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面的另外一邊。斯邁達疑惑地看着後方……黑黝黝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似乎也沒什麼動靜,但越是這樣,他的心裡就越是不安,他焦燥地在甲板上來回踱步,不停地催促着舵手。
“老大,不會有事的,紅鬍子垮了之後,這大海之上還不是我們魔鯊說了算?!”一名海盜不明白自己的老大今天是怎麼了,立即送上一記馬屁。
“閉嘴!”斯邁達心情惡劣,喝斥了那個不開眼的海盜一句,又看向後面……下一刻,他的臉色突然一變,大聲喝道:“準備迎敵!”
數十道魔法光芒在黑暗中閃亮,有兩艘體積較小的海盜船比較倒黴,十餘團火光幾乎同時擊中它們,只聽得一連串的爆炸聲響,兩艘船冒出熊熊燃燒的大火,從中間斷爲兩截,緩緩地沉入大海。海盜們哭喊慘叫着從尚未完全沉沒的船上跳下海,有些人身上已經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還擊,立即還擊!”斯邁達臉色鐵青,攻擊不僅來的突然,而且十分的犀利,還沒有看到對方的船影便損失了兩艘船,這種虧他還是第一次吃。
“老大,我們根本看不見他們,只能被動地捱打。”一名海盜哭喪着臉跑過來稟報。
“那就靠近了打,傻蛋!”
斯邁達也知道自己有些不講禮,對方使用的是魔法石炮,那是正規軍纔有的武器,據他所知,海盜當中可沒有這樣的富戶,可他完全搞不清楚到底是哪個國家的海軍——他可一直在公海行走啊!
黑暗中的閃光稍稍停息了一會,剎那間,轟鳴聲再度傳出,又有一艘戰艦緩緩沉入海中,還有兩艘戰艦上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老大,這樣下去,我們可都要完了,對方的攻擊太猛烈了!”海盜們紛紛叫嚷。
“看!”有人指着海面道:“是大型鐵甲戰艦!”
此時,雙方的船隻已經相當接近,鳳舞的艦隊已經脫離了迷霧的掩護,出現在海盜們的視野中,高大的艦身和猙獰的撞角,在夜色和火光的掩映下。顯得極具震撼力。
“立即營救落水的兄弟,各船拉開距離,十分鐘之後我要召喚鯊魚。”斯邁達陰沉着臉下達命令。
“是,老大。”
海盜們轟然答應一聲,各自準備。
兩艘着火的戰艦很快被便擊沉,海盜船四散之後,確實對攻擊增加了麻煩,就在其他海盜們忙於救人的時候,斯邁達從懷裡掏出一個哨子模樣的東西,含在口中用力地吹了起來……然而,詭異的是那隻哨子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旁邊的海盜見他取出哨子時,便知道海中那班還未得到救援的同伴即將面臨的命運,一個個都黯然地轉過頭,不再看向海面。
從他們成爲一名海盜的時候起,就註定了被遺棄的命運……被命運遺棄,被世界遺棄,被同伴遺棄。沒有多長時間,遠處傳來奇怪的聲音,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露出數十隻一米多長的魚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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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長途跋涉,在穿越混亂之領後。貝斯等人終於來到了普斯威奇城,這次同樣是穿越混亂之領,倒是比去時順當,貝斯知道普斯威奇這個地方,當他看到普斯威奇的城牆時,眼中的目光十分的奇異。
“貝斯,有什麼不對嗎?”蕾妮還是第一次過來,見到貝斯停下了腳步,目光奇特,以爲有什麼危險,連忙握緊了手中的法杖。
“沒什麼,只是有些驚奇。”
貝斯知道蕾妮誤會,笑了笑向她解釋,“普斯威奇城早年被海盜摧毀,進城根本不需要走城門,從旁邊的牆上就可以跳進去,可現在完全不一樣了。城牆上雖然有修補的痕跡,但十分堅固高大,只要有足夠的防禦,就算是一支正規部隊,也很難攻下這座城市。”
“當然。”蕾妮用魔法杖指了指遠處的高塔,“有魔法塔在這裡,除非攻擊部隊有大量的法師,纔有可能攻陷這座城市。”
“但我聽鳳舞法師說,她這裡缺乏高階法師。”伊莎說道。
“有魔法塔修煉,進階還是很快的。”蕾妮說者無意,伊莎卻沉默起來,一個魔法師最苦惱的不是天賦問題,而是缺乏修煉的環境和物資。作爲一名女性魔法師。比男魔法師還要承受更多的壓力和騷擾,這就是她寧可放緩修煉的速度,也要在傭兵團廝混的原因——至少她能保持自由和清白。但是,在走上魔法之路的那一天開始,她就像其他法師一樣,熱衷於魔法的探索和發現,每當思念及此,她都會感到迷惘和徬惶。
貝斯在旁邊看得清楚,作爲配合多年的同伴,他當然清楚伊莎的困惑,微微一嘆,他招呼道:“走,我們先進城。”
進入普斯威奇城是不用繳納入城稅的,但身份查證是必須的,魔法塔有專門的法師負責這個工作,當伊莎和蕾妮入城之後,他們的身份資料已經入檔了。
“天矢傭兵團……這不是上面交待過要注意的嗎?”在貝斯等人離開之後,駐守城門的一個小軍官猛地一拍腦袋,後悔不迭地道,他匆匆跟身邊的士兵交待了一下,便匆匆地跑去向上級彙報。
此時,天剛剛晌午,正是街上最熱鬧的時候。貝斯在入城之後,回過頭,目光在城牆上一掠而過,他在正規部隊中待過,雖然城門處的檢查顯得很正常,但城牆上卻瀰漫着一種臨戰時的氛圍,這很難瞞過老兵的感覺……或許,天矢真的到了解散的時候,他看着幾個隊友,心中已經作出了決定。
普斯威奇的街道很寬,鳳舞在讓莫爾做城市規劃的時候。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比一般城市的街道都要寬出近三米,饒是如此,大街上依然是人來人往,摩肩接踵,大多是趕着載貨大車的商隊,牽着駝滿行李的騾馬的行腳商販,還有自己駕車的獨立商人,商業化的氣息濃厚無比,除了這些之外,最醒目的就是那些佩戴武器,到處亂晃的傭兵。
“團長,我們是直接去找鳳舞法師還是先找休息的地方?”盜賊費迪問道。
“我們去找鳳舞吧,堂堂一位領主,總不至於連休息的地方都捨不得幫我們解決吧?”達克嘿嘿笑道。
“不着急,鳳舞大人還不一定回來呢。”貝斯不露聲色地改變了稱呼,只有伊莎和蕾妮注意到,她們不約而同地看了貝斯一眼,卻沒有發現他有什麼表情變化。
貝斯向四周打量了一下,“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來,然後再去領主府打聽一下,有鳳舞大人留下的信物,相信不會有什麼問題。”
一行人找了家乾淨的小旅店,在登記好住房之後,便來到旅店的餐廳進餐。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在普斯威奇城,最出名的菜餚當然是海鮮。幾個人對此都不是太懂,便由貝斯一手包辦,看着一桌子海鮮,達克和姆卡的眼珠子都要掉進盤子裡去了,“團長,今天怎麼捨得大放血了?”
“怎麼?不想吃的話,你們的餐具我就叫人收走了?”說着,貝斯做出招呼夥計過來的樣子。
“別啊,團長,我們現在就吃!”兩個人一慌,也不管是帶刺還是帶殼。先塞到嘴裡,衆人輕聲地笑了起來。
羅蘭大陸的商路雖然四通八達,除了一些山脈、森林和禁忌之地外,大多數的地方,商路都很通暢,但內陸和沿海地區的一些時令鮮貨,還是無法交易的,只有一些世家大族或皇室,有空間裝備或者魔法師的幫助,能夠從海邊運回新鮮的海產,其他人多是食用乾貨,味道已經是大大的不同了。
就在衆人大快朵頤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片吵雜聲,傭兵們向外看去,只見大街上,一對少年男女被一羣傭兵圍着,領頭的一名傭兵身上穿着一套精緻的皮甲,手上拎着一柄雙手大劍,倒也是威風凜凜——只是他耍威風的對象是一對年幼且手無寸鐵的兄妹,頓時引起圍觀人羣的一片噓聲。
“起什麼哄,你們想找事嗎?”他殺氣騰騰的目光向四周一掃,圍觀的人羣登時又後退了數十米。那個首領對自己所造成的震懾很感滿意,示威地揚了揚手中的雙手大劍,對那兄妹倆道:“你們偷了我的錢,現在必須跟我走一趟,否則我現在就砍斷你們的雙手!”
“我沒偷,是你自己掉地上的,我妹妹撿起來還給你,你就污衊我們是小偷,你……你分明就是想佔我妹妹的便宜!”男孩雖然有些慌張,卻還是將前因後果明白地說了出來,圍觀人羣裡頓時一處‘喔’聲,就跟母雞下蛋似的,大家都聽明白了,但敢於迎着劍鋒上前主持公正的人卻沒有,倒是有幾個人溜去找治安軍了。
那個爲首的傭兵一臉冷笑,他料那些圍觀者不敢插手,上前一步就要強抓那少女,女孩‘啊’的一聲驚叫,向後一躲,不小心絆倒在地。
“住手!”一聲斷喝從人羣中傳出,幾名同樣是傭兵裝束的人從人羣中擠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