好!既然你們不服,那就證明給我看!兩個月後,你們凱旋之時,也便是你們接受第一個任務的時候。我希望,現在站在這裡的五百人,到時候,我仍然是一個不少地看到你們。”

“是,將軍!”

“很好,玄武,接下來,他們就交給你了。他們這次要學的東西,可是比之前的先鋒營學的還要多,所以,千萬不能懈怠。”

“是,公子。”

“這次的任務重,我會讓白虎從旁協助你的。對於陣法,你是最熟悉的,而白虎也是精通於各種的刺殺,這一次,我希望你們二人聯手,再交給我五百強悍的士兵。”

“是,請公子放心,絕對不會辜負公子的期望。”

穆流年點點頭,對於他們的能力,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只不過,這五百人他是大有用處,他們的要求比之前的先鋒營,要求可是更嚴,一旦他們能走出來,那麼,兩個月後,這五百人絕對將成爲比先鋒營更爲尖銳的刀。

穆流年之前敢用這支先鋒營,自然也就是做好了兩手準備。

事實上,他會選擇了先用新兵,就是要讓他們一入軍營,就先接受這樣的訓練,讓他們能適應這樣的訓練量,在後面,或許一年,或許兩年,真正能成爲一把尖刀的,絕對會是現在的先鋒營。

而現在穆流年之所以會從穆家軍中挑選出精銳的士兵,其主要目的,也是爲了能先讓這支先鋒營避避風頭。

這一次他們襲擊了蒼溟,雖然是立下了大功,可是他們到底還是經驗不足,如果不是由玄武帶着,只怕他們的任務未必就能完成的這樣好。

先鋒營想要是到成長,經歷過了實戰之後,還要接受更爲嚴密的訓練,他們之前基本上都是不曾與敵人硬碰硬,主要是偷襲爲主。

這樣的先鋒營,顯然還不是穆流年想要的。

他也知道,這支先鋒營,對他們的要求,也不能太高了,畢竟裡面有大批的新兵。

所以,穆流年纔想到了要儘快地再組織起一個五百人的團隊,後面的一些任務,還是要由他們去做,才更爲合適。

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他們的戰鬥力,絕對是要比先鋒營更爲強悍,他們下手的速度,也絕對是比那些新兵快。

看起來,似乎是有兩支先鋒營,可是實際上,現在剛剛挑選出來的這五百人,只是負責短期內的一些重要任務。

而先鋒營,接下來的主要任務,就是接受各種的訓練。

一旦與敵人硬碰硬,還是得有真本事才行。

換言之,兩個月後,將會有一支新的先鋒營誕生,而這些人,將會暫時地替代之前的先鋒營,他們將會形成一種循環往復,當然,若是情勢急切的情況下,兩支隊伍,則是都要出擊的。

穆流年這是在爲將來的嚴峻形勢做着事先的準備。

淺夏曾說過的話,穆流年不得不承認,是十分正確的。

肖雲放不可能真的會一直縱容他如此的。

一旦紫夜安定下來,沒有了外患,那麼,肖雲放想要解決的頭一個人,一定是他!

他現在有妻有子,將來或許會再有一個女兒,所以,現在的他,不可能會如同之前的父王那樣,事事都選擇了隱忍。

他要保護妻兒,自然不可能僅僅只是口頭上說說,他不可能會再給肖雲放機會來傷害他的妻兒。

當年他是如何受到了先皇的虐待的,他記得清清楚楚!

也正是因此,他不可能再給別人傷害他的兒子的機會。

只要一想到了,自己曾有一個哥哥因爲先皇的迫害,而死於非命,害得他的母妃,日日以淚洗面,他就有了一種極想殺人的衝動。

同樣的悲劇,他不可能會願意在自己的妻兒身上重演!

許是因此,他發現近兩年來,他的父王,將手中的大權全部都交到了自己的手上,對於自己的任何行爲,也不再是指手劃腳了。

因爲父王知道,他長大了!

他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意!

在長平王看來,或許是忠君愛國是第一位的,正所謂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是穆流年卻不這樣想!

若是果真將他給逼到了某一種地步,他是真的不介意直接就將那人給殺了,反正肖家也不是隻有一個肖雲放,換一個人坐坐龍椅,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他無心成爲一代權臣,可若是隻有如此,才能保護他的家人,他也不介意背上了一世的罵名!

除了這五百人的特訓,他準備的工作,可謂是相當的嚴密。

遼城的軍營裡看不出端倪,可是遠在淮安一帶的十萬兵馬,他自然是早有安排。

另外,何少白的手中還有十萬兵馬,那一支兵力,真要是到了關鍵時刻,也絕對會是他的助力。更別說還有外頭的金華那裡了。

穆流年小心翼翼地安排着一切,趁人不備,他偷偷調走了兩萬兵馬,直接就到了烏蘭國,成爲了烏蘭國兼併四周小國的一支助力。

穆流年將這兩萬人的指揮權,直接就給了金華。

這是一種絕對的信任。

而金華也因爲這兩萬兵馬的到來,加快了兼併其它小國的速度。

這兩萬的兵馬調遣,桑丘子睿自然是不可能會知道的。

就算是他再厲害,可是涉及到了軍事,他在這軍營裡,是沒有半分的話語權的。

不是穆流年不信任他,而是他嚴格地按照了軍、政分開的要求來約束他們每一個人。

穆流年既然是將軍,所以,他定然是不會插手當地的政事。

而桑丘子睿,你是文官,是刺史,那麼,軍營裡頭的事兒,你也就不能插手了。

對此,桑丘子睿倒是沒有什麼意見,本身他也知道,于軍事上,他比穆流年差了不止一截,就算是他能自由地出入軍營,只怕有些事,他也是看不明白的。

即便是看明白了,也不見得就是真的。

穆流年因爲淺夏有喜的事,最近的心情都很不錯。

許無忌給他的消息更是讓他有幾分的意外,那位千雪皇,竟然是有意讓他在千雪爲官,這一點,雖然是不能答應,可是至少,表明了千雪皇的態度。

許無忌雖然是愛玩兒鬧,可他也的確是一個有着真本事的人。

千雪皇倒是個明眼的人,更是個聰明人,還真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

只是可惜了,雖然肖雲放沒打算重用許無忌,可是卻先給了他一個長安候的爵位,這下子,紫夜的長安候,怎麼可能會去千雪當官兒?

就算是沒有這個爵位,穆流年也是不可能讓許家的人,去給別國效力的。

淺夏這次懷孕的一些反應,與之前大不一樣。

這讓穆流年十分高興。

兩次懷胎的反應不同,或許就是說明了,這兩次懷的胎兒性別是不一樣的。

所以,穆流年認定了,淺夏這一胎,懷的就是個女孩兒。

穆流年回到了後院兒,看到雲氏正在給淺夏捏着胳膊。

淺夏這兩日吐的有些狠,而且還一點兒也不想動,就只是睡覺。

雲氏擔心她只吃東西,活動的少,會積了食,所以,便先給她順了順肚子,再幫她捏捏胳膊。

“辛苦岳母了。”

“不會。這女人懷孕哪,是既辛苦,又幸福。”

淺夏的眼皮微擡了擡,“母親,當初你懷我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嗜睡?我覺得自己都快要變成豬了,怎麼就總是睡不醒呢?”

“傻丫頭,你不是睡不醒,這就是胎氣。”

穆流年也跟着附和道,“對,這是胎氣所致。淺淺,看來這一胎,應該會是女兒。我們就快要有女兒了,你高不高興?”

淺夏笑着點點頭,她知道,穆流年心心念念地就想着要個女兒。

雲氏就有些不明白了,明明就是這樣身分的人家,哪一個不是願意子嗣茂盛?怎麼這個女婿,就一心想着要女兒呢?

“我將手上的事務交出去了不少,以後我儘量地多陪陪你。也讓岳母能好好歇一歇。”

雲氏倒是瞪了他一眼,“你還說!交出去的後果,就是讓你岳父跟着忙。這一連幾日了,我還都沒瞧見他的人影兒呢。”

淺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元初,你果然是將大部分的事兒都交給了父親?”

穆流年有些尷尬地哼了哼,“主要是岳父處理起這種事來比較有經驗,所以我纔會想着請他來幫忙。母親若是不願意,我再想辦法就是。”

“我哪有什麼不願意的?你們還年輕,淺夏的身子又算不得是多麼好,你能多陪陪她,自然是好的。”

“如今淺淺有了身孕,岳母在這兒住着也是極好的,這府上內外的一些事務,就要有勞岳母了。”

“行了,我知道。你先在這兒陪她說說話,別總是讓她睡,我去看看膳房的燕窩燉好了沒。”

“是,岳母。”

雲氏一走,穆流年也就不再裝了,立馬就到了淺夏的身邊,慢慢扶起了她,讓她半躺半靠在自己的懷裡。

“這兩日吐的有些狠了,喉嚨會不會有些不舒服?”

淺夏點點頭,“還好。”

聽她說話無礙,至少嗓子沒啞。

“淺淺,如果這個是女兒,我們就生完這一個之後,不生了吧?”

淺夏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向他,“爲何?你不喜歡孩子?”

“自然不是!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受不住。”

淺夏笑了,“你呀,也是瞎擔心,我不過就是懷孕生子,這是世上所有女人都會經歷的事情,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可是,這懷孕生子,也是需要消耗你身上的能量的,特別是生孩子,實在是嚇人。”

“放心吧,你是醫者,哥哥也是神醫,有你們在,我怎麼可能會有事?”

穆流年緊抿了抿脣,他是真的擔心淺夏,這懷孕生子,說起來不那麼可怕,可是實際上,攤到了誰的頭上,只怕都是有些緊張的。

“元初,遼城和陽州會沒事的。相信我,我雖然是不能預見未來,可是我占卜的結果告訴我,這裡,不會發生戰事。”

“是嗎?我是武將,現在是名符其實的武將,所以,我從來都不擔心這個問題。”

“我知道你的本事,我也相信我的夫君,是一位大英雄。你的人在蒼溟做的那些事兒,我可是都聽說了。”

“嗯。”

穆流年擁着她,看到陪她說說話,她倒是不那麼困了。

“今日的天氣不錯,外頭的菊花也開的正豔,我陪你出去看看?”

淺夏想想自己也有好幾日不曾出房門了,再悶下去,只怕這身子真能給悶出病來,遂慢慢地起身,穆流年給她弄了一件兒大紅色的斗篷披上了。

“淺淺,我收到了消息,皇甫定濤最近兩個月,正在加緊練兵,不僅如此,我的人還窺探到,他們似乎是在練習一個什麼新的陣法,據說,此陣的威力極大,不論是一萬人,還是十萬人,只要是被困入陣中,便是死路一條。”

“這樣厲害?我記得你和玄武都是精通此道呀?”

“嗯,所以,我們這裡也不能鬆懈,至於陣法,我們大軍自然也是練習地不少,不過,我想這次皇甫定濤敢這樣練兵,說明了什麼?”

淺夏凝眸,突然腦中閃過了一道靈光,“你的意思是說,他這次會選擇正面出擊?既然是用那樣厲害的陣法,若是地方小了,自然是擺不開,而且地勢太陡,也不可能會施展地好。所以,他們這是準備全力以赴,要對我紫夜正式宣戰?”

“極有可能。只是我現在還有一事想不明白,你說,千雪國的態度已經是很明顯了,而北漠又與我們達成了一致,這個時候,他憑什麼還有這麼大的自信?他怎麼就能相信他們還能贏?”

淺夏沉默了,這等事情,還真是不好說。

之前蒼溟大敗,損失已然不小,再加上了後來穆流年派去的人搗亂,他們的損失,也不比紫夜好多少。

在這種情形下,他們仍然是能有膽子來與紫夜正面衝突,他們又不蠢,這是爲何呢?

穆流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纔會一邊散步,一邊說給了淺夏聽。

他知道,淺夏就算是沒有秘術,她的聰慧,也是令衆多的男子所自慚形穢的。

兩人沒有找出一個結果,穆流年索性也就不再多想了,當務之急,一是讓淺夏好好的養胎,二,便是加緊練兵,同時,將這個消息透露給了桑丘子睿,相信他會想辦法,讓肖雲放緊張起來的。

轉眼,已是到了年底,淺夏已是五個月的身孕了,有些雍腫的身體,讓穆流年總是在擔心,她出門會不會被絆到。

許青梅的肚子看起來也不小,走到哪兒,雲若奇都讓人跟着,生怕再摔一跤。

至於劉婉婷,也在除夕這日,被診出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對於雲、穆兩家來說,可謂是好事連連。

劉婉婷遠離樑城,再加上許多事情,對她都是刻意隱瞞,所以,她並不知道京城中,劉氏一族被皇上疏遠,雖然她的父親沒有參與到劉家的一些事情之中,可因爲是同出自於欒河劉氏,所以,自然也就跟着被皇上疏遠了。

如今樑城中炙手可熱的年輕一輩的才俊們,當屬徐澤遠、趙子奇等一些新生力量。

他們逐漸得到了皇上的信任,雖然現在手中的權力還不是很大,可是已經在樑城的勳貴之間,有了一定的話語權。

晚上,穆流年扶着淺夏躺下,卻被她拒絕了,“不是要守歲嗎?我不睡。”

“乖,我替你守也是一樣的,你現在懷着身子呢,哪能熬夜?萬一再累病了,豈不是讓岳母跟着着急?”

“這種事情哪有找人代勞的?穆流年,你快扶我起來。”

因爲肚子有些大了,淺夏這一躺下去,想要直接起來,還真有些困難了。

看到穆流年沒有要撫她起來的意思,索性就直接側了個身,想要側着起來。

“行了,你就別折騰了,聽話。你的母親,不就是我的母親,我守歲爲他們祈福,不也是一樣的?乖,躺好,我有個有趣的消息要告訴你,你想不想聽?”

淺夏眨眨眼,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你之前不是讓我給穆煥容也找個歸宿?”

“嗯,你不是說不管嗎?”淺夏白了他一眼。

“夫人大人發了話,我哪能不管呢?人選呢,我已經看好了,你覺得陸明浩如何?”

淺夏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想到這些日子,三七的表現,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了。

“還成吧,至少這個人還算是個靠譜的。”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關鍵還是得看看他的意思。等過完年,我就跟他提一提,若是他不答應也沒關係,就只當是我們兄弟間說的玩笑話,也不至於壞了三妹的名聲。”

“你現在倒是知道顧忌起這個來了?”

聽着她明顯是揶揄自己的話,穆流年也只是淺笑了笑,沒再出聲兒。

接下來,便是穆流年有一句沒一句地與她說着話,手還輕輕地拍着她的肩,沒一會兒,她便睡熟了。

這一晚,於遼城和陽州而言,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新年,亦是一個十分熱鬧的新年。

這一晚,於遠在允州的桑丘烈而言,是他經歷了一次難堪的拉據戰之後,又經歷了人生最低谷之後的,第一個新年。

這一晚,紫夜的樑城,卻是充滿了危機。

皇宮,御書房。

肖雲放坐在了龍案之後,整個人的眉心都是緊擰的,他的面色鐵青,一手緊緊地扶着椅臂,一面目光有些猙獰地看着對面的劉相。

“你對朕做了什麼?”

“回皇上,微臣並沒有做任何事,您的面色不佳,可是龍體微恙?”

“劉相!哼!好,好一個劉相,當真是朕錯估了你的本事,也低估了你的野心。這個位置,只怕是你早已盼了多年吧?”

“微臣不敢。”

“不敢?你連謀害皇上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不敢的?”

“皇上,您要明白,微臣效忠的,自始至終,都是先皇,您當初是如何登上了大位,您自己的心裡難道不清楚嗎?有些事,既然做了,就要敢於承認,那樣的話,至少,晚上您還能睡個好覺。”

“你胡說什麼?朕是天子,是父皇親自下旨傳位的,你這個逆臣!來人!”

門外的侍衛,卻是沒有任何人有動靜。

“皇上,今晚是除夕,宮裡頭幾位統領,都被微臣給關起來了。您放心,只要是您能配合微臣,那麼,微臣定然是會確保您將來的日子,一切無虞的。”

肖雲放低聲笑了起來,“你以爲朕會相信你的話?想要讓朕下冊封太子的詔書?然後再直接謀害了朕?呵呵,你真以爲,朕是三歲的小孩子麼?”

“皇上,微臣不敢。微臣走到這一步,也都是被您一步一步給逼出來的。要怪也怪您自己太天真了,您真的以爲,只要是您一力打壓微臣,微臣的地位,就真的是鬆動不堪了?”

“你說的對,你爲相多年,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地被朕給打擊到?說吧,你預備扶持朕的弟弟,還是想要扶持了劉妃的兒子?”

“皇上既然早已想到了,還是莫要再問了。交出玉璽!”

“你妄想!”

肖雲放的身子動了一下,然後又有些無力地坐回了龍椅之內,他的面色此時已是發黑,顯然,已是身中巨毒,“只要交出玉璽,微臣自然是會將解藥奉上,皇上又何必如此固執呢?這萬蟻噬心的感覺,不好受吧?”

肖雲放的嘴脣發紫,再被他自己狠狠地咬着,已是有些許發烏的血,溢了出來。

“來人,既然皇上自己不想交出來,那就由你們來幫皇上找一找。”

“是,大人。”

只是這十餘名侍衛才進了大殿,還不曾靠近龍椅,便全都血濺當場。

肖雲放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狡黠地笑,原本有些痙攣的身體,此時似乎是也恢復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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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是不是讓劉相失望了?”

“你?你怎麼會?”

“朕怎麼會沒有中毒?是不是?呵呵,既然朕對你早有防範,又怎麼可能會給了劉妃機會?你們簡直是自不量力!”

“來人!”隨着肖雲放的一聲大喝,桌上的茶盞被他給丟了出去,這一次,兩側涌進來了全副盔甲的御林軍。

“押下去吧。”

“是,皇上。”

樑城皇宮內的驚變,很快,就波及到了樑城的許多官員百姓。

首當其衝的,便是劉氏的族人。

而劉清和一家,因爲目前不在京中任職,又因爲他們是在數年前就脫離了欒河劉氏的,最終,肖雲放還是選擇了放他們一馬。

事實上,肖雲放所顧忌的,便是劉清和的女兒,嫁給了雲若谷。

這個人,可是在之前的戰事中立下了大功的。

若是在此時,牽連了他妻子的孃家人,只怕,會讓人寒了心。

肖雲放的動作極快,靜國公和趙子奇,很快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查明,劉氏三族被誅,其餘族人,盡數流放。

看似是不經意的一件事,傳到了遼城時,卻給穆流年敲響了一個警鐘。

肖雲放已經是漸漸地成熟了起來。

他不再是那個一味地只知道張揚,滿足自己私心的那個狂放帝王了。

最初登上了龍椅的那種滿足感和自豪感,現在,已經是被他給深深地壓了下去,因爲他知道,他要想盡一切辦法,來鞏固自己的權利和皇位。

顯然,他越來越像是一個帝王了。

帝王的權謀,他開始運用自如了。

在明明得知了劉相會逼宮的情形下,還特意佈下了那樣的一個局,不過就是爲了給他將劉家盡數剷除的一個機會罷了!

同時,也是爲了警告天下的學子文人,這天下,究竟是誰的天下!

對於三個月後的春闈來說,肖雲放這一招,可實在是夠狠!

穆流年找到了桑丘子睿,他不相信,肖雲放做這一切,他會不知情。

“京城的事情,你怎麼看?”

“你想知道什麼?”桑丘子睿答非所問道。

“我想知道,他會放過劉清和一家,是出自你的勸諫,還是他自己的主意?”

“這件事情,我只是在有所察覺之後,給他提了個醒,後面的一切,都與我無關。”

穆流年垂眸,他相信在這種事情上,桑丘子睿不會騙他,也沒有那個必要。

只是,穆流年離開之後不久,桑丘子睿接到了淺夏的請貼。

看到了上面的寥寥數字,桑丘子睿的脣角輕揚,眸光頓時閃現了一抹華美,一甩衣袖,直奔穆府。

穆流年去了軍營,這個時候他去見淺夏,自然是可以好好地聊一聊了。

“你請我來,就是爲了請我品茶?”

淺夏一手撫上了她的腹部,一手幫他將茶盞遞了過去,她自己面前卻是一杯白水。

桑丘子睿也是精通醫術,所以,自然知道,對於孕婦而言,茶無益。

“桑丘子睿,我不想與你浪費時間,我們還是開誠佈公的說吧,你以爲呢?”

“好。”

“京城劉相的事情,是你提醒了肖雲放?”

“不錯!”

桑丘子睿笑看着她,她的眉眼似乎是比以前看上去,更多了幾分甜美的味道,只是可惜了,這一切的變化,都與他無關。

“我知道,他是你的表弟,可是你應該明白,天意不可違。肖雲放,他就像是夜空中的一顆流星,註定了他在權利的巔峰上不會待太久的。”

“那又如何?”

淺夏低頭,右手細長如玉的手指,輕輕地捻動着那隻精美的白瓷杯子。

桑丘子睿的目光,也是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手上。

“其實,那一晚夜空中突然出現了兩顆帝王星的事,你應該也看到了。”

桑丘子睿一怔,微微眯了眯眼睛,看來,他對淺夏的瞭解還真是太少了,她竟然,還懂理星相?

“不錯,我看到了。”

“那你就該明白,肖雲放,並不在那兩顆帝王星之中,它的光茫,註定是閃爍不了多久,若是你一意孤行,只怕,不僅僅是你的結局會不妙,肖雲放的結局,只會比命定地,更爲悽慘。”

“淺夏,你跟我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是聰明人,你能明白我的話。原本我還是有幾分的不確定,不過現在,我已經很確定了,其中的一顆帝王星,就是你桑丘子睿!”

桑丘子睿的瞳孔縮了一下,因爲速度太快,完全就是一種出自於正常的本能反應。

淺夏雙眸清亮,不見什麼盛世風華,也不見有什麼暗茫流波,只有那一雙清的透明的眸子,靜靜地看着他。

桑丘子睿此時才發現,這樣近的距離,他能在淺夏的眸子裡,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像。

很奇妙的感覺!

他一直覺得淺夏的心裡沒有他的位置,可是現在對面而坐,他卻發現了一個事實。

無論她的心裡是否有他,她的眼中,都是會看到了他這個人的存在的。

這於他而言,又添了幾分的愉悅和滿足感。

淺夏任由他看着,不動,亦不語。

好一會兒,桑丘子睿纔有些訕訕道,“抱歉,我剛剛失禮了。”

“不會。我知道你一直都是有心結的。桑丘子睿,我不明白的是,明明你是最有機會問鼎那個位置的人,你卻執意不肯?”

桑丘子睿笑地有幾分的悲哀,“你以爲我會如同之前一樣,選擇了皇位,棄了你?”

“不!這一世,我與你之間,並無感情糾葛。”

“是麼?可你就是我的一縷執念,不是你說放下,我便能放下的。”

“那你打算做什麼?”沉默了許久之後,淺夏總算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我不打算做什麼,你既然是猜到了其中一顆帝王星是我,那麼,另一顆是誰,你不是也很清楚了?”

淺夏的心底一揪,“你想要做什麼?”

“如你所見!我在幫着我的表弟穩固他的皇位呀,我在讓他慢慢地成長起來,越來越想一個真正的帝王,這有錯嗎?”

當然有錯,而且是錯的離譜!

淺夏的眸中閃過了一片迷濛,她不清楚,爲何前世將皇位看得那樣重要的一個人,這一世,卻是寧願只是遠遠地看着那把龍椅,卻一點兒要去爭的心都沒有?

是他真的變了?

不!淺夏的眼神驀然犀利了起來,俗話說的本性難移,她可不相信,他會這樣輕易就變了。

第二十六章 要幹什麼?第十七章 軟禁淺夏?第八十五章 兄弟相會!第三十八章 成全你吧!第三章 多方籌謀!第五十三章 引狼入室?第五十章 這麼心疼!第七十一章 太意外了!第三十七章 鶴蚌相爭!第八十二章 見她如我!第七十五章 形勢嚴峻!第二十章 想要動手?第五十八章 如何算計?第十八章 公子云華!第二十六章 動力?壓力?第六十七章 被發現了?第四十九章 皇后試探!第九十章 被算計了?第九十一章 人車失蹤!第六章 神秘兵力?第三十九章 腸子悔青!第五章 絕不放過!第四十二章 去請旨吧!第三十七章 先試一試!第八十九章 愛而不得?第八十四章 誰的佈局?第五章 絕不放過!第二十二章 全都發賣!第四十五章 淺夏逼問!第五十一章 太大意了!第九十四章 暗中操作?第五十五章 元初毒發!第七十二章 收服方家!第十章 雲氏暗諷!第六十三章 公子出手!第六十八章 癡心妄想!第二章 難以置信!第二十二章 淺夏之懼!第四十八章 初識秘術!第二十二章 淺夏之懼!第十章 我答應你!第二十章 駭人真相?第五十二章 神秘公子!第四十三章 惡人心思!(二更)第四十一章 終於放行?例:第九章 卑鄙無恥!第六章 神秘兵力?第七十三章 交換秘密!第二十二章 全都發賣!第六章 又死一個!第五十一章 太大意了!第三十三章 恭桶翻了!第十章 接近真相!第二十八章 許你和離!第二十二章 全都發賣!第五十六章 這叫催眠?第十五章 忍不住了?第七十四章 何人設局?第八章 暈過去了!第七十九章 改日再搬?第三十五章 降爲梅妃!第四十章 怎麼回事?第十章 雲氏暗諷!第八十章 離開安陽!第七十三章 交換秘密!第四十八章 刺史吐血!第二十七章 一曲驚人!第二十六章 驚豔亮相!第二十八章 達成共識!第八十三章 淺夏有喜!第二十四章 皇上試探!第五十六章 有旨意了!第七十六章 暗渡陳倉!第七十八章 苛刻條件?第七十一章 驚人真相!第六章 又死一個!第三十章 折成銀子!第九十二章 雙龍對決!第六十二章 祁陽大捷!第六十章 如何脫罪?第六十一章 一晃五年!第八十五章 各懷心思!第九十章 被算計了?第四十八章 婚事提前?第四十四章 竟是重瞳!第五十八章 這算談判?第一章 誰的人情?第二十三章 這是嫁妝!第八十三章 淺夏有喜!第二章 偏心渣爹!第十六章 慢性毒藥!第七十一章 開誠佈公!第八十一章 遠離樑城!第十一章 極品姨母!第十章 接近真相!第二十三章 這是嫁妝!第四十三章 惡人心思!(二更)第七十六章 開始鋪路!第六十章 故意生病?第九十一章 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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