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番外:魔君夫婦(1)徐三求救
看見花蕎有反應,呼延錦不知哪來的自信,堅定的說:
“這次一定是個女兒!”
很快,阿宸和阿祺都知道,自己要保護阿孃,因爲阿孃肚子裡有個妹妹。
“阿祺,你說阿孃肚子裡是弟弟還是妹妹?”呼延錦抓住那個一歲半的小短腿問。
“妹妹!”
阿祺想也不想,爽快回答。
“看!我說的沒錯吧?”某人得意洋洋的說。
花蕎剝了一顆栗子,遞給阿祺又問道:“阿祺,阿孃肚子裡的寶寶,是妹妹還是弟弟?”
“弟弟!”
阿祺拿着栗子滿意的走了。
花蕎撫掌大笑起來:“你不知道,他總是跟嘴說最後一個詞嗎?”
呼延錦目瞪口呆。
自從有了呼延祺,花蕎大多數時間都待在莊子裡。呼延錦則要關照自己在外面的生意。
宣德年間,大明的商業發展迅速,處處呈現出一派繁華景象。
朱瞻基把山洞裡的財寶掏光之後,對呼延錦的戒心也減少了一些。張樾一直待在錦衣衛,跟在朱瞻基身邊,徐之錦升了大理寺卿。
“莊主,徐大人來了。”
海明打起簾子,直接將人領了進來。
“徐三哥?你怎麼來了?”
兩夫妻正盤算着回南京的事呢,忽然見徐之錦,都是心中一喜:難不成是有案子了?
“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不是遇到難題了嗎?還得請你們夫妻出馬。”徐之錦苦笑着說。
“嗯嗯!沒問題,你說。”花蕎高興的答到。
呼延錦警覺的將她拉到身後,瞪着眼睛道:“案子跟孕婦有什麼關係?”
這回輪到徐之錦瞪眼了:“不,跟孕婦沒關,跟一個三歲孩子有關。”
他忙把懷裡的一個紙袋拿出來,裡面是一份卷宗,呼延錦接過來,邊看邊聽徐之錦說案情。
“只是順天府的案子,苦主是位孩子的家人,這三歲孩童半個月前因發燒、嘔吐,請了大夫。
大夫根據他在曾經拉出過蛔蟲,判斷是該孩童身體裡有蛔蟲。於是,開了烏梅丸和食醋讓他吞服,還用了鍼灸治療。
再服了退熱湯藥以後,孩童的症狀得到了緩解。哪知第二日他突然陷入昏迷,這位大夫只得再次開藥,控制病狀。
這樣反覆了半月,那孩童突然死了。家人便以庸醫誤診,導致孩子病情加重而亡,將這位大夫告到順天府。”
花蕎自己也有孩子,最聽不得孩子枉死,她問道:
“順天府是怎麼判的?”
“判大夫有罪,不但要賠償、入獄,就連將來出獄,也禁止其在北直隸行醫。”徐之錦嘆了口氣道:
“他錯就錯在,對自己醫術太自信,病情反覆,仍堅持是蛔蟲入體所致。可按照醫蛔蟲的醫法,又無法痊癒”
花蕎又問:“孩子的屍體還在?”
“已經第三天了,這是內症,不知驗屍還能不能”
“不能!”呼延錦急忙阻止道:“花蕎已有身孕,不能出門,也不合適去碰屍體!”
徐之錦一聽趕緊作揖笑道:“哎呀,恭喜恭喜!我是不知者不罪,這確實不好打擾,我是一心急就想到你們。”
花蕎牽起呼延錦的手道:
“我也是做孃的人,這孩子死得不明不白,那大夫也判得不明不白,我們去幫他,也是爲肚子裡的孩子積德不是?”
呼延錦知道她已經做了決定,盯着她還未有變化的肚子愣了一下:這裡面還不知要出來個,怎樣彪悍的姑娘?
花蕎知道他擔心什麼,便說:“我可以不動刀,讓劉仕波和我一起去。”
既然如此,他們很快套了馬車,就往京城去了。
劉仕波一聽,他也覺得很奇,答應和他們一起去看個究竟。這幾年,劉仕波的醫術提高得很快,也得益於花蕎的指導。
他們沒有進城,直接去了城外的義莊。
馮雲成已經在外面等着他們,看見花蕎、呼延錦下車,連忙向他們作揖致謝。他招呼海明,和他一起將屍體擡到義莊外面的一個臺子上。
在路上,花蕎和劉仕波已經商量好了,首先就是開顱。
因爲大夫用打蛔蟲的方法,確實打出過蛔蟲,用消炎退熱的方法,也能暫時緩解症狀,可這都不能解決病情反覆。
而孩子的頭痛,肌肉、關節疼痛等症狀,讓花蕎懷疑他腦子發生了病變。
這還是劉仕波第一次開顱,他的手有些發軟。
花蕎鼓勵他:
“有兩位大人保護,你纔有看人頭顱內部構造的機會,你可不要臨陣退縮。”
“好,你說,從哪裡開?”
打開頭顱,花蕎驚呆了:孩子的大腦裡一股臭味,這不是屍體的腐臭,而像是蟲子糞便的臭味。
她用鑷子翻動腦子裡的膠狀物,有了一個不尋常的判斷:
“仕波,你看這是我們的大腦,在受到異物入侵的時候,自我保護生成的膿腫。你仔細找找,裡面有沒有蛔蟲!”
“蛔蟲?”劉仕波很吃驚,蛔蟲歷來被大夫當成是小病,這也是那位大夫沒太重視的原因。
但蛔蟲跑到腦子裡面,他這還是頭次聽說。
但有了這個明確目標,他便接過花蕎的放大鏡片,在那些膠狀物裡尋找。
很多小孩子都打過蟲,那時花榮還小,拉出一條蛔蟲,嚇得直哭,阿爹就跟他們講人體裡的寄生蟲。
花蕎就問過阿爹,蛔蟲會不會鑽到腦子裡。
“鑽到腦子裡就沒救了。”阿爹指着他做的骷髏頭說:
“大腦是一個最容不得異物的地方。蛔蟲帶有各種細菌,它們還要排泄。那對於人來說就會使致命的。”
這個孩子打出過蛔蟲,除此以外,大夫並沒有檢查出其他病症。
但沒人相信,人人都有可能得的蛔蟲,又怎麼會讓人致死?
那大夫堅信,只要打出蟲,病就會好了。他並不知道,那些打蟲的方法,只適用與內臟,對大腦裡的蟲,一點威脅也沒有。
也就是說,孩子發病的時候,就已經是無藥可醫了。
“找到了!還不止一條!”劉仕波有些激動。這兩條已經乾癟的蛔蟲,不注意看,根本看不見。
花蕎擡頭看着徐之錦和馮雲成說到:
“我們知道孩子是死於蛔蟲入腦,可若不說開顱,你們又如何證明那大夫是被冤枉的?”
馮雲成看了一眼徐之錦,對花蕎笑笑:“長公主不必擔心,若謊言是爲了昭示真相,我也可以選擇謊言。”
劉仕波仔細縫合,將頭髮重新蓋好,不翻開,是不會發現他們做了手腳。
呼延錦終於鬆了口氣,趕緊拉着花蕎向馬車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