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無奈

九、無奈

老驢從前雖然是個幹部,不過他比花臉來的晚,所以他只好做飯,不過大家依舊習慣他的官稱,甚至在老闆面前也沒有改過,蝦皮還特意把老驢介紹給何副總:這位以前是我們什麼部室的領導……,老驢一定很受用吧,我看他一臉謙遜,完全是假模假樣。說實話,我們沒有一個人把他當官員看,他對自己倒是滿懷信心。當何副總索要每個人的簡歷時,他也在簡歷上堂而皇之的寫上,曾經從事人事管理云云,可是還有幾位曾在單位上從事過管理工作的人員,他卻不給別人表現出來,既然所有人的簡歷都是他寫的。

哈哈,這小子倒是真想再混個一官半職的。

我尋思,我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何副總,我承認,我嘴賤,做得不夠好,我應該任勞任怨,我不應該多嘴,我應該把什麼事情都放在心底,我這個人身上的毛病很多,我早就應該得到一些教訓,可是我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有人要我滾蛋。不管怎麼說,我還算是個幹活比較勤快的傢伙吧。我也是非常在乎這個工作的。

難道就因爲一句話。

我死活也想不明白了。

這幫老總每到天黑都要出去,直到凌晨回來,我們才能休息,不過,每天天不亮,我們都得起來了,何副總每天六點多鐘總會按時起來,不管他睡的多晚,他總是按時起牀,我們則開始打掃衛生,據說何副總從十八歲就開始慢跑,從來沒有間斷過,這是個非常謙遜,說話和氣的傢伙,不過他越是客氣,我們越是感到不安,在他身上明顯看出容不得別人的言行舉止。

我一眼看透這個傢伙就是一個舉止虛僞的傢伙。

雖然他每天都讓我們休息,不用管他,可是我們問題要比他起來的早。

知道嗎,我們這幫傢伙,晚上原本是不讓睡覺的,當初院子內蓋值班室,房子小的不能放張牀,大家都說這怎麼休息。

“這些傢伙可能不讓值班的夜裡睡覺。”

我說。我尋思,有哪家企業的員工,像我們這樣懶散,這麼自由自在,這麼的將得到的工作不當回事。值班室裡這麼小,自然不讓睡覺了。

“去,去,去。”說話的又是蝦皮:“你咋什麼都知道,你真是全球通。”

蝦皮從來都不放棄打擊我的機會。可是難道我說的沒有道理嗎。我也實在懶得和這些傢伙們膩味了。

大夥兒嘰嘰喳喳地爭論,說穿了,這些傢伙們誰也不相信值班室不能放一張牀,不能讓人閒了打個盹,後來經理說值班室不能放牀,不能睡覺時,大夥纔不吭聲了。

我呢,並沒有得意,這不過只是一種常識性的問題,可是這些傢伙心裡清楚,卻不願意執行就是了。

說來可笑,不到最後,誰也不能說誰是對的,你也不能可理所當然地認爲你知道事態的發展。自從何副總來了之會,因爲裁員,因爲要忙這忙那,如果晚上再不休息,白天誰也堅持不下來,結果何副總允許我們晚上休息了。

可是我的意思是說,你總不能認爲,既然你值班,當何副總起來時,你還躺着吧。

“沒事,你再睡上一會兒。”

他總是這麼說,可是你千萬別當真,如果你還想在這裡幹下去的話。

“我已養成習慣了,我十八歲就開始慢跑,從來沒間斷過。”

這老小子總是要午睡。嗯,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真是一個幸福的傢伙。

“你看看,我多大了。”

有一天他問我,我記得他說過,我們聊過。那時候這傢伙對我還和顏悅色。

“你就四十多一點吧。”

這幫南方佬,看上去本來就顯得年輕,你的確不容易分辨他的真實年齡。

“才四十多歲,我都五十二了。”

“沒有吧,一點都不像。”

不像,我看你的心態和三十歲的年輕人差不多。

眯眼這小子倒是會說話。

“這你可說對了,我一直希望自己保持年輕人的心態,人的心態是非常重要的,你的歲數可以很大,你的心態一定要年輕。”

何副總一臉得意,似乎人生哲理都在他自己的掌握中,似乎他纔有凌雲志,別人都是一羣垃圾。

我看他那張臉時,看到的是他可以解僱我的權力。我敬畏這種權力,可是對何副總並不感冒。

我是說,如果他只是一個平常的小老頭的話,我們在一起聊得沒有這麼約束。現在我在他面前,不希望自己說錯話。

“對,對。”

我們這羣愚蠢的傢伙隨聲附和。

可是我打破頭也想不出來什麼地方讓何副總不滿意了。

莫非我有幾次起牀晚了,沒有啊。我每次都是這些傢伙中第一個起牀的,而且還主動的去打掃衛生。

在這羣人中,如果有誰說我幹活不好,恐怕還真是沒有一個人能說出來。

說實話,我不怎麼喜歡何副總這個傢伙,除了在工作上非常挑剔之外,我最不習慣就是他的虛情假意。我是說,我向來喜歡直來直去,如果突然有一天,有一個人對我非常客氣,我反而覺得不自在。

我在仔細的想,我做過什麼讓何副總不滿意的事情,可是我想不起來,不過我知道,我一定有很多事情讓他不滿意。對了,有一次他指責說,我們幹活總是在應付差事,我們的工作一點也不細緻,我*又多嘴,我說:如果沒有明確的規章制度,沒有明確的賞罰措施,沒有強有力的執行力,大家攪在一塊,幹好幹壞一樣時,這種情況總是難免。

當時何副總的臉色不好看,他這話暗示我哪次做的不好,可是我卻給了一大堆的理由。

“這隻能說明,你們領導無能。”

何副總的臉上帶着一絲的不屑。

我啞口無言,我突然覺得,我顯然是在說我們經理的壞話,這讓我很不安,看得出,這位何副總和我們經理合不來,他已暗地不滿經理好幾次了。

嗯,這個項目原本是經理引進來的。一切的手續都是經理在跑,莫非這位何副總看中了經理的位置了,他覺得自己行?

如果是這樣,那可就糟糕了。

我愚蠢的腦袋想不出他們會怎樣勾心鬥角。

還有什麼?我專門負責電話,我不注意言行舉止了。

我的腦袋都疼了,我承認我是有些乾的不好,我還可以乾的更好一些的。

我一日三省吾身,自覺慚愧。

“去*,他讓我走,我就走,到哪裡還混不上一碗飯吃。”

我嘰嘰喳喳,我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我不在乎,可是我清楚,我心裡很在意這份工作,我不過是在虛張聲勢,我做出很兇猛的樣子,其實我很擔心。

我真的擔心了,這傢伙這在這兒住了幾次,我就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我以後還怎麼混。

我的情緒非常不好,簡直糟透了。我一直以爲我乾的不錯,除了馬桶的事情,誰知道會落得先走一步的下場,我突然間覺得滑稽。

其實你所幹的,只能在別人眼裡被人評論。

“怎麼,就要這樣滾蛋了。”

“怎麼,竟然是我最差勁。”

老天,莫非我真是一無是處。

我發現,其實你越是在意這份工作,這份工作也就越容易丟失,我有些心灰意冷,我不是乾的最好了一位,也不應該處劃最壞的一個了,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我是說,在這羣混蛋中,我也許是唯一保持一貫性的傢伙,老闆們來不來,有沒有領導,我都一如既往。

“我爲啥就這麼走,除非他攆我,不然,我就這麼賴着。”

我下定決心,我就是這樣一個混蛋。我沒有底氣,我要養家,我就這麼賴着了。

還有這幫傢伙也這麼希望我走,他們在打什麼主意,對不起,我可不會這麼輕易地讓你們達到目的。

我心中暗暗的打着愚蠢的主意。

不過我知道,如果何副總真是讓我走,我也只能悄悄地開道,就算我趴在大門口痛哭流涕,就算是我哭得昏天黑地,死去活來,該滾蛋時,還得滾蛋,我可真的沒有什麼本事,我知道,不然,別人都在外面找活幹,爲何只有我老老實實的呆着。

並非沒有一件好事。當那幫副總們走後,我終於不和眯眼一個班了,我們重新調了班,我,蝦皮,老蔫一個班。眯眼,花臉、還有老驢一個班,我慶幸我遠離了眯眼,我心情舒暢了許多。嗯,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事。我很快地就發現,蝦皮和老蔫一樣,蝦皮從來不想,他還要打掃衛生,老蔫基本一動不動,蝦皮不到接班不會起牀,老蔫倒是四處閒轉,我由於心情好,並沒計較,我天天忙裡哪些瑣碎的活,所以,這段時基本上的活都是我乾的。蝦皮是個懶蛋,老蔫心眼非常小,他和蝦皮較真,你不****也不幹,你****也幹,誰讓你是幹部,你只要和老蔫打交道,你就會發現,他就是這樣的人。他總是說,別人怎麼樣,什麼眯眼天天偷吃雞蛋了,他們班上把老闆對留下的食物藏了起來了,他們班上了沒有一人打掃衛生了,誰沒有來了,等等。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呵呵,有些時候我和老蔫像賊一樣,把花臉班上藏起來的食物翻出來悄悄吃掉,我們躡手躡腳,每天只拿出一點點,不露出一絲痕跡。

“這樣不好吧。”

我總是這樣說,我深深竊笑,覺得這麼做是不是太小心眼,太損了點。

“你怕啥,都是老闆的東西,準他們藏起來自己吃,就不允許我們吃。”

這倒是真的,我知道只要不是私人物品,只要不太過分,他們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他們最多隻是在背後說說,再說他們藏東西,是不是也太損了一點,老蔫說:眯眼真是好胃口,有一頓飯一口氣吃了十二個雞蛋,放了半鍋油,他也不膩味。後來我發現,老蔫也一頓吃了好幾個雞蛋,他也吃下去了。

我呵呵的笑,原來我們都一樣。

慢慢地我才知道,花臉和老驢都把我看成是一位非常難纏的傢伙。重新分班時,花臉打算讓老驢過來,他說蝦皮太蔫了,把我收拾不住,他花臉剛來公司不久,還是新人,更不行,好像我十分難對付似的,所以讓老驢來管我比較合適,也許是兩害相輕,比起我來,蝦皮更不願意和眯眼一個班,所以他不同意。

我一直不知道這件事情,直到一天,蝦皮躺在牀上,看着我打掃完衛生,他才說。

“分班時,花臉想讓老驢過來,說我把你收拾不住,昨天他又說蝦皮你可以,把這麼難剃的刺頭都給收拾住了。縣長,你說說,我收拾你什麼了,就這麼些活,就這麼幾個人,誰動動手就幹完了,大家和和氣氣不就完了。”

蝦皮和顏悅色,蝦皮覺得自己是個好領導。

“怎麼,我現在都成刺頭了。”

我笑,我可不相信我是個難纏的傢伙。

“你小子太較真了,你這種人現在根本混不好,太直了,你知道,這樣不好。”

“呵呵,我知道。”

我知道,我身上的毛病太多了,有時我寧願有些毛病。當然這些話我不可能和蝦皮說的,可是花臉這傢伙。

“花臉。”

我尋思,花臉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麼。

“以後你們每天都把拖把拖一下。”

有一天,交班時,花臉突然對我說,我愕然一愣。

“我每天都拖着。”

天地良心。我可是天天都幹着,我不撒謊。

“哈哈……。”

他們班上的人全都笑了,全都一臉不相信,彷彿誰都知道,我是個天大的撒謊精。

“不信,你們問蝦皮。”

我*就差點詛咒發誓了。

花臉不再說什麼,他對老驢說:“我們走吧。”

他們便走掉了。好像我原本就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不用和我講道理一樣,好像我原本就沒幹,卻硬咬着牙說幹了,弄得他們也沒有辦法。

我獨自在大廳中裡好一會兒,我尋思他幹嘛這麼說。我是說,我可不管他們說什麼,我****的說行了。難道他對我打掃的衛生不滿意,難道他們認爲他們幹得好。

我才懶得搭理他們呢。

九無奈十六人性十五陰魂十三無奈八危機九無奈五決定七四人十六人性九無奈五決定六厭惡十六人性六厭惡十五陰魂十六人性十四翻臉十一回家十三無奈五決定二風影十二危險九無奈十一回家八危機三寒流十四翻臉六厭惡十三無奈四裁員六厭惡六厭惡三寒流八危機十四翻臉七四人十花臉三寒流七四人十花臉十四翻臉十花臉十一回家十一回家十花臉十一回家十二危險七四人十花臉十花臉十四翻臉七四人六厭惡十五陰魂四裁員九無奈十五陰魂十一回家九無奈七四人十三無奈十五陰魂九無奈五決定三寒流十三無奈五決定九無奈九無奈十三無奈十花臉二風影四裁員十二危險六厭惡四裁員九無奈五決定六厭惡三寒流八危機二風影十二危險十一回家八危機八危機十花臉十四翻臉十花臉四裁員三寒流十六人性八危機十五陰魂
九無奈十六人性十五陰魂十三無奈八危機九無奈五決定七四人十六人性九無奈五決定六厭惡十六人性六厭惡十五陰魂十六人性十四翻臉十一回家十三無奈五決定二風影十二危險九無奈十一回家八危機三寒流十四翻臉六厭惡十三無奈四裁員六厭惡六厭惡三寒流八危機十四翻臉七四人十花臉三寒流七四人十花臉十四翻臉十花臉十一回家十一回家十花臉十一回家十二危險七四人十花臉十花臉十四翻臉七四人六厭惡十五陰魂四裁員九無奈十五陰魂十一回家九無奈七四人十三無奈十五陰魂九無奈五決定三寒流十三無奈五決定九無奈九無奈十三無奈十花臉二風影四裁員十二危險六厭惡四裁員九無奈五決定六厭惡三寒流八危機二風影十二危險十一回家八危機八危機十花臉十四翻臉十花臉四裁員三寒流十六人性八危機十五陰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