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亞萍總算感受到食品供應的緊張了。首先她發現,手上的票證越來越多了,有糧票、肉票、食油票、布票、棉票、糖票、煙票,還有蔬菜票、豆腐票、豆渣票、花椒、草果票、等等,加上購買日用品的票,居然有69種之多,還不包括另外一些按購買的。
問題是手裡有票也買不到票上指定的食品。比如“肉票”,每人每月兩張,每張一兩半,可是根本就買不到肉!再如“蔥票”,原來說好是可以買點蔥、姜、蒜之類的,可是到菜場才被告知,這是由居委會統一安排照顧軍烈屬的。鄔亞萍到居委會交涉,告訴她們是軍屬,居委會給蓋了章,纔買了一點生薑大蒜。
鄔亞萍一向瞧不上居委會發的這些票,有特供商品供應,什麼都不用愁。但沒想到食品緊缺到這個程度,一些未曾列入特供商品的,如蔥之類竟然也買不到了,還得大費周折。
再說,秋霞和秋虹喜歡吃肉,特供的豬肉還不夠她們吃,而且鄔亞萍和何戰奇已經儘量讓給她們吃了。一天,鄔亞萍看到菜場的告示,說明天有肉罐頭供應,十張肉票可以買一聽。她想,肉罐頭好歹也是肉,這些肉票反正沒用,就用來買罐頭吧。
她知道,但凡有東西賣都要排隊,而且排後就買不到。第二天,鄔亞萍起了個大早,天沒亮就趕到菜場。一到菜場,她傻眼了:肉店還沒開門呢,買肉罐頭的人已經排成了“長蛇陣”,足有一里多長,隊伍還在不斷加長。看樣子,就是排到也買不到啊。
鄔亞萍站在隊伍邊發呆,一個青年男子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她靈機一動,遞了個眼波說,你不就是小……王嗎?那男子說,對,我是小黃。她說,我走開這麼久,謝謝你給我留着位子。“小黃”說,是啊,我還以爲你不回來了呢。他使勁地往後擠,前面留了點空隙。鄔亞萍不失時機地擠了進去。
後面有人喊:不要插隊!
“小黃”說:她原來排在這裡的,剛纔到廁所去了一趟。
鄔亞萍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此時小黃緊貼着她,悄悄將一隻手按在了她豐腴的屁股上。鄔亞萍看看周圍,天還沒亮,在昏暗的路燈下,人們個個無精打采,大多人在打瞌睡。小黃見她不吭聲,就在一隻挎包的遮掩下,揉捏她的屁股。
鄔亞萍早有思想準備,這小子肯幫自己,不就想揩油嗎,就讓他揩吧。沒有他,今天排隊不知要排到什麼時候,而且不一定能買到。不一會兒,她明顯感覺後面的堅硬。不好,他竟然用他的堅硬蹭她的屁股了!她下意識地往前靠一些,可是沒用,他馬上又貼上來。他後面的人緊接着往前靠,兩人又緊貼一起了。前面也是一個個緊挨着人,沒法再往前靠了。
小黃仍然在努力地蹭着,鄔亞萍滿臉通紅,幸而昏暗中沒人注意。要不要離開隊伍呢?如果離開,前功盡棄實在心有不甘。正猶豫着,卻發現他靠牆的那隻手伸到前面來,在她大腿內側捏了一把。帶着快感的疼痛直抵頭頂,她差點叫出聲來。
鄔亞萍輕輕打了一下他的手。可是他並不停下來,在挎包的掩護下,繼續揉摸着,那堅硬仍然蹭着,前後夾攻着她。她說不清是厭惡還是受用,但很無奈。突然,下面傳來一陣莫名的快感……哎呀,他抓揉她的隱秘處了!流氓!她羞憤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伸手拉他的手,想拉開他。怕引起別人的注意,她沒太使力拉。他不管不顧,繼續他的動作。
鄔亞萍轉頭看看後面,小黃身後的男孩在打瞌睡。她提了提籃子,遮住他那挎包下面罪惡的手。那罪惡的手在她籃子的遮掩下更加大膽,居然摸索着伸進她的衣襟,抓住她的胸部揉捏起來。
鄔亞萍又往上提了提籃子,擋在胸前。她感覺渾身痠軟無力,只有依着身後的人才沒倒下。她覺得無地自容,居然由着一個陌生人肆意妄爲。她知道自己完全可以走開,可是可恨的身子不爭氣,欲罷不能。對他這種惡行非但不反感,反而有所期待。一方面感到羞辱,另一方面又感覺格外的愉悅。
她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都是小武,是他激發了自己壓抑已久的。春節後鄔亞萍又去了一趟銀山,回來後每晚都被戰奇撩撥得奇癢難耐,身子裡升騰起無窮的渴望。現在這個陌生的青年男子似乎給了她極大的撫慰。現在這隻罪惡的手,好像在撥動着她內心深處極敏感的一根弦,既挑起了身體的某種**,又感受到特別的刺激和享受。
天漸漸大亮了,鄔亞萍感覺有人朝她們這邊看。她猛地扯下他的手,然後用籃子抵着牆,擋住他的再次侵犯。小黃沒有再作努力,儘管下面仍然堅強地頂着她,但他只是將一隻手放在她肩膀上,似乎很隨意地輕聲問道:姑娘,你住在哪裡?
姑娘?鄔亞萍生出幾分得意,說:你幹嘛問這個?
嗨,也算認識一場了,交個朋友嘛。
誰來跟你交朋友。
何必呢,相逢何須曾相識,今天相逢也是緣分吶。
什麼緣分,我們之間沒什麼緣分。
怎麼沒有呢?剛纔……
什麼剛纔,你別胡說!我們沒有剛纔!
好好好,沒有剛纔,那你能告訴我在哪裡上班嗎?
我不上班。
不上班好啊,看你粉嫩粉嫩的,日子很好過啊,這年頭也沒餓着你嘛。
好不好跟你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