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怪不得袁東帥對他提出的條件無動於衷,原來已經得到了天山雪鷹的試訓名額了!
石教練心中又是一痛,他感覺,自己完全被戲耍於鼓掌之間,真真切切當了一把跳樑小醜!
由此,他更是對袁東帥父子恨之入骨,想到痛心疾首處,立馬掏出了手機,撥通了天山雪鷹俱樂部青訓主管的電話:“老廖啊!我們技師學院不需要額外的試訓名額了!”
“哦?你們那邊難道發生了什麼變故?”老廖頗爲詫異,也頗爲可惜,技師學院不需要額外的試訓名額,他掙的錢也就少了許多。〔〕
“不要多想,沒什麼變故,只是人家不願意來技師學院踢球罷了!”石教練恨恨的說道。
電話那頭,老廖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他沒有接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技師學院的事情,還輪不到他來管。
石教練也沒有打算讓老廖插手技師學院的事情,他很快說道:“還有一件事,我要給你說一下,技師學院的試訓隊員變了,變成了艾力爾,你得幫我安排一下啊!”
這是老廖職權範圍之內的事情,他一口應承下來:“這是小事,明天我就能替你辦好。”
“還是老廖你爽快啊!袁東帥這個小子,太過分了,居然陰我!”石教練終於把話題引到了袁東帥的身上。
老廖知道,石教練不會無緣無故對自己提到袁東帥:“袁東帥?技師學院的試訓名額不是原本給他準備的嗎?”
“是啊!我誠心誠意,邀請袁東帥來技師學院踢球,爲他爭取了天山雪鷹的試訓名額,但是這個臭小子,非但不領情,而且還戲弄我,品行之惡劣,令人髮指!”
老廖沉吟了起來,石教練也是一名老教頭了,爲人還算不錯,而且從來沒有這麼痛恨過一個人,這個袁東帥想來一定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惡事,不然老石是不會失去方寸,對一名少年惡言相向的。〔〕
這也勾起了老廖的好奇心:“老石,袁東帥怎麼得罪你了?你沒必要跟一名少年人置氣吧!”
石教練心說,老子不是跟他置氣,老子是恨死他了。
這樣想着,石教練便把編好的說辭像倒豆子一般,一股腦的說了出來,石教練的口才本就不錯,添油加醋一番,把自己在一中的血淚史向老廖全部傾吐出來,當然,石教練把自己包裝成了一名徹徹底底的受害人,把袁東帥完全給妖魔化了,在他的口中,袁東帥目中無人、卑鄙陰險、狡詐異常,順帶的把袁東帥的球品抨擊了一番!
石教練苦心孤詣的一番控訴,起到了應有的效果,在電話那頭,老廖雖然沒有全然相信石教練的一面之詞,但對袁東帥的印象也相當的惡劣了:“這還是中學生嗎?完全是流氓地痞!他不配踢球!”
石教練要的就是這句話,他心滿意足之後,對着老廖說道:“哎!我這個人寬宏大量,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打算追究,少年人嘛!我總要給他改正錯誤的機會。〔〕”
老廖安慰道:“我們的年紀都不小了,快奔六十了,受不得多大的刺激,老石啊!你被這個臭小子陰了一把,千萬要平復心情,不要胡思亂想啊!不然的話,對你的身體可沒有好處!”
石教練頗爲感動,自從被一中學生羞辱之後,他沒敢把這件事告訴家人,生怕他們衝動和難受,而李立志又對他疾言厲色,給他壓力,讓他收拾袁東帥,兩週以來,他不停奔波,白頭髮都多了一大半,至今爲止,也就是老廖安慰了他幾句,他怎能不感動!
“身體是自己的,我不會跟自己過不去,老廖,你放心吧!”石教練和老廖客氣一番,便掛了電話,躺在沙發裡,抽着香菸,吐出個個菸圈,眯眼道:“袁東帥,老廖對你印象不好,你想試訓成功,恐怕。。。嘿嘿!”
背後捅刀子,石教練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在他看來,對付袁東帥這種少年人,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對此,袁東帥一無所知,自從石教練被一中學生轟出校園之後,袁東帥短暫的興奮了一把,便全身心投入期末複習之中。
眼見着,三日之後,期末考試即將來臨,袁東帥終於把落下的功課補上了,但袁東帥依舊心裡沒底,所以不得不抓緊時間,把課本多複習幾遍,爭取期末考試的成績達標。
夏日的校園,被綠蔭掩映,但毒辣的太陽,卻毫無阻隔的射向了校園中的莘莘學子,炙熱的天氣下,少男少女們的衣着都十分乾淨清爽。
袁東帥卻躲在教室中,一邊吹着空調,一邊奮筆疾書,在他的筆筒裡,已經有五六支壞掉的筆芯了。
正當袁東帥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不能自拔之時,穆爾蒂找到了他:“帥瘋子,你跟我出來一下!”
穆爾蒂爲人靦腆,說話聲音不大,再加上,教室裡有學生正在打鬧,頗爲嘈雜,袁東帥聚精會神的看課本,沒能聽到穆爾蒂的說話聲。
但穆爾蒂不這樣想,他認爲袁東帥是在裝聾作啞,是在戲耍他,畢竟袁東帥戲耍石教練之後,已經惡名在外,所有人都十分警惕袁東帥的一言一行,穆爾蒂當然也不例外,對袁東帥是抱有相當大的戒心,總覺得袁東帥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邪氣,指不定什麼時候給自己下絆子呢!
可袁東帥一動不動,穆爾蒂只得加大聲音,對着袁東帥喊道:“帥瘋子,我找你有事情!”
袁東帥依然不動如山,渾然忘我,自然也沒有留意穆爾蒂的叫喊聲,動口不行,穆爾蒂只好動手,穆爾蒂已經是一中的主力門將,他伸出又長又大的右手,蒲扇一樣,扇在了袁東帥的肩上,袁東帥上半身一個趔趄,手中的中性筆斷了,戳中了他的手心!
袁東帥哎呦一聲,捂着右手手心,回首一看,見到了笨笨傻傻的穆爾蒂,氣不打一處來,叫罵道:“好你個木頭!我得罪你了嗎!居然蓄意報復。”
穆爾蒂濃眉一皺,額頭的皺紋隆起,如同川字,低聲道:“我叫你這麼多次了,你沒有反應,我只能用這種辦法引起你的注意了。”
“你的聲音這麼如同蚊吶,鬼才聽得到。拜託,你人高馬大,有點男子漢氣概成不?說話聲音這麼娘氣,我都替你臊得慌!”袁東帥手心沒有破皮,短暫的疼痛之後,只留下紅紅的圓點,但依舊不依不饒,數落着穆爾蒂。
穆爾蒂說不過袁東帥,也不打算和袁東帥多做糾纏,背公式一般說道:“帥瘋子,跟我出來,有事情找你!”
袁東帥心中詫異,他和穆爾蒂不熟,除了一起訓練之外,平日裡根本沒有交往,就算在校隊中,兩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一來,穆爾蒂沉默寡言,二來,袁東帥認爲穆爾蒂存在感太弱,不值得去關注。
今天,穆爾蒂找上他,他不由得懷疑穆爾蒂的動機:“你要把我賣了?”
袁東帥的思維跳躍幅度太大,穆爾蒂沒能跟上:“我爲什麼要賣了你,我又不是人販子,就算我是人販子,也不會賣你這幅臭皮囊,掉價!”
袁東帥冷冷一笑道:“好嘛!木頭,幾日功夫不見,嘴皮子功夫見漲啊!是不是畢婧教你的?”
袁東帥又轉換話題,開始在穆爾蒂和畢婧的關係上做文章,這一次,穆爾蒂沒有能夠招架住:“胡說什麼?我跟畢婧沒什麼。”
“我說過你們之間有什麼嗎?你這個熊孩子,腦袋裡盡是些不乾不淨的東西,小小年紀不學好,小心將來蹲大牢!”袁東帥暢快大笑起來。
穆爾蒂一張臉憋得通紅,吶吶道:“我。。。我。。。我說不過你,你不要跟我胡攪蠻纏了,快跟我走,事情很重要,關於周雨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