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自己認定了的事兒,斐龔便是要做到極致,做到最好,既然可以通過僱傭的法子暫時得到一支強大的軍隊,即便是短暫的,斐龔認爲只要這支黑旗軍能夠達到自己的要求,那麼便是可以接受的。
“祁碎,那麼,便去準備財物吧,就算是日耗千金,也要將黑旗軍給我搞來,我可不像讓自己的佃農們長時間的處於沒有任何防護的情形之下!”斐龔近似咆哮的說着。
“是的,老爺!”祁碎大聲應諾,然後便是走了開去。
祁碎走後,李釜長嘆了聲,他希望能夠勸說住斐龔放棄如此瘋狂的舉動,但是非常明顯的,他無法做到這一點,斐龔已經是咬定青松不放鬆了!
“大哥,你是不是並不贊成我去僱傭黑旗軍啊?”斐龔呵呵笑着說道。
這還用說嘛,李釜已經接二連三的強調擁有自身軍隊的重要性了,但斐龔卻依然執拗的要求僱傭黑旗軍,李釜的話兒就像是在空氣中放的屁一般,他這心裡自然是不會舒服了。
斐龔笑了笑,他這也不是要和誰治氣,畢竟沒有人會嫌棄錢太多,只是斐龔也有自己的心思,斐龔笑着說道:“這也只是個權宜之計,等事情來了再看會是個什麼變化吧!”斐龔心裡還想着將黑旗軍據爲己有呢,只是要如何實現這一目標,怕就不是那麼輕易的事情了。
李釜長嘆了口氣,既然自己的勸說已經是起不到什麼效果,那李釜也就只能是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了,畢竟,他不可能替斐龔更正什麼決定。
望着有些悶悶不樂的李釜,斐龔其實真的很想要喊住李釜,但最後理智還是告訴他不能跟李釜說什麼,或許這就是上位者的悲哀。人越是站得高,越是孤寂,能夠跟別人坦誠相待的機會就越發地少了
最近西石村的事情倒是走上了正軌。只是斐龔卻怎麼也不會忘記他在高句麗遭受的重創,還有傅蓉雪,終有一日,他要擊敗這個讓他慘敗地女人。
有目標的男人總是顯得精力過剩的,更何況是像斐龔這般的瘋子,在人們還未適應斐龔身材發生鉅變的時候,幾乎是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斐龔老爺施加在他們身上的壓力。所有地部門,上上下下,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以應對斐龔隨時可能現身對他們進行挑剔。
池蕊對斐龔最近把西石村搞得人心惶惶地事情也是有些擔憂。她擔憂地不是別個。正是斐龔本身。斐龔是瘦了。或許是這種身材上地巨大改變。反而是讓池蕊覺得斐龔整天像是板着個臉兒。走到哪兒都是隨時要找茬地樣子。
出於對斐龔精神狀態可能出了問題地擔憂。池蕊找地斐龔地時候。他正在火器營對着魯匠咆哮。老實巴交地魯匠在暴跳如雷地斐龔面前便像是個做了錯事地小孩子。不斷地挫着他那枯枝一般地雙手。
“老爺……”池蕊扶着斐龔地手臂。柔聲地喚着。不知道爲什麼。見到斐龔如此暴跳如雷。池蕊心中竟是十分地心疼。
“好了。按照我剛纔說地。儘快地加快加快再加快!”斐龔放低了聲音。對着魯匠揮了揮手。
魯匠如釋重負。趕忙是彎身退走了。這幾天。魯匠最怕地就是見到斐龔了。因爲每次斐龔都是催問他索要神火大炮。而魯匠領着一批匠人研究了神火大炮之後才發現鑄造並不像他想象中地那麼容易。短時期內給斐龔如此壓迫。魯匠心裡地壓力也是不小。
“老爺。最近你怎麼凡事兒都是這麼上火。這麼長久下去身體如何消受得了啊!”池蕊緊張地拉着斐龔地手兒說道。
斐龔心中一咯噔,他自己也是有些感覺到自己最近的一些異常。你說是被仇恨之火矇蔽了雙眼吧,斐龔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能夠將一種情緒保持如此長的時間的人,突然間,斐龔發覺自己的情緒好像真個是有些失控了,但情緒被暴躁佔據地時候,他自己整個人給別人地感覺就是一個情緒十分失控的人。難道是練習了錢海地功法之後的副作用?斐龔開始往這個方面去想,畢竟,在獸獄中的那一個月時間,是他自己的人生中經歷過的最爲可怕的一個月,以至於他在現在都是對當時的一些具體情形都記不太清了。
斐龔深吸了口,儘量的放低自己說話的量度,他按着池蕊的香肩,呵呵笑道:“沒事兒,老爺我還能有什麼事兒啊!”
“真的沒事兒?”顯然,池蕊還是有些不大放心斐龔。
斐龔重重的點了點頭,嘎嘎笑道:“好了,我的老婆大人,不要再疑神疑鬼了,給我照看好其它幾個瘋婆子就好,別讓她們將這西石村給翻騰過來就成,我好像聽說鈴兒最近要搞什麼服裝設計,就弄得滿城風雨的!”
池蕊白了斐龔一眼,惱怒的說道:“這個事兒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跟鈴兒說什麼服裝設計的事兒,鈴兒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每天都拿着剪刀四處找布匹去剪裁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行了吧,池蕊啊,你還是忙活你的事兒去吧,啊,我這手頭還有一大堆的事兒呢!”斐龔有點舉手投降的意思。
池蕊抿着嘴,原本她還想跟斐龔問一下宇文香什麼時候回村,以及外面風傳的一些斐龔和馨蕊關係曖昧的傳聞,但見到斐龔如此說道,池蕊只能是將要出嘴兒的話兒嚥了回去。
“我這是怎麼了……”待得將池蕊哄走之後,斐龔心中自己問着自己,興許自己真的是出了什麼問題,要是身體或者心裡出了什麼問題,自然是要找葛鴻醫師看一看到底是什麼狀況了,自從祁碎跟葛鴻醫師結爲百年之好之後,斐龔可是再也不用擔心葛鴻和杜中師徒二人會離開西石村而浪跡江湖了。
斐龔來到葛鴻那幽靜的小別院,院子裡空蕩蕩的。也見不到杜中那老頑童,興許是跑哪兒跟小孩兒玩去了。
“葛鴻醫師,葛鴻醫師……”斐龔一邊大聲嚷着。一邊往房內走去。
掀開竹簾子的時候,正好也是馨蕊從裡頭出來,斐龔的手兒碰巧抓到了馨蕊的小手兒,馨蕊竟是如此觸電一般身體一陣激靈,斐龔眼中滿是笑意。
“我,我,我……我出去碾藥材!”馨蕊低着頭。看也是不敢看斐龔,整個人一溜小跑就出去,嘿,跟個大姑娘似的,斐龔微笑着目送馨蕊地倩影遠去。
“哼,又一個良家婦女遭毒狼之吻!”葛鴻靜坐着,嘴中冷冷的說着,這葛鴻的嘴巴可還是跟以前一般地毒啊。
斐龔黑着個臉,說什麼自己也算是葛鴻的領導吧,只是似乎自己極難得到這個下屬應有的尊敬。斐龔沉聲說道:“我身體有點不舒服,葛鴻你給我看看吧!”
葛鴻有點驚訝的仰起頭來,平常時候斐龔可是鮮少有這麼強烈的情緒化表露的。現在很明顯的是能夠感覺到斐龔地心情極爲的不高興,對斐龔身材的巨大變化葛鴻倒是沒太大的驚訝,畢竟之前她已經是知道了斐龔在遼東被關押了一個月,便是老虎進去,應該也是壁虎出來,斐龔這個胖子進去。變成一個精壯的漢子出來,那是太正常不過了。
“怎麼,我們的斐龔老爺可是心裡受什麼刺激了,怎麼看你情緒極爲的不穩定啊!”葛鴻呵呵笑着說道,一邊示意斐龔坐下。
葛鴻給斐龔把了把脈,然後葛鴻的眉頭就是緊緊的皺了起來,斐龔這下子心裡緊張了起來,趕忙是問道:“怎麼,可是我真的有什麼大地問題?”
“你強壯的像一頭公牛。我可是一點兒都不覺得你哪裡有什麼不對勁!”葛鴻疑惑的說道。今天斐龔進來地時候神情蠻嚴肅的,葛鴻也是知道斐龔應當是沒有故意要來搗亂的。
沒問題纔是最大的問題。這下子斐龔反而是擔心自己是否是因爲修習了錢海的功法,從而造成了自己情緒方面的問題,斐龔異常嚴肅地說道:“葛鴻,我自己感覺到自己應當是是發生了比較大的問題,最近我的情緒總是暴躁非常,好像不罵人自己心裡就不舒服似的,這應該也是個心病吧!”
葛鴻愛莫能助的攤了攤手,所謂心藥還需心藥醫,葛鴻可是對斐龔的這等問題力不從心。
斐龔也是沒法子,人家大夫都發話了,他一個門外漢不可能強制性的說自己是得了什麼暗疾而要葛鴻給自己醫治的,怕是這世上還沒能降生這樣的混人。
“那你給我開幾帖安神靜氣地方子,總歸是有些作用吧!”斐龔很是無奈地說着,狗日的這個時代怎麼就沒有心理醫生呢,要是有地話肯定是能幫自己解脫的,自己怕是因爲還在受着在遼東獸獄之內的苦處的影響。
葛鴻點了點頭,凝聲說道:“我會讓馨蕊揀好藥交給廚房由英紅煎藥的,斐龔老爺你就忙你的去吧!”
斐龔不冷不熱的嗯了聲,這便走了出去,馨蕊也不知道閃到哪兒去了,總歸是見不到人影。
出得院子,斐龔輕輕的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藉着疼痛斐龔讓自己的精神稍微的振奮了一下,興許自己的暴躁情緒能夠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稍微的得到緩解吧。
“老爺老爺,王二狗找你!”一個家丁心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這還真是自己想要放鬆一下都是不能,斐龔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還是得振奮精神,好好的去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兒才行。斐龔由家丁領着來到了客廳,王二狗在斐龔跨進客廳門檻的時候便是站了起來,對着斐龔畢恭畢敬的樣子,原本王二狗就是對斐龔十分的敬畏,再加上這幾天盛傳斐龔老爺見人就罵,脾氣壞得很,這下子王二狗自然是更加的緊張了。
“不用拘禮,二狗!”斐龔見到二狗那種懼怕的眼神,趕緊是勸慰了一下二狗。好讓他稍微的鎮定一下。
“是,是的,老爺!”王二狗等到斐龔坐好之後他纔是屁股只做了三分之一在凳子之上。兩隻手平放在膝蓋上,顯得十分緊張。
“找我有事兒?”斐龔有點奇怪地問道,他對二狗的性情也是有幾分的瞭解,這個人若是沒什麼要緊地事兒是不會來找他的。
一提到事兒,王二狗這纔來了精神,他興奮的說道:“老,老爺。您的猛犬軍團已經給您打造好了,現在有一百條訓練好的戰犬,個個都是兇猛非常,在戰場之上,怕是能夠嚇破敵人的小膽兒!”
斐龔撫掌朗聲笑道:“好好好,二狗啊,這便帶我去瞧瞧,我要看看你爲我弄了這麼將近兩年的成果!”
“哎!”王二狗十分高興了應道,雖然現在王二狗已經是負責了斐龔所有優良馬匹地飼養工作,但最讓王二狗上心的還是那些猛犬。畢竟他自己便是依靠着這些猛犬由斐龔提拔起來的,自然是對這些猛犬更加的愛護,所以在組建猛軍團這個事情上。王二狗付出的心血並沒有因爲增加多了其它事務而有所減少。
王二狗興奮的帶着斐龔走出了斐家大宅,來到了西石村的飼養場,這裡可以說是整個西石村的地界之內最爲平整之處的,若不是斐龔調撥了許多的人力物力財力來去對這裡進行整理,這裡怕也是沒有今天這等地規模。
“二狗,幹得不賴嘛。這裡可不是讓你給弄得似模似樣了!”斐龔朗聲笑着說道。
王二狗呵呵應道:“都是老爺高瞻遠矚,二狗也就是盡力的將自己本分的事兒做好罷了!”
“嘿嘿,”斐龔朗聲笑道,“你還別說,這人吶最爲難得地就是本分,守得本分是好事兒,可不是誰都能做得來的!”
王二狗只是傻笑着算是應和斐龔,也是,王二狗的心裡。可還真個不拿自己本分太當一回事兒。在他心裡,似乎爲人本分厚道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老爺。這些就是我給你訓練出來的戰犬了!”王二狗讓人將一溜的猛犬給牽了出來,每一條猛犬都是用鋼條織成地簡易頭罩套着,但你依然能夠看到它們那擇人而噬的眼神,齜着冷冷的牙,涎着長長的口水,這些猛犬的爪子上竟然像是加裝了一些鐵塊,像是給猛犬的爪子戴上了套子。
斐龔皺起了眉頭,凝聲說道:“這些頭套和腳上那些鐵的爪子套是什麼意思?”
“回老爺的話,因爲這些猛犬都是經過淘汰訓練出來的,所以每一隻戰犬都是非常地兇悍,爲了避免它們在平時傷人,所以我們纔給他們加了頭套,而那些爪子套,則是爲了保護這些戰犬地爪子的。”王二狗朗聲應道。
好嘛,怪不得自己讓魯匠打造大炮地任務總是推遲再推遲,原來把功夫都花在這些猛犬上頭了,指不定是魯匠也是個愛犬之人呢,既然是這樣,那麼斐龔也是沒什麼話好說了,望着那些兇悍的戰犬,斐龔嘎嘎笑道:“好樣的,二狗,你乾的非常好,只是我希望你將這支猛犬戰隊的數量給我增加到一千頭左右,這樣才能在戰場上產生奇效,我想用這些猛犬對付騎兵應該會是個非常有趣的事情!”斐龔的腦海裡已經是在想象當萬馬齊奔遇上一大隊迅速撲上的猛犬而被殺得措手不及的畫面,只要是這些猛犬能夠起到那樣的效果,那就實在是太好了。
“是的,老爺!”王二狗大聲應道。
斐龔點了點頭,隨後,斐龔在王二狗的帶領下,又是巡視了一遍馬匹的飼養情況,王二狗這人雖然有些過於憨厚,而有些不通人情世故,但是在做事兒這一塊,卻實在是幹得非常不錯,這一點,還是非常值得讓人稱讚的,斐龔一路之上對王二狗讚譽有加。
“二狗啊,我向來是個賞罰分明的人,說說看,你需要些什麼,只要是不會太過分,那我就會盡量的滿足你!”斐龔笑着說道。
若是別個,這會兒恐怕已經是在想着該向斐龔要什麼好處了。只是王二狗畢竟是個實在到不能再實在了的人,他趕忙是擺手應道:“不用不用,老爺你給我的已經足夠多了。二狗就是來生爲老爺你做牛做馬,也是不能報答老爺的恩情於萬一!”
斐龔搖了搖頭,自己還真是拿這個有點倔強,卻又是有着如此難得的老實人地情懷的漢子沒什麼辦法,看來只能是心裡先給王二狗記上一功,以待它日進行補償了。
雖然沒有獎勵王二狗個人,但斐龔卻是給整個飼養場的人都加了工錢。這自然是讓王二狗對斐龔感恩道謝個不停,能讓自己地屬下得到好處,竟是比他自己拿了賞賜還要高興,這可是讓斐龔更加對王二狗刮目相看,若是二狗是混的黑道,那就憑着他的仗義,也該是個大哥的款,真個是有模有樣啊。
離開了飼養場,斐龔的心裡還真有一些感慨,這是個非常有意思的傢伙。看來以後要給這個王二狗更多的歷練機會纔是,保不住它日能有個比較大地成就也不好說,也就是斐龔今天的一念之間。改變了王二狗以後整個人生的命運,也是讓王二狗從一個純粹的馬倌或者是狗倌中解脫了出來。
內部的事情總是處理不完的,只是更要命的時不時的你還要面對外部的侵擾。
斐龔沒有過上幾天的安穩日子,在用過葛鴻地藥之後感覺稍微安定了些,這下子西魏的老丈人又是給斐龔找麻煩來了。
這日,斐龔收到了宇文泰發給他的一個帖子。這不是一個什麼請柬,而是通篇都是以一個長輩地姿態對斐龔是一溜的貶低,而對斐龔沒有到長安將宇文香迎接回去更是大發牢騷,只是這些斐龔都只道應當是宇文香接着宇文泰的名義給自己找的麻煩,只是這最後一條,卻是讓斐龔有些瞠目結舌,那便是一個非常簡潔的一點,要斐龔在東魏製造混亂,以利於西魏推翻東魏僞政權。
放下帖子。斐龔皺緊了眉頭。宇文泰這個老狐狸心裡又不知在打什麼算盤,只是這回宇文泰把算盤打到自己頭上就未免有些不夠厚道。就上次跟這老狐狸達成的用良種馬匹換低級官吏地買賣,宇文泰也是做得忒不地道,自己的好馬送了過去,結果這老狐狸竟然是將一些做事無能,營鑽倒是拿手的碩鼠刀筆吏給自己弄來了一大幫子人,這可是讓斐龔氣得夠嗆,這還沒完,現在居然像是給自己下命令一般的演這麼一出,斐龔就是想要不氣都是很難。
祁碎一直都在揣度着斐龔的臉色,當斐龔將帖子狠狠的砸在桌子上的時候,祁碎心裡一咯噔,這回又是要大發雷霆了。
斐龔就是不想大發雷霆都很難,因爲他心裡十分的惱怒,這個宇文泰好像將宇文香扣在長安就能夠拿自己怎麼樣一般,這可是讓斐龔感到十分的憤慨地事情。
“我們不能夠讓這老狐狸牽着鼻子走,祁碎,你知道那老頭讓我做什麼嗎,他居然是要我在東魏整出點大地動靜出來,好讓他來乘勢得利,好嘛,拿老子當槍使,老子看沒那麼好使喚!”斐龔大聲咆哮着,脖頸上已經是青筋暴現了。
“這個……”祁碎支吾着,畢竟他也是不好發表太多的意見,畢竟宇文泰是老爺地老丈人,香香夫人的親爹爹,還是權勢遮天的人物,在斐龔如此咆哮,將葛鴻開給他的鎮靜藥物的作用完全抹殺的關口,祁碎更是不便在斐龔怒火中燒的當口往裡面澆油。
“這個事兒你怎麼看!”斐龔沉聲說道。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看來自己還是避不開去,祁碎唯有是硬着頭皮答道:“在這個事情上,不管老爺你做什麼,怕都是不好的,因爲這可是要將你和宇文泰綁在同一架戰車上,這樣的話可是將我們西石村直接擺在了東魏的對立面,對咱們的形勢極爲不利,而若是老爺你完全不遵從老人家的吩咐去做,又是會得罪了宇文將軍,實在是個兩難的事情,總而言之,這一回,老爺你是遇上了大麻煩了。一旦處理不當,就會變成裡外都不是人的境地。依照屬下的看法,老爺你不妨真戲假作。先糊弄一下宇文將軍再說!”
斐龔沉吟許久,過了好一會兒,斐龔才哼聲說道:“怎麼我覺着按照你這個說法做的話,好像是我斐龔怕了他宇文泰似地,祁碎,你應該知道我的爲人,這個世上。我斐龔怕的人還沒有出世呢!”
祁碎可是不斷地擦着自己額頭的冷汗,自己這個老爺可是越來越難伺候了,有時候執拗的實在是像個小孩。
“也不能說是老爺怕了宇文將軍,這隻能說明,只能說明老爺你是個尊老敬老之人啊!”祁碎結巴了許久,這纔好不容易將話兒給圓了回來,這可實在是有些難爲他了。
“嗯,便算是我略盡一片孝心吧!”斐龔可真個是得了便宜還要賣乖啊,斐龔心裡同時還在琢磨着自己什麼時候能夠將宇文香給弄回來,老是在長安呆着。這心裡總是懸着。“具體的事情就交給黑鷹去做吧,這個事兒你具體的安排一下,通過李釜大哥去下命令。我是不摻合黑鷹的事情的!”斐龔凝聲說着。
祁碎大聲應是,這便是退了出去。
祁碎這才一走,斐龔嘴裡又是開始碎碎地念叨起宇文泰的不是來了,對這個該死的老頭,斐龔心中總是有着太多無法發泄出來的怨念。
“斐龔,你嘴裡唸叨着些什麼呢?”李釜腳步匆匆的走進門來。見到斐龔正在低聲呢喃着什麼,李釜便如是說道。
“哦,李釜大哥,沒事兒沒事兒,我在盤算着一些事兒呢,呵呵,怎麼,這麼急的樣子,可是有什麼事兒啊?”斐龔呵呵笑着應道。
李釜凝重的點了點頭。應道:“是的。黑旗軍快到了!”
“什麼!”斐龔大吃一驚,乖乖。這速度也太快了吧,簡直就是可以趕得上是火箭了。
“嗯,我也是有些驚訝他們的速度,看來他們是日夜兼程,應該是日行三百多裡,這才趕到了西石村,看來他們也是有些渴望你給他們付出的金銀吶!”李釜凝聲說道。
斐龔呵呵乾笑了兩聲,現在不管是什麼原因,反正是要先將問題給解決好再說,斐龔深吸了口氣,沉聲說道:“走吧,讓我們一道去見識見識黑旗軍!”
李釜緊跟在斐龔地身後,這一回,李釜臉上露出的是難得一見的凝重表情,其實李釜心中擔心地是黑旗軍來意不善,畢竟依照西石村現有的武裝,想要對付黑旗軍,那是相當的難的,李釜總是將最困難的情況想到,這樣他纔不會在困難真正發生的時候顯得手忙腳亂。
只是李釜和斐龔不知道地是,在一得知黑旗軍即將要到來的時候,最先手忙腳亂的不是別個,正是黑色骷髏的小崽子們,這幫小子可都是憋着一肚子的氣的,因爲這些小傢伙們自認爲依靠自己的力量纔是最應當應分的,至於斐龔的做法,僱傭一支軍隊,則是不爲黑色骷髏地成員們理解了,所以已得到消息後,耶律瑕,斐小寶和範小龍這三個混世魔王就是將血色骷髏地成員集結好,然後浩浩蕩蕩的開拔走出西石村,迎着黑旗軍就去了。
斐龔和李釜還沒走出西石村,老地隆便是氣喘吁吁地向他們跑來,一邊跑還一邊喊着:“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慌什麼!”斐龔皺起了眉頭,沉聲喝道。
地隆走到斐龔身邊,稍微喘勻了口氣,馬上急聲說道:“老爺,耶律瑕,範小龍和小寶少爺他們三個帶着黑色骷髏奔着黑旗軍就這麼衝過去了,你倒是趕緊想想辦法阻止一下他們吶!”
“你倒是攔住他們啊!”李釜急聲說道。
“我……”地隆語結,他也是想攔着,只是那三個混世魔王豈是他地隆能夠攔得住的,就是芭天那混小子,都跟着一塊鬧騰去了,他和斐石兩個手頭又不像以前那般還有那麼多的部曲可以供自己指揮,如何能夠攔得住黑色骷髏那浩浩蕩蕩的兩千來人。
“好了,別爭執了,趕緊是追上去,千萬不要出什麼大事兒纔好!”這個時候,斐龔喝了一聲,只是斐龔看似平靜的表情之下其實內心也已經是波濤翻騰了,他的手心都是開始冒汗,斐龔也是怕出事,畢竟對方乃是兇名赫赫的僱傭軍,斐龔可不想血色骷髏有什麼損傷。
斐龔幾人騎上了駿馬,快馬加鞭,很快的趕到了黑旗軍和血色骷髏碰頭的地方。
黑旗!
巨大無比的黑色旗幟!
骷髏!
用鮮血染紅的骷髏戰旗!
戰旗迎風招展,這是兩支有着同樣的血性的軍隊,雖然在老兵油子組成的黑旗軍面前,血色骷髏的戰士們顯得是如此的生澀,但是沒有人會懷疑,在氣勢上,血色骷髏一點兒也不輸給黑旗軍,或許是對血色骷髏的膽色十分讚賞,又或者是黑旗軍的士兵們不想跟自己未來的僱主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兒,所以他們停住了,而不是像往常一般的一往無前,只是即便如此,在兩支軍隊之間,都是存在着一個相當緊張肅穆的氣場,沒有人會在這個氣場下如常喘息。
斐龔來到後,發現並沒有打起來,這便已經是值得讓他高興的事兒了,斐龔策馬來到兩隻軍隊對峙的一個狹小的通道之上,在如此緊張的環境中,斐龔騎着馬兒,竟是如同在自己後花園漫步一般的鎮定自若,這種氣度,就已經是讓在場的許多人都表示折服了。
斐龔勒住馬兒,然後將馬兒轉過身來,馬頭對着黑旗軍,馬尾巴對着的是範小龍、斐小寶和耶律瑕這三個混小子。
“老爹真是太有魄力了!”斐小寶的讚歎着。
“師父的背影如山嶽一般偉岸!”範小龍亦是十分臭屁的說着。
耶律瑕則是凝聲靜氣的望着前面的黑旗軍,這是一個他夢境中渴望擁有的軍隊,不動如嶽,但一動則必然像是水銀瀉地一般,不會給你任何的喘息機會,如果要耶律瑕來評價黑旗軍,那麼“蓋世兇刀”應當是最好的稱謂。
黑旗軍,不單單是旗幟是黑的,就連他們的戰馬都是清一色的黑色,還有騎兵全身的鎧甲也是黑鎧甲,每一名士兵都是手執黑色鐵槍,因爲他們的臉龐都給頭盔遮蓋的嚴嚴實實,所以你無法看到他們的面容,只是那兩隻特別有神的眼睛中透射出的冷沁眼神,一點兒應有的感情都不存在,完全是空洞,但正是這種空洞,會讓你不由的感到恐慌,是毛骨悚然的恐懼!
“我是斐龔,西石村斐龔,是僱傭你們的人!你們黑旗軍的領袖是哪個,出來與我說話!”斐龔朗聲高喝道。
“老爺,黑旗軍沒有領袖!”這個時候,祁碎打馬上前,在斐龔耳朵邊輕聲的說着,斐龔一皺眉,輕哼道:“你當我不知道啊,我這是驗證一下他們是否真的沒有統領!”斐龔是個在犯了錯誤後死不承認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