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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蘇星暉倒是清清靜靜的在自己的辦公室看了一下午材料,主要是政研室的幾本內部刊物,這些內部刊物都是要給中央領導看的,蘇星暉也要熟悉一下。
幾位主任應該也都差不多到量了,都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呆了一下午,沒人來找蘇星暉。
到了快下班的時候,邢國棟來了,他對蘇星暉道:“蘇主任,聽說你中午喝了不少酒,這接風宴要不要改天?”
蘇星暉搖頭笑道:“沒事,就今天吧。”
邢國棟點頭道:“那好,那我下班了來接您。”
下班之後,邢國棟把蘇星暉接上,一行人一起去了附近一條衚衕裡的一家小館子,讓蘇星暉有些意外的是,邢國棟把夏鬆也給叫上了,他說夏鬆是個單身漢,家也不在京城,所以把他叫上了。
這家小館子確實不大,有兩間包房,外面的廳裡也就能擺四五桌。
邢國棟早就訂了一個包房,一羣人進了包房,邢國棟殷勤的讓蘇星暉坐了上座,蘇星暉也不矯情,坦然自若的坐在了上座。
他打量起了這間包房,雖然包房不大,但是裝修得還是很雅緻的,也很整潔,證明這個館子雖小,可是檔次應該還是不低。
邢國棟讓服務員趕緊上菜,然後對蘇星暉道:“蘇主任,晚上喝點什麼?”
蘇星暉道:“我喝點飲料就行,你們想喝什麼就喝什麼吧。”
蘇星暉雖然酒精免疫,不過一般來說,他能不喝就不喝,他不想被人看成是個酒鬼,事實上,他在家吃飯,基本上就不喝酒。
今天中午他喝了不少,下午這頓正好可以不喝了,這樣也能讓別人看不清他的真實酒量。
也正是因爲蘇星暉中午喝得太多,所以邢國棟也不勸他喝酒,他又讓服務員上了一瓶飲料,然後其他人就都喝酒了。
經濟體制處算上邢國棟,一共有十幾個人,不過其中有幾位是調研員和副調研員,基本上不來上班的,還有兩個人今天請假,所以今天總共來了十個人,加上蘇星暉和夏鬆,坐了一桌。
這桌子大,所以倒也坐得下。
邢國棟給蘇星暉介紹着處裡這些人的名字身份,蘇星暉一一向他們點頭問好,他們都是受寵若驚的點頭還禮,說着主任好。
邢國棟很早就把這個包房訂下了,所以,菜上得很快,不出蘇星暉所料,這個館子的菜做得相當不錯,很有水準,色香味俱全,怪不得邢國棟會到這裡來吃飯的。
蘇星暉雖然沒喝酒,但是所有人都還是要給他敬酒,他們喝酒,蘇星暉喝飲料,而且都是他們一口一杯,蘇星暉喝一口就行。
當然,蘇星暉也不會讓他們喝多,他看到喝得差不多了,就說要吃飯,他要吃飯,其他人當然都停杯吃飯了。
吃完飯,邢國棟又殷勤的讓司機把蘇星暉送回了家。
蘇星暉在政研室上班的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第一天,他的威名就傳出去了,大家都知道李宏副主任跟他喝酒喝得當場出醜的事情,而蘇星暉的酒量也被傳得神乎其神。
有的人說他喝了兩斤多,有的人甚至說他喝了三斤多,聽了這些傳言的人,一個個咋舌不已,以後估計是再沒人敢去試試蘇星暉的酒量了,也再沒人敢把這位年輕的副主任不當回事了。
第二天,蘇星暉看到了李宏,李宏臉色慘白,看樣子宿醉未消,蘇星暉笑眯眯的問道:“李副主任沒什麼事吧?”
李宏看了他一眼,悻悻的悶哼一聲,沒理他,回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蘇星暉暗自好笑,這位李副主任這麼沒城府,也不知道是怎麼在這機關裡混到現在的位置的。
這天下午,蘇星暉就從邢國棟那裡得到了答案,原來,李宏是因爲曾經一篇文章被一位中央領導賞識,這才青雲直上的,不過呢,在他升到政研室的副主任之後,那位領導退居二線了,所以他也就在這個位置上不動了。
對於這樣的人,蘇星暉也沒放在心上,跟他計較,未免太**份。
在政研室的日子,還是比較舒服的,機關裡的工作嘛,他又是剛來,每天就是看一下內部刊物,熟悉一下情況,開開會。
當然,蘇星暉還是要構思一下,準備把他以前治政的一些心得體會整理成文,這也是南總理交給他的任務。
總之,在政研室,已經是他參加工作以來最悠閒自在的一段時光了。
以前在地方上,蘇星暉極少能夠在下班後準時回家,幾乎每天都有應酬會客接待之類的事情,可是現在,他每天下班都能準點回家,陸小雅對此也很滿意。
在機關裡,勾心鬥角當然也不少,爭的無非是位子和票子,這兩樣,對蘇星暉來說,吸引力都不大。
位子能爭什麼?蘇星暉已經是副主任了,總不可能現在就爭主任的位置吧?再說了,他志不在此,他還是喜歡在地方上幹一些具體的工作,所以在這方面,他跟政研室的人沒有什麼利害衝突。
而票子方面,蘇星暉就更沒什麼爭的了,政研室本身就是個清水衙門,就那點工資獎金,很少會有外面的人求上門來,蘇星暉也不是個貪財的人。
蘇星暉看到機關裡兩個堂堂的處級幹部,爲幾十塊錢的獎金爭得面紅耳赤,諸如此類的事情,總讓他覺得有些好笑。
蘇星暉不爭位子,也不爭票子,跟政研室的人都沒有利害衝突,很快,別人都發現了這一點,漸漸的,他們對蘇星暉的戒心便都消除了,也只有李宏還是對他不假辭色了。
蘇星暉在政研室的地位,漸漸變得超然起來。
三月,蘇文軍打來電話,說是他的申請退休的報告已經批了下來,他很快就能和郭素華一起到京城去了。
這個消息讓蘇星暉很高興,他讓陸小雅把老兩口住的房間收拾了一下,把被褥都曬過了,做好準備,讓老兩口來了之後好住。
這些天,他把那一套十把椅子都修復一新了,又修復了一張長條餐桌,擺在了家裡的餐廳裡,還是相當氣派的,要是請客人到這裡來吃飯,還是很有面子的。
接下來,蘇星暉又把其它的那些民國傢俱一一進行修復,那兩張香幾,和那張牀,他準備放在最後面來修復,因爲這幾樣東西太珍貴了,他必須要把手藝練得更好一些才行,要不然做得不倫不類的,那就不太好了。
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鍛鍊,蘇星暉已經有了一手相當不錯的木工手藝了。
於銳志和於若秋都來過這裡兩回,看過蘇星暉做木工活,他們見了蘇星暉的手藝,也是嘖嘖讚歎,特別是那十張椅子,更是讓於銳志驚歎不已。
於銳志道:“星暉,沒想到你做木工都是一把好手啊,這些椅子本來都是破破爛爛的不成樣子,可是經你這麼一修復,還真氣派啊!”
蘇星暉笑着說:“於哥,認不出來了吧?”
於銳志搖頭道:“還真認不出來了,本來我那次還奇怪呢,這麼一堆爛木頭,你還讓我留着幹什麼,沒想到還能修成這個樣子。”
蘇星暉道:“還有這兩張香幾,跟這張牀,就更是好東西了。”
於銳志一下子來了興趣,他問道:“這是什麼好東西,你快給我講講。”
蘇星暉便給於銳志講了這幾樣東西的材質和年代,以及其價值,於銳志一聽就這麼幾樣破爛不堪的東西,居然可能價值上百萬,這一下子讓他驚呆了。
上百萬對現在的於銳志算不了什麼,不過這可是別人送的破爛,隨隨便便就撿到幾樣價值如此昂貴的寶貝,這運氣還真不錯。
於若秋笑道:“這要不是星暉眼光好,寶貝放在面前也認不出來啊,二哥,你能認出這東西是寶貝嗎?”
於銳志連連搖頭道:“我可認不出來,如果是我,一準兒把這些東西扔進了垃圾堆了。”
於若秋道:“就是啊,如果沒有本事的人吶,把寶貝扔在他面前,他都認不出來。”
於銳志佯怒道:“好啊,你敢說你哥沒本事啊?”
於若秋道:“我怎麼不敢說了?跟星暉比起來,你就是沒本事嘛。”
於銳志無奈的搖了搖頭,想說什麼,不過又是欲言又止,看到他的樣子,於若秋和陸小雅都笑了起來。
於銳志對這個妹妹,真的是沒什麼脾氣啊。
於銳志對蘇星暉道:“星暉,你家裡有這麼貴重的東西,還是養幾條狗吧,正好,爺爺家裡那條大黃狗生了一窩小狗,你下次去抱兩隻小狗回來。”
於老家裡的那條大黃狗,非常聰明、忠誠,適宜看家護院,確實是條好狗,而蘇星暉家裡的院子這麼大,養兩條狗也挺合適的,他家裡這麼多貴重的東西,養兩條狗,也能防盜。
京城雖然治安相當不錯,但是小偷總還是有的,最好還是防一下。
蘇星暉點頭道:“行,那我下次去爺爺家,就抱兩條狗回來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