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糟老頭子,難道不知道觀棋不語真君子麼?”
眼見來者給許寒支招,李大爺不樂意了。
“我又沒有直接說怎麼,就看他自己的領悟能力了,這可怪不着我。”
來人,卻也是一個老頭,依稀和李大爺有幾分相似,但是身上有着一股藝人的氣息。
許寒剛纔發出的驚喜,就是因爲這是一個熟悉陌生人,就在距離自己公司附近畫迥異鏡頭的畫,獨樹一幟的怪老頭!
那個經常給其帶早飯,還說要給自己畫肖像的老頭。
難怪李大爺說自己的金毛有人遛狗呢,原來說的就是他。
再定睛一看,此時李大爺的金毛,正在跟那隻老黃狗爭搶一個皮球,在街道的角落裡玩耍。
許寒當即在李大爺和怪老頭兩人身上看來看去,試探着問道:
“你們是親兄弟?”
“那當然,我叫李三,你就叫我三爺吧,要不然我會追着你,要給你畫肖像畫?”
三爺豪不客氣坐在旁邊的石凳上面,看着一臉疑問的許寒,慢慢解釋。
原來,自從上一次的股票賺錢事件之後,李大爺就覺得許寒是一個可造之材。
想到自己的弟弟不是要找一個傳人,尋找衣鉢,頓時就介紹了許寒。
李三本是設計界的一代奇人,相當於武術界的一代宗師。
對於的設計總是能夠恰如其分給出方案,其作品不僅僅包含住宅、商業建築、博物館等。
最大的特點是,其作品卻蘊含着只有天朝人才能理解的風水情懷,卻不拘泥於形式,一直致力於推廣中式建築到全世界。
誰知道,在一次的作品方案的踢腳過程中,被人陷害抄襲,徹底丟掉了榮譽,被逼退出設計界。
畢竟抄襲這件事情,對於李三這種高級別的身份地位來說,業界是處於零容忍的態度。
李三也找不到很有效的辦法來證明自己,只有放棄翻案。
李三的夢想就徹底沒了,只有苟活於人世,期待能夠找到傳人,不讓自己一身本事埋於黃土之中。
但對於收徒很謹慎的,當初就是因爲徒弟的背叛,這才離開設計界,歸隱於大街小巷,以畫畫作爲一半樂趣,一半謀生。
於是這纔有一次次測試着許寒行爲,想要徹底觀察其是否存在善良之心。
人品始終是放在第一位的!
這是李三栽了一個大跟頭之後,才認識到的錯誤。
聽着三爺訴說自己的經歷,許寒感同深受,都是經歷了背叛的男人啊。
於是許寒也講起了自己來到這中海的初衷,兩人越聊越投機了,大有相恨見晚的架勢。
“喂,你們肉麻不肉麻啊,兩個大男人說個不停,還下不下棋了?”
見狀的李大爺不滿意了,當即拿着手中的棋子,敲了敲棋盤,打斷道。
“繼續,繼續!”許寒心中鬱悶徹底一掃而空,聽了三爺的訴說,頓時覺得,自己遇到的事兒都不叫事兒,頓時眼界也變得開闊起來。
想着剛纔三爺的支招,許寒發現了自己的炮不僅可以救駕,還可以反將對面一軍,而且架炮的棋子正是對方的棋子。
這就是借力打力啊。
解決了後顧之憂,許寒徹底得勢不饒人,發起猛烈的攻勢。
最終,李大爺終於招架不住,徹底被將死了。
“不玩了,不玩了,真沒意思,兩個人都欺負我一個!”李大爺大手將手中的棋子,仍在棋盤上面,小孩子一般說道。
“正好,我就好完成我的承諾,我還收了你十塊錢呢,給你畫一幅肖像畫,要不然就真成了乞丐了。”
三爺求之不得,趕緊說道。
三爺隨身帶着吃飯的傢伙,夾着畫板,拿着炭筆就開始畫了起來。
於是兩人對壘,一人觀看,兩狗撒歡的場景,頓時就變了。
變成了一人靜坐,一人畫畫,一人兩狗圍觀的畫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華燈初上的時候,三爺的繪畫這才接近尾聲。
“咦,三爺,你畫的是不是許寒啊,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啊?”
正是前來叫人吃飯的展紅綾,站在三爺的後面,看着畫板疑惑問道。
“好了,大功告成,你這個女娃娃看不懂,不重要,許寒,你來看看,我這副肖像畫怎麼樣?”
三爺也不氣惱,而是滿是希冀的眼神看着許寒。
“我來看看。”許寒當即答應,上前幾步,一看畫面,頓時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襲上心頭。
白紙上的畫像的確是許寒,只不過,畫像上面的許寒長相明顯不是現在二十四歲的相貌,而是接近三十歲的感覺。
而且畫像裡面的許寒,臉上神色,以及眼神之中充滿的自信都讓人覺得眼前一亮,有一種成熟的魅力。
許寒的確是許寒,分明是幾年以後的許寒,這樣的許寒,就連許寒自己都是覺得有些不一樣。
如果說,上次看到三爺的畫是從不同的空間維度角度展現環境。
那麼,現在的畫就是從不同的時間維度來展現人物。
許寒也說不出來好不好,但是也覺得三爺肯定有自己的想法,當即問道:
“三爺,你這麼畫,是不是有什麼意思蘊含在裡面?”
“不錯,我自問看透了世事,卻沒有看透人心,以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所以才聽了大哥的話,前來檢查你是否能夠成爲我的徒弟。
這幾天的接觸,顯示出你的人品不錯,雖說人心經不住考驗,但是一個能夠對一條又老又醜的土黃狗,有着善心。
那麼,他的人品自然是信得過的。”
三爺停了下來,不緊不慢喝了一口茶水,拿起手中的畫板,指了指。
“這畫像,就是你的未來,我期望你帶着具有華夏文化的設計,走出國門,走向世界,難道看不出這畫像中,就是外來的你麼?”三爺有些激動,最後幾個字說得有些顫抖。
一幅肖像而已,沒必要這麼穿鑿附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