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殿之上,夏傑嚴肅地坐在皇位上,聽着下面的幾位大臣彙報各地情況。
這幾個大臣都是他特意派遣到夏帝國各地微服私訪的,主要是爲了查看各地的生計以及當地官員的作風問題。
當然,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各地都還不錯。
當官的也不都是神術師,相反,一般來說神術師並不願意跑去當官,更喜歡加入一些門派,這樣才能更有資源幫助自己提升境界。
雖然整個夏帝國來說,神術師的數量只能佔據總人口的五分之一左右,但身爲普通人的官員的話,誰也不知道老百姓裡哪個是普通人,哪個是神術師,所以當官的一般不太敢胡作非爲。要是真得罪到那些擁有神奇力量的神術師,只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就算有神術師作案,一般當地官員都會盡快上報,讓上面的人派遣實力強大的神術師來協助辦案。
官員作風以及民生都沒有太大問題,但這幾位大臣卻都發現了各地的一些共同點,那就是關於魔族復甦的事情。
自從電輦出世以後,“魔族”這兩個字再次響徹在許多神術師的耳邊。
許多的神術師,特別是白皇境界以上的,都開始想辦法研究如何對付魔族力量的侵染了。
而這幾位大臣發現,在一些很偏僻、人跡罕至的地方,的的確確有類似魔族力量飄蕩着。他們發現的時候,也不敢太過靠近,只敢遠遠觀望一陣,記住大概位置,然後便撤退。畢竟那可是魔族的力量,一旦沾染到哪怕一丁點,輕者使人喪失神智,重則直接暴斃都有可能。
聽到這些消息,一直沉默地站在大臣們身後的飛翼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幾萬年了,曾經主宰這片大陸的魔族們當初忽然被神秘之人驅逐,現在,它們真的又要捲土重來了嗎?
如果魔族真的迴歸的話,這世上的神術師們,又能否抵擋得住,又能抵擋多久呢?
夏傑的表情也很凝重,牽扯到那遠古的存在,就算實力如他,也難免惴惴不安。
那一位故友不久之前就很直白地對他說過,如果當年的魔皇出世,他夏傑這樣實力的神術師,只怕再來十個,也不是魔皇的對手。幾萬年前,那一羣聯手對抗魔皇的人皇至尊,哪怕是實力最弱的一個,都比他夏傑要強上數倍。
但即使是這樣的陣容,依舊落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也直接或間接地導致當時的神術師實力大減,士氣大衰。許多劫皇以及人皇至尊紛紛躲避到自己的空間袋小世界不敢冒頭,餘下無路可逃的神術師們要麼被逼入絕境,要麼只能淪爲邪魔的奴隸與食物。
待彙報情況的幾位大臣退下之後,飛翼才站上前來,低着頭,等着聖皇開口。
夏傑也是緩了許久,纔開口道:“飛翼,這件事你怎麼看?”
飛翼愣了一愣,回道:“聖皇,飛翼受境界限制,無論是閱歷還是所能看到的都十分有限,事關魔族一事,飛翼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還望陛下恕罪。”
“呵呵。”夏傑笑了笑,說道:“連我都想不出辦法,你又何罪之有。”
飛翼不敢再接話,他能夠感覺得出來,此刻的聖皇,似乎在極力隱忍着什麼。或許是緊張,也或許是憤怒,也有可能是不甘。
一旦魔族傾巢而出,這世上或許真的沒有誰能阻擋它們了。
“陛下。”
諾大的朝殿內沉寂了許久,夏傑一直不說話,飛翼在無比強大的壓力下,全身都被冷汗浸溼,但他不敢動,也不敢說什麼。
但最後,他還是忍不住開了口,說道:“飛翼或許想不出什麼辦法,但是,我卻可以想您推薦兩個人,或許,他們會是破局的關鍵。”
“兩個人?”夏傑眼神裡流露出一絲疑惑。
如果飛翼說推薦一個人的話,他直接就能猜出是誰。那可是自己那位故友都十分看重的人。
“沒錯,除了熾竹以外,還有一個叫做夜星的少年。”
“夜星?”
飛翼將白天的那場戰鬥向夏傑描述了一遍,包括夜星那堪比甚至是比熾竹還要詭異的晉升方法也特地描述了一遍。當然,最後夜星所要去找尋的那個地方,他也全部說了出來。
“深淵之地嗎?”夏傑聽到這個地名時,眼神不由得有些飄忽,而且還透露着幾分恐懼。
飛翼不由得心裡一緊,連聖皇都會感覺到恐懼的地方,那深淵之地,究竟是什麼地方?
“我那位故友,曾經以彩皇之境闖入深淵之地。現在,你所說的這位少年,也是以彩皇之境,想要去闖一闖那個地方嗎?”
飛翼小心翼翼地問道:“聖皇,敢問那深淵之地,是什麼地方,很可怕嗎?”
第一次聽到深淵之地,是從枯蟒白皇口中得知。但聽到枯蟒說那一位曾以彩皇之境闖入深淵之地,還能活着出來,當時他們心裡或許會認爲深淵之地很可怕,但後來卻又覺得或許只是一個神獸集中出沒的地方,彩皇都能活着出來,那還能可怕到哪裡去?
但現在,就連聖皇聽到這個地名後,都會產生恐懼,那麼這所謂的深淵之地,應該就不僅僅是可怕那麼簡單了。
“你知道電輦的可怕嗎?”夏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了他一個問題。
飛翼點了點頭,道:“飛翼在電輦面前,就如同薄紙一般,脆弱不堪。”
夏傑說道:“你們當時遇到的電輦,並不是電輦的真身,只不過是它的一具分裂體而已,實力大概也只有它現在實力的千分之一左右。它的真身,目前應該也還沒有徹底恢復巔峰實力吧。”
什麼?
飛翼直接驚呆了,那一天,自己等人遇到的電輦,竟然也只是一具分身?
僅僅只是一具分身,而且還是受傷的真身實力的千分一的電輦分身,自己就完全沒有抵抗之力。那麼要是其真身出現,要是其真身恢復了巔峰狀態,那該有多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