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立刻喜笑顏開,下一刻,他皺了眉頭,“不對啊!琛帥,聽你說那個土匪叫花鈴鼓,怎麼好像是個女土匪?”
“的確是女土匪!”皇甫琛很是自然地落聲,“據說年紀尚輕,不到二十歲!”
“真的嗎?”秦浩一下子眼冒金光,摩挲着手掌,一臉興味,“長得漂不漂亮?這女土匪,我可是從來沒嘗過那滋味!”
“呵呵~~”皇甫琛冷冷地發笑,掃過秦浩的臉龐,“你可以去嘗一嘗,看看會不會被她用飛鏢釘在了木樁上!”
“額~~!”秦浩聽了,連連擺手,“那還是不要了,話說回來,這女土匪說不定是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醜婆娘,這說不準看見我秦浩生得玉樹臨風,風度翩翩,還要把我留下來當個壓寨相公什麼的。ggaawwx……”
秦浩又在皇甫琛耳邊碎碎念,自我想象。
皇甫琛喝了一口茶水,一臉平靜地起身,離開了亭子。
“哎!琛帥,你怎麼就這樣走了!哎!”秦浩在後頭叫道……
詔陽南邊,最大的一座土地廟。
今日是初二,香客涌動,一口銅製的大香爐插滿了香,嫋嫋升煙。
葉嫣然跟在了太夫人和老夫人身後。
丫鬟們開始擺上了各種素菜貢品。
到了晌午時分,葉嫣然離開了香堂,朝着廟後頭的走去,正好要去解手一下。
身後跟着兩位丫鬟,葉嫣然進了茅房裡頭。
突然間,眼前竄出一位尖嘴猴腮的男人,重重撞在了葉嫣然身上。
“呀~~”葉嫣然痛哼一聲。
下一刻,那位男人猛然搶走了葉嫣然手中提着的小洋包。
兩位丫鬟瞬息間反應了過來,“啊~~~,有人劫錢啦!!快來人啦!有人劫錢!”
那位尖嘴猴腮的男人快速地朝着前頭跑,正要越過後院的一處圍欄。
“嗖~~”的一聲,一隻飛鏢正中男人的腿根處。
“啊~~!”男人慘叫一聲,撲倒在了地上。
這時候,一位身着黑色長衫的削瘦高挑男人走了出來,朝着地上那個男人走去,一把奪過那個男人手中搶來的小洋包。
葉嫣然目光專注地看着耀眼的陽光下,那一道身軀,那一張被面具矇住臉龐的男人。
這時候,一位丫鬟上前,在葉嫣然耳邊落下話,“夫人,那人怎麼大白天戴着面具,看上去好凶的樣子!”
葉嫣然壓低聲音,“別亂說話,人家幫我們拿回了包!”
黑色長衫男人走到葉嫣然跟前,遞上了那一個小洋包,聲音沉悶,“這位小姐,你的包!”
“先生,您稱呼錯了,我們家夫人是督軍夫人,不是小姐!”一旁的丫鬟連忙開口提醒。
黑衫男人那一頂面具下,目光森冷泛着寒光,脣薄如刃,“是嗎?在我眼中,她看上去就像一位未出嫁的千金小姐。”
“這……”丫鬟聽到男人對自家夫人這樣的讚美,努了努嘴,“哼,登徒子!”
葉嫣然連忙伸手接過黑衫男人手中的小洋包,“謝謝這位先生!真的很感謝你出手相助!”
黑衫男人看着葉嫣然的臉蛋,那一雙眼睛,恍惚了片刻,沉沉出聲,“小姐客氣了,我叫仇海。”
葉嫣然愣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仇先生你好!”(仇:作爲姓氏,它不念chou念qiu)
黑衫男人脣角揚起溫和的微笑,“這位小姐,是來廟裡頭上香的?”
“喂!這位先生,都說了是夫人,不是小姐!”丫鬟再次提醒,很是不悅,她總覺得這個男人似乎對自家夫人別有所圖。
葉嫣然伸手拍了拍一旁的丫鬟的手臂,示意她不要衝動。
葉嫣然再次看向了黑衫男人,“仇先生,我今天陪我家人來給土地公拜拜,不巧遇上了小賊,幸得仇先生出手相助,在此表示萬分感謝!”
“不用再謝了!小姐真的客氣了!”黑衫男人生意異常沙啞,好像很重的風寒,卻不是風寒。
男人的眼睛好似兩道剪不斷的線,緊緊地牽連着葉嫣然的臉頰。
“能夠幫你,我甘之如飴!”黑衫男人沉沉的聲音落下。
葉嫣然聽着,頃刻間愣住了雙眸,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的黑色面具,爲何她總覺得那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自己。
總覺得這個男人像是認識自己了許久一般。
“小姐,你在看我嗎?”黑衫男人發現了葉嫣然正在觀察自己,脣角泛起一絲絲深笑。
葉嫣然瞬息間回過神,神色幾分尷尬,卻是試探地開口,“仇先生,你認識我嗎?”
黑衫男人微微沉默了片刻,勾脣笑了笑,“現在認識了。”
“噢~~!”葉嫣然低聲應了一聲,不知道爲何總覺得這個男人似曾相識。
“仇先生,我奶奶和娘還在等我,我先走了!”葉嫣然下一刻已經回過神,想着或許只是一次巧合的碰見,畢竟這個男人看上去,似乎很神秘,青天白日戴着面具。還是避開爲妙。
葉嫣然離開了。
冗長走廊裡頭,傳來丫鬟和葉嫣然說話的聲音,“夫人,你幹嘛和那個男人說那麼多話,分明就是個登徒子!”
“沒事了,回去吧……”葉嫣然餘光掃了一眼後頭,那個黑衫男人依舊站在原地,葉嫣然可以感覺到他還在看着自己。
聲音遠了……
黑衫男人目光順着遠去了,緩緩地摘下了面具……
面具摘下了,半張清俊的臉龐,半張被火灼的臉龐,那一雙眼睛幽幽柔柔地盯着離開的女人,那一道背影。
“等我……我一定會接你離開他!”男人幽幽地落下了聲音……
土地廟,浩浩蕩蕩的馬車和僕人往回趕。
馬車上,葉嫣然依舊在想着剛纔遇見的那一位蒙面男人。
爲何覺得他身上有一股熟悉感。
葉嫣然擰眉想了一陣子,想不出所以然,不想了……
午後,督軍府。
汽車停下了,皇甫琛下了汽車,快速地進府。
來到督軍府的主院,這是葉嫣然和皇甫琛休息的院落,皇甫琛走上房門前,掃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皇甫琛看向了一旁的丫鬟,“夫人可回來了?”
“回稟大帥,夫人回來了,在屋裡頭和小少帥一塊休息。”丫鬟低聲回落。
皇甫琛微微點頭,心裡想着去土地廟拜拜一個上午也就夠了。
皇甫琛掃了一眼天空耀眼的太陽,深邃的鷹眸微微眯了眯,想起昨夜這女人沒有讓自己痛痛快快地舒服,這現在是個好時候。
皇甫琛伸手,正要推開房門。
“大帥~~”另一位丫鬟從一旁冒了出來。
皇甫琛側目看去,這位丫鬟,是皇甫琛特意派在葉嫣然身邊的。
“有事?”皇甫琛淺沉的聲音落下。
“大帥,今天夫人有點情況。”丫鬟翠兒連忙說道。
皇甫琛聞言,看了一下四周,落在別院的那一間書房,朝着那頭走去,“來書房說!”
丫鬟翠兒連忙跟了上去……
書房裡頭。
皇甫琛站着,目光森幽落在窗臺上的一盆怒放的茶花。
丫鬟翠兒低着頭在一旁彙報,“那個男人不僅蒙面,看上去有點神秘兮兮,也有點可怕的樣子,他還跟夫人套近乎,一直稱呼夫人小姐,說什麼夫人在他眼底就是還未出嫁的千金小姐。”
皇甫琛手掌緊攥了幾分,臉龐賁出了陰怒之氣。
“還說什麼!!”皇甫琛聲音怒了,剛毅冷峻的臉龐頃刻間染滿了寒霜。
“還說……還說……”丫鬟翠兒想了想。
“噢!對了,他還告訴夫人他的名字!”
皇甫琛神情越發焦急,脫口厲聲問道,“他說他叫什麼?!”
“他說叫仇海!”丫鬟連忙回道。
“仇海?!”皇甫琛震驚了,聲音近乎是吼得。
“是是是!”丫鬟不停地點頭,着實被眼前的皇甫琛嚇到了,這臉色很可怕,該是因爲夫人生氣了吧?
丫鬟翠兒這麼想着,連忙開口,爲葉嫣然辯解,“大帥,不過夫人很快就離開了,有意迴避那個男人,就是那個男人好像一直盯着夫人看。”
“啪嗒~~!”的一聲,皇甫琛臉龐冷怒,一掌揚翻了那盆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