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撥人一起進城,回到了鏢局。
曾鏢頭看見整個鏢局的殘垣斷壁,不由得老淚縱橫。
範老爺更擔心自己的女兒,安慰了曾鏢頭幾句之後,便問女兒的事情該怎麼辦。古葉舟沒有看見範翦眉,本來就有些疑心了,聽了這話,忙問怎麼回事。曾鏢頭便把事情經過說了。
古葉舟一聽居然是自己在尋找的刀疤狼帶人抓走了他們鏢局護衛的人,不由得又驚又喜,忙問他們要什麼條件,得知是一千石的糧食之後,古葉舟也傻眼了,道:“咱們鏢局的糧倉,已經被狂風捲走了,落得城裡城外到處都是。已經沒有什麼糧食了。”
範老爺忙道:“我可以找胡旺海等米商借,我們交情不錯,他應該會借給我的。”
古葉舟苦笑:“不太可能,剛剛我去了他家,我們公鵝寨村的龍老太爺跟他交情也不淺,在那裡糾纏了半天,胡員外也不願意把糧食借給他,別說是借了,龍老太爺提出用古董換,他都不願意。也難怪,連着這些場的災難下來,誰都知道糧食現在纔是最珍貴的了。都不願意脫手。”
範老爺目瞪口呆,連連跺腳,哭喪着臉道:“這可怎麼辦?”
“用錢不行嗎?”
曾鏢頭道:“刀疤臉說了,只要糧食。”
範老爺道:“胡旺海不願意賣糧食,不等於別人也不願意賣。我去找找看!”說罷,帶着夫人丫鬟走了。
曾鏢頭派鏢師去找了泥瓦匠來重新蓋房子,但是城裡太多的房屋被暴風雪摧毀,泥瓦匠都忙不過來。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了一個。這樣其他人便幫着打下手。又花了重金,買到了幾車的磚瓦,這樣在開工修補。一直忙了一天,幸虧鏢局以前的屋子都比較結實,所有的人都幫忙。這纔到傍晚,終於把住人的幾間屋子都重新修補蓋好了,這樣他們至少有了住的地方。
曾鏢頭沒有參加修房子,他也忙着籌措糧食,畢竟是自己保鏢不力,被山賊節劫走了人。按規矩是要賠償的。可是,他忙了一天,也沒有買到糧食。
這一場暴風雪中,所有的大大小小的米商都遭到了浩劫,只是損失大小而已。由於糧食大幅度縮水,便是胡旺海這樣的大米商都不願意再出售糧食。更何況那些小米商。結果,城裡所有的米行都關門大吉。曾鏢頭找上門去要求買糧食,人家給他面子也最多隻肯賣個幾石的,不肯多賣。
無可奈何,曾鏢頭只好回到了鏢局。
第二天,範老爺垂頭喪氣地來到了鏢局,說他沒有買到糧食。問曾鏢頭怎麼辦,曾鏢頭咬咬牙,道:“明天就到時間了,我親自去贖人。帶着銀錢去!”
“可是他們只要糧食啊。”範老爺沮喪地說道。
“那時候還沒有遇到暴風雪,現在整個城都遭到了暴風雪,糧食都被捲走,被災民揀走了。現在只有錢財。看看他能不能接受錢財。”
範老爺覺得說的有理,現在除了這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因爲是鏢局失鏢,要全額賠償,所以得有曾鏢頭拿出這筆錢。但是。曾鏢頭並不打算這麼做,他要奪回人質,這樣的事情他是不能忍受的,只有拼死一搏,救回範大小姐。要不然。他們鏢局也就不用再開下去了。
曾鏢頭把所有的銀錢都集中了起來,要是刀疤狼他們願意接受這筆錢把人放了,那就最好不過,再不行,便只能撕破臉動手。拼死也要把人救回來。
曾鏢頭作了周密的安排,不僅動用了所以的鏢局鏢師,還花錢請了幾個武功相當不錯的助拳的武師,讓他們隨後跟着,自己跟古葉舟兩人走在前面,其他人走拖後一段距離,以焰火強攻的訊號。
古葉舟是要找刀疤狼問那鏡子的來歷的,而刀疤狼也說了要見他。所以曾鏢頭跟古葉舟一起走在前面。
出發前的晚上,古葉舟跟寧三妹在屋裡烤火說話。曾凌梅來了,站在門口,顯得有些憔悴,低聲說:“先生,我有話跟你說,你出來一下行嗎?”
古葉舟見寧三妹有些疑惑地望着他們,便拿着她的手低聲道:“我去去就回來。你在屋裡烤火。”
寧三妹乖巧地點點頭,俏臉稍稍有些不自然。
古葉舟邁步出來,跟着曾凌梅到了一處殘垣斷壁後面站住了,曾凌梅低聲道:“明天去救範姑娘,你要當心,千萬別冒險。好嗎?”
古葉舟哂笑道:“我不會爲她那樣一個女人冒險的。”
“我知道你很討厭她,所以我特意叫你出來想跟你說,這趟鏢對我們鏢局非常重要,要是她被撕票或者死了,那我們鏢局只怕要傾家蕩產來賠償,那鏢局可就全完了。我知道你有能耐,鏢局倒了也沒關係,也能另謀高就,可是,我爹的一生心血可就沒有了,所以,我想請你看在……,看在我的面子上,要是能救出範姑娘,就救她出來,也算是幫我一個大忙,可以嗎?”
曾凌梅知道,現在或許只有自己的臉面能讓他出手了。畢竟兩人在樹洞裡差點便有了夫妻之實。
古葉舟點點頭,扶着她的香肩,低聲道:“梅兒,放心,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一定盡心救她出來,不是因爲她,只是因爲你。”
曾凌梅感激地擡起一雙滿是淚花的雙眸,定定地望着他,然後撲進了他的懷裡,嗚咽着哭了起來。
古葉舟輕輕撫摸着她後背綢緞一般光滑的秀髮,低頭親了親她滿是淚痕的俏臉。曾凌梅馬上擡起頭吻住了他的嘴,貪婪地吸吮着,良久,才分開,
曾凌梅泣聲道:“舟哥,你在梅兒心中比什麼都重要,我說的只是有可能的話就救她,但你要答應我,一定不能冒險,我寧可鏢局賠光垮掉,也不能讓你有任何閃失,記住了?”
古葉舟望着她期待的雙眸,點點頭:“放心,我不會拿性命去換取錢財的。鏢局垮掉了我們只要還活着,就能重新建立起來。犯不着用性命去博的。”
“嗯!”曾凌梅又抱緊了他,緊貼着他的臉頰輕聲抽泣着。好半天,才依依不捨地分開了。
古葉舟回到屋裡,寧三妹漂亮的一雙美目閃爍地瞧着他,看見了他臉頰上被曾凌梅淚水打溼了的一小塊淚花,欲言又止。古葉舟有些心虛地笑了笑,道:“怎麼了?”
寧三妹勉強一笑,搖搖頭:“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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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範老爺準備了幾輛馬車,前後分開乘坐,趕往範翦眉被劫走的那處農舍。
因爲頭一天的暴風雪降下了一場雪,所以把原先凍結的堅冰覆蓋了,這樣馬車走在官道上相對要好走一些。速度也上得來了。
因爲乘坐馬車,速度比較快,又是走的官道,所以傍晚時分便到了那農舍附近了。事前曾鏢頭已經給這些鏢師和請來的武師畫了現場方位示意圖,商定了各自隱藏埋伏的地點,所以到了這裡,曾鏢頭髮出暗號,後面的鏢師和武師便下了馬車閃入了山林之中,從各個方向向農舍靠攏。
曾鏢頭跟古葉舟坐着馬車沿着官道來到了那農舍前。推門進去,那祖孫三個還是在屋裡烤火。看見他們,老大爺趕緊起來,陪着笑道:“你們來了。剛剛有位臉上有刀疤的大爺說了你們會回來,留了一張紙條給你們。我不識字,也不知道寫的啥。”說罷,從懷裡取出一張紙,遞給曾鏢頭。
古葉舟一聽臉上有刀疤,不由得呼吸一下子緊張起來了,這可是找到警車的唯一線索,可不能斷了。
曾鏢頭接過,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着:“沿着官道往前走三十里,路邊有一個生長在一起的老槐樹,樹邊有一座獨木橋。在那裡交易。天黑之前必須趕到!不然等着收屍!”
曾鏢頭一看,不由得叫苦不迭。現在已經是日薄西山,要在天黑前走三十里,必須馬上出發,而且要快馬加鞭也不一定能趕到。
曾鏢頭馬上將紙條交給那老者,又掏出了一吊錢給他:“喏,你幫我把這個紙條送給一個人。他就在前面的山坡上,你上山之後,呼叫一個洪偉強的名字,他就會出來。”
曾鏢頭告訴了老者鏢局大夥計洪偉強埋伏的地點。那老頭忙答應了,出門走了。
古葉舟他們立即跑回了馬車上,快馬加鞭往前跑。
那刀疤狼算的很準,他們緊趕慢趕的話能到,果然,他們在最後一抹太陽的餘暉落下山巒的時候,趕到了那獨木橋旁邊的雙生大槐樹下。這裡坐着一個老嫗,看見他們的馬車來了,忙起身應了上來,道:“請問你們是不是有一個叫曾總鏢頭的?”
曾鏢頭上下打量了一下這老嫗,點點頭:“我就是。”
老嫗從懷裡拿出一張紙條遞給他:“這是剛剛一個臉上有刀疤的老爺讓我給你的,說你會賞我錢。呵呵”
曾鏢頭一把抓過那紙條,展開一看,上面寫着:“再沿着官道繼續往前,走十里,有一個三岔路口,要在月亮升起來之前趕到,要不然,就等着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