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龍殿中的兩人站在銅鏡前,再次對照着銅鏡比對了一番,兩人對自己的裝束甚是滿意,四目相對,相視一笑,雙雙握緊手,向着殿閣外走去。
殿閣的廊下福順和綠珠早已等在這裡,兩人雙雙向那邊看去,主子和雲姑娘同時換上一樣的衣袍,這是要幹嘛?“皇上,雲姑娘!”兩人跪在地上行禮。
走出殿閣的兩人袖子內的手緊握着,兩人的臉上帶着笑容,聽到福順和綠珠的聲音,凌浩宇“嗯”了一聲,繼續裹着婉琳的手向外走去。
身後的福順和綠珠明白似得,沒有多問,跟着眼前的兩人向前走去,從剛纔主子快速的回到盤龍宮中,這又半個時辰了,主子竟然跟雲姑娘穿同樣顏色的衣服,這是?
同時皇宮內,經過的太監和宮女還有一些出宮辦事的大臣們都看到眼前的一幕,皇上真的對雲家這個醜女不同,那眼神中帶着寵溺,兩人身子貼的很近,有說有笑的,就像夫妻一樣。
正在這時“嗖……”的一聲,一個黑影瞬間從殿閣的屋檐下快速的飛過來,被凌浩宇裹着手的婉琳看到眼前的一幕,她沒有表現出驚恐的樣子,依然如剛纔那般鎮定,水眸盯着那邊。
不遠處的黑影就像是閃電一樣,快速的向這邊衝來,擋住的兩人的去路,凌浩宇原本握着婉琳的手,改攬着婉琳的腰,扭頭不知對婉琳說了什麼,隨即恢復了帝王一貫的冰冷,俊逸的臉頰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得。
眼前那個黑衣人跪在地上,抱拳行禮,黑色的面巾下一雙鷹隼的眼眸,“參見主子,主子屬下有發現。”冰冷的聲音就像是寒潭裡的水一樣,聽不出絲毫溫柔。
凌浩宇把婉琳扳向自己,摟着婉琳的腰,兩人的姿勢很是讓人遐想,不知對婉琳說了什麼,婉琳點頭示意。
眼前的帝王示意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起身,兩人快速的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凌浩宇看了一下四周:“說吧。”他也在猜測蒼莫這麼久不回來,一定是什麼事兒耽擱了。
站在原地的婉琳把玩着皓腕上的鐲子,身後的福順和綠珠不知在想些什麼,蒼莫好久都沒回皇宮了,主子不是把他派給六王爺了,可今日突然回到皇宮中,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一定是有什麼事兒急着見主子,王爺還在草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福順一邊看着周圍,腦子裡不停的想着,身子不由的顫抖着。
眼前的雲姑娘不知和綠珠說着什麼,綠珠一臉茫然的搖着頭,似乎對剛纔的黑衣人很是不熟的樣子,也對,皇宮這麼大,各處的宮女都不一定認全,更何況今日遇到的黑衣人呢。
“事情就是這樣,主子,您決定吧。”依然跪在地上的蒼莫眼神如剛纔那般冰寒,果決的話語傳入凌浩宇的耳中,那雙鷹隼似得眸子觀察着眼前的主子。
揹着雙手站在這一處,凌厲的龍目望着周圍的一切,陷入了一片沉思當中,瑜貴妃母家當真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在那種地方肆意妄爲,自己把浩翔派去了草原,只剩承俊,那……就有自己了。
周身散發着寒冷的帝王眼神中噴射着憤怒不可遏的火焰,雙手緊緊的絞着,冰寒的聲音傳入蒼莫的耳中:“聽朕吩咐。”兩人不知又說了什麼,蒼莫明白似得點頭,一個閃身隱匿在皇宮中。
凌浩宇環視了周圍的一切,看着蒼莫遠去的背影,整個人恢復了剛纔的封神如玉俊公子的樣子。轉身向着反方向去找婉琳。
剛纔的那一幕,婉琳肯定對自己和蒼莫有些懷疑,蒼莫這件事先不說,等過了這段,再慢慢的向婉琳解釋蒼莫這個事情,心情恢復了平靜,俊逸的臉上露出笑容。
再次握着婉琳的手的凌浩宇才感到一股真實感的存在,婉琳內心很是疑惑,狐疑的眼神看了一眼身旁握着自己的手的男人,那男人給了自己一個安心的眼神。
“福順,備車,去國公府。”站在不遠處的福順這才聽到主子說的是什麼,轉身快速的向着熟悉的地方跑去,剛纔看主子和雲姑娘都是不同的,這才知道要去國公府。
主子和雲姑娘爲何要去國公府,是因爲今日早朝上,主子臨時的決定,還是什麼?猜不出所以然的福順邊跑邊想着,心裡不敢的往下再猜。
眼前的這三人向着福順的方向走去,依然如剛纔那般,凌浩宇裹着婉琳的手走在皇宮中,遠遠看去形成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身後跟着一抹綠衣女子。
婉琳聽到國公府三個字,心情一下子開心起來,進宮這麼久了,沒有見到爹爹了,不知爹爹的身子還好麼?是不也在想着自己,還有那個雪一樣的白獅,它是不是也在想自己。
想到這個,婉琳腦海中又浮現出那晚,和身着紅衣的墨無歡坐在房頂上看繁星,自己像小鳥一樣依偎在他的懷中,他身上好聞的氣息傳遍婉琳的鼻息。
眼前的婉琳整個人都是開心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握着婉琳的手的凌浩宇疑惑的瞥了婉琳一眼,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婉琳,低沉的嗓音傳入婉琳的耳中。“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嘴都咧到護城河裡了。”
被凌浩宇握着雙手的婉琳,手上傳來一陣疼痛,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凌浩宇靠近,背後冒着冷汗,眼神中慌亂,尷尬的笑了一下。“哪有啊,沒什麼,突然感到意外。”
在婉琳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雙腳騰空,被眼前的這個霸道的男人抱起,俊逸的臉上露出了不滿,狠狠的在婉琳的嘴上啄了一下,迅速的離開,懷中的婉琳咕噥了一句。
身後緊跟的綠珠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一時尷尬的低着頭,白皙的臉上瞬間泛着紅暈,皇上和雲姑娘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就這樣,那要以後,兩人還……沒往下想,綠珠再也不敢看眼前親暱的兩人了。
不遠處的福順站在黑檀馬車旁邊,一個小太監緊握着繮繩,頭低着靜靜的站在一旁,那邊凌浩宇抱着婉琳快速的走到這裡,還未看清眼前帝王的動作,優雅的上了馬車,向着車廂內走去。
懷中的婉琳還未反應過來,腦子裡出現剛纔的一幕,驚訝的眼神瞪的很大,搜尋到婉琳這個眼前的凌浩宇,給了婉琳一個溫柔的眼神,把婉琳緊緊的擁入懷中,吻了一下。
福順接過那個太監手中的鞭子,上了馬車,綠珠跟着福順一同上車,搖搖晃晃的黑檀馬車順着皇宮的甬道走出了皇宮中,婉琳從凌浩宇的懷中掙扎出來,透過黑色龍紋簾子看向窗外,真是是出宮了。
宮外還是如以往那般繁華,車水馬龍的,熱鬧的景象瞬間傳遍了耳中,婉琳坐在靠車窗邊很是興奮,臉上帶着抑制不住的表情,這一切都是進皇宮以前婉琳最開心的事情,進了皇宮中,再也沒有了這個。
車廂內凌浩宇坐在婉琳的身後,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着婉琳的手,他的頭擱在婉琳的頸窩,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身子和婉琳緊緊貼着,“出宮了開心嗎?”內心的不確定詢問着眼前的婉琳。
素手掀開車簾的婉琳沒有及時回答眼前的男人,依然目不轉睛的看着窗外的一切,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任由眼前的男人把玩着自己的手,整個重量靠在自己的身上。
車廂外,從未出宮的綠珠看到宮外的一切很是開心,對什麼都是好奇的,目不暇接的看着身邊的一切,福順一邊握着繮繩,一邊看着前面來往的人羣。
“停車……”婉琳不知看到什麼,突然對着車廂外的福順大喊一聲,福順快速的收緊手中的繮繩,眼前的兩匹馬似乎收到了駕車人的信號後,嘶鳴聲傳入整個大街,四蹄不停的向前面靠攏。
摟着婉琳的凌浩宇不明白所以然的看向婉琳,把婉琳再次抱入懷中,“怎麼啦,琳兒。”疑惑的口吻傳入婉琳耳中,婉琳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夫君,還記得這裡嗎?”凌浩宇隨着婉琳的方向看去,眼前是一片藍寶石清澈見底的湖泊,那些豬槽船還停在那裡,不遠處有個長滿翠綠的小島,不過這個季節,島上已經荒蕪了。
抱着婉琳的凌浩宇這纔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這不是第一次和婉琳見面的地方,還有一次和婉琳划船的地方嗎,還用考驗他這個帝王的智商嗎?凌浩宇突然心情很好,笑的很是迷人。
“記得,當然記得,怎麼啦琳兒。”執起婉琳的手,放在脣邊親了一口,溫熱的氣息鋪灑在婉琳的周圍。
婉琳一時羞的臉紅,心跳加速,原來他都記得這裡,她心裡好了很多,扭頭看到那張令人窒息的臉頰,輕柔的聲音傳入凌浩宇的耳中,凌浩宇明白似得抱着婉琳優雅的走下車廂。
福順和綠珠迅速的跳下馬車,疑惑的看了眼前的這一切,不明白雲姑娘爲何要把馬車停在湖邊,看眼前的主子和雲姑娘好像很開心似得。
“你們在這兒等着。”凌浩宇對身後的兩人吩咐着,裹着婉琳的手,向着湖邊走去,秋風吹拂着兩人的髮絲和衣襬,陽光包裹着兩人的周圍,兩人深情的對望一下。
湖中那些船家看到眼前的兩位,一下子熱情來啦,趕緊把船調了一個好的位置,婉琳凝視了眼前的湖水,又看了一眼凌浩宇,紫色衣袍的凌浩宇依然裹着婉琳的手向着湖邊走去。
“公子,小姐,你們遊湖?”眼前帶着斗笠短衣打扮的船家,皮膚曬的黝黑,熱情的招呼着眼前的兩人。
凌浩宇先上船,伸出手,婉琳握着凌浩宇的手,快速的上了船,兩人相擁着坐在船艙中,看着眼前的一切,兩人的心境和第一次遊湖都發生了不同的變化。
第一次兩人是對坐,這次兩人就像是親密的戀人一樣,相擁着坐在船艙中,婉琳一手伸出船艙,撩着離自己最近的水,好涼爽啊,不遠處湖面上開着白色的小花,隨着湖水波動着。
婉琳好奇的眼神看向那些小白花,順手撈起一朵,舉過頭頂,對着陽光看了一下,船伕剛好看到這一幕,臉上帶着笑意,沉悶的聲音傳入婉琳的耳中“這小白花,是叫‘水性楊花’是形容那些朝三暮四的女人呢。”
婉琳一聽手中花的名字,瞬間有股嫌棄的樣子,不過凌浩宇倒是對眼前這個叫‘水性楊花’的小白花很是感興趣,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婉琳,“爲夫不會的。”兩人用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着。
不過下一秒婉琳就聽到了那個船伕說,這個花當菜炒很好吃,這又勾起了婉琳的食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