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麗紅提着一把明晃晃的木刀到處找申智青。
自從申智青教陳麗紅等刀法後,陳麗紅一直纏着申智青教真正的吳氏刀法。申智青被纏不過,教了她幾次。陳麗紅要求早上或晚上確定一個時間每天教她,申智青沒答應,他說他事情多沒法安排。於是陳麗紅只能經常找申智青。上次在傅村陳麗紅受傷,已有一段時間沒找他了,現在傷好了一些,又開始找了。
她走進申智青家裡,叫了一聲“申隊長”。申智青從裡面走出來,說:小陳,你的傷還沒好,就想學刀了?
申隊長,你好難找!我到你們隊部去,他們說你回家了,這才找到這裡來。我傷的是左胳膊,雖然沒好利索,並不影響右手使刀啊。
這時申秋英從裡屋走出來,說:青,人家閨女家這麼好學,實在難得,你就好好教她嘛。
陳麗紅見裡面走出一個俊俏的年輕女人,問申智青:她是誰?
她是我姐。
姐,你好!我是戰地服務團的陳麗紅,你弟弟的武功很好,我們都很佩服他,我想跟他學一點,可是他太忙,我只得跟在他屁股後面追他學刀法。
我弟弟武功是不錯,但他的武功是刻苦練出來的。你知道嗎?他是每天早上起來練一個時辰,晚上睡覺前練一個時辰。
難怪申隊長有這麼好的武功,是這麼練出來的啊。申隊長,我明白了,你爲什麼不肯答應每天教我,原來你自己要練功的啊。我有辦法了,你練武時,我在旁邊看就是了,看多了也能學一點,你練完了指點我幾招就是了。
不行!我練功時不喜歡別人看的。
申隊長,我又沒別的要求,就看看嘛。
不行!
申秋英說:青,你讓她看看又怎麼啦。妹子,你別管他,你自己去看就是了,他每天早晚都在後面的林子裡練武的。
陳麗紅高興地說:謝謝姐姐!
青,你現在反正沒事,現在就教教小陳嘛。好了,你們好好練,我走了。
申秋英走後,陳麗紅說:你姐真好!
我姐當然好啦,天底下數我姐最好了。好了,抓緊時間練吧。算你運氣,我姐這麼喜歡你。
第二天早晨,陳麗紅起了個大早,趕到樹林裡。申智青已經在那裡練武了,光着膀子,大汗淋漓。
申隊長,你這麼早啊,我以爲來得很早了呢,沒想到你比我還早。
申智青邊練邊說:我每天都這個時候。你還真來啊!
我當然來啦,要拜你爲師嘛。
申智青也就不管她,自己繼續練功。陳麗紅在旁邊跟着比劃。
申智青練完了纔對陳麗紅說:你把昨天練過的那套刀法練一遍。
陳麗紅舞刀姿勢優美,動作流暢,可是本來非常陽剛的吳氏刀法,讓她舞起來,卻生出一種柔美之氣。
待陳麗紅練完這套刀法,申智青笑道:動作熟練多了,看來你昨天晚上已經好好練過了。不過,這刀法用木刀使起來好看是好看,卻總不是個味。
你們那鋼刀太沉,我使不動。
那就算了,沒辦法,反正用不着你們女的去殺鬼子。
我們怎麼就不能殺鬼子了?花木蘭、穆桂英、梁紅玉不是女的?她們不是照樣上戰場保家衛國?
好好好,以後讓你們上戰場殺鬼子。我看你剛纔有幾個動作不對,你看,要這樣。
陳麗紅照着申智青的示範做了一遍。還是不對!申智青抓着陳麗紅的手臂糾正。
一股濃重的男人氣息撲面而至,陳麗紅怦然心動,熱血直衝腦門,臉也紅了,動作上便有了一些慌亂。
申智青未察覺陳麗紅的心理變化,見她的動作不自然,便更認真地糾正她的動作。
陳麗紅柔聲說:申隊長,你這麼多汗,我給你擦擦,然後穿上衣服吧,不然會受涼的。說着,脫下褂衫要給他擦汗。
申智青擋住她:沒事,我練功練熱了,冬天都要赤膊的。你照我剛纔說的,再練一遍。
陳麗紅只得又練起來,但動作已有些呆滯。
申智青見她老是做不好,估計她已經累了,就說:歇一會兒吧。
陳麗紅忙抓過褂子自己擦了一把汗,又要給申智青擦。
申智青擋開她手臂不讓擦:我不用擦,等會兒我要到井臺洗的。說着就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