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猛?”
突然接到高中同學的來電,王樂山有些意外,更有高興,說道:“當然記得了!”
胡一猛是當時班上幾個公子哥之一,也是少有的幾個成績比王樂山還差的同學之一,更難得的還是區區幾個和王樂山關係相當不錯的同學之一。
說起關係的事兒,倒也是有一段淵源。
起初這公子哥也是看不上王樂山這班上唯一一個鄉巴佬,再加上王樂山臭名遠揚,自不願意和他有什麼牽扯。
後因一起校外鬥毆事件,簡單來說就是這胡一猛也不知道在學校裡得罪了誰被人找了一些校外的人堵在了放學的路上,王樂山剛好經過,衝上去幫他,一起……捱了揍。
對方十來個人,王樂山又不是絕世高手,當然打不過。雖說打不過,但兩個硬起來的人也相當猛,也讓對方好幾個傢伙頭破血流,最後算是拖延住了時間等到了有人通知學校來了老師。
要不是這樣,這胡一猛肯定得被這羣人拉到哪個角落,胖揍一頓不說,說不得弄出點什麼屈辱虐待的事情,脫個衣服吃個垃圾什麼的,可就不妙了。
當然了,兩人最終鼻青臉腫的樣子,也不一定是最好的結果。
至於兩人的關係,自然而然也變得相當不錯,按照胡一猛的原話,這次打架雖然捱打居多,但是他出生以來做的最痛快的事。
也是因爲出了這件事後胡一猛家裡人趕來一通雷厲風行的行動,王樂山以及學校裡的人才知道這原來是個公子哥,而且檔次相當高的公子哥。而那叫人來堵胡一猛的傢伙,在知道胡一猛家的情況後,主動退了學,至於後續怎麼樣也沒人知道了,肯定不好過。
腦海裡出現了一些高中往事,王樂山不由一笑,說起來自己倒和高中的時候變化真不小啊,深城三四年的時間,磨去了太多在象牙塔裡養成的衝勁和銳氣。
“王樂山,在聽嗎?”
“啊?在,在的。”王樂山回過神來:“你剛纔說什麼?”
“是這樣的。”那頭胡一猛說道:“這不十一了嘛,挺多同學都有從外面回來,我和幾個同學牽頭,準備一起聚聚。我們大部分人倒是聚過挺多次了,唯獨你,三四年了吧,沒見過一面。剛好聽說你現在回來了,就給你打了電話,挺多同學都常說起你,你這次可一定得來!”
“可以啊,什麼時候?”
無論這話是客氣與否,王樂山都很乾脆的答應了。如此也好,倒能趁這機會問問那醜丫頭的情況,也好早點把面膜泥等一些東西給她用上。
“你答應了?”
聽王樂山答應這麼痛快,胡一猛有點意外,本還準備着拿白露說事兒的,如此倒省了口舌,便道:“我們定的時間是3號晚上,1、2號讓大家都在家裡多待會兒。地址的話,我等下發給你。可就這麼說定了,你可一定得來。”
“一定。”
“那再聯繫。”
掛了電話,王樂山收起了,笑了一下,倒是忘了問胡一猛是怎麼知道自己聯繫方式的,不過,也不在意。
而這時,雲海市某個高檔咖啡館裡。
一副時尚卻不失性感打扮手裡夾着一根女煙的林霄雯,看到胡一猛掛了電話後,輕啓貝齒,問道:“他答應了?有說別的嗎?”
胡一猛點了點頭,道:“答應了,沒有說別的。”
林霄雯吸了一口,緩緩吐出:“沒提到白露的事?”
“嗯。”
胡一猛又是點了點頭,喝了一口放在邊上的咖啡,想了想,心裡有些悶,問道:“霄雯姐,你確定不會傷害他,對嗎?”
林霄雯一笑,道:“我幹嘛要傷害他?只是覺得這些年白露沒少提起這個人,對於以前的事情她心裡一直有些心結在,所以就想着幫她一把,讓他們見個面,說不得就解開了呢。再說了,你們這一大羣同學不是每次聚會都邀不到白露嗎?這次有他在白露肯定會來,也算是幫你一個忙了。”
“話是這麼說,只是……”胡一猛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開了口,道:“那個尚大少不是一直在追求白露嗎?如果知道……”
林霄雯直接打斷了胡一猛的話,聲音稍沉,道:“你不說,我不說,他又怎麼可能知道。再者,這對於他來說不是壞事。他一直追不到白露不就是因爲白露有這個心結在嗎?這次讓白露和這個王樂山見了面,以今時今日白露的相貌和身份,你覺得有多少機率能看得上一個鄉下小子?那心結不就自然而然解開了嗎?”
見胡一猛還想說什麼,林霄雯擺手示意他不用多說,然後話音一轉,笑道:“我說行了胡大少,想那麼多沒用的幹嘛。”伸手拉起了胡一猛的手,道:“走,去姐那,晚上會有不少朋友在我那聚會,其中就有你前些天發微信問我的那個模特,姐可是特地爲你把她請來的哦,機會你可得自己把握。”
……
顏餘光的家本來在大亢村的鄰村,大概在他十幾歲的時候搬到了鎮上,在三河鎮初中邊上不遠的地方,四層的落地房,
顏餘光的父母那些年都在省外做生意,家裡就顏餘光一個人住,那時候王樂山胖子力等人可沒少在他家胡鬧。
先到了朱文強的家裡借了車,王樂山和胖子力一人一輛,前後到了顏餘光家門口,下了車,這邊上的環境這些年來都沒怎麼變化。
一樓的門敞着,燈火通明,坐着不少人,有年輕的,也有年長的,估計都是顏餘光家的一些親朋好友,商量和忙活明天的喜事。
見有車來了,家裡的人都看了過去,也有幾個人迎了出來。
“阿光,是山子和阿力來了。”
顏餘光的母親朝着裡面喊了一句,然後一臉笑意的朝着兩人招呼道:“山子,阿力,快裡面坐,裡面坐。”
迎着兩人往裡面走的同時,顏母忍不住的朝門口的兩輛車看了好幾眼,倍兒歡喜。顏父給王樂山和山子散了煙,見兩人不抽,笑呵呵道:“不抽了?我還記得呢,你們才上初中過年那會兒吧,你們還有阿臭幾個和阿光那臭小子,一羣七八個人躲在房間裡抽菸被我可抓了現行。一開門,那一個烏煙瘴氣,我還以爲裡面鬧妖怪哩。”
一羣人聞言都是哈哈大笑,胖子力笑道:“當時可被您嚇破膽咯,阿臭更是嚇得差點沒跳窗戶開溜,阿光的房間可在三樓哈。”
“你這胖子,又在說我壞話啊!”
樓上下來了一羣人,其中一個抱着一個女娃娃的高大年輕人對着胖子力笑罵道:“我還記得你當時嚇得鑽牀底了呢,你那一身肥肉,也不知道是怎麼鑽進去的。”
然後走到了王樂山面前,伸出一隻手來錘了一下王樂山:“你這小子,回來了也不說一聲,這要不是阿光告訴我,我以爲你還在外面呢。不來看看我也就算了,也不來看看你大侄女!”
王樂山撓了撓頭,笑道:“剛回來事情多,一直沒抽出什麼空來。這是我的錯,改天上門給你賠罪去。”
“那必須得賠罪,還得賠酒!”外號叫阿臭的蔡慶全把懷裡的女娃娃遞給王樂山說道:“趕緊的,抱抱你家大侄女。都10個月了,妞妞還沒見過她家狠心的山子叔叔呢,好好親近親近。”
王樂山滿臉是笑的小心翼翼接了過來,被阿臭矯正了幾次抱姿,纔算得是把這女娃娃抱了個舒坦。女娃娃不怕生,咿咿呀呀的對着王樂山說着聽不懂的話,倍兒討人喜歡。
顏餘光又給王樂山和胖子力介紹了一下身邊的幾個人,其中一個就是明天另外一個開車的,是顏餘光的堂哥,名叫顏餘田。
沒過一會兒,又來了幾個朋友,都是和王樂山也認識的,又是熱鬧了不少。
“山子,你小子總算回來了!”
“門外那輛路虎是你的?太霸氣了,等下給哥們好好溜一圈!”
“我聽阿光說了,你小子現在可混得不錯呢!”
“就知道你小子能有出息,哥幾個都爲你高興!”
在樓下說了一會兒話,便一起往樓上去,該新房的一些事情胖子力倒是昨天就早早來過弄好了,只剩下氣球得現打,免得漏氣癟了不好看。
正在一羣人要上樓的時候,顏餘光的父親一臉焦急的叫住了顏餘光。
“爸,怎麼了?”顏餘光疑惑。
“剛纔阿衝伯的老婆打來電話,說阿衝伯突然病了,急性腸胃炎,現在已經進醫院了,明天不能來燒菜了!”顏父有些不知所措。
“那能找得到別人嗎?”
“要是能找到別人,我也不找阿衝伯了。而且明天是十一,這麼大的日子,哪能找得到什麼廚師啊!”
“那怎麼辦?”
阿光的訂婚喜宴是擺家裡的,自然得要一個廚師來燒,這要是沒廚師,那明天的喜宴肯定開天窗,這下連阿光也急了。
“叔,阿光,你們先別急。”逗着妞妞在玩的王樂山聞言,對兩人說道:“我還算認識一些開飯店的人,打電話問問他們誰有空過來,肯定沒問題的,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