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二 答案
“小心點,”
葉仁爬出睡袋的時候,尹夢雅拉住了葉仁的手,
“放心,”葉仁說道,
葉仁和尹夢雅鑽出了睡袋,張冠霖、廖倩也起來了,
其實特種兵們都沒有睡着,一切都開始按照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
四個人轉移到了門邊,從門上的窗戶向外看去,
門口站着一個持槍的衛兵在警戒,院子裡夜深人靜,沒有人在走動,只有幾個固定哨在站崗,
“走,”葉仁對張冠霖說道,
張冠霖點了點頭,葉仁弄出來一點點的動靜,然後就拉開了門,
尹夢雅和廖倩就藏在門兩側的陰影裡,
葉仁和張冠霖走了出去,然後張冠霖反身關上了門了,
門口的衛兵回過頭來看他們,
“我們去廁所,”葉仁打着手勢說道,
衛兵依然一臉的茫然,
張冠霖表情極爲誇張,彷彿就要憋不住了的樣子,說道,
說“toilet”這個衛兵就明白了,“toilet”這個詞全世界通用,意思就是“公共廁所”, 很早以前,公共廁所叫water closet,後來就縮寫成了“wc”,二十年前,中國所有的公共廁所都叫“wc”,但wc是一種很粗俗的表達方式(相當於中國鄉村常在廁所中標“大便處”“小便處”),是英美等國一二百年前使用的,英美國家現在一般不用wc,而使用toilet,bathroom,restroom等較文雅的詞,而在加入wto之後,越來越與世界接軌的中國也開始慢慢淘汰“wc”這個詞,而是更多的改用“toilet”,
toilet這個詞來源於法語,就法語“香水”一詞(l’eaudutoilet)也和toilet有關,可見還是很有高雅的感覺,文雅的翻法把toilet譯作“公共洗手間”,
僱傭兵知道語言溝通不了,於是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倆去,
葉仁和張冠霖小跑着衝進了廁所,然後鎖上了門,
“電話,”
葉仁一進去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給柳風撥了過去,同時催促張冠霖趕快,
張冠霖也拿出自己的手機給陌飛鴻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把手機調到功放模式,然後把手機放在一個穩當的位置,葉仁和張冠霖就準備開始行動了,
“我們只有八分鐘,”葉仁對準備爬上窗戶的張冠霖說道,
“不是十分鐘嗎,”
“越快越好,”
“ok,”
張冠霖爬上窗戶,探出身子去夠樓上的陽臺,木樓並不高,所以張冠霖很容易就抓到了樓上的窗臺,
張冠霖把自己吊在了樓上的窗臺上,葉仁也爬上窗臺,騎坐在窗臺上,張冠霖踩着葉仁的肩膀一發力,就撐上了樓上的窗臺,張冠霖一翻身,就翻身坐在了窗框上,
然後張冠霖就把葉仁給拉了上去,
兩個進了屋裡,屏息看了看,屋子裡沒有什麼動靜,但是一股腐爛的臭氣直接薰得兩個人差點窒息,葉仁和張冠霖下意識地就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葉仁從兜裡摸出一個小手電,摁下開關,手電筒頭上的一個小led燈發出了明亮的光,照亮了屋子,
雖然只有一個led燈泡,但是屋子裡的情況已經差不多一覽無遺了,
葉仁和張冠霖尋找着腐爛臭氣的散發源頭,在房屋一角,兩個人看到了一具屍體,
由於地板並不平,屍體下面流出的血液流到了房間的中央,順着地板的縫隙漏到下一層的廁所裡,
“去檢查一下,”葉仁說道,
葉仁和張冠霖走過去仔細一看,這是一具男屍,
“看看是不是‘肖申克’,”葉仁把手上的手電筒給張冠霖,
張冠霖拿着手電筒開始研究屍體,
從外觀看,屍體已經死了有四五天的時間,已經發生了一些腐爛,只是腐爛的情況還不嚴重,屍體是被大口徑武器射中胸部致死的,
從傷口的狀況看,應該是一把霰彈槍近距離射擊造成的傷害,張冠霖將手電筒的光照向了屍體的面部,葉仁和張冠霖被屍體的面部好好地嚇了一跳,面部血肉模糊,黑乎乎全是傷口,有些傷口除了血跡之外還可以看見下面森森的白骨,
“霰彈槍射擊,就是爲了毀滅容貌,就是爲了讓別人看不清他的臉,”張冠霖說道,
“搜搜他的衣服,我們要快一點,時間不多了,”葉仁說道,
“你搜一下,我撬他一顆牙,牙齒是不會騙人的,”張冠霖說道,
葉仁順着屍體的衝鋒衣開始摸,一點一點的摸,
在葉仁摸到衣領的時候,葉仁突然感覺到衣領裡面似乎是藏着什麼東西,
葉仁果斷的翻過衣領,說道:“電筒,”
正在動手用身上的瑞士軍刀撬屍體的牙齒的張冠霖將咬在嘴上的手電筒遞給了葉仁,
葉仁拿着手電筒一照,果然在衣領的後面發現了一個細密的縫合的痕跡,葉仁用小刀挑開了這個縫合線,然後伸手進去摸,在衣領中摸到了一張薄薄的鐵片,
葉仁將這個鐵片拿出來一看,鐵片進行過包邊處理,邊緣捲過,不會劃傷人,葉仁將這個鐵片在手電光下照了一下,
鐵片上用衝壓的辦法印着這樣的一行字“itasmtshaagmtsa”,
“張冠霖,你看這是啥意思,”
葉仁把鐵片伸到張冠霖的面前讓他看,張冠霖剛剛從屍體的嘴裡撬出了一顆牙,
“不知道,走吧,”張冠霖看了一眼葉仁手上的小鐵牌說道,
“走,”
葉仁把這個小鐵牌揣進了自己的兜裡,張冠霖則把牙揣進了自己的兜裡,
兩個人又順着窗戶翻了出去,回到了廁所裡,
在廁所裡放着的手機裡,柳風和陌飛鴻還聊得很歡實,
葉仁和張冠霖走過去,在柳風說完一句話之後關掉了手機,然後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
走出去之後,葉仁和張冠霖一臉輕鬆地走回了木屋,
門口的衛兵沒有多盤問什麼,直接點點頭示意知道他們回來了就讓他們進去了,
進去之後,葉仁躲在帳篷裡將手上的小鐵牌拍了幾張照片,給其他人發了過去,
“‘itasmtshaagmtsa’,這什麼意思,”
幾個特種兵們想了半天沒有想到答案,
“這也許就是一串沒有意義的字母,”周雨靜說道,
“這是證明他身份的一個特殊的代碼,”葉仁說道,
葉仁相信,把這樣的一個小鐵牌藏在那樣的位置,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我挺同意葉仁的看法的,這也就是說這個代碼實際上是一串密碼,我們得有辦法破譯,如果我們破譯了這串代碼,就能得到他的真實身份,”柳風說道,
“或許這串密碼並不難,因爲按照我們掌握的情況,警方沒有留下接頭信息,也就是說這串字母如果是加密的密碼,警方也破譯不了,那麼沒有人能夠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那這塊牌子也毫無意義,”陌飛鴻提醒道,
但是陌飛鴻的好心提醒卻換來了特種兵們長久的沉默,
大家都沒有在 qq上繼續發言,都在思考着這樣一串字母究竟是什麼意思,
而張冠霖無疑是最想要知道結果的一個人,
“張冠霖,如果真的是你爸爸,我是說如果,你會怎麼做,”
葉仁在qq上私聊了張冠霖,葉仁知道,這個時候,張冠霖是真的睡不着了,
“我相信他就是,不過我還沒有想到合理的解釋,我相信那串字母是我爸留下,他是想要告訴我們答案,但是我們暫時不知道如何找到答案,”
“我是說你,我很擔心你,你曾經恨過他嗎,”
“恨過,因爲在我心裡,我一直認爲父親應該是一個好警察,一個正直勇敢的好警察,我絕不相信他會向罪犯妥協,但是我沒想到他會去當一個毒販,所以我恨他,非常的恨,但是現在,我知道他還是一個好警察,我相信他不會背叛自己的祖國和信仰,”
“所以,你有沒有想過殺掉這裡的僱傭兵,”
“沒有,我爸爸是一個好警察,他的犧牲證明了這一點,而我也要做一個像他一樣的優秀的特種兵,所以我會服從一切命令,而不是爲了自己情感去殺人,我們現在不能殺人,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殺人,否則就會引起僱傭兵的警覺,我們後面的行動就會很難展開,”
“後面還會有行動,”
“毒販沒有被徹底消滅,我要像父親一樣,和他們戰鬥,所以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就引起他們的警惕,我們要找機會把他們一網打盡,”
雖然看到的只是張冠霖打過來的字,但是葉仁還是能夠感覺到這些文字背後的決心與力量,
這是愛的力量,
就在葉仁和張冠霖聊着這些東西的時候,尹夢雅躺在睡袋裡,想着的也是小鐵牌的事情,
忽然,一個奇怪的念頭在尹夢雅的腦子裡閃過,
尹夢雅抓起手機,在手機上打上了一大串的英文,然後對葉仁說道:“把牌子給我,”
葉仁將手上的小鐵牌給了尹夢雅,尹夢雅拿着小鐵牌和自己的手機比對了一下,突然坐了起來,
“幹嗎啊,”葉仁問道,
“我明白了,就是這個,”尹夢雅小聲地對葉仁說道,“如果這塊牌子的主人是‘肖申克’,那搞不好這上面的字母就是《肖申克的救贖》裡的經典臺詞,而我記得這一句,我試了一下,首字母和這些字母是吻合的,”
葉仁看了看尹夢雅的手機,上面打着的那句英文果然是和小鐵牌上的字母一一對應的,
堅強的人只能救贖自己,偉大的人才能拯救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