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夏鶯也就只是隨口說了一句,沒料到熾竹居然真的就將神獸放了出來。而且很明顯,再見到這猛虎的時候,夏鶯的眼神裡依舊還帶着深深地恐懼。
當時,自己可是差一點就死在它的利爪之下了。
猛虎出來之後,便是一聲驚天怒吼,直震得遠處樹林裡飛鳥起,走獸驚,柳芊更是嚇得臉色鐵青,下意識就躲在了熾竹身後,一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襟不敢鬆手,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猛虎的食物。
猛虎連續咆哮了幾聲之後,才總算平靜下來,面對着熾竹,眼睛裡並沒有之前那樣的戾氣,只有忠誠。
飛翼長舒了一口氣,榭藍也努力平復着自己的心跳。
這傻弟弟,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啊。
“夏鶯,你坐上去吧。”熾竹對着夏鶯笑道。
夏鶯這時扭捏起來,要她真的騎在這猛虎背上,還不如直接把她殺了呢。
還有這“霸天神虎”,取的什麼破名字啊。
“你一定要騎幽冥雪狼嗎?”熾竹見她猶猶豫豫的,於是問道。
“算了,我開玩笑的。”夏鶯急忙罷罷手,真把幽冥雪狼放出來,自己肯定還是沒那個膽子把它當坐騎來騎着玩。
“哦,那好吧。”熾竹知道她不想騎以後,正準備讓猛虎回到自己的神力空間,突然,便有一道聲音傳來。
“前方,可是飛翼侍衛?”
這聲音很飄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但每一個字卻又都非常清晰地傳入到了他們的耳朵裡。
“誰?”飛翼頓時警惕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卻並沒有發現有其他神術師的蹤跡。
“飛翼侍衛不用擔心,我是虎門的靈雲。”
靈雲?
飛翼只是稍稍一思索,便想起來了,之前一開始想要收服熾竹身旁這頭猛虎的,就是虎門的這個叫靈雲的白皇。不過當時一別之後,他與其師弟靈清就帶着受傷的幾個赤皇回山門了,怎麼此刻卻還在這個地方說話。
這時,在飛翼他們前方的空氣中,出現了一點點異樣的波動,無形的空氣彷彿水波紋一樣盪漾開來,隨即,從波紋之中,走出了一個人,正是靈雲。
不過此時的他看起來不是很好,身上盡是血跡,看上去虛弱無比,隨時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不過他玩的這一手,卻叫熾竹和柳芊羨慕不已。
夏鶯見他們這模樣,無語了一陣,低聲說道:“這就是個幻境而已,以熾竹哥哥的實力,輕而易舉就可以做到的。”
“是嗎?”熾竹一聽,頓時激動起來。
“靈雲白皇,你怎麼?”飛翼剛剛開口詢問,靈雲便搶先回答道:“我們在回山的途中,遇到了幾個惡人,我那幾個赤皇師弟,本就受傷嚴重,竟被他們一個一個折磨致死,只有我和靈清師弟靠着這一手幻境,躲過了他們的追殺。”
飛翼和榭藍頓時皺起了眉頭,就連夏鶯也不由得感到憤怒。
對幾個受傷的人還用折磨的手法,到底是些什麼惡人。
“我們師兄弟躲在這裡兩天了,一直不敢現身,剛纔若不是那頭猛虎的氣息,或許我們依舊不敢貿然出聲詢問。”靈雲繼續說道:“現在看來,這位青皇小兄弟,真的收服了這猛虎嗎?”但問完之後他自己也蒙了一陣,記得之前這小兄弟,還放出過一匹狼出來戰鬥呢。
熾竹撓了撓頭,道:“還好,還好。”
飛翼從兜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從裡面倒出兩粒褐色的丸子,遞給靈雲,說道:“這是東夏城王宮裡特製的止傷藥,對於白皇的傷勢或許作用不是很大,但多少應該能有點效果。”
靈雲也不推脫,接過藥丸,道了聲謝,自己吞了一粒,然後把自己的師弟也叫了出來。靈清小心翼翼地從幻境中出來以後,幻境便緩緩消失不見,他從師兄手中接過藥丸,對着飛翼他們表示了一下感謝後,便站在了靈雲身後。
飛翼問道:“敢問你們所遇到的惡人,都是些什麼人?”
他雖然這麼問,但很顯然,神界的各個門派之間,互相仇對的太多了。很多門派本就互相敵視,在外面見到對方的人後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事情層出不窮。如果遇到官方的人,或許還會收斂一點,畢竟門派再大,也不可能跟帝國作對。
靈雲口中的惡人一見面就要將他們趕盡殺絕,那很顯然,肯定是他們門派之間的爭鬥。
現在身爲使臣的他,不是很想捲入這些門派之爭中。
“他們是天狼山羅剎門的人,我們所遇到的七個人中,有五個白皇,兩個劫皇。”靈雲如實說道,雖然他的境界比起飛翼來說要高出不少,實力也強得多。但飛翼畢竟有官在身,如果能夠拉到這麼一位替自己做主的話,那肯定是極好的。
至少以後羅剎門的人再想對虎門的人不利,肯定也會考慮一下後果的。
“羅剎門?”
聽到這三個字,榭藍不由得臉色大變,眼睛裡先是閃過一絲擔憂,接着便是噴涌而來的憤怒。
即使是站在她身邊的幾個人,也全都能清晰地感覺得到此刻她內心的怒火。
“怎麼了?”飛翼急忙問道。
“羅剎門裡,是不是有一個叫血煞的人皇?”榭藍直接問道。
靈雲想了想,說道:“沒錯,那是羅剎門的長老之一。”
之後,靈雲又問道:“姑娘認識羅剎門的那位長老?”
“天狼山嗎?”榭藍沒有直接回答靈雲的問題,而是開始自言自語起來,似乎還有一瞬間的恍惚。她更像是從這個名字中,回想起了什麼不敢去觸碰的回憶。
能夠讓榭藍如此失神的事,飛翼覺得自己似乎多少能夠猜到是什麼事了。
“榭藍姐姐,那個叫血煞的人皇,是不是打傷師父的人?”
飛翼沒料到,熾竹竟然直接問了出來,更沒料到,這一次熾竹腦子居然轉得這麼快。
榭藍看着他,眼睛裡的怒火多少平息了一些,半響,才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打傷我師父的人,就叫血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