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名大漢也不過是東方海岸的普通保安,平時也是作威作福慣了,把錢寶慶千叮嚀,萬囑咐的話語都拋到腦後,忘記要在普通民衆面前擺出一副乖寶寶的模樣,反而把最兇狠的一面都暴露在大家面前,使得東方海岸在普通民衆心目中的印象瞬間降低到極點,這也是錢寶慶史料未及的,也是他破滅的開始,這自然是後話。
有一名老醫生剛剛給那名年輕人注射進去強心劑,讓對方終於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又回來了,只是尚在昏迷當中。他看見這幾名大漢對這名年輕拳打腳踢,忍不住出口勸解道:“他現在還是病人,你們怎麼能夠這麼對待他呢?”
“媽的,老東西,這裡哪兒有你說話的份?你再唧唧歪歪一句,老子一腳踹死你!”那名大漢瞪着一雙三角眼,一臉橫肉的叫嚷起來。如果換做平時,他也不會做出這麼不理智的事情,只是剛纔和其他幾個人正喝酒喝的盡興,誰知道聽到外面吵吵嚷嚷,便趁着酒勁衝了出來,做出這種極其不理智的事情。
那名老醫生聽到他這句話,頓時氣得吹鬍子瞪眼,指着他的鼻子叫道:“你,你……”
“我,我什麼?媽了個~逼~的,看你這個老東西,年紀不小,精神頭還真夠強的,這一把年紀還到處跑來跑去,也不怕跑斷你這雙老腿,莫非你這個老東西平時還服用什麼腎寶之類的東西,保證夜夜當新郎嗎?”那名大漢一臉嘲諷的狂笑起來。
“哈哈哈……”其他三名大漢也是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
那名老醫生年紀也有七十多歲,一頭花白的頭髮,下顎留有機率雪白的頭髮,面頰消瘦,不過看起來精神還算不錯,可是現在被他們幾個人氣的滿臉通紅,放佛紅臉關公一樣。他好不容易在站直身子,厲聲道:“你,你,你這個……”他和那個方百龍一樣,都是在醫界打拼幾十年的老前輩,醫術和品德自然沒得說,不過爲人極其迂腐,自視清高,看不慣這些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的宵小之輩,現在卻被這個比自己小几十歲的年輕人罵了一個狗血淋頭,如何能夠不讓他生氣呢?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似乎都要爆炸了。
那名大漢平日裡面脾氣就很暴躁,現在酒勁上來,哪兒還顧得了這麼多?他右手輕輕一推,那名老醫生連連朝着後面退了四五步,他臉上露出一絲得意洋洋的笑容:“我怎麼?別看你都這一把年紀了,我一個人可以搞定你七八個,哈哈……”
其他幾名大漢也都紛紛嘲弄起來,這個說老醫生別看精神頭不錯,可惜到了牀上就是銀槍蠟頭,中看不中用,另外一個名大漢說這名老醫生說不定天生就是一名公公,牀上功夫都是其他男人代勞,連生下的兒子女兒都是其他人的種,另外一個說的更是囂張,說這麼老醫生其實就是東方不敗的嫡系傳人,身懷《葵花寶典》的絕世神功,咱們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小心惹得人家發怒,把我們這些人一掌都斃了。
他們四名大漢越說越起勁,而且以諷刺和侮辱這名老醫生爲榮,無數慰問對方全家女性的話語像泉水般傾斜出來,卻不知道他們這麼做,無疑是把天捅破了。
“撲哧……”那名老醫生面色蠟黃,雙目無神,直接噴出一口鮮血,右手指着他們四個人的鼻子,身子搖晃了幾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其他一名醫生和兩名醫護人員都是臉色驟變,失聲叫道:“辛醫生,辛醫生……”他們一個個都手忙腳亂的把那名老醫生擡到擔架上,開始對他驚醒搶救工作。
那四名大漢先是微微一怔,繼而都是瘋狂的大笑起來。
一開始說話的那名大漢還是佯怒道:“你們三個混蛋,胡說什麼呢?即便人家牀上功夫不行,你們幾個無恥之徒也不用這麼揭人家的短吧?俺可是超級鄙視你們!”
另外幾名大漢也都紛紛起鬨道:“誰揭短了?我們這可是實話實說,都可以上中央電視臺了!”“對啊,難道我說句真話也會遭到如此不公平的打擊嗎?天地良心何在啊?”“難道做一個好人就這麼難嗎?好人難做,像我這樣的好人更難做!”……
周圍許多行人臉上都流露出一絲憤憤不平的表情。如果只是剛纔這四名大漢和那名吸毒年輕人之間的矛盾,他們肯定不願意插手的,畢竟一方面是打手,一方面是吸毒犯,兩邊都不是什麼好鳥,可是現在戰火已經蔓延到這名老醫生的身上,這讓他們心裡都產生了一絲共鳴。這些人連對這樣的老醫生都如此,更何況是其他人呢?
“打死這些狗日的,爲民除害!”
人羣裡面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徹底把周圍所有人的怒火徹底點燃了。
“打死他們,打死他們,爲民除害!”
大約有七八十人的圍觀羣衆裡面都發出了雷轟般的吶喊聲,許多人都不顧一切的揮動着拳頭,朝着那四個無恥之徒衝了過去,還有許多特殊暗器,猶如爛菜葉,石頭子,爛蘋果,臭雞蛋之類的東西,也都紛紛朝着他們四個人的腦袋砸了過去。
那四名大漢臉色鉅變,眼睛一瞪,都紛紛叫嚷道:“你們想怎麼樣?你們想怎麼樣?”
“幹你孃的,修理你丫的!”人羣裡面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拳頭和腿腳起飛,吶喊和憤怒共長天一色。
那四名大漢雖然是東方海岸的保安,平時多多少少也學過一些功夫,能力可說不低,可是他們四個人如何是這麼多人的對手?而且他們將要面臨着北天市的所有羣衆和輿論壓力。纔有兩名大漢喊了幾句,可是迎面打來幾拳,他們兩人便紛紛倒在地上,猶如死狗一般,緊接着就被憤怒的人羣一陣陣的拳打腳踢,隨即還有一些聞訊而來的人們,也都加入了戰事。其他兩名大漢也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妙,酒勁已經徹底散去,一臉驚懼的看着這麼多暴怒的人們,只能是雙手捂住臉部,苦苦哀求不已,可惜這也照常逃脫不了被毆打的局面。
這場混戰前後整整持續了二十多分鐘,直到驚動了當地警察,纔算逐漸平息下去。
錢寶慶也是聞訊急匆匆的帶領着四五名手下趕了過來,看見自己的四名保安一個個放佛豬頭一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只是時不時的呻吟幾聲,這讓他臉色瞬間千變萬化,最後還是剋制住了心中的惱怒,急忙叫住前來維持秩序的警察大隊隊長,道:“劉警官,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只是聽說我的四名保安被打了,怎麼會這樣呢?”
那名劉警官年紀也不過剛過三十,身材健碩高大,站得筆直筆直的,猶如一根標槍。他臉色黑黝黝的,陰沉沉道:“錢老闆,你的人還真夠囂張的,把北天市所有百姓的怒火都勾起來了,你是不是想要造反呢?”
錢寶慶心裡暗暗咒罵對方几句,可是臉上還是賠笑道:“劉警官,這說的哪兒話?我只是一個生意人,怎麼可能造反呢?您開玩笑了!”
劉警官指了指周圍那足足有一百多人的羣衆,道:“那好吧,我告訴你,他們都是兇手,你看我是抓他們呢,還是抓你這邊的四個人呢?”
“什麼?”錢寶慶擡頭看了一眼周圍那些憤怒的人羣,臉色驟變,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大聲喝道,“是不是我這四個不爭氣的手下闖禍了?混蛋,他們,他們每天都仗着我的名號,到處胡作非爲,不可一世,今天竟然欺負到老百姓身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他們!”他猶如一頭暴怒的獅子,揮動着拳頭,朝着那四隻“死狗”衝了過去,大有把那四個人大卸八塊的趨勢。
“老闆,老闆,您千萬別衝動,一切聽劉警官怎麼說!”他身旁的幾名保安急忙拼命的“攔住他”,好心好意的勸解起來。
錢寶慶使勁搖了搖頭,深深吐出幾口濁氣,道:“劉警官,你說,你把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如果真是這幾個混蛋闖的禍,我一定不會包庇他們的!”
劉警官於是把自己收集到的第一手資料詳細的說了一遍,末了陰測測的補充一句:“錢老闆,看來你是想要佔山爲王了,不允許他人在你東方海岸的門口停留,甚至還對一個老人家破口大罵,滿嘴髒話,竟然還弄出這麼大的風波,你說我該如何處理呢?”
錢寶慶的臉色鐵青鐵青的,緊咬着牙齒,兩條眉毛已經狠狠的擰成一個“川”字,最後惡狠狠的吐出一句話:“這四個混蛋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簡直是混蛋之極。這次的事情,全部有我們東方海岸承擔,這四個混蛋,您也儘管帶回去詢問,我不會說什麼的。”
劉警官點頭笑道:“這樣最好,那我就不打擾錢老闆了!”他右手一揮,已經命幾名警察把那四隻“死狗”拖走,順便再帶上兩三名圍觀的羣衆,算是做一個人證,連一秒鐘都不願意停留,便急匆匆的離開了,剩下的那些圍觀羣衆知道錢寶慶的本事,也都紛紛散開了,那名老者已經被第一時間就醒,和那名年輕人一起,被救護車送往了市人民醫院。
錢寶慶看着已經散去的人羣,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思索着什麼。
他身旁的一名保鏢壓低聲音道:“老闆,那個老頭,你說我們是不是……”他右手輕輕一揮,做出一個砍人的姿勢。
錢寶慶沒有想到自己的計劃正進行到一般,手底下的人們竟然會闖出這樣的亂子,讓他也有些急火攻心,怒聲道:“現在都亂成這樣了,還做什麼?都給我好好待着,知道不?”
那四個保鏢都低垂着頭,吭都不敢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