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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娘便給蘇星暉剪了幾幅窗花,有一幅迎春花,一幅老虎,這是因爲今年是虎年,還有一幅是“福”字,一幅是連年有餘,還有一幅是一頭牛,因爲蘇維楨就屬牛。
在老大娘剪窗花的過程中,蘇星暉跟老大娘聊了一下,老大娘一口濃重的關中口音,不過蘇星暉倒也能勉強聽得懂。
老大娘說她從來沒上過學,這剪窗花是她平時喜歡剪,所以成了她的一門手藝,現在每年過年都會出來到廟會上擺個攤點,剪剪窗花,掙點活錢。
雖然老大娘從來沒上過學,也沒受過專業訓練,可是她的手巧着呢,剪什麼都活靈活現的,而且有一種特別的靈氣,看上去一點兒都不呆板,她剪的窗花簡直可以稱爲藝術品了。
蘇星暉很喜歡這些窗花,他覺得這些窗花對他的繪畫藝術也是有啓發的,特別是那種原生態的靈氣,還有一種樸拙感,實在是太難得了,蘇星暉覺得如果自己吸收了這些窗花裡面的一些靈氣的話,他自己的畫也能更上一層樓。
陸小雅同樣很喜歡這些窗花,特別是那頭象徵着兒子的牛,她準備帶回去珍藏起來,等兒子長大了看到這窗花,一定很有意思。
蘇星暉付了錢,珍重的把這些窗花疊好,放進了自己的包裡。
幾人繼續向前走去,邊走邊吃點小吃,買一些民俗物品,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情,唯一的遺憾就是人太多,太擠,向前走幾步都很費勁。
走了一會兒,蘇星暉看到路邊有個古玩攤子,他便在攤子前面蹲了下來,想要看一下這裡的古玩。
西都市是數朝古都,幾千年的歷史讓這裡成爲了文物遍地的地方,因此,到這裡來買古玩的人也是非常多的,蘇星暉希望能夠淘到一兩件寶貝回家,那收穫也就不小了。
當然,他現在也不是爲了錢而買這些東西,他的錢已經足夠用了,他是因爲對古玩純粹的愛好。
他是搞藝術的,搞藝術的哪有不喜歡古玩的呢?不過前世他沒什麼錢,所以收藏品不多,也搞不起,這一世他算有錢了,也撿過幾次漏,有了一些好東西,但是又太忙,沒時間到古玩市場上去淘換。
今天算是一個好機會,到了文物遍地的西都市,看到古玩攤子他怎麼能不看一下呢?
他蹲下來,看了一會兒,不由得大失所望,這個攤子上的東西不是膺品,就是那種價值不太高的東西,他都看不上眼,有一件他稍微看得上眼的陶器,他問了一下價格,那個攤主獅子大開口,要價五萬,他便搖了搖頭,起身繼續往前走。
這時候,陸小雅說她累了,想要回到車上休息一下,蘇星暉便準備送她上車,不過陸小雅知道蘇星暉喜歡這些古玩,她說讓蘇星暉繼續在這裡逛一下,讓沈烽送她和孩子上車就行了。
蘇星暉稍一猶豫,便點頭答應了,他說再看一會兒就一起回家。
沈烽把陸小雅送回了車上,順便把在前面買的那些東西也送回了車上,封叔倫便陪着蘇星暉一起繼續向前走去,前面的古玩攤點還有不少。
陸小雅和孩子回了車裡,只剩下蘇星暉和封叔倫兩個人,倒是輕快了很多,他們便一個攤子一個攤子的看了過去。
這裡的古玩攤點還有不少,可是跟第一個攤子一樣,大都是膺品和沒什麼價值的東西,那些坐在攤點後面,一臉憨厚老實,穿着羊皮襖,頭上戴着羊肚手巾,就跟普通關中農民一樣的攤主,開起價來就像揮舞着大刀,宰人沒商量。
蘇星暉算得上是內行,自然不會被他們騙了,每次聽到這樣的開價,他就搖搖頭起身再去下一家,這些攤主也無所謂,反正廟會上人多,問價的人也多,他們一天只要騙到一個就夠了。
蘇星暉也知道現在的古玩市場現狀就是如此,真東西少,假東西多,想要撿漏,那除非有能夠中彩票的運氣,不過他也沒有那麼急切的期待,反正就是轉一下,能夠碰到了好東西就是運氣,沒碰到就當是逛廟會了。
封叔倫也不着急,反正他今天的任務就是把蘇星暉陪好,他對古玩這東西不懂,所以也不隨便發表意見,也不催蘇星暉。
兩人就這樣悠閒自在的逛着。
在一個攤點前,蘇星暉又一次搖着頭站起身來,就在他起身的一剎那,他感覺到自己背後的包被人碰了一下。
在這樣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這樣的碰觸本來再正常不過了,可是蘇星暉的感覺何等靈敏,他馬上覺得有一些不對頭,他出手如電,反手抓住了一隻手,這隻手已經伸進了他的包裡。
蘇星暉的包本來一直掛在前面,他是個很警惕的人,不過剛纔一陣他在各個攤位逛,他的包慢慢的轉到了後面,估計是他今天買東西買得挺多的,而且出手也大方,還是個外地人,所以被小偷給盯上了。
蘇星暉轉過身來,那個小偷是一個二十歲左右,長頭髮的年輕人,他的手還在蘇星暉的包裡,他的手腕被蘇星暉抓住,捏住了脈門,他高聲慘呼着。
封叔倫也看見了這一幕,他大喊一聲:“小偷!”
封叔倫這一聲喊,周圍的人羣反而一下子都往後退去,讓開了一個大圈子,圈子裡只有蘇星暉和封叔倫,還有那個小偷。
幾個人從人羣裡鑽了出來,他們走到封叔倫面前,對他說:“瞎咋呼啥咧?誰是小偷?”
那幾個人一邊說,一邊推搡着封叔倫,另外兩個人想要去拉蘇星暉的手,救那個小偷。
封叔倫雖然是本地人,不過也沒遇到過這種場面,他上街都是有車的,買什麼東西也直接去商店了,很少會在這種場合下逛街,他沒想到這些人會這麼囂張,他厲聲道:“你們想幹什麼?沒有王法了嗎?”
蘇星暉看到附近不遠的地方就有兩個穿着制服,戴着大蓋帽的警察在晃悠,他們正看着這邊,臉上還帶着笑,像是在看笑話一樣,他心裡一動,便鬆了手,任由那兩個人把小偷拉到了一邊。
蘇星暉剛纔用力不小,那個小偷的手腕上就像是被鉗子夾過一樣,高高的腫起了一塊,像是戴了一塊手錶,他捧着自己的手腕,痛呼着。
那羣人裡爲頭的一個問那個小偷:“溜子,手咋樣咧?斷沒斷?”
溜子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對那人道:“四毛哥,手沒斷,不過起碼得半個月不能幹活咧。”
那個叫四毛的立刻橫起了眉毛對蘇星暉道:“你把這娃的手都差點捏斷咧,讓娃半個月不能幹活,你說咋辦吧?”
這個四毛個子還挺高的,塊頭也壯實,不過就是個溜肩,走路還是個外八字,看起來就讓人覺得特別不舒服,這是許多地方地痞的標準模樣。
蘇星暉把封叔倫拉到了自己身後,淡淡的對四毛道:“你想怎麼辦?”
四毛獰笑道:“我說咋辦?你問得好,這樣吧,你拿一萬塊錢出來,給這娃治傷,再加他的誤工費,也就行了,今天我們放你走。”
蘇星暉道:“要是我不拿錢呢?”
四毛擼起了袖子道:“那就對不起咧,今天你們出不了這條街。”
封叔倫急了:“你們別亂來,我們是……”
蘇星暉朝封叔倫擺了擺手,制止了他下面的話,封叔倫有些摸不着頭腦,蘇星暉爲什麼不讓他表明身份?現在對方至少七八個人,他們就兩個人,而且小偷身上往往都帶着兇器,挺危險的。
如果沈烽還在倒沒事,可是沈烽送陸小雅母子回車上了,他肯定也在車旁邊保護陸小雅母子呢,現在他們走進這條街已經很深了,喊沈烽也喊不來。
封叔倫也沒有手機,一時間叫不來救兵,那邊倒是有兩個警察,可是他們看到了這邊的情況也不過來,顯然是不靠譜的。
封叔倫只能是表明身份了,沒想到蘇星暉卻不讓他表明身份。
蘇星暉道:“你們這不是明搶嗎?”
四毛獰笑道:“就明搶你咧,你說咋辦吧?你能咬我啊?”
蘇星暉對那兩個警察喊了起來:“警察同志,這裡有人搶劫。”
可是那兩個警察把頭轉向了一邊,看都不看這裡一眼。
四毛哈哈大笑起來:“你還喊警察?我告訴你吧,警察都是我哥,這樣,你喊了警察,我再給你加一千,你拿一萬一千塊錢出來,今天這事就算過去了。”
蘇星暉的包裡確實帶了不少現金,大概有一萬多塊錢吧,來了一趟西都,誰知道要買些什麼呢,他就把錢都放在了包裡,沒想到這些小偷眼睛這麼毒,一下子就看準了。
蘇星暉裝做猶豫的樣子,猶豫了良久,他問道:“我拿錢,你真放我們走?”
四毛笑道:“我們也是有職業道德的嘛,我們只要錢,不要命。你拿錢,我放人!”
蘇星暉便從包裡拿出了一疊錢,對四毛道:“那你過來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