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將摺扇放在桌上,坐下來不緊不慢地喝起了茶。
“怎麼辦啊?怎麼辦啊?”靈威在屋內踱來踱去,雙手撓着頭,焦急地喊道,又走到門口使勁推了推被鎖上的門,無奈之下,只得嘆一口氣。
“不急不急,這茶不錯。”那人依舊悠悠地品着茶,慢條斯理地說道。
“怎麼能不急啊?真的要我娶那得了什麼怪病的小姐不成?鄭予玄死哪去了?怎麼保護我的啊?啊啊啊……”靈威語無倫次地亂吼一通。
“待會兒會有人過來的,我會見機行事,盡力說服他們放你走。”那人朝靈威微微一笑,很大度的說。
“當真?”靈威一個高興,但突然就嘆一口氣,沉下臉來說:“怎麼可以這樣呢?你是爲我才進來的,我洛靈威又豈是這種不仁不義之人?”
“難不成你真的要當女駙馬?”那人談笑道,繼續喝着茶。
“什麼?”靈威先是一驚,接着連忙狡辯道:“什麼女駙馬?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
“姑娘不必再裝了,在下早先就看出了這是林員外設的一個局,,難道還看不出你是女兒身?”
靈威坐下來嘆一口氣,不再說話了。
“我看姑娘性子爽快,頗工詩文,換下這身衣裳倒也算得是爲絕世佳人吧。”那人笑着恭維道,反正靈威認爲他這是在恭維,不過心裡倒也有幾分樂滋滋的味道。
“我看公子也非俗人,若非出生書香門第,必然是商賈世家。”靈威歪着頭看着對面他。
“姑娘果真聰明,在下萬連城,萬家的生意做遍九州,想必姑娘也有所耳聞吧?”
“那是自然,還記得家父和我說起過,他還曾治過令尊的病呢!”靈威也恨不得對方知道自己爹爹的名氣,聊以滿足虛榮心理。
“令尊可是洛平孜洛神醫?久仰了……”那人拿起摺扇,做出一個作揖的動作。
“正是正是。”靈威滿意地點了點頭。
兩人又攀談了一會兒,得知同去京城,便約好同行,這三句兩句的,兩人便已然成了患難之交。
兩人被帶下去以後,那道士便開始在林員外耳邊嘀咕着。
“老爺,我看娘娘腔那小子就算了吧,倒是搖扇子的那個,談吐不凡,今夜正是吉時,就逼着他成親了吧,這一來是給小姐沖喜,二來納得如此賢婿,老爺臉上也有光彩啊。”
“可是道長你說必須對出那對聯的人才可啊!”
那道士要了搖頭說:“對出此聯揭榜入府者,必是血氣方剛的才子,要得鼎盛的陽剛之氣才能克住小姐體內作怪的陰邪,小姐的病也才得愈。”
“那現在把那娘娘腔放了?省的外人論道我林府的名聲。”林員外說着,準備叫家丁放了靈威。
“老爺且慢,這人還放不得。”那道士起身阻止林員外:“老爺你想,我看着兩人關係不一般,若是用那娘娘腔的性命威逼,還怕你去小子會反抗不從嗎?”語罷,捋着鬍子陰笑了兩聲。
林員外點頭認同了他的看法,便起身去看望臥在病榻上的女兒芙蓉。記得兩月前,芙蓉曾和丫鬟偷偷跑出去,回來之後便鬱郁不思飲食,目光呆滯,時而露出驚恐的神情,時而又靜坐着,喃喃自語道,問她便是什麼也不說。就這樣,兩月拖下來,原先如花似玉的人兒已變得形容枯槁不堪。林員外見愛女久治不愈,便請來那老道士,又是驅魔,又是辟邪,最後只得使出殺手鐗,騙個男子來給小姐沖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