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走了?什麼時候走的?”相國府裡,一個慵懶的聲音透着微微的憤怒。
“稟皇上,小女一直纏着老臣要雲遊天下,前幾日老臣實在熬不住她的糾纏,便與今日一早讓她收拾了東西,出去遊玩幾日……”
“幾日?遊玩幾日是幾日?一天?兩天?還是三年五載?”慵懶好聽的聲音雖未提高,但其中的怒氣和威嚴已經隱隱透露:“來人!給朕傳詔,立刻封鎖城門,不許任何人出城。”
“皇上息怒,小妹現在可能已經出了城門,還請皇上再等幾日,小妹回來時,一定先去皇宮稟報。”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在金軒遙生氣之時,還能如此從容說話的,非展元承莫屬。
原來皇上今日無事,早朝後便起駕相國府,想找那個令他失眠的禍害,結果到了相國府,還未開口,便被展相國拉着下了幾盤棋,眼看一個時辰過去了,他實在壓不住性子,便直問展鳳飛在哪,怎知得到這個消息。
雖然遊玩幾日並不是大事,但是皇上何等心思,立刻看出展家是迴避他與展鳳飛接觸,當下大怒。
他是天子,從來沒有想見卻見不到的人,也沒有想得到卻得不到的東西,如今整個展府的人都在敷衍他,怎不讓他大動肝火。
“出了城門?”心中盛怒無比,金軒遙微微一整龍顏,脣邊竟然溢出一絲笑來:“那好,章育,去擬個聖旨,昭告天下,若是見着展鳳飛,務必請回京城,完成大婚。”
此言一出,繞是見慣了風浪,展老爺和展元承也是臉色大變。
“大婚?”展老爺臉色煞白,急忙跪下,“皇上,萬萬不可!”
“怎麼不可了?”金軒遙眯起眼睛,俊美的臉上蕭殺的讓人不敢凝視。
“只因此事非同小可,皇上納妃,要經過太后和文武大臣商量,選出德才兼備的女子,小女頑劣不堪,無法……”相國低頭促聲說道。
“誰要納妃了,朕要的是立後!”金軒遙的眼神越來越危險,最後竟帶着暴戾之氣:“你們這幫老臣不是常勸朕立後納妃,延續皇室血脈嗎?如今展鳳飛便是皇后人選,她若是沒資格做皇后,那其他女子又有什麼本錢博朕一看?”
別的人家磕頭拜佛都求不來的大喜,居然被展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拒絕,金軒遙一貫的冷靜,如今竟也怒氣勃生。
“皇上,立後乃是大事,萬萬不可兒戲。”展元承亂了心神,他一直都擔心有這麼一天,但沒想到竟然來的這麼快。
“臣子啊,真是難以捉摸。以前萬般勸說朕要有個後宮,如今卻又不許朕立自己喜歡的女子爲後,究竟你們是皇上呢,還是朕是天子?”金軒遙微微嘆息,沉聲問道。
“臣等不敢!”見皇上動了怒,展老爺也不知如何是好。
新帝雖然年少,但一直喜怒不形於色,行事更是沉穩,甚少發怒。如今竟因爲展鳳飛而大動肝火,讓展家上下都頗爲不安。
展鳳飛是萬萬做不得皇后的,但是又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