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關雎宮必有徵兆......等等......”絕塵微眯雙眼,眉頭緊皺,邊掐指邊尋着方向,直至走到梨花園內鞦韆下方纔停下腳步。
“皇上,如果貧道沒算錯的話,這下面必有徵兆!”絕塵鏗鏘開口,目光堅定銳利。
“來人!挖!”夜鴻弈眸色沉凝,似有深意的看了眼懷裡的姚莫婉。此刻,侍衛們已然找來鐵鎬狠刨了下去。
“輕些!天命之象,若折損視爲不祥!”絕塵急聲提醒,侍衛們自然明白其中厲害,當下撇了鐵鎬換做手刨。
差不多半盞茶的功夫,突然一侍衛大聲驚呼
“看到了!看到了!”衆人聞聲皆圍了上去,此刻,一株碩大的靈芝赫然呈現在衆人面前。只見眼前靈芝皮殼紫黑色,泛着幽亮的光澤,初露之時,一股白煙蒸騰而起。
“奇了!靈芝怎麼會長在土裡?”姚莫婉身側,汀月驚訝低喃。
“噗”就在這時,絕塵突然口吐鮮血,身體踉蹌着跌倒在地。
“怎麼會這樣?來人,快扶道長起來!”夜鴻弈見此,當下吩咐侍衛將絕塵扶到自己身邊。
“皇上......爲了讓皇上相信貧道,貧道剛剛泄露了天機......如今折壽乃天譴......此靈芝名曰紫光,是上瑞之兆,大吉。皇上務必將其移至龍幹宮,好生培育,必保皇上壽與天齊......”絕塵說完這番話後,登時陷入昏迷之中。
“道長!來人!快送道長去御醫院!”夜鴻弈焦急開口,滿目憂色。
待侍衛將絕塵擡出關雎宮,夜鴻弈當下吩咐花房的花匠將眼前的靈芝移至到上等的瓷盆中,搬回龍幹宮。
晚膳十分,折騰了一天的姚莫婉疲憊的倚在貴妃椅上,玉手輕輕###着絮子的皮毛。
“那麼大的靈芝整個皇宮都不見起有,你怎麼弄到的?”夜君清坐在桌邊,狐疑看向姚莫婉。
“皇宮沒有的東西,不見得鳳羽山莊沒有。”姚莫婉櫻脣啓笑,眸間閃亮。
“可憐的燕南笙......依本王看,就算絕塵今日表現非凡,皇上也未必信他。”夜君清眼前忽然浮現出燕南笙扶桌吐血的場景,不由暗自嘆息。
“當然不能,莫婉在等。”姚莫婉脣角勾笑,眼底精光一閃而逝。
“等什麼?”夜君清好奇看向姚莫婉。就在這時,殷雪捧着半尺多高的帳本從天而降。
“娘娘,您等的東西到了。”殷雪說着話,將差不多一百簿帳本擱到姚莫婉身側。
“嗯,把側桌搬過來,還有本宮的寶貝。”姚莫婉淡聲吩咐,旋即端坐在貴妃椅上,待殷雪將金算盤擱在姚莫婉面前時,夜君清驚訝起身,茫然走到姚莫婉面前。
“這是什麼?”夜君清看到最上面的賬簿上寫着‘旌姚號 綢緞莊 丙戌年’的字樣,心下生疑。
“是時候盤算一下莫婉到底有多少家底了。”姚莫婉隨手拿過賬簿,單手甩了下算盤,之後翻起賬簿,如玉的手指彷彿彈琴般跳躍在算盤上,動作優雅似撫琴弄樂,聲音更是清脆悅耳,夜君清這才注意到金算盤上竟然夾雜着白玉,翡翠和琉璃做成的珠子,彼此撞擊時纔會發出那樣動聽的聲音。
“這是莽原的賬簿?這麼多?”夜君清恍然看向姚莫婉,不可思議開口。
“多些不好麼?他日若王爺遭了難,大可投奔莫婉,憑這些家產,保王衣食無憂還是不成問題的。”姚莫婉挑起清亮的眸子,微微啓脣。
“本王纔不要過那種寄人籬下的日子!”夜君清悻悻道。
“那王爺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呢?”姚莫婉淺笑嫣然,手指飛快的撥動着,如風捲流雲般一氣呵成。
無語,夜君清賭氣暴走。
翌日,當絕塵自昏迷中清醒過來的時候,腦子裡最先想到的就是用舌頭舔過牙縫,以確定擠在牙縫中的血囊被他及時吞進了肚子裡。
“道長醒了?”輕柔的聲音似春風拂過耳畔,絕塵聞聲望去,赫然看到一張豔美無雙的容顏出現在自己面前。
“貧道......”絕塵欲起身之時,卻被姚素鸞先一步按住了肩膀。
“道長身子虛弱,不用行禮了。”姚莫婉說着話,將手中的茶杯送到絕塵的嘴邊。
“貧道......多謝貴妃娘娘體恤......”感覺到姚素鸞的手指在自己肩膀上###着,絕塵不由的噎了下喉嚨,沙啞開口。
“素鸞與道長也曾有過幾面之緣,昨日聽說道長吐血昏迷,素鸞心有不安,徹夜未眠,這才私入離境院探望,還好道長沒事,否則素鸞這心......”姚素鸞美眸流轉,媚光無限,握着絕塵肩膀的手下意識劃到胸前。
“絕塵多謝貴妃娘娘好意。”絕塵說話間雙手捧過茶杯,似是無意的朝後挪了下身體。
“既然道長無礙,素鸞先回宮,稍後再來探望。”姚素鸞心知離境院不可久留,遂不甘的收回玉手,轉身離開。
看着姚素鸞搖曳着走出房門,絕塵不由的狠籲口氣,好險呵,剛剛差點兒就把持不住了。
“你是誰......唔......”就在絕塵鬆懈之時,忽的一道身影劃過。
關雎宮內,殷雪將彼時看到的全數稟報給了姚莫婉。
“嘖嘖,真是可惜,美色當前,道長怎麼能拒絕呢?”姚莫婉一臉惋惜的看向絕塵,擡手示意其起身。
“貧道發誓,貧道對麗貴妃絕對沒有半點覬覦之心!娘娘明鑑啊!”絕塵很清楚姚素鸞是眼前這位瘟神的二姐,他就算想要女人,也沒必要在太歲頭上動土。自從那一夜之後,絕塵打從心裡明白一件事兒,他情願死,都不願得罪眼前這位祖宗。至於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絕塵打死都不會說的。
“爲什麼?二姐長的不漂亮?入不得道長的眼?”姚莫婉睜大眼睛,狐疑問道。
“不是......”
“不是就最好,你聽好了,如果姚素鸞再對你毛手毛腳的,你大可不必客氣,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懂了?”姚莫婉挑了挑眉梢,肅然吩咐。
“這個......不好吧?”絕塵怯怯擡眼看向姚莫婉,試探着開口。
“不會啊!二姐既然有需要,你滿足她就是了。要讓本宮知道你再裝清高,小心把你扔進淨事房!有東西不用,還不如割了算了。”姚莫婉正色看向絕塵,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