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他真的不知道該拿雲姬怎麼辦,這放在以前,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雲姬,你要記得,你生死都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永遠支持你,你不用感覺意外。”君聿壓抑住想瘋狂將雲姬擁入懷中念頭,有感而發。
君聿知道,自己對雲姬有不一樣的感情,想跟雲姬相伴一生,雖然雲姬一直沒有迴應自己。
但是君聿覺得,這一切都沒有關係,這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已經想明白了,愛是一個人的事,他不會強迫她做不願意的事。他只要在雲姬想愛上自己的時候,適時出現就對了。
雲姬看着面前俊美的男子,能做的只有點頭了。強硬的內心已經被感動的一塌糊塗,他總是這樣,對自己好的理所當然,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受了他的蠱惑。
得到雲姬首肯的君聿,心裡更爲堅定了,看了一眼在一旁當柱子的吳用等人,吳用身爲君聿的心腹,自然明白自己王爺的意思,隨即就帶着聖旨進了府中。
過了好一會,雲姬才整理好自己外露的情緒,順便看了眼衣物,沒有不妥纔跟君聿一道進府。
有了君傲天的聖旨,辦起事情來果然事半功倍,不廢分毫之力就接管了縣令府,手下士兵並沒有反抗就紛紛表示自己會盡忠盡職了。
雲姬與君聿看到這樣上道的士兵,也不禁心情都好了幾分,有眼力的人,總是讓人舒心的。
君聿接過縣令府的首件事,自然是他們本次的目的,查清楚邊疆餘孽的事。
“就你吧,將你所知道的,分毫不差的告知於本王。”君聿坐在大廳上,放了放手上的茶,隨手點了個看起來像是有點墨水的人。
君聿眼光果然毒辣,所點之人,就是縣令府的師爺,猝不及防被君聿點了出來,腳都軟了,身子有些瑟瑟發抖。
對他來說,君聿的身份太珍貴了,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惹了這位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儘管心裡怎麼想,師爺還是要站出來的,畏手畏腳的向君聿行了個禮,看着君聿臉色小心地道:“是,小人必定將自己的所知所聞一絲不留的告訴王爺。這件事,說起來還是與安氏一族有關,當年安氏之所以被滅族,就是當今聖上收到了證據說安氏一族之人通敵叛國,所以全部誅殺,但是……”
師爺頓了一下,看見君聿神情並無變化,又咽了咽口水繼續道:“但是誰曾想,當時聖上誅殺安氏族人的時候,並未完全誅殺完,導致今天又出現了安氏一族的人出現,說是爲安氏一族死的冤屈的族人報仇。”
“從他們出現開始至今,已經暗殺了十位官員了,這十位官員,都是當時與安氏一族交好,但是安氏一族出事後便將關係撇的一乾二淨,甚至還落井下石的人。”
說到這,師爺又用眼角餘光看了君聿一眼,發現君聿沒有其他反應後,才繼續道:“不難看出,安氏一族的餘黨是在報復。這件事當然引起了官員的恐慌,他們便合作起來想抓住餘孽,不過至今爲止,好像也只抓住了一人罷了。”
終於說完了,師爺擦了擦額角並不存在的虛汗,站在一旁等候君聿發話。
雲姬在一旁跟着聽,在說到安氏餘孽的時候,她的手頓了一下,沒想到這件事還牽扯到她外公餘黨。
有關外公的一些事情,以前父親和孃親也對她提起過,但她並不是很清楚。小時候,外公還沒去世,她還見過外公。看來還得找個機會問問君聿,但現在主要是救出被抓的那人。
前面聽着還好,到最後的時候,她的眼神已經淬了冰一樣讓人心驚。
師爺一說完,她馬上就詢問道:“被抓住的那人呢?你可知道他現在何處?現在如何?”
師爺沒等到君聿的話,竟等來了王妃的話,立即又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回道:“回王妃的話,那被抓住的人也是個嘴硬的人,任由別人對他多番拷問,也沒從他口中問出點什麼,甚至,連他的姓名都沒有知道,現在已經被衙府的人看着了,後日午時就斬首以儆效尤。”
雲姬的心安定了一些,不管怎麼樣,被抓的人看樣子應該不是左鳴纔是,不然以他被別人的認知度,不至於衙府的人認不出來。
只是,雲姬身邊的空氣又有些壓抑的了,被抓的人不管是誰,都是她們安氏一族的血性漢子,自己如若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現在知道了,就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他被斬首卻無動於衷的。看來還是要想一個法子纔是。
君聿見雲姬問完了想知道的,自己也不想再看見師爺那種上不了檯面的人,就揮了揮手,有些煩躁的道:“本王知道了,退下去吧。”
師爺聽見君聿這句話簡直就像聽見什麼特赦一樣,行了禮腳底抹油一樣跑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他一樣。
守在門口的吳用等人看着師爺越跑越快的背影,滿心滿眼都是對自家王爺的佩服,你看,你看,王爺不用做什麼就將人嚇得屁股尿流了,當真是厲害啊!
不知道自己在吳用心裡形象又高大了的君聿,此刻正在看着雲姬,在他的認知裡,雲姬不會坐視不理的,果然,不出一會,他就開口了。
“我不能什麼都不做,就看着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死了。”雲姬對上君聿目光,眼裡一派堅定,無論當年之事如何,當以前從她娘嘴裡,她就知道她外公不是那樣的人。
“行。”君聿神情不變,只是眼裡的寵溺更加明顯:“本王會處理好的。”
雲姬被他眼裡的寵溺驚住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自己已經在他心裡地位如此之高了嗎?
只要自己開口,他便不問緣由也要支持了嗎?自己何德何能?
“不。”雲姬回過神拒絕:“你現在的身份可是奉旨前來的王爺,爲了不落人口舌,你現在不能出手,再加上明日行刑的人都是君子陌的人,更加不會讓你冒險了。”
雲姬想了想又道:“後日如此重要,衙府的人必定會加派人手監管行刑的,我們的計劃不僅要周密,更不能讓你牽扯其中。”
她不能爲了救自己外公族中的人就將君聿拖下水,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那不是她的個性。
君聿就靜靜地聽她說完,並不開口,只是聽見她在爲自己着想,不管事出何由,自己心裡都像喝了蜜水一樣甘甜,這樣的人,怎麼能讓自己不放在心上呢?
雲姬完全不知道君聿的想法,因爲她現在腦子實在是亂極了,後天的計劃千萬不能出紕漏,現在自己已經到達了當初與左鳴約定的地方。
但是不管自己怎麼與他聯繫,就是無法聯繫上他,雲姬實在是對他的情況擔心的不得了。
另外讓雲姬擔心的地方就是,後天,左鳴不會去劫刑場吧?雲姬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以左鳴的性子,這倒像是他做的事。
雲姬急的有些煩躁,那個左鳴也不用腦子想想,明天的刑場是什麼情況,這麼多人,是他想劫就劫的嗎?別是人沒救出來,反而將自己送進去了。
再說,君子陌是什麼人,以他的手段,後天的刑場已經不僅是單純的刑場了,而是一場“鴻門宴”,沒有周詳的計劃,雲姬自己也不敢輕舉妄動。
雲姬深吸了口氣,將自己煩亂的內心平靜下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聯繫上左鳴聯繫上他之後,才知道他的計劃,從而配合他,沒準,自己是該出門撞撞“運氣”了。
“君聿。”雲姬很少這麼正經的叫他:“我得出門一趟。”
兩人目光對視,兩不相讓,安靜許久,還是君聿退了步。
“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
“嗯。”
雲姬回答完,就疾步走了出去,就留下君聿一人在原地看着她越走越遠的背影。眼裡是誰也看不懂的深邃,只是周身的落寞有些讓人心疼。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吳用忍不住開口:“王爺,王妃一個人出去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君聿低頭掩去自己的心思,慢慢的道:“她是個有想法的人,在沒有知道事情的發展前,她是不會亂來的,因爲她的事情還沒有做完,她是絕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的。”
因此,不管雲姬是不是一個人出去,她都不會出事的,一定會好好活着的。
而自己,君聿自嘲,知道她還好好活着不就夠了嗎?還有什麼能奢望的?
吳用見君聿不再說話,反而是說不出的落寞,心裡也是嘆了口氣,連他這個粗漢子都知道王爺的心思了,王妃又什麼時候能迴應下王爺的心呢?
吳用不知道的是,雲姬也想回應君聿,只是,放在他們之間的事情太多了,不是雲姬想回應就能迴應的。
另一邊的雲姬走出縣令府後,仔細觀察自己身後,發現無人尾隨後才放心的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