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那些部族士兵的裝束,唐小東吸了口冷氣。
血狼突騎軍與飛虎鐵騎是西突厥突利可汗手下最精銳的鐵騎,每一個士兵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戰士,各部族精選出來的勇士。
這些士兵清一色的黑色鎧甲,虎頭護心鏡,飛虎鐵騎獨有的大招牌,稍爲了解的人一看便知。
石崇武夫婦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進入大草原之時早告訴過他要注意的一些事頂。
飛虎鐵騎的士兵持着鐵葉盾彎刀弓等武器快速往上爬,幾百人涌上來,竟沒有發出半點聲響,足見訓練有素。
唐小東很想看看前山正在打仗的人是不是秦天寶那一隊人,不過又怕一動給正在往上爬的飛虎鐵騎士兵發覺。
反正是免不了要大幹一場了,大夥兒或趴在草叢中,或隱在山石後面,把隨身攜帶的火器都取出來擺放身邊。
幸好這座山沒有被上一回的大火波及,還長着青蔥的綠草,不然趴在那黑乎乎的草木灰上,那可嗆。
飛虎鐵騎的士兵大多已爬上半山腰,爬在前頭的幾個士兵突見半腰高的草叢裡冒出一縷縷白煙,不禁都怔住了。
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勁矢撕破空氣的厲嘯聲突然響起,椎心劇痛令他們驚醒過來,忍不住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呼聲。
同伴突然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呼聲,令爬上半山腰的士兵們俱都怔住了。
“發生了什麼事?”
所有人面面相覷,目光全望向帶隊的軍官。
“山上有伏兵!”
帶隊的軍隊反應不慢,嗆的一聲抽出佩刀,正要喝令手下士兵衝鋒,突然山上拋下十數個黑呼呼的東東,還冒着嗤嗤的白煙,其中一顆黑呼呼的東東迎面朝他砸來。
帶隊的軍官大喝一聲,手中彎刀化爲一道寒芒,正正劈在那東東上。
“轟”的一聲震天巨響,硝煙瀰漫,長官沒了,站在附近的十數個士兵慘呼裁倒,如草垛子般滾下山。
轟轟轟轟……
十數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幾乎同時響起,伴着陣陣淒厲的慘呼,無數士兵被炸得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這是什麼恐怖的武器如此厲害?
晴空霹靂般的焦雷聲如同在耳旁炸響,看到昔日戰友的慘狀,沒有被炸飛的士兵駭得面無人色,心寒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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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勁矢急速飛行撕破空氣的厲嘯聲響起,不少士兵慘呼倒下。
“有埋伏……”
“我們中計了……”
“哎喲,着火啦,快跑啊……”
十幾處火苗同時冒起,迅速漫延,把四處奔逃的士兵燒成一個個火人,慘嚎着滾下山。
山凹處,軍官們大聲吆喝着,喝令弓手射殺那些還在掙扎哀嚎的火人。
弓箭手含淚射出扣在指間的勁箭,幫助昔日的戰友結束這無邊的痛苦。
統領大人與幾個高級軍官蹲在一具從半山腰上滾下來的屍體旁,看着屍體血肉模糊的慘狀,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是什麼武器?竟有如此恐怖的殺傷力?
幾個高級軍官聚在一起,一個個面面相覷。
在他們旁邊的密林裡突然拋出幾顆黑呼呼的東東,冒着嗤嗤白煙落在他們身邊。
軍官們本能的反應是拔出佩刀。
他們的反應很快,從他們彎刀出鞘的速度上看都是一流高手,可惜,他們不知道那些冒着白煙的東東是什麼。
轟轟轟……
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伴着撕心裂肺淒厲的慘呼。
硝煙散盡,驚惶失措的士兵們發現他們的幾個長官全沒了,地上倒處是斷手碎肉。
“統領大人死了……”
有人驚恐的尖叫起來。
他們的統領大人掛在不遠處的一塊山石上,一隻右手沒了,左腿也不見了,只剩半邊腦袋,紅的白的染了一大片,令人噁心嘔吐。
不知是誰帶頭先跑,所有士兵忽啦一聲,全跑光。
這些士兵雖是身經百戰的勇士,但敵人聞所未聞的恐怖武器已令他們心寒膽顫,帶隊的幾個軍官全死了,沒人指揮,士氣低落至極點,不跑難道在這等死?
熊熊大火藉助風勢四處漫延,藏在密林裡要被波及,逼不得已,負責看守戰馬的人才不得不冒險攻擊。
歪打正着,第一波土雷就炸飛了飛虎鐵騎的幾個高級軍官,士兵無人指揮,一鬨而散。
敵人跑了,藏在林裡子的人慌忙把戰馬驅趕出來,以逃避大火。
山上也是大火沖天,滾滾濃煙遮天蔽日,山頂上的唐小東等人也以慌忙撤退,往前面被燒得光禿禿的山跑去。
腳踏上去,地上那厚厚的灰塵揚起老高,嗆得人咳嗽不已。
才跑到半山腰,山頂上突然冒起數十人,數十支閃着森冷寒芒的勁矢對着他們。
看着山頂上突然出現的那些人,唐小東等人無不哈哈大笑起來,不過隨後都劇烈咳嗽起來,直咳得他們白眼直翻。
草木灰到處飛揚,這一笑,豈有不被吸入肺裡?
他們被嗆得夠慘,而山頂上出現的那些人比他們更慘,一個個黑得象鍋底,純種的黑人都沒有他們黑,難怪唐小東等人都笑彎了腰,眼淚都標出來了。
“哈哈哈……王三公子……你……哈哈哈……”
唐小東笑得肚子直抽,都直不起腰來了。
王傲風這些人確實夠慘,從頭到腳,沒有一個是白的,當然,除了眼睛之外。
王傲風的面頰抽動了一下,抱拳道:“多謝,又欠了你一個人情。”
他在山上指揮手下攻擊攀爬上來的圖魯族戰士,根本就沒想到這是一個陷井,直到山後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才醒悟過來。
匆忙帶人過來一看,看到對面山上大火沖天,唐小東等人正向這邊跑來。
登上高處,遠遠可見山凹處,有大批的的飛虎鐵騎正往大道上潰逃。
如果沒有唐小東等人的厲害火器,飛虎鐵騎從後面殺上來的話,後果不敢想象。
他心中嘆了口氣,如果兩人不是天生的死對頭,絕對會是很好的好朋友,可惜了,他們永遠不可能成爲朋友,只能成爲生死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