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這是嫁妝!

穆流年對此不置可否,淺夏也無心再追問其它,只是有些擔心。

“桑丘子睿可非善類。與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你自己要小心些。”

穆流年一臉吃驚地看向她,之前只知道她對桑丘子睿沒有那樣的心思,不過,自從知道了她夢境裡的那個男人就是桑丘子睿後,他就是一直在提着一顆心。

爲了不讓自己總是這樣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所以,纔會冒了極大的風險,讓他們在此見一面。天知道,當時他的心跳地有多快!

不過,自己先前的那種緊張狀態,能換來如今淺夏對桑丘子睿這樣的一句評價,還真是值了!

淺夏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以爲他是在爲了自己爲合作的事兒上心,便解釋道,“當初我之所以會選擇與他合作,無外乎就是想要保全雲家。如今兩位皇子爭奪大位,定然是會各施所能,拉攏朝臣以及各方勢力。雲家不想牽涉其中,就只能由我出面。”

“不都一樣?”穆流年是知道淺夏繼承了整個雲家的事的,所以,雲淺夏自己,便足以代表了整個雲家。

“自然是不一樣的!我只是我!況且,桑丘子睿對我,一時半會兒,還不會起了殺心。可是對你,卻是未必了。”

淺夏一想到了先前在桃花林中看到的那些幻境,她就感覺到了穆流年的處境,似乎是會越來越危險。特別是如果讓桑丘子睿知道了,他們兩個人之間,已經在暗中達成了某種默契,只怕是會下手更快,更狠。

這也正是她將穆流年約出來的重要原因。

一方面是想確定,所謂的病重是真是假,另一方面,也是想着當面提醒穆流年,對於桑丘子睿,千萬不能看輕了。這個男人一旦心狠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個殺神!

“元初,我知道你選擇與他合作,也不過就是爲了你們長平王府,可是?現在讓桑丘子睿出面醫好你的病,你確定這不是開玩笑?”

穆流年還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淺夏竟然就知道了,對於穆流年來說,自然是心情愉悅,所謂的心心相通,也不過如此吧!

“桑丘公子,名滿天下,據聞其結交的各行各類的好友,不計其數。若是他再不能將我給治好了,那我豈不是死定了?”穆流年說着,便伸了脖子過去,有些壞壞道,“難道將來淺淺真地要用沖喜的法子來嫁給我?”

“你想什麼呢!”淺夏挖了他一眼,這怎麼又扯到了成親上頭去了?

“淺淺!”穆流年身子一動,靠了過來,也不顧雲若奇就在眼前,直接伸手就將淺夏的腰給摟住了,“我知道你對那個白髮妖人沒有什麼好感,可問題是他對你上心了吧!淺淺,一日不將你娶過門,我就擔心他會突然出手將你給搶走了。再說你現在都十五了。親事未定,這可是頭等大事!”

淺夏的眸色一暗,“你聽到了什麼?”

穆流年挑挑眉,神色略有些凝重,“誠如你所料,已經有人在打你的主意了。你的出身雖然不高,可是但凡京中的幾大世家,還是沒有人不知道雲家的本事的。而云家嫡系這一脈,又只有你一個嫡女,所以,你自然是會被盯的緊!再加上,你還有一個定國公夫人的母親,你的婚事,怕是要讓雲家老夫人爲難了。”

“那又如何?我的婚事,自然是隻能由我自己來支配,便是皇上,也休想插手我的事。”淺夏的聲音有些冷,語速有些慢,周身的氣勢,也漸漸地顯露了出來。

“淺淺,你是雲家的女兒,無論你是不是雲家的家主,你的婚事都會被無數人盯着。你別忘了,在紫夜,還有幾大隱世家族,他們或精通於武學,或精通於秘術,都不可能會將你這樣好的一個聯姻對象,放棄的。”

雲若奇聞聲一愣,瞳孔一縮,淺夏是雲家真正的內定的家主的事,他是如何知道的?而且看淺夏的樣子,似乎是一點兒也不意外,難道說,他們兩人的關係,果真已是到了如此膠着的境地?

連這樣的絕秘大事,她竟然是都不曾瞞他?

“你想讓他們都打消對你的注意力?”穆流年這話看似是在問她,其實卻是肯定了她的想法。

“自然!總有人盯着,你會覺得舒服?”

穆流年扁扁嘴,若是舒服,他能選擇找了個替身回來麼?

“怎麼打消?你也裝病?”雲若奇覺得這事兒不太好辦,畢竟人已經回了京城了,再以疾病爲由,怕是不成立了。

“這法子顯然是行不通的。淺淺之前因爲受傷一事,離京五年,就已經夠讓人生疑了。若非是因爲救治她的是玉離子神醫,怕是根本就不會有人信!”

淺夏輕嘆,“當初,各府的人手,可是沒少過來打探,就連皇上,也派了御醫過來。若說是未曾生疑,自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說呀,你這次要想什麼法子才能不讓這麼多人來打你的主意?”

淺夏伸手轉動着茶杯,法子不是沒有,只是,不知道舅舅和外祖母他們,肯不肯呢?

當天晚上,雲府書房。

雲蒼璃直接就是一拍桌子,“胡鬧!你倒是長本事了。竟然是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拒婚?你也不想想,你如今可是十五了,真要是弄地這般聲名狼藉了,你以後還怎麼嫁人?”

淺夏的嘴角動了動,“舅舅,不過就只是對外宣稱我命中帶煞罷了,何至於如此?”

“荒唐!若是果真命中帶煞,爲何你母親現在過的好好兒的?我們雲家不也是好好的嗎?”

淺夏眨眨眼,舅舅說的也不無道理,只怕這樣的一個理由,不會有人信的。

雲蒼璃看到她有些無辜的樣子,倒是心軟了幾分,“你這丫頭,不就是想着不讓他們來打你婚事的主意嗎?這有何難?你放心,此事不可急於一時。再說了,你這樣的身分,還沒有資格讓皇上,或者是宮裡頭的貴人來指婚的。否則,豈非是太讓他們掉了價兒?”

這倒是!

淺夏想到了明面兒上的身分,不過就是一介皇商家的小姐,哪裡就有資格讓皇上過問了?若非是皇上有心試探,怕是她連進宮的資格都是沒有的。

“舅舅,我想選擇與桑丘子睿合作,助二皇子上位。”

雲蒼璃緊了一下眉頭,“難道你就沒有占卜過二皇子的未來?”

“回舅舅,看過了。正是因爲如此,我才覺得助他是最合適的對象。再說了,我與他只是合作關係,不代表我就一定要聽命於他。甚至是不代表了我就一定要讓他上位,我只是支持,卻沒有這個義務。”

“小夏,你一定選定了二皇子,便不可反悔了。將來若是敗了,你又如何自處?”

“舅舅放心。我自然是有法子給自己留好退路。另外,穆流年的意思,也是選擇與桑丘家合作。如今京城的形勢看來,還是梅家佔據上峰,這京城的官員裡頭,一大半兒都是梅家的門生或者親眷。我們選擇與桑丘子睿合作,皇上也許會留給我們的時間長一些。”

雲蒼璃對淺夏不由得另眼相看!

所謂皇權,站在了那個位子之上,最重要的,便是制衡!

如今大皇子勢大,特別是梅家在京城已是根深蒂固,數百年的繁衍,豈是假的?

再加上了梅家人多年來的汲汲營營,想要讓梅家徹底倒臺,可不是說話那麼簡單的!而皇上,便是再寵愛梅貴妃,面對梅家的勢大,也不可能會視而不見。

或許,他一直就是在等着一個梅家人犯大錯的機會,好一舉擊殺!

又或許,他只是在等待着桑丘家族人的出手。畢竟,他的皇后可是桑丘氏,而二皇子是明正言順的嫡子,這樣的一個身分擺在了這裡,對於那個皇位,桑丘家的人,是不爭,也得去爭一爭!

“皇后是個聰明人,她知道,既然是唯一的嫡子,那麼,本身他繼承大統的機會,就會比別的皇子高,如此一來,即便皇上下旨立了大皇子爲太子,依然是容不下肖雲放的。既然如此,倒不是放手一搏,好好地爭一爭了。”

“舅舅說的沒錯。而現在二皇子勢力較弱,明顯不及大皇子。無論是朝臣,還是在民間的聲望,都是遠不及大皇子。若是長久下去,最頭疼的,只怕就是皇上了。”

淺夏的聲音不急不燥,不見一絲的心喜,也不聞一點心煩。反倒是像是一個局外人一般,只是簡單又直白地陳述着一個事實。

雲蒼璃沉默着看了淺夏許久,終歸也只是點了點頭,有些事,既然遲早都是要面對的,那麼,早一些,未必就是壞事。

關於淺夏先前所提議的事,自然是不了了之。

雲蒼璃再怎麼寵着她,也是不可能任由她拿自己的聲譽來開玩笑的!更何況,這種事情,只怕未必會有多少人信,既然如此,倒不如干脆不做。免得再給自己引來無數的麻煩。

長平王府世子惡疾難愈,雲長安診治過後,只說是缺了兩味極難得的靈藥,一味名爲千芝草,據聞此靈藥長於冰天雪地之處,常年與寒冰爲伴,通體如玉,青翠不變。而另一味,便是一株千年的雪靈芝。

要說這兩味靈藥,都是極其難得,有價無貨。

這千芝草是喜冰寒,且常常長於崖頂的底部,極難採得。而那雪靈芝,則是長於最高的山巔之上,且向來喜于山石之間隙,有時候即便看到了,也沒法子將其摘下來。這也是其最爲難得的一個重要原因。

這雪靈芝通體綠色,頂部會開出一些星星點點的小白花,倒是不難認,就是不好摘。

要說這雪靈芝,在民間的百姓看來,還是大有來頭。

相傳,是一位身分貴重的仙人,有一串碧綠的翡翠串珠項鍊,晶瑩剔透,翠綠盈潤。可是,在一次梳妝的時候,翡翠串珠的絲線不慎斷落,碧綠的翡翠紛紛散落,穿透了雲層,掉下凡間,散落在潔白的雪山上。純淨的雪山頓時一片綠光,給白茫茫的山上,增添了無限的春意和生機。

仙人看到後,倒是覺得美不勝收,可恍然間,還是覺得還缺少了些什麼,便下凡點化。隨後,碧綠的雪靈芝簇團上,瞬間開出了點點白色小花,非常漂亮,雪靈芝從此在那高山之上,繁衍不息。

這兩味藥,尋常人莫說是見一見了,甚至有的人連其名字都未曾聽說過!

而放眼天下,據傳,也就是百年前的千雪國皇后,曾服用過一株千芝草,至於這雪靈芝,雖說也有人將其採摘過,可是數量卻絕對是極少的!

山巔之上,莫說是採藥了,便是能順順當當的溜一圈兒,便已是命大了!據傳,當年那位仙人爲了能讓這雪靈芝在山上完好無暇,還派下了神獸前來看護,時日長了,這百姓們便將喜歡在這山巔之上出沒的雪豹,當做了專門守護雪靈芝的神獸了。

這個消息一放出來,這京城的氣息明顯就讓人感覺到了不一樣。

淺夏心頭冷笑,人人都以爲這兩樣靈藥,莫說都拿到了,若是能得一樣兒,怕是就能讓人散盡了家財,更何況還得是兩樣聚齊,方能救了穆世子一命?

梅側妃心中歡喜,已是開始明目張膽地在府裡橫行了起來!

在她看來,這穆流年已是如同秋後的螞蚱,也沒有幾天可活了。這長平王府,早晚都是要由自己的兒子來承襲的。自己雖然不是正妃,但將來,自己早晚會成爲這長平王府的女主人。

長平王妃愛子如命!

對於這一點,梅側妃把握地很清楚。在她看來,只要是穆流年死了,那麼,王妃也就時日無多了。

梅側妃這裡打地好算盤,而長平王和王妃則是分別動用了自己的勢力,開始網羅天下名醫俠士,只爲尋找這兩味靈藥。

而長平王妃則是直接就藉着這個機會,對淮安許氏,進行了一番試探。

看看她這個從淮安走出來的姑奶奶,到底在許家,還有幾分的地位?

最終,長平王妃沒有失望!

再怎麼說,現在淮安許氏的家主,都是她的哥哥,穆流年的情形再不好,也是不可能會讓他這個做哥哥的,放棄了自己的妹妹的。

長平王妃派去的人一走,許家主的大廳內,便多出了一道人影,正頗有些玩味地看着許家主笑。

也不知是何人放出了風聲,說是這千芝草,桑丘家的桑丘公子,曾於在身中蠱毒時,偶然得了一支。另外,雲家的大公子云長安那裡,也收藏了一支雪靈芝。

這兩個消息一放出來,頓時便轟動了京城。

桑丘公子是什麼人?名滿天下,才華超衆,曾有人仰慕於他,送上了這等珍貴的靈藥,倒也不足爲奇。可是這雲家?

衆人不禁唏噓,這雲家雖不過皇商,可是這幾代人的經營下來,家底豐厚自然是無可厚非,只是這等珍貴的靈藥?

此時不少人想到了雲長安是玉離子神醫的高徒,或許,是從玉離子那裡得來的,倒也有可能!

皇上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御書房裡批閱奏摺,而彼時,長平王妃,已經是親自求上了門。

“雲老夫人,本妃現在實在是沒有辦法了。知道你們雲家不缺銀錢,可是本妃也只能拿這些個俗氣的東西前來,只求換得那一隻雪靈芝,能救小兒一命。”

長平王妃的眼睛略腫,一看便知是曾痛哭過的。身爲一個母親,顯然也是傷心不已。

“王妃先稍坐,老婦已命人去叫了他們幾個過來。不怕王妃笑話,此事,老婦的確是一點兒不知情。”

淺夏和三位兄長出現在了雲府的前廳的時候,便見長平王妃正一臉焦急地等着,一見他們過來了,竟是喜不自勝,起身上前了兩步,“不知哪位是雲大公子?”

“回王妃,草民便是。不知王妃有何要事?”

長平王妃心中一喜,若非是因爲雲長安是男子,說不定就得歡喜地上前拉了他的手了。

“大公子,聽聞你手上有一株雪靈芝?”

衆人一愣,淺夏也是剛剛纔得知哥哥的手裡,竟然是還藏了這樣的好東西。只不過,若是給了穆流年那廝,豈非是暴殄天物了?他又不是真的快要死了,有必要麼?

雲長安卻是表現出了幾分的爲難,往淺夏的方向看了看,又快速地轉回了頭,“回王妃,草民這裡的確是有一株雪靈芝,只是,卻是不能相讓於王妃的。”

“爲何?可是天價所得?無妨。只要是你說出數目,本妃自當悉數奉上。”

“這……”雲長安再度有了幾分的爲難。

雲老夫人一瞧,知道這其中定然是還有什麼苦衷了,不然的話,長安絕對不會因爲一點兒銀錢,就如此地不知輕重,得罪了長平王府。

“長安,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長安再度猶豫了一下,“回祖母,那支血雪芝,說白了,也不算是孫兒的。那原是師父送給了妹妹的嫁妝,擔心妹妹不肯接受,所以才擱在了孫兒這裡保管的。”

淺夏頓時就愣住了!

嫁妝?

這樣的說詞,淺夏顯然是不信,再一看雲長安始終不敢與其對視,就知道這十有*說的是假話了。

而云若谷和雲若奇,也是知道穆流年壓根兒就沒事的,所以,這會兒眼珠子一轉悠,大概也猜出了幾分。當下,看向了淺夏的眼神裡,就有了幾分的戲弄了。

淺夏臉一紅,連忙轉過頭,這個穆流年,竟然是打了這個主意?這膽子也太大了些!他怎麼就篤定了自己一定會嫁給他?再說了,若是此事被桑丘子睿知道了,怕是反倒會給他引來了殺身之禍了!

“敢問王妃殿下,那支千芝草,桑丘公子可曾奉上?”

聽到淺夏出聲,長平王妃的眼神自然也就追了過去,“今日一早,桑丘公子便將藥送了過去。王爺送其萬金,可是他說什麼也不肯要。只說是仰慕流年已久,有心結交爲友,只恐自己的身分不及。王爺心中明白,便請他去了書房。再後來,具體是拿了什麼東西做謝禮,本妃就不知道了。”

淺夏點點頭,看來,穆流年也是早算好了這一切,先坑了桑丘子睿一支千芝草,才讓長平王妃過來的。不然的話,怕是桑丘子睿寧願選擇不與他合作了,也不會答應的。

如今竟然是牽扯出了外孫女的婚事,雲老夫人和程氏對望一眼,看來此事還真是有幾分麻煩了。

“王妃,請恕草民不敬了。這雪靈芝,既然是師父送給妹妹的嫁妝,草民自然是不能輕易拿出來送人的。師父的脾氣,您也是知道的,若是被他知道了,怕是會大鬧不止了。”

一想到了那位玉離子神醫的古怪脾氣,長平王妃的臉色也變了變。論說,這兒子的病也是被他給治好的,誰知道這會兒竟然是又中了毒?

如今,只缺了這兩味藥,若是不得,豈非是讓兒子送命了?

長平王妃也是上性子直的,直接就是一跺腳,“雲老夫人,事權從急,今日,本妃帶來的這些東西,您就只當是本妃給雲小婢且的聘禮了。您看如何?”

這下子,前廳裡可是鴉雀無聲了!

程氏也忍不住對這位長平王妃側目了,這態度轉變地也太快了些吧?這原本的求藥,直接就改成了求親?

雲老夫人的麪皮抖了抖,神色有些尷尬道,“這,回王妃,我雲家的女兒,雖然不及那些名門世家,可是卻是從不肯與人爲妾的。當初筱月一個和離婦的身分,老婦都不忍委屈了她,更何況是我疼在了骨子裡的小夏了?”

長平王妃一聽,明白這是被人家誤會了。

“雲老夫人哪裡的話?本妃既然說是求親了,自然就是許諾了雲小姐正妻之位。您放心,本妃與這孩子也是有過接觸,對這孩子原本就喜歡。如今能嫁入穆家做兒媳婦,本妃自然是歡喜的。”

這話倒是不假,她是真心地喜歡淺夏,只是沒想到,才見第二面,竟然是就成了婆婆見準兒媳了!

這樣閃電式的跨越,別說是別人了,就連長平王妃自己都沒想到。不過,眼下對她來說,救兒子的命,自然是最重要的!

經她這麼一說,淺夏倒是看出來了,只怕是長平王早知道了穆流年的計劃,也知道了他沒有大礙,唯有這位王妃,似乎是還被矇在鼓裡。

許是長平王妃出來的時間太久,長平王竟然也親臨雲府了。

如此一來,雲蒼璃也就被人請了過來。一時間,這雲府的前廳裡,倒是熱鬧的很了!

長平王一進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先在屋子裡唯一的一名姑娘身上轉了兩圈兒,只這兩圈兒,淺夏便知道,定然是穆流年將要娶她的意思,告訴了長平王,只是不知道,他是來攪局的,還是來盡力地促成此事的?

無論是哪一種,對於現在的淺夏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他們的婚事若是成了,淺夏擔心桑丘子睿不會就此罷休,反倒是會對長平王府出手,就像是百餘年前的那一次!慘劇再現?不!她不能允許這一世再出現這樣的一幕!絕不!

可若是他們的婚事不成,那麼,再往後,他們兩個想要在一起,似乎是難度就更大了,而且,也不會再有如此好的一個機會了。

對於這一點,淺夏的顧慮倒不是太大,原本她的性子就偏冷,自從在桃花林裡看到了那重重的場景之後,對於所謂的情愛一事,便看得更加透徹。

這世間並非是所有的有情人終能成眷屬,就如同那個被她害了的北漠皇子,癡情一片,最終換來的,卻是埋骨他鄉。

所以,對於淺夏來說,能不能嫁給穆流年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這一世想要守護的人,守護的親情,是否能安然無恙。

換言之,她可以不嫁給穆流年,也可以不跟他在一起,只要能守得住雲家,那麼一切便都值得。若是當雲家的利益與穆流年之間發生了衝突,那麼,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守護雲家。

此時的淺夏並不知道,她的這個想法,得虧了是沒有機會說出來,更沒有機會真的付諸於行動,否則的話,怕是會令其抱憾終生了。

長平王看了一眼雲蒼璃,沉聲道,“此事,就按王妃說的辦吧。今日,就算是我長平王府,來給雲小姐下聘的。”說着,長平王竟然是從袖內取出一份庚貼,遞於雲蒼璃。

“事權從急。這是流年的生辰八字,蒼璃老弟,不會不答應吧?”

事已至此,雲淺夏一介小輩,自然是沒有權利說同意還是不同意的。事情發生地太突然,一時讓她有些措手不及,等她完全醒過神兒來的時候,長平王夫婦,已經拿了那雪靈芝回府了。

穆流年集齊了兩味靈藥,而云長安也跟着一道去了長平王府,否則,豈非是讓人置疑了?

皇上在收到消息之後,馬上下旨,命太醫院的院使帶了幾位醫正,火速趕往長平王府。他不相信,那樣的巨毒,他們竟然是真的能解?

此時的皇上,還不知道長平王手中的那味雪靈芝,到底是如何得來的。還不待他想出應對之策,便見皇后款款而來。

“你怎麼來了?”皇上面上略有不悅,這御書房乃是他平日裡處理政務的地方,後宮女子,一般是禁止來此的,即便是皇后,也是一樣不得擅自進入。

“回皇上,臣妾是來請罪的。”

皇后說着,便在身邊女官的攙扶下,緩緩跪了,磕了個頭,然後才挺直了上身,面有忐忑道,“皇上,臣妾的侄兒剛剛讓人送了消息進來,說是長平王親自去了他住的地方來求那支千芝草。他一時推託不過,只得應了。”

皇上的心陡然一緊,這千芝草竟然是從桑丘子睿的那裡得來的?

皇上這纔想起,剛剛自己一時大意,竟然是沒有問清楚此事,如今聽她這麼一說,臉色登時就難看了起來。

“你說這千芝草,是桑丘子睿親手奉上的?”

“回皇上,正是。原本他是有心拖一拖,然後再進宮來問問皇上的意思的。可是沒想到,那長平王不僅僅是言詞懇切,而且,字字句句,都是感人肺腑,您也知道,子睿雖然聰明,可到底也是一個年輕人,哪裡禁得住這個?所以,他心一軟,便下令讓人給送了過去。”

皇上只覺得胸口憋悶得難受!就像是一團火焰堵在了那裡,可是偏偏再往上,卻是遇到了不化的冰層一般,難受至極!那簇火焰在他的胸膛裡,越燒越猛烈,恨不能將他的五臟六腑都給灼爛了一般,痛苦不堪,可他在人前,卻又偏不能顯露出一絲的痕跡。

剛剛皇后的話已是說的明白,這桑丘子睿再如何,面對長平王,也總要給幾分薄面的。再加上了他初至京城,對於京城的一些勢力也並不熟悉,能在事發後,想起來立馬稟報,便已然是做的不錯了!

更何況那藥草,本就是桑丘子睿自己的!

說白了,他給誰,不給誰,哪裡用得着來請示皇上?如今將消息送進來,也不過就是爲了面上請罪,以平皇上心頭的怒火罷了!

皇上自然是想得明白,可問題是,現在他一聽到了這個消息,只覺得心裡頭更堵的慌!

“行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皇后猶豫了一下,看到皇上的臉上雖有不悅,可好歹還是那種可以壓制的怒氣,這就說明,皇上應該是不會將這筆帳算在桑丘子睿的頭上了。

皇后垂了眼眸,眉梢微有些放鬆,起身離開了御書房。

皇后前腳剛走沒多久,皇上便一臉怒氣地將那桌上的東西盡數掃落於地!

“豈有此理!長平王?好!好的很!如此難尋的靈藥,竟然是會這麼巧地都出現在了京城?你當朕是傻瓜不成?”皇上的手緊緊攥着,力道之大,恨不能將自己全身的力氣都凝聚到了這隻拳頭之上!

“砰!”地一聲,皇上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龍案之上,“雲家?哼!朕倒要看看,真的只是雲長安這個神醫所爲,還是整個雲家的態度!”

皇上是在次日散了早朝之後,才知道,穆流年手中的那一支雪靈芝,竟然是用兩府的聯姻換來的!

皇上心裡頭這個氣呀!

原本皇上打定了主意,無論這個雲淺夏是不是真有幾分的本事,都要將其拴在了自己能瞧得見的地方,如此,他才能真的放心。如今,卻是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雲淺夏與穆流年的婚事敲定,只等成親了!

如此快的速度,若說皇上不起疑,那才叫怪了!

皇上派出去的人,倒是很快就有消息傳了回來。

卻原來是因爲長平王和王妃,擔心穆流年挺不過這一次,所以纔會早早地將婚事訂準了,萬一穆流年一旦不成,就直接擡了喜轎,再弄個沖喜的法子來!

“胡鬧!堂堂長平王府的世子,婚事豈可如此兒戲?”

皇上勃然大怒,一擡手,便將平日裡用來御批的硃砂連同硯臺,一同給扔了出去。

那伺候的內侍也不敢躲,只是將頭微偏了偏,那觀臺打中了他的左肩,還傳出了一聲悶響聲。饒是如此,那內侍也是咬了牙,愣沒有發出一丁點兒的響聲,吸了一口氣後,才又勸道,“皇上息怒!許是王爺與王妃一時情急,擔心世子爺的身子,所以纔會如此衝動地做了決定。”

皇上坐在了龍椅上,微微發福的身子,有些沮喪地靠在了椅背上。

“太醫院那邊兒怎麼說?”

“回皇上,院使大人說,即便是得了這兩味靈藥,世子爺痊癒的可能性也不大,反倒是有可能會引起體內毒素的加快遊走,所以,只有五成的把握。”

內侍擡頭看了皇上一眼,見皇上的怒氣未消,不過,從呼吸上判斷,應當是怒氣小了一些,“王爺和王妃,也正是擔心萬一發生了另外五成的可能性,所以,纔會匆匆地與雲府訂好了親事。”

皇上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感覺到自己剛剛實在是有些不應該。身爲帝王,豈可如此輕易地便喜怒於色了?若是被有心人再透露了出去,還不知道會引起什麼樣兒的猜測和質疑!

“行了,朕知道了。下去吧,今晚,朕去永福宮用晚膳,晚上也歇在那裡。”

“是,皇上。”

一連三天,長平王府的上上下下,都是提心吊膽,直到第三日,長平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纔將王妃哄回了她的院子,然後再將穆流年的真實情況與她說了。

王妃聽到自己的兒子沒事,一切不過就是爲了做給別人看的,心底一輕鬆,竟然是直接就暈倒在了長平王的懷裡。

確定她只是太累了,長平王有些心疼地搖了搖頭,將她抱上了牀,轉頭吩咐道,“世子爺的院子,絕對不能出一丁點兒的岔子,記住了嗎?”

“是,王爺。”一道聽不出任何感情的聲音入耳,長平王也鬆了一口氣,跟着折騰了幾日,他也累了,如果不是爲了將戲演的逼真一些,他又何苦來哉?

一想到自己的兒子費了這麼大的勁,說是一箭三雕,可是最在意的,不過就是想要將雲淺夏的名分給訂下,這長平王的心裡就有些不舒服!

自己的兒子聰明睿智,文武雙全,可是卻偏偏看上了雲家的女兒!

若他看上的是別家的小姐,又何需如此地大費周折?

說來說去,也只是爲了讓皇上能打消了他們兩府的顧慮罷了!

長平王躺在了王妃的身側,想着這些年來的一樁樁一件件,暗歎自己果然還是看地不夠透徹。竟然是還不如兒子能一針見血地便指出了這一切的真正緣由。

除非長平王府不存在了,除非穆家下一輩中再沒有了什麼出色的青年才俊,否則,穆家遲早都是要被皇上給連根拔起!

既然如此,那何不索性就拼一拼?

長平王原本是不贊同他的這個計劃的,可是如今兩位皇子,一前一後,都給他遞過來了示好的信號,若是他一個也不選,只怕落在了皇上的眼裡,不是他忠於皇上,而是他另有所圖!

長平王輕嘆一聲,略有些失望,當年,他追隨在皇上身邊的時候,他似乎是不像現在這般多疑,那個時候,他還能肆意疆場,無所顧忌!

可是現在?

只怕是自己在府上練了多久的劍,早膳用了幾碗粥,皇上都會知道的一清二楚吧?

曾經的兄弟情深,現在還剩下什麼?

長平王躺了一會兒,睡意襲來,竟也睡地安穩了。直到外頭傳來一陣急促且凌亂的腳步,並且是急呼着,“王爺,王妃,世子爺醒了。”

梅側妃正在自己的屋子裡爲自己描妝,乍一聽聞穆流年竟然是清醒過來的消息後,手中的螺子黛,竟然是啪地一聲,被她給生生折斷了!

原本美豔的一張嬌顏,此時卻是被嫉妒和恨意攀爬上來,顯得格外地猙獰醜陋,讓人一眼,便遍體生寒!

“去,告訴那邊兒的人,準備動手!”

“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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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淺夏和穆流年的婚事能順利嗎?還有哦,桑丘子睿一旦知道了這個消息,他又會有何動作?梅側妃所謂的動手,到底是要對付誰?答對有獎哦。哈哈。爲了證明俺虛心好學的精神,所以,今天再來一個笑話,我就不信你們不笑!

一位先生去考駕照。口試時,主考官問:“當你看到一隻狗和一個人在車前時,你是軋狗還是軋人?”

那位先生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是軋狗了。”

主考官搖搖頭說:“你下次再來考試吧。”

那位先生很不服氣:“我不軋狗,難道軋人嗎?”

主考官大聲訓斥道:“你應該剎車。”

第六十八章 等待機會?第十章 雲氏暗諷!第十六章 慢性毒藥!第六十四章 一起過節!第八十七章 難以平復!第六十四章 元初歸來!第五十一章 口諭指婚!第十三章 歸途遇襲!第四十八章 刺史吐血!第六十二章 準備離開!第五十九章 世子心計!第六十一章 真實身分!第五十六章 有旨意了!第八十三章 初至允州!第四十三章 惡人心思!(二更)第六十四章 一起過節!第八十五章 被盯上了!第五十五章 元初毒發!第四十章 這是差距!(二更)第二十六章 要幹什麼?第二十三章 達成協議!第七十一章 驚人真相!第三十一章 誅殺密令!第五十九章 世子心計!第六十八章 等待機會?第七十三章 誰的逼迫?第七章 差錯不得?第七十四章 短暫平靜!第三十五章 國庫空虛?第十九章 他是刺客?第一章 楔子第三十九章 腸子悔青!第八十五章 被盯上了!第八十二章 見她如我!第三十三章 向他坦白!第二十八章 許你和離!第三十七章 先試一試!第四十七章 恐要延後!第八章 終於得手!第六十四章 情敵相見?第十七章 妹妹找茬!第五十五章 竟是謀害第四十章 賣身如何?第八十一章 遠離樑城!第五十一章 所謂秘術!第五章 他們相會?第六十二章 祁陽大捷!第六十八章 找補回來!第三十二章 重蹈覆轍?第七十六章 暗渡陳倉!第八十九章 淺夏出手!第八十七章 催眠渣父!第二十一章 意外消息!第五十七章 都有秘密!第二十一章 相互算計!第六十九章 整治無忌!第六十九章 整治無忌!第三十七章 自取其辱?第七十六章 開始鋪路!第六十八章 癡心妄想!第四十九章 淺夏重傷?第三十二章 重蹈覆轍?第十七章 方氏挑釁!第六十八章 找補回來!第一章 誰的人情?第四十七章 開始行動!(二更)第五十二章 原來是他!第二十一章 命不久矣!第五十三章 取了小名?第五十一章 口諭指婚!第六十四章 元初歸來!第五十章 這麼心疼!第三章 巔倒黑白?第八十章 京城鉅變!第十八章 萬事俱備!第二十二章 全都發賣!第二十六章 要幹什麼?第七十七章 先成親吧!第五十三章 大婚之亂(下)第七十五章 活色生香!第五十章 這麼心疼!第六十三章 公子出手!第二十章 駭人真相?第五十八章 如何算計?第二十一章 相互算計!第九十一章 人車失蹤!第十四章 沒有資格?第八十七章 難以平復!第五十七章 溫泉戲水!(必看!)第三十五章 國庫空虛?第六十八章 等待機會?第四十八章 婚事提前?第四十四章 進入遼城!第七十九章 又有喜了?第三十二章 借刀殺人?第七十四章 何人設局?第二十八章 另有所圖?第二十九章 果真投敵?第五十四章 終於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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