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以前是個歌姬?只不過突然被找回來,說是什麼丞相的女兒?”皇后緊跟着開口道。看着林瀟瀟的眼神也透滿鄙夷。
林瀟瀟神色一時有些尷尬,但卻也不得不開口。看來不單皇帝和她的夫君不對付,就連皇后也不對付。這可不妙啊。還未等她開口。一道柔柔弱弱卻也透些冷漠的聲音傳來。
“既然找回了,便安安分分的和乾王恩愛生活。無論做過什麼,血脈是不會變的。”
林瀟瀟循聲看去,正是那坐在皇帝右邊的女子。既然敢接皇后的話,看來在這宮中也不是善輩。只不過爲什麼會幫助她呢?
“臣妾定當謹遵教誨。”無論她心思如何變化,表面依舊要裝出恭敬地樣子。
“哼,血脈固然不會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投契取巧的血脈。沒見過大場面,就是沒見過。不懂禮儀尊卑。”皇后冷眼看着那柔弱女子。
“皇后注意威儀。”皇帝出面打哈哈,訓斥皇后道。接着看向林瀟瀟冷哼:“皇甫老兒真是欺人太甚,我看他弱小。這才讓乾兒去聯姻,但他也太不識擡舉了。竟然隨便找個人就給我充數。”
林瀟瀟一陣無語,腹誹:“是你兒子自己找的我,現在和我發什麼火。”林瀟瀟斜眼看着墨玉乾不做聲。比定力,誰怕誰。不就是挨點罵麼,難道皇帝還能真把她怎麼得。好歹她現在也是定國郡主的頭銜,是來聯姻的。
墨玉乾看林瀟瀟那樣就明白她是不管了,大有甩手不幹的意思。無奈他沉聲道:“父皇,瀟瀟雖自幼家中遭人迫害,但畢竟是出生名門。也是大家閨秀,瀟瀟是兒臣自己挑的。”
“不知乾兒是看中王妃那一點了。爲何父皇沒看出大家閨秀的風範?”皇帝有意排擠林瀟瀟。
“父皇,看中這一事,本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何來那一點之說?”
“皇上,開宴吧!”
“柔妃是餓了?好好,開宴!劉公公備宴!”皇帝眼神溫柔的看着柔妃笑道。難得柔妃溫柔一次。皇帝自然事事照辦。
林瀟瀟這一次不得不正視這個皇帝口中的柔妃了,這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樣貌不是傾城絕色,卻讓人有一種保護的慾望。可在這一份慾望的外表,卻是一份淡漠的姿態。可這樣的姿態看着卻讓人感覺不出孤傲。
很複雜,說不清的一種感受。林瀟瀟絕對不會去猜想這是聽風樓出來的人,聽風樓現在還沒有這麼大的勢力,能培養出這樣的一個人才。即使在這皇宮中,花容也絕對安排了人手。可在現在頂多也就是這後宮中的一員。
至於會不會讓皇帝多看一眼,就難說了。她自認自己絕對沒有救過這樣一個人。或是熟悉。這就奇怪了,從她進來到現在,這位柔妃顯然是向着她的。
宴席就擺在御花園的涼亭中,這次僅僅只是見他們二人。所以入座的也就皇帝、皇后、柔妃和他們倆。
飯剛吃到一半,皇后看着林瀟瀟冷聲道:“乾兒,聽說你的王妃特別擅長曲
藝。不如就讓她彈一曲,也讓皇上與哀家欣賞一下吧!”
這話任何人聽到都會明白,林瀟瀟要是不懂除非她是傻子。況且她不但不傻還很聰明。不等墨玉乾說話,她接口道:“皇后娘娘想聽臣妾一曲,是臣妾的福分。臣妾只怕奏的不好,惹皇上,皇后娘娘,柔妃娘娘不喜。”
皇后聽她居然連柔妃都算上,看她更是不順眼。冷聲道:“無妨,柔妃也是曲藝高手。今日正好讓她給你點評一番。”
“如此,你邊彈上一曲吧!”皇帝看了一眼皇后,插嘴道。
“是。”林瀟瀟一臉無奈,看來是皇后和柔妃不對付了,自己成炮筒了。
很快古琴便被搬了上來,林瀟瀟依舊彈唱哪一首《明月幾時有》,不說皇后感想如何。皇帝聽了很是喜歡。待一曲結束,還跟着唸到‘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這是誰譜的曲,寫的詞。意境如此之美,令人神往。
“是臣妾,偶感奇念。譜寫出來的。”林瀟瀟恭敬地站起身,心道已經剽竊了那麼多,就不差這一次了。
“柔妃感覺如何?”未等皇后刁難,皇帝溫柔的看着柔妃,先聲奪人。
“臣妾亦感意境很美,令之神往。”柔妃依舊不鹹不淡。
“不知廉恥,竟直白唱出愛慕之意。女子應有的矜持禮儀全無。”皇后看不得皇帝對柔妃那樣。一時惱怒上頭,口不擇言。
林瀟瀟丟頭垂眸站在一邊,暗道,如果宋代的蘇軾知道,這一首水調歌頭。被評價成這樣會不會氣的從土地裡爬來。
皇帝聽聞她的話,立馬沉下臉。他說好的事務,皇后竟敢當衆甩臉。這打的可不是別人的臉,這恰恰是在扇他的臉面。
皇后在話出口後,立馬後悔。連皇上都在稱讚,她怎麼能這麼說。那豈不是在罵皇帝,一時緊張,害怕的看着皇帝想要解釋。
“皇上,臣妾……臣妾……”
可話還未全部說出,皇帝一甩剛纔愉悅的表情,沉着臉:“皇后想必是年紀已高,腦子有點不清醒了。也罷,從今往後就在未央宮歇着吧!什麼時候腦子清醒了,在出來。”
“不要啊!皇上。”皇后不敢置信的看着皇帝,就因爲這麼一句話。她就被罷免了全力,禁足了。如此發展下去,恐怕很快就要廢后了。
這一頓飯在皇后被勒令禁足,強制送回未央宮而結束。主角都走了,他們二人自然也就沒有必要留在皇宮了。出了皇宮,坐上馬車一路無言回到乾王府。
回到王府後,時間早已過了下午的飯時。可她在皇宮根本就沒心思吃東西,回來了反而覺得餓得慌。喚來了李嬤嬤。
“李嬤嬤,去廚房吩咐準備點飯菜送過來。”
“王妃,飯時已經過了。王府有規定,過了飯時是不允許再用飯的。”李嬤嬤心中本就看不起這個新來的王妃,再說王府本來就有規定。過了飯時是不允許吃飯的。所以她也不算是故意刁難。
林瀟瀟看着對自己雖
然面上恭敬,實則不服的婆子。怒極反笑,真是笑話。就算她不受寵。可吃飯總是能決定的吧!她對着門外揚聲喊道:“初夏,進來。”
初夏應聲而入,她一直就站的門外。也聽到了李嬤嬤的話,心中不禁爲李嬤嬤感到悲傷。她惹誰不好,偏要惹自家主子。自家主子可不是任人隨意捏扁錯圓的軟柿子。
“掌嘴!”林瀟瀟冷漠的看着李嬤嬤。
初夏幹這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雖說這次面對的是一個比自己大很多的嬤嬤。可自家主子就算再不喜歡在這住,畢竟現在已經住下了。就要留下相對的威嚴。幾巴掌下去,李嬤嬤的老臉已經紅腫的看不出本來面目。
林瀟瀟淡淡叫停,喚來了周管家。
很快周管家就來到林瀟瀟面前,看到裡面跪着李嬤嬤便知,事情一定不妙。立馬跑上前恭敬道:“奴才給王妃請安,不知王妃叫奴才前來有何事?”
“王府可有過了飯時便不準用飯的規矩?”林瀟瀟坐在首位,俯視着周管家。
“卻有這樣的規矩。”周管家一時摸不到頭腦。只好如實回答。
“那如果是本妃要用飯呢?”她冷冷的問道。
“自然是要廚房馬上去準備飯菜了。”周管家這時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看來就是王妃想吃飯,李嬤嬤心存不滿。便以過飯時不得用餐的規矩給擋了回去。
“還不去?”
“是,奴才這就去命廚房準備。”周管家立馬領命朝門外走去。
“慢着。”周管家定在門口,她接着道:“這婆子你帶回去吧!我這規矩少,用不得這種規矩多的人。”
周管家連連應“是”,帶着李嬤嬤便離開了屋內。
出了林瀟瀟的院子,周管家看着李嬤嬤厲聲道:“誰讓你得罪王妃的?”
“周管家,這王妃大家都知道是個不受寵的。還是天佑國從民間找回來的歌姬。大家都知道,你幹嘛對她那麼恭敬。”李嬤嬤一臉不滿道。說話表情太大,扯到了傷口,疼得她一陣呲牙。
“糊塗!”周管家恨鐵不成剛的看着李嬤嬤,“王爺既然能從天佑國帶回來,就是不同的。雖然現在不受寵,可不代表王爺會看着她受排擠。我們是什麼人,我們是奴才。主子的話就是聖旨,知道嗎?”
李嬤嬤一想也琢磨出確是這麼一個理,頓時懊惱:“那周管家,我該怎麼辦啊?”
“哎,枉你在王府呆了這麼長時間?現在你只能離開王府了,我也幫不了你了。要是讓王爺知道,肯定會更嚴重。”周管家一臉的無奈。這李嬤嬤在王府幹了一輩子,當丫鬟時,到了年紀除了王府嫁人了,可日子過得不好。又回到王府工作,如今是幹不成了。
李嬤嬤在知道竟是這麼嚴重的後果後,一臉的悲傷。自家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靠着她的月錢生活,這沒了營生可怎麼活。可她一想到王爺狠絕的的手段,卻也來不及哀傷了。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了王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