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朕會替你保守秘密,但秦寶珠的死,你最好能給鎮北侯一個交代,朕想看到的,是秦重對朝廷忠心耿耿,而不是因爲一些不相干的事,讓他起了不該有的心思!”蕭晟宇握着墨綠鈕釦的手,緊了一緊,“當然,如果鎮南侯交代不好,朕會親自跟秦重解釋這件事!”
“秦寶珠……不可以死於花如月之手?”趙斯明白蕭晟宇的意思,可這件事不是早有定論了?
“你當蕭子祁是白癡!他能讓花如月背這個黑鍋?他肯讓秦重白白記恨上?”蕭晟宇冷厲開口,爾後起身,拉起坐在那裡一直沒開口的花柔依,戾步而走。
“恭送皇上!”直至聽到府門的聲音,趙斯搥在地上的手方狠狠攥起了拳頭。
“父親,皇上已經走了,您先起來,看來這件事我們須從長計議。”由始至終,除了花柔依,趙澤成也一直沒開口。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害老夫!把桃紅給老夫帶上來!”趙斯起身,滿眼充血,額頭青筋幾欲暴裂。
這一夜,趙斯幾乎將所有的酷刑都用在桃紅身上,到最後2c剝皮抽筋沒逼得她說出幕後主謀!
差不多後半夜的時候,地上那一團血肉模糊終於嚥了氣,趙斯重重坐在椅子上,命人將桃紅扔到亂葬崗,爾後陷入沉思。
蕭晟宇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這件事不能讓花如月來背黑鍋,那麼,他不得不另尋出一個殺死秦寶珠的兇手。
翌日,趙斯披官服上了金鑾殿,當衆澄清害死秦寶珠的兇手乃是府上伺候過百里修琴的丫鬟,因一時爲主不平動了殺機,此刻那丫鬟已被就地正法,而瑞王蕭子祁,是冤枉的!
至此,坐了七天牢獄的蕭子祁,得見天日。
回到別苑,沐浴更衣,蕭子祁第一時間去了小念萱的房間,那可真是怎麼親都不嫌夠,直至小念萱一雙肉乎乎的小手緊緊抓住蕭子祁兩片薄脣,他方纔停止表達自己的思念。
“王爺回來了?”房門開啓,花如月看到的,正是蕭子祁被小念萱抓臉摧殘的畫面,偏那被摧殘之人還樂在其中。
“多謝!”見花如月走過來,小念萱登時扭身,一雙小手攤開,嚷着‘娘抱,抱抱!’,清脆的聲音彷彿是這世間最美的音調,醉了房間裡的兩個人。
是以,蕭子祁方以得說話的機會。
“該謝的是如月。”站在蕭子祁身側,花如月雙手舉起小念萱,青絲卷髻,素色朝天,看的蕭子祁有些沉醉,真正的美人,無須明珠耀身自能奪日月之輝,他忽然覺得花如月就是這樣的美人,不用刻意裝扮,已經美到令人不忍移開視線了。
許久未聽到蕭子祁動靜,花如月不禁側眸,正對上蕭子祁幾欲癡迷的目光。
“咳,兇手真的是趙斯?”輕咳潤了潤喉嚨,卻還是有些沙啞。
“王爺權當是他吧,反正已經不關我們的事了。”花如月不是沒看清蕭子祁深情凝望的目光,臉上無甚變化,心裡卻是甜甜的,開始有感覺了咩?
“那七方諸侯令的事……”
“這件事如月……”花如月纔開口,便見湘竹走了進來,手裡握着密箋。將萱兒抱還到蕭子祁懷裡,花如月接過密箋,脣角微不可辨的勾了兩下,“這件事如月回來會跟王爺細講。”
匆匆離開別苑,花如月到了與花柔依相約三次的客棧。
一進門,花如月便道了句佩服,“能這麼快平息秦寶珠的事,如月自問沒這個本事。”
房間裡並無他人,花柔依也沒想跟花如月廢話。
“花如月你什麼意思?”花柔依這話問的花如月心裡微怔。
而花如月的不語,卻讓花柔依以爲她在裝高深。
“本宮問你,你不是說不會插手秦寶珠的事嗎?那桃紅突然改口你怎麼解釋?你是在向本宮炫耀‘解醉’的威力?不用對視,已經能深入人心,操控一切?”花柔依句句逼問,聲音森寒,因爲她知道,就算修煉一百年,她也做不到這一點,媽的‘醉魂’就沒記載這該怎麼修煉!
“桃紅改口不是你的手筆?”花如月蹙眉,質疑問道。
“明知故問!”
聽着花柔依的冷嗤,花如月突然沉默,如果不是花柔依,那麼又是誰,有能耐讓桃紅當着蕭晟宇的面改口指認趙斯,目的又是什麼?
“花如月,本宮警告你,別把本宮逼急了,否則大不了魚死網破,我死你也別想活!”花柔依黑瞳驟綠,突然逼近花如月時,枯槁如柴的手猛的擡起,袖裡有毒蛇竄出!
“是蛇蠱?”看着被自己握在手裡的褶皺蛇皮,花如月心有餘悸,蛇蠱無解!
幾乎同時,錦音立於花如月身邊,警覺看向花柔依。
“你退下!”花如月陡喝一聲,如果是蛇蠱,她一人死就得了,何必連累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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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樣……又是這樣!到底爲什麼,花如月你到底是何方神聖,有什麼與衆不同!爲什麼蛇蠱對你不起作用,連鎖命符咒都拿你不行!你說,你到底是不是人!”因爲趨動蛇蠱,花柔依的臉看上去異常恐怖,迸起的青筋似有成千成萬條小蟲在裡面蠕動,瞳孔成一豎線,棕色泛黃,眼白幽綠。
“我才比較想問這個問題吧?要不要我拿鏡子過來給你照照?”花如月暗自噎了下喉嚨,強大的意志力令她沒有因爲害怕而後退。
“呼—”見花如月真的轉身去拿銅鏡,花柔依咆哮一聲收了靈力,漸漸的,恢復人樣。
“花如月,本宮知道,過往你有很多機會可以殺我,但你沒有。我相信,那不是因爲你仁慈,而是你不想本宮死的太輕鬆!而現在,本宮也有很有機會可以殺你,我也沒有,因爲我的想法跟你一樣!你想保蕭子祁登基做皇帝,我亦不想蕭晟宇輸,那我們便看看,到最後,這天下到底是誰的!”
花柔依沒給花如月開口反駁的機會,狠戾踹開房門。
看着身披斗篷的花柔依離開客棧,花如月面目微沉,她可以說,她後悔了麼!這麼個孽障,她早該一刀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