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楊碧茹也說了,那公司是剛成立不久的,也纔開了一個店面,貨源都是直接進好了的,上海主要是負責銷售,其實,事也不多,我也能勝任的。”樑嘉怡擡起頭直視着凌媽,自信滿滿的道。
她和楊碧茹是同學,一直以來她家境好楊碧茹家境不怎麼地,兩人之間的交往總是她爲首,楊碧茹跟隨,可是,今年四月的時候,楊碧茹突然出來個超級有錢的親媽,將她認回了金家不說,還將她打扮一新,帶着參加各種上流社會的聚會,一下子,兩人之間就完全變了個個,而且差距還直接拉開。
心理的極大落差,讓她在去拿國外大學獎學金的最終面試之時發揮失常,與斯坦福商學院失之交臂,而她當初信心滿滿,心想以凌清羽和凌曉旭都可以進去,她這個高材生是肯定沒問題的,所以其他的學校一個沒報……
爲了面子,她還不能說是自己的失誤,只能將父親以前一直說的話拿出來做擋箭牌,不是斯坦福不要我,是我覺得如果想要做一個真正的成功人士,經驗遠大過理論!
在北京,父母給她找了工作,也跟她談了很久,要她腳踏實地的先做出工作經驗,先做半年,然後再看是繼續求學重新考還是在選定好的事業道路上努力前行。
可是她上了一天班就再也不願意去了,她一個堂堂北大商學院的高材生怎麼可以去做那種勤雜工小妹乾的事?頂着一個助理的名頭就是給人端茶送水!
她逃離了北京去上海找楊碧茹,想着楊碧茹的媽那麼有錢,一定給她單獨開了公司,那麼她去幫忙也算是挺閨蜜一把。
到了上海才知道,楊碧茹也在打工,不過她的打工卻是她媽媽特意安排的。
董方兩家的少爺都隱姓埋名在一家小珠寶公司裡面打工,她媽媽要她也應聘進去,當做不知道那兩人的底細和他們一起共事,公司是剛起來的,一切都很艱難,在這個時候建立良好革命友誼,那麼就算不能結成良緣,也可以爲以後打下基礎。
不得不說,她極爲佩服楊碧茹這個親媽,這真是一箭雙鵰的好事,於是,便想要楊碧茹介紹她也進這間公司,少爺有兩個,她們完全可以一人一個嘛。
她還沒有說出這個想法,楊碧茹又透露了另外一個信息,那就是,那個石哥哥不姓石,他叫葉十一,是一直跟着她那表姨媽的保鏢,而那珠寶公司的老闆,就是她表姨媽凌清羽。
樑嘉怡當時直接驚愣住了。
過年的時候大舅爺家出了事,大表叔幾罪並罰判了死刑,小表叔也因爲受賄和玩忽職守罪進了監獄被判了三十年,大舅爺家一下倒了,當時她聽父母私下說起,說是這是他們的報應,說起他們當時坑三舅爺和表姨媽的事,雖然看到她,父母就沒再說,她也聽了個大概。
然後結合凌曉旭和她說的話,她得出的結論是,表姨媽已經沒錢了,那個傻不拉幾的表姨媽,被人坑被人騙,已經完全敗落了。
可是楊碧茹卻以極爲羨慕的神色說,表姨媽很有錢,而她的未婚夫那個叫楊昭的更有錢!
她的心裡又不平衡了,攛掇着楊碧茹去打探清楚凌清羽的家底和那個楊昭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是三舅奶奶的乾兒子嘛?不過,過年的時候見凌清羽那個做派,指不定是做了什麼事才換來的吧?
楊碧茹卻說這些事她還真打探不到,她在那公司就是一個新晉員工,珠寶公司現在也不是由凌清羽打理,而是由一個叫花動的打理,公司的制度很嚴密,不該問的事情一概不許過問,更別提老闆的私事和家底了……
不過,楊碧茹卻在跟她一起花癡葉十一的時候透露了那個小型發佈會的事,說起了當時凌清羽多麼華貴漂亮,當時的銷售額多麼驚人(她全場觀看了拍賣會大致推算出來的),又說葉十一真正是帥得不能再帥了,卻只是一個保鏢……
知道從楊碧茹這裡問不出什麼,她便想直接去找凌清羽當面詢問,可是卻找不到凌清羽,這時候,凌柿打電話來問她最近好不好,她便靈機一動,想着上海找不到,但是可以回去找凌媽啊!
回到寧城後,爺爺奶奶和大伯正爲寧城那個新項目居然是原來三舅爺的那塊地而三舅奶奶居然低價賣掉了而生氣,她便挑了一句,說凌清羽在上海開了個珠寶公司,估計就是凌媽賣地的錢去投資的,又說那珠寶公司找的一個根本不懂管理的女人在管,只怕遲早又是被騙的份。
爺爺奶奶和大伯關起門商量了一晚上,今兒個便喊了她一起來找凌媽。
凌媽這人自來心軟,從她這裡入手,不怕凌清羽不聽!
她若進了那珠寶公司當了總經理,當然,她是不會做那種內部偷盜或者挪用公款的行爲的,她會將那公司經營得蒸蒸日上,讓凌清羽看到她的實力!
然後,她還可以跟董方和葉十一共事……
看着樑嘉怡的神情,凌媽輕笑了一聲,道:“花動是清羽最要好的朋友,自己經營一個大店子多年,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嘉怡,年輕人要務實一點,最是忌諱好高騖遠,你這話也就給我說說,舅奶奶當你年少無知,童言無忌,換別人處就不要再說了,免得跟你沾親的我們都一同落了下乘。”
凌柿等人的臉色頓時一白,兩個同事卻是笑了起來,一向溫柔可親的吳怡能說出這話,可以想見是氣成什麼樣了,不過能說出這話,也說明這個老好人也是會發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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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給臉不要臉吧!”凌柿拍着胸口叫道。
“臉是長自個臉上的,唯有自尊自愛才有臉,不是人家給的,再說,你也沒資格說這話!凌柿,凌緒一家是咎由自取,可是你爲這事散步了我們清羽多少謠言?你還有臉跟我面前說這話?我告訴你,做人不要太過!人在做天在看!凌緒一傢什麼報應你也看到了!”凌媽冷冷的道:“要是再給我聽見你在外面說清羽的壞話,就別怪我不客氣!”
“真是,現在真是什麼人都有,我說你們怎麼進來的?這來鬧事也沒人管管?喂,服務員,叫保安來下!”那性子潑辣的同事叫道。
“爸媽,我們走吧。”拉起暴怒的凌柿和還想繼續遊說的樑姑父,樑哲凱對凌媽道:“對不住了三舅媽,你看我爸媽年紀大了有些糊塗,大家都是一家人,就別計較了。”爸媽年輕大了有些糊塗,他可不糊塗,那楊昭他們幾個外地人這麼短的時間就將寧城的事給擺平了,先不說背景,就這能力就不是一般人,
雖然說三舅媽爲人軟和,但是今兒爸媽這話的確說的不在行,明明出來前商量的不是這樣啊,怎麼一到三舅媽面前,自家老媽就變了話呢?只是,今日的三舅媽也的確很讓人吃驚,居然這樣不留情面的反擊回來,只差沒明着罵人了……
端起了茶杯,凌媽淡淡的道:“老糊塗了?我一直當你們是自家親戚,也一直勸着清羽不要跟你們計較,沒想到,這還蹬鼻子上臉了!還有件事,我家清羽前兒回來,已經和燕三把證給領了,我那女婿可能你們還不知道他脾氣,看着,那是再和藹有禮不過的一人,可是要是知道誰對清羽不好,要是知道大姐你怎麼在外面說清羽的,他能砸了你們家你信不信?”
樑哲凱臉色微微一僵,不再說話,死命拉了自家爸媽往外走,走出幾步,對還坐着不動的樑嘉怡叫道:“嘉怡!走!”
樑嘉怡被凌媽那話給震得半天回不過神來,聽得樑哲凱大叫纔想明白她這是被凌媽給狠狠的罵了呢,這段時間積累的怨氣似乎在這一刻都爆發出來,站起身來,冷冷的看着凌媽,冷冷的道:“三舅奶奶,我尊敬你年長,叫你一聲三舅奶奶,可是凌清羽,我可不敢認她做親戚,我可沒那樣下賤無恥的親戚!你說她結婚了?那她那新老公知道不知道她的醜事?你那些乾兒子,就真的只是乾兒子?凌清羽這麼短的時間從一個破落戶變得這麼有錢,還不是靠當妓女一樣給他們那麼多男人玩弄?她……”
啪的一聲脆響,凌媽一個耳光狠狠的抽在了樑嘉怡的臉上,嘴脣都在顫抖,凌媽怒道:“你再說一句!樑嘉怡你再說一句看看!”
茶室裡坐了好些人,剛纔他們大聲的時候,就已經有人看過來,現在更是紛紛回頭議論紛紛。
茶室經理帶了幾人走了過來,兩人幫樑哲凱將那兩個憤怒的老人直接架了出去,經理則是帶人走到凌媽身邊,小心的扶了她坐下,柔聲道:“凌夫人您消消氣。”要服務員給凌媽上降火的茶後,對樑嘉怡道:“這位小姐,這裡是老幹活動中心,還是請你出去,以後別再來了。”
待樑嘉怡也被服務員請出去後,同事撫着凌媽的胸口道:“行了,別生氣了,這種人跟他們生氣划不來,沒得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你那乾兒子們又得着急了。”
喘着氣,凌媽掏出了電話撥了凌清羽的號碼,隨着那音樂的響聲,她的心也慢慢的平靜下來,在電話撥通後,凌清羽那帶了歡快笑意的聲音喚了一聲媽後,她的心徹底的靜了下來。
“啊,沒事,媽就問你,現在在哪呢?開心不?”凌媽柔聲問道,聲音裡已經沒有一絲怒意。
“好玩呢,我和燕七在玩沙漠飛車呢,媽你要是心臟好些了,我也帶你來玩!”
“好好,你開心就好,媽很好,你別操心,楊昭他們連你曹阿姨她們都買通了,這天天跟我開心呢,嗯,你自個玩好啊!”
放下電話,凌媽長吁了一口氣,臉上恢復了慣常的笑容。
是啊,管別人說什麼,只要我女兒和女婿們快活就行,天下這麼多人,還堵得住這些只會嫉妒的小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