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皇擡頭望着那道細微的裂縫,微微有些詫異,也有些心疼。
就這麼一道裂縫,他至少得花一年的時間才能修補回來。
先前說了那麼一堆大話,這會兒真打起來,自己卻先被破了防,饒是他脾氣再好,終於也還是繃不住了。
對方可是彩皇啊,最下等的藍色彩皇啊,自己竟然連一個藍色彩皇都拿不下來。
回去以後元帥會怎麼看自己?
自己還能有什麼地位?
一念至此,白皇的雙眼頓時充滿了憤怒,全身的力量散發開來,恐怖的威能施加過來,除了熾竹以外,一衆彩皇只感覺胸口彷彿被放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一樣,連氣都喘不過來。
熾竹依舊很平靜地站在原地,白皇的威能並沒有影響到他,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感覺到白皇的威能。因爲此刻在他的身體周圍,一縷似有似無的淡淡的紫色煙霧正在環繞着他,白皇的威能在觸碰到這紫色煙霧之後便瞬間消散於無形。
熾竹的臉色還是很焦急,果然,下一秒,黑霧魔龍再也支撐不住,化爲一道黑霧,直接沒入了熾竹體內。
黑龍突然消失,白皇虛影竟然也一個趔趄。
只是一秒鐘的愣神,白皇便想到了原因,他臉色陰沉,沒有再多說什麼,既然你的神力支撐不住神獸了,那麼也必定支撐不住你自己。虛影消散,他直接對着熾竹一揮手,熾竹身體四周的風忽然急速向他颳了過來,疾風如刀,只要沾上便是血肉模糊的下場。
“熾竹,你快走。”榭藍終於忍不住,急忙提醒道。
不過熾竹此刻根本動不了,白皇那一揮手間,地上的泥土已然將他拉扯住,再加上他周身的風都飛快地呼嘯而來,讓他根本避無可避。
衛隊彩皇們以及榭藍三人都明白,這白皇此刻是起了殺意了。
就在疾風堪堪碰到熾竹衣服的瞬間,那道紫色的煙霧瞬間迸發開來,將四道疾風直接全部打向了對方。白皇大驚之下,竟然沒敢去硬抗,而是身形急速躲閃,避開了那比自己發出力量更加可怕的幾道疾風。
紫色煙霧轉瞬即逝,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能看得清熾竹是如何反擊的。
但臉上的表情全都僵住,根本沒人敢相信,之前是有神獸還能多少理解一下。但現在他可是純以自身實力與這白皇交手,看那白皇狼狽的樣子,很明顯這一場交手熾竹又佔了上風。
只不過熾竹自己現在都是一臉發懵,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臉上的疲憊卻是很明顯。和白皇的交手他雖然沒有親自動手,但無論是神獸還是那紫色煙霧力量,對於他的精神力的消耗卻都是非常之大。
眼見白皇再次準備出手,夏鶯立即大喝一聲:“住手。”
那白皇看了她一樣,冷冷地道:“你又是誰?”
“我叫夏鶯,從東夏城來的。”夏鶯也冷冷地回了一句。
“夏鶯……夏……東夏城……夏帝國……”那白皇頓時臉色一變,驚道:“夏鶯,你是親王的女兒,夏鶯公主?”
這一下子可把衛隊彩皇們也給嚇了一跳,之前那赤色彩皇認出了飛翼,但大家都是當差的,各自服從上面的命令。但如果面對的是公主,那情況可就完全不同了,別說是他們,就算是東皇城的元帥親自到來,見了這夏鶯公主,雖說不至於要下跪,但肯定不會二話不說直接就要抓人的。這可算是皇親國戚,聖皇的親侄女,要是得罪死了無論是官場上還是神界一途可就都變得寸步難行了。
“沒錯,我就是東夏城的夏鶯。”
白皇強忍住內心的憤怒,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直到徹底平靜下來之後,才拄着柺杖慢慢走過來,先是對着熾竹歉意地說道:“剛纔動了肝火,還請不要見怪。”然後又對着夏鶯恭敬道:“原來是夏鶯公主,恕我剛纔有眼無珠,差點冒犯了公主。”
同時,衛隊彩皇們也齊齊單膝下跪道:“見過夏鶯公主!”
夏鶯罷了罷手,道:“你們都起來吧。”
等到大家都起來後,那白皇問道:“不知公主來到東皇城,是準備去聖都面聖嗎?”
夏鶯點點頭,說道:“熾竹哥哥是聖皇親自召見的,所以父王叫我陪他去面聖。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他的姐姐,如果你們現在抓了榭藍和飛翼哥哥,那麼熾竹哥哥肯定會不顧一切的救他們,那麼你們就是阻撓熾竹哥哥面聖,等於違抗聖皇旨意。”
夏鶯這一席話,說的白皇及衛隊彩皇們面面相覷,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去開口。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很明顯是擺起自己的身份來救人的,哪怕說的沒理,哪怕讓你覺得她此刻根本就是刁蠻不講理也只能接着。
沉思了片刻,白皇笑道:“公主你誤會了,我們並不是要抓這叫榭藍的橙皇,而是我們元帥的公子對她一見傾心,日思夜想,以至於茶飯不思,所以我們元帥才叫我們來請榭藍彩皇到府上一聚,見見我們公子。”
誰都沒料到這白皇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個理由來,包括那一隊彩皇,也都驚詫不已。他們奉到的命令是這橙皇殺了太守的兒子,必須要將她抓回去,給太守一個交代。但眼下見着白皇也不像是說謊,畢竟他是白皇,而且還是面對着夏鶯公主,無論怎麼都不可能編個謊言騙人。
那麼很明顯,東皇城的元帥爲何會對太守的事那麼上心,很明顯是爲了自己的兒子。
榭藍怒視着那白皇,道:“呸,你們這也叫請,再說憑什麼你們公子看上我我就得去見他?”
“沒錯。”熾竹也立馬接口道:“榭藍姐姐喜歡的是飛翼哥哥,又不喜歡你們家那什麼公子,憑什麼要去見他,你怎麼不叫你們家公子來見我們呢。”
榭藍頓時臉色一紅,微微怒嗔道:“說什麼呢你。”
飛翼則是心中竊喜,夏鶯嘟着嘴巴,也懶得再說什麼。
“我出來的時候已經向我們元帥作了軍令狀了,就算是夏鶯公主在此,我也務必要將榭藍姑娘帶回去,至於後面的事情,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那白皇突然臉色一變,陰沉着說道:“如果你們再要阻撓,我不保證自己不會殺人。”
他的話音剛落,衆人就感覺到一股難以承受的力量從不知名的方向襲來,彷彿內心所有的負面情緒都被無限放大,噁心、難受、痛苦、焦躁、狂暴……不止是彩皇們,就連這白皇也完全抵擋不住這力量的突然襲擊,腦袋一片空白,差點跪倒在地。
熾竹一雙黑漆漆的眼神盯着他,盯得他直發毛,“那你可以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