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暉微笑道:“哦,那看來山田先生還是我們中國人的朋友了?”
山田正平又是重重地一點頭道:“那當然了,我向來對貴國和貴國的人很友善。”
蘇星暉道:“那山田先生今天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山田正平道:“這些天,我們在祥州一些重要的合作伙伴,告知我們,由於最近祥州市政府無理的對他們的企業進行了檢查整頓,導致他們無法完成生產定量,有可能無法履行跟我們簽訂的稀土供應合同。請問蘇書記,這些稀土企業對我們說的情況是真實的嗎?”
山田正平臉色嚴肅的道:“蘇書記,這些稀土企業對我們日本井上株式會社是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他們生產的稀土金屬對我們日本井上株式會社是非常重要的原材料,如果他們不能按照合同向我們日本井上株式會社按期提供稀土金屬的話,我們井上株式會社的生產將會受到嚴重的影響,這樣的後果是我們井上株式會社所不能接受的。所以,我山田正平,代表我們井上株式會社,鄭重請求蘇書記和祥州市政府,立即停止對我們井上株式會社的重要合作伙伴無理的檢查!拜託了!”
說完之後,山田正平重重的把頭低了下來,似乎是蘇星暉不答應,他就不擡頭一樣。
蘇星暉冷笑了起來,這小日本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口口聲聲我們日本井上株式會社,雖然說一句話一低頭,看似很謙卑的樣子,實際上驕橫無比,哪裡是請求,簡直像是在命令自己嘛!
蘇星暉慢條斯理的道:“山田先生,這些稀土企業,也就是你所稱的重要合作伙伴,普遍都存在手續不全,安全設施與環保設施不過關,勞動保護不夠,甚至偷稅漏稅的違規違法行爲,所以,我們祥州市政府對這些稀土企業的檢查完全是合乎我國的法律法規的。”
山田正平又是重重的一點頭道:“蘇書記,您說的話我方是不能認可的,如果這樣做的話,我們井上株式會社將會蒙受巨大的損失,所以我再次鄭重的請求您,考慮我方的請求,立即停止對我方的重要合作伙伴的無理檢查!”
蘇星暉道:“山田先生,我看你很喜歡用鄭重這個詞啊?那我也鄭重的對你說,第一,我們對這些稀土企業進行的檢查是完全合乎我國的相關法律法規的,並不是你們所稱的什麼無理檢查;第二,你們的這種做法是對我們國家內政的粗bàogān涉,我保留向你們日本國的領事館提起抗議的權力。”
“第三,你們這個什麼株式會社,到底是井上還是井下,我也不太清楚,總之,你們受不受損失關我屁事?我沒有心情理會,哪怕你們倒閉了也不關我的事情!”
山田正平的臉色驟變,他之所以敢對蘇星暉這樣一位祥州市委書記如此驕橫,說到底還是被國內的一些官員給慣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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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只是個日本企業的商務代表,在日本國內算不上什麼重要人物,可是他在中國國內卻能憑着這個身份無往而不利,以往祥州市的市長、市委書記對他都是笑臉相迎,甚至帶着一些卑微,根本就不敢得罪他。
這些事情讓他知道了自己這個日本人的身份有多麼“貴重”,他還發現,自己對這些官員的態度越強硬,就越能得到對自己和公司更有利的結果,這些年來,他就用這樣的態度替井上株式會社爭取到了許多本來不應該得到的利益,讓他在井上株式會社內部的地位也是越來越高。
這樣的經驗讓他在面對蘇星暉的時候也不自覺的保持了這樣的說話習慣,不過由於是第一次見蘇星暉,他還是保留了一些日本人的傳統禮節的,每說一句話都會謙恭的點點頭。
這樣的態度他自認爲已經是很給蘇星暉面子了,沒想到他居然會受到蘇星暉如此的對待,而且在蘇星暉的話裡,他還聽出了蘇星暉對井上株式會社的chìluǒ裸的蔑視,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健忘的人?剛剛跟他介紹了井上株式會社,他的名片還放在蘇星暉的面前,居然就不記得了?
山田正平用更加嚴肅的語氣對蘇星暉道:“蘇書記,請您保持對我們日本國的尊重!我們井上株式會社也是日本國大名鼎鼎的公司,您不能用它們的名字來開玩笑!而且作爲一位有禮貌的紳士,您也不應該說粗話,這不是紳士應該說的話!”
蘇星暉搖了搖頭道:“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也沒有開玩笑的習慣!你們這些什麼狗屁株式會社的名字太難聽,太拗口,我就是記不住,你能怎麼樣?說到禮貌二字,那是對人講的,不是對你們講的!”
山田正平的臉上露出了怒色:“蘇書記,你太沒有禮貌了,欺人太甚了!”
蘇星暉笑了起來:“山田先生,既然你一再提禮貌這個詞,那我就跟你好好說道說道。你一進來的時候,我是對你以禮相待的,可是你做了什麼?我們祥州市政府對我們祥州市的企業進行檢查整頓,你們日本人憑什麼干涉?粗bàogān涉別國內政,提出無理要求,這就是你們日本人的禮貌?”
“再扯遠一點,你們這個什麼狗屁株式會社,用低廉的價格把我們祥州市花費如此之大的環境成本開採分離出來的稀土買走,甚至比豬肉的價格都不如,對我們國家這樣寶貴的戰略資源如此肆意掠奪,這就是你們的禮貌?”
“你們日本人在二戰期間悍然對我們國家進行武裝侵略,製造過無數慘絕人寰的慘案,殺害無數中國人,這就是你們的禮貌?你們日本人現在修改教科書,不承認你們發動侵華戰爭的事實,甚至你們的首相屢屢cānbàijìngguóshénshè,祭拜那些罪行累累的戰犯,這就是你們日本人的禮貌?”
蘇星暉的聲音越來越高,氣勢越來越盛,山田正平的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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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變,蘇星暉說的這些東西他當然都是清楚的,他現在最糾結的倒不是蘇星暉對他不敬的問題了,他覺得可怕的是,蘇星暉是一個極度仇日的官員。
而且據祥州市的一些官員所言,蘇星暉的背景也是極度強硬,他甚至是可以直達天聽的人,這就說明他是可以影響中國的對日政策的人,他現在這樣的態度,是不是說明中國的對日政策要變了呢?
這幾年來,中國和日本的關係本來就是越來越差,有蘇星暉這樣的官員在位的話,那對日本是極其不利的,對他們井上株式會社也是極其不利的,對他山田正平同樣也是極其不利的。
山田正平雖然是井上株式會社的一位普通員工,需要養家餬口,可是他也是一個日本人,他也希望日本重新崛起,他本能的感覺到,蘇星暉將會是一個對日本造成極大的威脅的人物。
山田正平鐵青着臉道:“蘇書記,現在可是和平年代,我們日本國和你們中國之間現在雖然有一些分歧,但是在大的方面還是友好的,你現在說這樣的話,難道不怕背上破壞日中友好的罪名嗎?”
蘇星暉淡然一笑道:“這件事情就不勞山田先生費心了!”
山田正平又是重重的點頭道:“蘇書記,請您還是鄭重的考慮一下我們井上株式會社的請求,能否停止對我們株式會社的重要合作伙伴的檢查,您如果能夠這樣做,我們井上株式會社一定會銘記於心,一定會對您有所回報的!如果您不願意這麼做,我們日本國一定會向貴國提出正式抗議的!”
蘇星暉啞然失笑,搖頭道:“我能不能說你太無知了?就算把你們那個什麼狗屁株式會社賣了,也收買不起我!抗議也隨便你們。你請便吧!”
山田正平站起身來,臉色鐵青的離開了。
蘇星暉啞然失笑,看來這些日本人在羅修明那裡沒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就直接來找自己了,他們肯定是知道羅修明現在的行動,都是自己授意的。
其實,對這些稀土礦的檢查整治,倒在其次,哪怕所有的稀土礦都被檢查了,只要祥州市礦產開發公司還繼續把稀土金屬賣給日本人,他們也無所謂,可是現在羅修明已經暫停了對他們的稀土貿易,這一下他們就急了。
他們以祥州市政府在對他們的合作伙伴檢查爲由,而向自己提出抗議,最終目的當然還是想要讓祥州市繼續跟他們進行稀土貿易。
蘇星暉還懷疑,山田正平上門來找自己,背後肯定還有一些幕後黑手,是他們慫恿山田正平來找自己抗議的,以此來給自己巨大壓力,停止對那些稀土礦的檢查整治,這樣對那些人也是有好處的。
這樣的行爲,完全稱得上是“挾洋自重”了,這可以說是觸及到了蘇星暉的逆鱗,蘇星暉冷笑了一聲,他的眼神裡射出了寒光。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