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第157章

聽完寶寶的一番話語,天德皇帝冷天玄“啊”的一聲,不禁瞠目結舌道,“怎麼會有這樣的傳聞?”

寶寶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冷天玄,慢悠悠地說道,“怎麼不會有?玄哥哥您那天在御書房裡摔東西的動靜可不小呢,差點沒把我給嚇暈過去。屋外好遠的地方都能聽見響聲……。” 說到最後,寶寶微微揚起嘴角,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纔沒有將笑聲傳出。

冷天玄平復下最初驚詫的心緒,略思片刻,恍然大悟說道,“朕明白了。那個丁晨山就是聽聞了這個消息,纔敢公然彈劾你…….。”冷天玄又好氣又好笑,“這些蠢材,居然能夠聯想到這種地步——朕打寶寶的板子?朕連句重話都不捨得說寶寶,怎麼忍心打他板子?”冷天玄越想越好笑,也禁不住抿起了嘴。

寶寶歪着腦袋朝冷天玄“嘿嘿”笑了兩聲,假裝神秘的樣子,靠近冷天玄低聲說道,“我還聽說陳國公在府邸高興的大擺宴席,慶祝杜寶寶被陛下打板子呢。”寶寶低下頭,沉浸在無盡的懊悔中,有些心灰意冷的說道,“我可真有點想不明白了,國公大人爲什麼對我這般嫉恨?我既沒有掀過他們家的屋頂,又沒有抱着他們家的孩子跳河,他怎麼老是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寶寶長長的嘆息一聲,“看來我還是早點辭官歸鄉的好,省得……”

聽聞寶寶此言,冷天玄心突地往下一沉,厲聲打斷寶寶的話語,“寶寶!不許再說辭官的話。你身懷濟世治國之才,當以國事爲重。不可再耍小孩子脾氣。”冷天玄伸手拉起寶寶的手,凝神看着他,語氣堅定的說道,“寶寶,朕保證以後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委屈。”

“臣謝陛下關愛。臣入朝爲官,求得是問心無愧。”寶寶心中一驚,一邊回話,一邊不動聲色的欲掙脫冷天玄的手。冷天玄卻似毫無察覺寶寶的掙扎一樣,握住寶寶的手緩步向前走去。寶寶微覺尷尬,幾番欲掙脫冷天玄的手,不但沒有掙脫的跡象,反而令冷天玄的手握的更緊了一些。

寶寶張望了一下四周,只見那些侍衛都離開自己有一段距離,就連王浩宇和丁總管也一直在身後不緊不慢的跟着,始終保持着與皇帝陛下有一定距離。寶寶心裡暗道,“切。看來冷天玄此舉是故意的,他居然沒把小寬子給帶在身邊…….”

冷天玄一直緊緊拉着寶寶的手,步上通往“賞蓮閣”的一條長長的遊廊,緩緩的前行。冷天玄的手很大很溫暖,寶寶的手被他牢牢地握在掌心,動彈不得。寶寶悄悄擡起頭瞄了冷天玄一眼,見冷天玄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心裡不禁忐忑不安起來,原已平復下來的心兒又怦怦快速跳動起來,“唉……,這…….這算是什麼呀?……讓人看見了,不知道又能傳出什麼花邊新聞。”寶寶無奈之下,只能再找機會掙脫“手銬”。

冷天玄心中百味雜陳,不知不覺間走了神。宮廷是一個充滿陰謀與血腥的地方,在那裡正常的人性常常被扭曲,正常的人倫常常被踐踏,正常的親情常常被毀滅。因此自幼時起,冷天玄就被教導該如何冷靜處事,如何將情感掌控得當,如何去做好應該的角色。自小冷天玄的母妃和舅舅就教導他,過度親近他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他的心裡,早就在宮廷的血雨風霜中築起了一道堅實的心牆。即使是對自己的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他也從來不會付出任何真情。親近誰,冷落誰全看局面走勢,看他對自己的利用價值大小。遇見寶寶之前,除了父皇,冷天玄從來不曾刻意的去討好他人。更不曾對別人作出過主動親近的舉止。

也許在不知情的人看來,冷天玄出身高貴,外表光鮮耀眼,實則只有他自己知道,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持續這樣的光鮮,這樣的耀眼。高處不勝寒,政治上的勾心鬥角早已叫冷天玄的心涼透了。 即使他有着皇家高貴的血統,有着皇家無比尊貴的姓氏,但卻無時無刻生活在無形而殘酷的刀光劍影,陰謀詭計之中。尤其是他被父皇立爲太子後,更是多次身臨險境。那段時間,他幾乎疲憊不堪,甚至對這樣的生活產生了厭倦。

爲了放鬆自己緊張煩躁的情緒,冷天玄時常帶着一些侍衛去郊外爬山。至今他都清晰的記得自己是如何與寶寶相遇的。那日在“普濟寺”的後山處,他突然聽到了一陣子嫋嫋梵音,恍然間猶如在天上飄蕩,琴音繚繞清揚,有種佛家的通透無爲,撫慰情愫,滋潤心靈,竟令他原本疲憊和厭倦的情緒霎時消失得無蹤無影。那一刻,冷天玄的身體放鬆下來,迎着撲面而來的微涼山風,隱約有種被救贖的錯覺。

順着琴聲傳來的方向,冷天玄見到了在“普濟寺”後山涼亭裡彈琴之人——一個有着一雙烏黑髮亮的大眼睛,古靈精怪的男童。攀談之下,男童的博學多才,聰慧過人令他驚駭不已。男童身上似乎有種特別的吸引力,使得遇見他的人,都想靠攏他身邊,寵愛着他。冷天玄的心裡某個地方被點燃起了微弱的光亮,緩緩地照亮了心中的晦暗。

從那天起,冷天玄心裡不由自主的對這個可愛的小人兒起了牽掛。他喜歡看着那孩子,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撒嬌耍賴。太子府晚宴上,那個紅衣精靈般的小人兒,靈活運用手臂、手腕及手指,揮舞自然地運動鼓棒的形象,牢牢的銘刻在冷天玄的心底,令他此生此世都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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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小人兒時,冷天玄欣喜若狂。爲了留住這個聰慧過人的寶寶,冷天玄一口答應了他提出的所有條件。果然,寶寶不負所望,自入朝爲官以來,運籌帷幄,積極輔佐冷天玄大力整頓吏治,在軍隊中實施新法改革。使得冷天玄逐漸將軍政大權掌控在自己的手裡。冷天玄慶幸寶寶是個男兒,爲自己出謀劃策,堪稱治世之能臣。他感覺到,有寶寶在自己的身邊陪伴着,生活變得有情趣多了,自己的心情也舒暢了許多。

然而,日久生情。冷天玄在不知不覺中動了心生了情。漸漸的心中總有些惆悵,總是希望天天能夠見到寶寶,與他談論國家大事,與他說笑逗趣。近些時日,他竟然對寶寶起了有違倫常之念,“無論寶寶是男是女,今生都不想放他離開自己身邊。”意欲與寶寶攜手相伴,共渡人生風雨。冷天玄知道,在人生的漫漫長路,有寶寶陪在自己的身側,絕對是件快意之事。

冷天玄皺眉遙望前方燈火輝煌處,神情間有抹少見的嚴肅,正不知在想着什麼,似乎忽然感受到了寶寶的注視,他微微低首對寶寶一笑。手不覺握得更緊了些。

寶寶輕輕皺了皺眉,想悄悄地抽回被捏的有些生疼的手,卻發現冷天玄不但沒有放鬆的跡象,反而握的更緊了一些。寶寶心裡有些生疑,“今晚的冷天玄有些反常,以往他絕對不會有如此舉動的。難道他已經識破我的身份?……不可能吧,按理說我已經掩飾得很好了,不應該被發現啊。”這下子,有些心虛的寶寶,即使自己的手指被冷天玄握得生疼,也不敢抽出來了。

“這個小傢伙。”冷天玄心裡暗自好笑,他稍許放鬆了一些握緊在手心裡的小手,研究着寶寶的手,“寶寶的手如此柔軟滑膩,小巧纖細,根本不似男子之手……。” 冷天玄微微斂眉,不禁看了寶寶一眼,“……難道說寶寶今日講的那個‘木蘭從軍’暗藏喻意?……他也是個女扮男裝的‘花木蘭’?……若是能驗一下他的身子就好了….. …..寶寶若真是個女子,朕便立她爲後。寵愛她一生一世。”

冷天玄越想越有此可能,恨不得能夠馬上扒掉寶寶的衣裳,當場驗證一下他是男是女。但他轉而又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有些荒唐。他想着心思,手不覺握得更緊了些,寶寶輕輕皺了皺眉,“哎喲”叫了一聲,這才驚醒了深思的冷天玄。

冷天玄意識到自己在弄痛了寶寶,猛然鬆開寶寶的手,倒退一大步,臉上的情緒已經收斂,他乾咳一聲以掩尷尬,問道,“寶寶,對不起。玄哥哥弄痛你的手了。” 灼亮的眸瞳忽的黯淡下來,眼底的擔憂一目瞭然。

寶寶擡起頭淚汪汪的看着冷天玄,痛的呲牙咧嘴的說道,“玄哥哥,我的手與你有仇呀?那麼大力?”寶寶爲了不讓冷天玄再拉自己的手,裝作受傷很重的模樣,一個勁兒的撫摸自己的手。

冷天玄見狀深感內疚,他上前欲查看寶寶的手,卻被寶寶閃身給躲了過去。不管冷天玄怎麼哄寶寶,寶寶就是不肯讓他看自己受傷的那隻手。冷天玄又不敢使力去拉寶寶,生怕再把寶寶的胳膊給弄傷了。

直到冷天玄急得出了一頭的汗,欲命人去傳喚太醫前來診治,寶寶才裝模作樣的上前拉住冷天玄的衣袖說道,“玄哥哥,別驚動太多人了。我現在感覺好多了。一會兒讓府里人拿些藥抹上就是了。我們還是快些去用晚膳吧。”

“賞蓮閣”燈火輝煌,僕傭們來回穿梭着,手捧精緻的佳餚不停歇的來回奔走,遞送到各個桌案,爲客人不停地增添些點心,水果,茶水之類的食物。每個來賓的桌前放滿了各式各樣的美食佳餚。 菜色很豐富, 而今晚最特別的就是酒,案几竟然擺放了兩種酒,一種是白酒,另外一種是紅色葡萄酒。據侯府管家鄭重介紹,今晚上的這種紅葡萄酒的配方是侯爺提供的,也是在侯爺的指導下,府邸裡的釀酒師傅幾經試驗,方纔釀製成功的,市面上可是根本買不到的。

天德皇帝冷天玄與護國侯到達“賞蓮閣”的時候,已近時戌。正在廳內說笑的衆人聽得一聲響亮的唱諾道,“皇上駕到!”

一時間,廳閣里人頭攢動,所有的人都手忙腳亂地整理好服飾,按照各自的品級位置跪拜好,齊聲喊道,“皇上萬歲萬萬歲!”

身着一席黑袍的天德皇帝冷天玄,腰間繫一金絲腰帶,那一身的寒氣炫示着帝王的器宇不凡。冷天玄緩步走上主位,面朝衆人朗聲說道,“衆卿平身,此乃民宴,不必拘禮。”

寶寶藉口要給受傷的手上藥,故意在廳外拖延了一會兒,沒有與冷天玄一起進入大廳。直到晚宴宣佈正式開始後,寶寶才悄悄的從邊門進入大廳。早已等候在邊門處的青梅引領着寶寶走到瑞王那桌,爲他拉開了席位,恭敬的請他入席。又命伺候的奴婢爲寶寶上了熱茶,伺候得很是體貼和殷勤。

寶寶剛一坐下,一旁的瑞王冷天聿便側身過來對他說道,“寶寶,出什麼事情了嗎?陛下留下你這麼長的時間?”

寶寶笑嘻嘻的說道,“陛下對我說的故事有些興趣,留我下來多說了會話。”他拿起一塊綠豆糕塞進嘴巴里,三下兩下嚥下去,“陛下談興正濃,若不是我說肚子餓了,怕是現在還過不來呢。”

冷天聿這才放下心來,見寶寶拼命往嘴裡塞東西,生怕他被噎着,忙將茶杯遞到寶寶嘴邊,心痛的說道,“你倒是慢點吃呀,又沒有人跟你搶。”

又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塊糕點,寶寶才接過茶杯喝了口水,心滿意足的靠在了椅子背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唉……,現在好多了。”

傑克在一旁得意洋洋舉起酒杯遞到寶寶面前,露出了一個狡詐的笑容。大聲笑道,“杜,你來晚了。罰酒!”

寶寶還沒來得及說話。冷天聿臉色便沉了下來。他惡狠狠的瞪了傑克一眼,說道,“罰什麼酒?你若是找人喝酒,本王陪你一醉方休!”冷天聿邊說邊順手拿起案上的空碗,重重的放在了傑克面前。

“好了,你們兩人怎麼一見面就吵?有完沒完呀。”寶寶見狀眉毛微微挑起,額上青筋一抖一抖的跳得頭都有些疼了,他恨恨的說道,“拜託兩位,今晚陛下在呢,都給自己留點面子。OK?”寶寶指着傑克說道,“下午給你出的那兩道謎題,想出來答案了沒有?若是沒有想出答案,今晚不準喝酒!”

傑克聽聞寶寶此言,當即哭喪着臉低下了頭,“杜,你欺負我。怎麼可以不讓我喝酒呢。”他想了想,不服氣的叫道,“那王爺也沒有想出答案,也不準喝酒。”

“本王喝不喝酒,還輪不到你管。”冷天聿不屑的瞅了傑克一眼,別過臉去。他一時忘記了鄭浩文的囑咐,拿起案上的酒杯就要往嘴裡倒,被寶寶伸手奪過。

寶寶撇了冷天聿一眼,慢悠悠地說道,“我不是和你再三說過,你這些日子不能喝酒,對身體不好。你晚上藥吃了嗎?” 寶寶眼眸像是匯到深潭的溪流,經過奔涌後沉靜了下來。

“寶寶,你這是在關心我嗎?”冷天聿聽聞寶寶話語,心裡頓時一股暖流涌出,剛纔因與傑克鬥氣的氣惱,終究化作脣邊的淺笑。他在桌案下輕輕的握住寶寶的手,開心的說道,“寶寶,我聽你的。今晚不與那個洋鬼子一般見識。” 冷天聿明澈的眼波像是流動的溪光,閃耀晶瑩,剔透純粹。

身着淡青色外袍的鄭浩文在廳內顯得分外忙碌,笑容可掬之間,對人際關係把握得不落痕跡。該親近的親近,該有距離的有距離,該籠絡的籠絡,對每人的態度不一樣,卻讓所有的來賓都感到舒服。

各個席次上觥籌交錯。冷天玄端起桌案上的白酒酒杯聞了聞,一股清香撲鼻而來。送到脣邊輕輕嚐了嚐,酒味甘甜清冽,不禁大聲讚道,“好酒!“一仰脖盡數倒入口中。再端起紅色的葡萄酒送到脣邊輕輕嚐了嚐,味道有些酸澀入口後細細品位又回味甘甜,不似白酒那樣辛辣。剛纔聽聞寶寶介紹,冷天玄暗暗記在心裡,“這種葡萄酒不容易喝醉,對人體也有些好處,可以多飲些無妨。”於是今晚便多飲了幾杯葡萄酒。

冷天玄原是最厭煩那些繁文縟禮的。以往宮裡舉辦什麼宴會時,冷天玄只依禮敬過一巡酒,便指一位王爺代駕敬飲,自己便藉口有事離殿回宮。今晚宴會,冷天玄卻是一反常態,頻頻舉杯,與羣臣開懷暢飲。

冷天玄的酒量極宏,今日親自舉杯一一相敬,謝過衆人爲國辛勞。今日宴會到場之人,除了瑞王、冷世子、護國侯、王浩宇、沈雲飛、鄭浩文和傑克七人,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見到皇帝陛下。即使是冷世子、沈雲飛和鄭浩文也從未受過這等榮寵,衆人盡皆喜上眉梢,如如沐春風。人人心中只道皇帝陛下今日興致極好,必是因朝廷否極泰來、百事順暢的緣故。卻哪知皇帝陛下於鐘鼓禮樂、美酒珍饈之間,一副心神片刻也不曾離開過那道坐於瑞王身旁的身影。

冷天玄不動聲色的掃視了一眼廳下飲酒作樂的衆臣子,面上卻是半點不露端倪,眼光也四下轉視如常。但見丰神如玉、舉止儒雅倜儻的寶寶,在一衆臣子之中,猶如鶴立雞羣、卓爾不凡。正巧寶寶也看了過來。四目相對,看得分明。寶寶朝着冷天玄微微一笑,舉起酒杯,做了個口型,“敬皇上!”

只這一對望,寶寶那雙黑白分明、明如秋水的妙目躍入冷天玄的眼簾,更見燈光照射之下,寶寶那張皎若明月的臉龐光暈流轉,美得動人心魄。冷天玄一顆心頓時如飛入九天雲霄、雲裡霧裡不知所在。“乾杯!”冷天玄舉起酒杯一口乾了,又是一陣目馳神搖、心跳加速,臉上卻絲毫不顯。

看着那個光華如玉,俊逸出塵,坐於瑞王一處的少年,冷天玄不由自主的出了神,“這小傢伙,還有多少才華是朕所不知道的?越和他在一起,就越不捨得放手。…..今日他說的這個‘木蘭從軍’,女扮男裝的故事,究竟在影射什麼?在暗示她的身份也是如此嗎?”

受自己做的那個夢影響,冷天玄對寶寶的性別起了疑心。今日護國侯府之行,冷天玄心中多少抱有探查之心理。他希崎寶寶與自己夢中的女子確屬一人。又怕自己的心願落空。所以,今日冷天玄從見到寶寶的那刻起,便在暗地裡仔細的觀察着寶寶的行爲舉止。

可別說,還真讓冷天玄看出點什麼不一樣的東西來。冷天玄敏銳的發覺寶寶今日臉上的膚色與以往比較,似乎沒有那麼黑,眉毛也沒有以往那般粗大。還有一個令冷天玄懷疑之處,就是寶寶居然沒有喉結。天慶的尋常男子到了十五六歲,多多少少的都會有喉結,但寶寶卻沒有絲毫顯出。再加上寶寶今日的講訴的故事,更讓冷天玄起了疑心,“寶寶爲什麼對女子從軍、從政如此熱心?……以往曾聽人說起,寶寶對女子向來優厚,即使是府邸的女僕,月銀也與男僕一致。…..會不會因爲寶寶自身是個女子,纔會有此做法…….。”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端看局中人如何定位。漫不經心品着酒, 寶寶的舉止神情亦是一片平和如常,只偶爾間與沈雲飛、鄭浩文的目光不期而遇之時,眼神中會浮現出一抹會心的笑意。

東酃崴王世子冷軒端起一杯酒,放在嘴邊美滋滋的吸着,絲毫不介意把自家世家公子哥兒的形象破壞殆盡。他瞥向寶寶的眼神裡有種莫名的情緒,心裡暗自思忖,“這杜寶寶確實是個高人!錦繡文采、出衆才華,……怪不得常聽人說,杜侯爺見識不凡,盡有新招出手,今日看來確實非同一般。府邸裡拿出來待客的酒竟然也與衆不同。”

禁軍統領王浩宇緊緊地凝望着對面就坐的寶寶,靜靜地看着他的一顰一笑。眉如遠黛,目若秋水,絕美無暇的面容,在光線的映照中更顯玲瓏剔透。寶寶對王浩宇向來很是欣賞欽佩,這忽兒見他正拿眼瞅他,目光深沉,卻感覺不到惡意,於是索性大大方方回以一笑,舉杯遙遙作了一個對飲的手勢,“乾杯!”

“這個寶寶。”王浩宇會心的一笑。不由的想起今日聽到的那兩首鏗鏘有力、激越、奔騰,令人聞之血液沸騰的歌曲,想起寶寶講訴的‘木蘭從軍’故事,王浩宇禁不住深深的嘆息了一聲,拿起酒杯猛喝了幾口,“當年第一次見到寶寶起,他還只是個八九歲的孩子。…..小小年紀卻聰明絕頂。尤其是入仕以來更是爲朝廷屢力奇功,政績卓絕。深得皇上的信賴。在民間的威望與日俱增,百姓爭相愛戴。……只是他男生女相,絕美的容貌竟然勝過世上女子。幸好寶寶不是女子。若爲女子,只怕是早被君王藏入深宮大內,不見天日。”想到此,王浩宇猛的驚醒,生生的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席間言笑不羈,乍一眼看去,真是和樂融融,可冷天玄用手暖着酒杯,不經意的掃視了一眼寶寶的坐席,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所有的人都在開心的喝酒,唯有瑞王和傑克愁眉苦臉的坐在座子上,冥思苦想些什麼。寶寶則左看看右看看,一個勁兒的笑個不停。冷天玄看了身邊的小寬子一眼,自把玩着手中酒盞,淡淡地說了句話,“去看看,瑞王和傑克在玩什麼?”

不大一會兒,小寬子便笑吟吟的過來稟報,“陛下,杜侯爺下午出了兩道謎題,瑞王和傑克子爵一直沒有猜出答案。侯爺說了,若是猜不出來,便不能喝酒……。”

“是嗎?什麼樣的謎題如此難猜?”冷天玄一聽起了興趣。他招手示意寶寶過來。聽完寶寶一番解釋後,冷天玄有了一個主意,“寶寶,你把這幾道謎題拿出來讓大家都來猜一猜,看誰能夠猜出來。”

“啪啪!”寶寶走到大廳中間,面着衆人朗聲說道,“給大傢伙湊個趣,本侯出五道謎題讓大家猜上一猜。時間爲二炷香。凡是五道都猜中的,本侯自願奉上一百兩銀子以資獎勵。規矩是這樣的,凡是願意參與者都可以將謎底寫在紙上,落款署名,交與身邊伺候的侍女,侍女接到謎紙交與瑞王爺這裡保管。謎底呢,本侯寫好交予陛下,由陛下親自擔任裁判。”說到這裡,寶寶停頓了一下,大聲問道,“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衆人齊聲回道。

寶寶朝冷天玄躬身行了一禮,退出了大廳。過了不大的一會兒,便看見寶寶與鄭浩文帶着兩名小廝從廳外擡着一塊黑板走了進來。衆人皆舉目望去,只見那黑板上寫着五道謎題分別是:(一)一頭公牛加一頭母牛,猜三個字。(二)一頭公牛加一頭母牛,猜五個字。(三)一片大草地,猜一種植物。(四)來了一羣羊,猜一種水果。(五)一隻羊在吃草,一隻狼從旁邊經過,但沒有吃羊,猜一種動物。

“嘿嘿~~”寶寶站在黑板旁邊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一干衆人,心裡暗自得意,“好好動腦子想吧。估計你們腦子想壞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我的銀子,有那麼容易拿到的嘛。”

天德皇帝冷天玄和瑞王冷天聿看着寶寶遞交的謎題答案,先是一愣,然後失笑。兩人對視一眼,怎麼也琢磨不透,“這都什麼跟什麼呀?答案:(一)兩頭牛。(二)還是兩頭牛。(三)梅花。(四)草莓。(五)蝦。”

冷天聿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沮喪的說道,“寶寶,我看還是算了吧。你這五道謎題,我看就是讓他們猜到明天,也是猜不出來的。”他不服氣的要求寶寶解釋,“爲什麼答案是這樣的?你要說出個道理來。”

寶寶聳了聳肩,笑眯眯的回道,“理由呢,我是一定有的。反正待會還要解釋給大夥兒聽的,請王爺稍安勿躁,再等會兒吧。”寶寶睫毛低垂,脣角一抹得意的笑容點點揚起,那般的神采飛揚,絕世風華,動人的笑意令多少人暗暗吞口水。

“這個寶寶就是喜歡吊人胃口。”冷天聿又好氣又好笑,看着寶寶一副的得意忘形,真想一把掐住他臉蛋兒,看他還故做深沉不?“跟我還來這一套?快快直來直去的說了,免得討打。最受不了就是你這副故作深沉的模樣。”

寶寶朝冷天聿翻了一個大白眼,肩膀垮了下來嘟囔幾句,“好嘛。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再多時間也沒有人能夠猜出答案。”寶寶站起身,大聲的問衆人,“可有人猜出了答案?”

衆人七嘴八舌的叫道,“這都什麼謎題呀?”“我們猜不出來。”“還是侯爺把答案說出來吧。”

見到寶寶將答案張貼出來,衆人先是一愣,然後失笑,“答案怎麼會是這樣的?”“搞錯沒有呀?”

天德皇帝冷天玄眼中滿是笑意,“這個小傢伙,也不知道哪裡找來的那些個謎題。”他食指輕輕的扣桌,看着寶寶笑道,“寶寶,現在可以解釋一番了吧。”

“臣遵旨。”寶寶恭敬的答了一聲。一本正經的開始解釋,“一頭公牛加一頭母牛,不就是‘兩頭牛’嗎?一頭公牛加一頭母牛,不‘還是兩頭牛’嗎?一片大草地,都是草沒有花,不就是沒花(梅花)嗎?來了一羣羊,羊喜歡吃草,所以呢羊來了草沒了——草莓。至於最後一道題目,一隻羊在吃草,一隻狼從旁邊經過,但沒有吃羊。狼吃羊是天性,它沒有吃羊,因爲他是瞎子——蝦。”一干衆人聽聞寶寶此言,皆面面相覷,半晌發不出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謎題來自網絡。特此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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