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出宮之後一直往南行駛,並沒有往原來的方向走。是背道而馳的行駛。
穿過蔥鬱的樹林,伴隨着馬蹄清脆的飛奔聲,最後的落腳點是在叢林身後的湖泊。
巨大的湖泊像一顆純淨毫無雜質的瑪瑙鑲嵌在一塊黃土之中,波紋時而泛起,閃爍着點點的璀璨光斑,煞是好看。
碧寒月從下馬車以來,就坐在靠近湖泊的竹排旁,手裡拿了好幾塊石子,用力一甩手中的石子,打出了好幾個水漂。但是臉上卻是困惑和迷茫。碧寒宮是回不去了,露芳閣她也不好意思再回去,現在又被那個無賴給趕了出來,額.....也不算趕出來吧,有一部分自己也是自願的不是嗎,那她今後該何去何從啊?
護送她出宮的修文浩一直看着她充滿迷茫的臉,打開摺扇順手的扇了扇,這樣就讓她離開他的視線似乎有些不甘心呢。收起摺扇,說出準備已久的話:“幻月姑娘,要是沒有去處不如到鄙人那裡先行住下,如何?”
“你那裡?”碧寒月呆楞的說道,望着他。
“是,鄙人有一座山居小院,風景什麼的都很不錯,也不會有什麼人打擾,姑娘看如何?”
“呵呵,公子的好意小女子先謝過了,還有小女子的真名並不叫幻月,而是碧寒月,公子若不嫌棄就叫我寒月吧。”這麼久了,還是不習慣別人叫她的藝名,尤其是對他而言她也不想隱瞞下去,本色纔是自己最喜歡的樣子。
“碧寒月?”輕聲道。前些日子受主子所託,前去碧寒宮尋找一名叫做寒月的女子,因爲之前的書信一封加上皇宮最高地位的手諭,並未有人來爲難他,得知那位竟然是碧寒宮的二宮主碧寒月。世人都說碧寒宮的大宮主武功非凡,但實際上是二宮主的功夫纔是天下第一,在這大陸都少有對手,所以修文浩也對這位神秘女子產生了極大的興趣,總想切磋一番,卻從來沒想到自己身旁的女子竟然就是碧寒宮的二當家!自從主子帶碧寒月回宮的時候他一直都沒有時間告訴主子,也間接的導致了他們二人現在的局面,不知道主子知道這件事會不會責罰他?
“嗯,是啊,怎麼了?”碧寒月看他思考的出神,不由得開口打斷他。
“沒事。只是,二當家不在碧寒宮呆着,跑來這裡做些什麼呢?”確實,這也是一個困擾他的問題之一。
“啊?碧寒宮?你怎麼會知道我是......”
見身份被揭穿,碧寒月眼睛中明亮的光慢慢的褪了下去,一絲深邃的冰冷一閃而過,難道是自己最近太疏忽大意?
“本來只是想確認一下,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該死!他竟然使詐!
“不過,請二宮主圓了鄙人一個願望如何?”
碧寒月歪着頭,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請與在下比武一番如何?”
碧寒月怔住了,淡淡的望着他沉默無語。
御書房內。
“來人。”墨嚴彬放下手中的奏摺,卻發現修文浩未像往常一樣及時的出現在他面前。
“皇上吉祥,皇上您有何吩咐?”卻是在門口候着的公公作揖道。
“修文浩去哪裡了?”
“回皇上的話,今早六王爺送幻月姑娘出宮了,到現在還未回來。”
“出宮?爲什麼沒人稟報?”墨嚴彬發怒的拍案而起,嚇得公公跪在地上,忙道:“請皇上息怒,幻月姑娘認爲默默的離開是最好的方式,也是她告訴六王爺暫時不要和您說。”
“是嗎?傳令,派幾個人打探她的消息,有消息就給我回報,再拖拖拉拉的就一起提頭來見!”爲什麼她無聲無息的走了,自己會那麼心痛呢,他明明還沒有弄清事實的真相,不想見她是怕她認出自己之後以後連這樣一起說話的餘地也沒有,到底他該怎麼辦?
“是,奴才告退。”
果然,皇上還是最在意那個賤人了。剛進宮的時候,就連皇上都對她百般呵護,想方設法的隱瞞自己的身份而不讓那個女人發現,但是那個賤人竟然毫不領情,還處處針對她,讓她在後宮呆的毫無顏面,皇上也是對她不聞不問的,她心裡一直壓着這股火,現在倒好了,終於可以反咬那個賤人一口了。
“小惠,我們走。”
本來是想給皇上送御膳房剛燉好的雞湯補補身子,誰知竟然聽到有這種驚天的好消息,好讓她雪情一雪前恥,只要那個女人死了,那麼皇上也便無心在爲她的事情擔憂了,皇上永遠是她一個人的,誰也搶不走!
一抹笑意漸漸在她的脣角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