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有萬般不捨,舞陽還是鬆開了舞青風的手,起身與月滿樓離開房間。
就在他們離開的一刻,擎日踢踏着進了房間。
鑑於擎日身份要保密,所以在此之前月滿樓已經讓花如月安排,沒有他的允許,不可以讓任何人貿然闖進別苑的這間廂房。
且說月滿樓帶着舞陽一直走到後園的碧水池,方纔停下腳步。
“你說的辦法是什麼?”舞陽疾聲問道。
“我先問你,如果舞青風死,你會不會傷心?”月滿樓問了一句廢話,舞陽的反應可想而知。
眼見舞陽掌心泛起光芒,月滿樓輕咳了兩聲,“本長老既是有辦法,自然不會讓舞青風死,只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舞青風醒過來,你該如何面對?”
果然,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舞陽神色暗了許多,“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
“依着花如月的調查,舞青風已經知道周太后的死了,雖然與你無關,可他會怎麼認爲?”這廂,月滿樓故意拖延時間,那廂,擎日已然吐出內丹且送進了舞青風的嘴裡。
“你到底想說什麼,還是……”舞陽的智商顯然要比擎日高,月滿樓只扯了兩三句便引起了他的懷疑。
“救舞青風的辦法就在這個池塘裡,如果你是真心想救舞青風,就跳下去自己找。”事實上,月滿樓已經作好準備,只要舞陽跳下去,他就有辦法把舞陽控制在池塘裡,直到擎日那邊結束爲止。
可他如何也沒想到,真真是沒有想到,舞陽竟然想都沒想的,在他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把他推進了池塘,且在順間釋放結界,把他困在了池塘裡。
深秋季節,池塘裡的水冷啊!
“舞陽!你這是幹什麼?”月滿樓凌亂了。
“既然你說辦法在池塘裡,那麼好,我給你一柱香的時間,如果不把辦法拿出來,你這輩子就在這兒安家吧。”舞陽冷哼一聲,轉身欲走。
“舞陽!你回來!這辦法只有你跳下來才能拿到,我沒辦法啊!”月滿樓承認,他低估了舞陽的智商,和狠辣。
“騙我,是要付出代價的。”舞陽顯然已經不再相信月滿樓的話,縱步而去。
“哎我靠!舞陽我愛死你祖宗十八代了!擎日,對不起啊,自求多福吧!”算算時間,月滿樓相信擎日已經救下舞青風了。
可他不確定的是,當舞陽看到擎日後的第一反應,會不會不問青紅皁白,一掌拍死它……
事實證明,月滿樓的猜測是對的。
這話還要在舞陽急匆回到廂房開始說,彼時舞陽還沒推門的時候就已經嗅到了那股雖然三百年沒有聞到,可只要讓他聞一下就絕對不會猜錯的味道。
所以還沒進門,舞陽就已經準備好了戰鬥!
原本舞陽與擎日功力不相上下,若鬥在一起,百招之內不會分出勝負。
可壞就壞在擎日沒有恢復本尊,內丹又剛剛受創,而舞陽出手便是殺招。
於是擎日就倒黴了,幸而舞陽及時發現自己的弟弟臉色恢復紅潤,否則擎日難逃此劫……
此刻看着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那頭驢,月滿樓心疼不已。
“舞陽你太武斷了,你明知道擎日的內丹有洗滌毒素的本事,難道你就沒想想它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月滿樓在感覺到池塘上面的結界消失之後,第一時間跑了回來。
“本護法現在都不相信它會出手救青風。”即便事實如此,舞陽看擎日的眼神依舊充滿懷疑。
“舞陽你王八蛋你……”除了罵人,擎日半點力氣也沒有了,驢嘴裡還滲出血絲。
“誰纔是王八蛋你最好看清楚一點兒。”舞陽瞄了眼月滿樓,於是擎日那雙充滿敵意的大驢眼便停留在月滿樓身上。
“我是,我是總可以了吧!”月滿樓雖然表現的十分委屈,可這樣的結果卻是他樂於看到的。
鑑於擎日傷勢嚴重,月滿樓只得先把它送回驢棚好生歇養,而舞青風雖然毒素盡解,但短時間內不會醒過來,所以舞陽依舊陪在他身邊,半步不離。
這期間裴顏卿來過一次,在確診舞青風已無大礙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麼樣?”一直等在外面的花如月迎過去,狐疑問道。
“怎麼會這樣……我絞盡腦汁都想不到該怎麼解的毒,怎麼……怎麼突然就沒有了?如月,你說……這是誰的問題?”裴顏卿無比挫敗的看向花如月,實在無法理解在舞青風身上發生的奇怪現象。
“反正肯定不是你的問題,不得不說,鮫氏一族果然有好東西。”彼時月滿樓信誓旦旦的時候,花如月還不相信,現在她相信了,而且堅信。
“你是說舞青風身上的毒是?”裴顏卿驚訝開口。
花如月將手指覆在櫻脣上噓了一聲,大概意思就是這件事不可以外傳,免得節外生枝。
拿花如月的話說,舞青風體內的毒雖然解了,但下毒的人必要抓到!
不想當晚,花如月便得到了線索。
殷香梅來的時候只借口說是荊兒想姐姐了,所以帶孩子過來玩。
實則卻是藉着這個機會說了件花如月怎麼都沒想到的事。
“你親眼看到的?”花如月凝眸盾向殷香梅,聲音略顯低沉。
“若非親眼看到,這種話我怎麼可能亂說。”殷香梅狠狠點頭。
“可……可之前子祁調查此事的時候,你爲何隱瞞?”花如月不解。
“那是因爲這些話說出去,難免會造成不好的影響,尤其馮老將軍在南域德高望重,再者我又覺得馮姑娘應該跟這件事沒有關係,而且……而且也算是目擊者,因爲荊兒的緣故,我不想讓人覺得這事兒跟我扯上關係。”殷香梅的解釋不無道理,至於她的那點兒小心思,花如月更是理解。
我們可以不在乎世人對待我們的態度,卻不能爲此而讓孩子受半點委屈。
“你是說,當時馮雪盈只是跟了譽王殿下一段時間,並沒有接觸?”花如月刻意壓低了聲音。
“沒錯,至少我發現的時候,馮姑娘是跟在譽王殿下身後的,而且也不是跟了多長一段路。”殷香梅據實開口。
“知道了。”花如月微微頜首,見殷香梅欲言又止便補充了一句,“放心,這件事你知我知就好,你的爲人,如月怎會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