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烏黑油亮的長髮,用一個細膩的羊脂白玉髮束給束着。俊挺的臉龐上,鑲嵌着濃黑如墨的眸子,鼻樑,是那麼的挺拔,菱形的脣,不點而朱,爲整個俊俏的臉頰平添了一股陰柔的味道。龍君澤理了理自己沒有絲毫褶皺的衣衫,對着範化說道:“我說範化,真是教了你這麼久都不聽的耶。鳳樓是一個溫柔鄉,是一個美麗而令人嚮往的地方,怎麼你就那麼的食古不化,一點不會融會貫通的呢?你啊你,讓我怎麼說好呢?算了算了,你只要回答我,你到底要不要去鳳樓?”對着這個自己打心底當作兄弟的人,龍君澤無奈的問道。着實不解,爲何範化會如此的討厭鳳樓,依他所見,鳳樓是那般的美好啊,有什麼好不喜歡的呢?
聞言,範化的臉色更是蒼白,思緒,不由自主的飄向了腦海的深處,想起了第一次,他陪同少爺一起去鳳樓遊玩。那時候,他還不知道鳳樓是一個那樣子的地方,只道是普通的茶館,只是奇怪了點。只是對於世界的千奇百怪,他好奇過後,也就波瀾不驚了。誰知道,剛進去,就被一個擦滿脂粉的姑娘給緊緊抱住,並且聽着她嬌聲呼喚着自己的名字。那一瞬,他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從此,他就對鳳樓很是牴觸,從心底覺得,鳳樓是一個很可怕的地方。
知道範化又想起那次的不愉快的經歷,龍君澤無奈的看着範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這一次,你就再陪我去一次嘛。我保證,絕對不會出現那次的情況的了,否則,我就自己一個人步行去了哦。要是我出了什麼事情,爹孃找你負責,可不關我的事情哦。”到最後,不得已龍君澤只好使出威逼了。
爲了自己主子的安全,無奈,範化只得點了點頭,算作是瞭解了。儘管心中是不是一般的討厭鳳樓,範化,最終也只能夠妥協了。
看着範化的妥協,龍君澤淡淡的笑了。
鳳樓,衆所周知,京都的第一,也是名滿天下的存在。那裡的姑娘,魅,美,嬌,而且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吸引着許許多多達官貴人去光臨。更是絕妙的是,在那裡,不僅專爲達官貴人開設的區域。更有符合普通老百姓的區域,可謂是顧及周到呀。
繃着一副苦瓜乾一般的臉,範化對着龍君澤道:“主子,前面好像很熱鬧,很多人的樣子耶,不如,我們不要去了,好不好?”
原來,通往鳳樓的道路上,奇異的擠滿了各種各樣的人羣,而且,皆是男子。看這架勢,難免讓人猜着點什麼。恐怕,如果不是鳳樓出了什麼大事的話,也不會是如此這般的大陣仗了。只是,鳳樓到底能夠有什麼大事呢?着實讓人不解。
龍君
澤笑眯眯的望着範化,心中爲範化如今這苦惱的樣子而感到萬分的好玩,連忙道:“範化,照走就是啦,有什麼好害怕的呢?”呵呵,看着自己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馬車伕露出那種驚恐的表情,龍君澤必須承認,他在心中不是一般的感到高興啊。可能他真的挺有惡趣味的呢,不過,如今最重要的,還是看下怎麼過去比較好吧,至於他那好玩的表情,待會難道不夠看嗎?一想到待會到達鳳樓後範化可能會有的表情,龍君澤不禁惡劣的露出一抹笑花。
“可是,可是,馬車根本就過不去呀。你叫我怎麼過嘛,前面滿是人耶,很難過得去的啦。”範化無奈的說着,並且拋卻了一個白眼給自家主子,爲自家主子如此的白目而感到無語。
他有沒有看錯啊?難道他這麼年輕就眼花了嗎?不應該啊……可是,爲什麼他剛剛好像看到自家馬車伕丟了一個白眼給自己耶,可能嗎?自家的馬車伕有可能這麼的人性化麼?或許,真的是自己眼花了吧,一定是的。龍君澤捂着小心肝,自我安慰道。同時也對自家馬車伕說:“範化,這麼簡單的問題,你真的不知道嗎?你不知道這個世上有一個詞語叫做棄車而行麼?不管這個馬車,我們步行不就可以了嗎?笨蛋!你再這樣子糾結的話,我看今天啊,就去不成鳳樓了啦。”
不解的看着自家的主子,範化覺得滿心的不可思議,:“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子啊!要是被老爺知道了,一定會罵死我們的!不行啦,主子,我看我們還是回去比較好吧,好不好啦,走啦。等哪天沒有這麼多人了,我們再去好不好?”一想到自家老爺那兇悍的模樣,範化就禁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覺得要是自己和自家主子要是真的放棄車子步行的話,明年的今日,可能真的就是自己的忌日了。
龍君澤擡頭看了看天,用手扶額,:“範化!我說你怎麼就那麼的笨啊!難道你就不知道可以給當鋪先保管住的嗎?笨死了,我們的右手邊,不就有一個大大的當字嗎,進去就是了呀。虧你還在這裡想東想西的,我快被你氣死了啦!給你十秒鐘,你快點去寄放車子,聽到了沒有!”
天空的幕布上,幾點星子輕輕的高掛,一閃一閃的,彷彿在嘲笑着一對有趣的主僕。
默默的往當鋪走去,範化在心中默默的吐槽,覺得自己跟上這麼個主子,實在是自個兒的不幸。一旁,在等待範化的龍君澤,奇異的打了一個噴嚏,暗暗想道,到底是誰在詛咒他…
有些地方,有些時候,傍晚遠遠要比白天熱鬧上許多,比如說——鳳樓。
還沒有真正的走到鳳樓,範化就聽到了一陣陣笑鬧聲,那誇張的程
度,讓他十分的汗顏,不覺回頭看了一眼自家的主子。
龍君澤頗爲享受的半咪着,像一隻慵懶的貓咪,手中不知何時拿着一柄繪有山水的扇,正在逍遙的扇着,活像一位翩翩佳公子。看到自家馬車伕投來的一憋,心中早就笑翻了,道:“範化,怎麼了嗎?臉色那麼的怪,是不是身子哪裡不舒服啊?”
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鳳樓,範化的臉色更加的青了,聽見主子的問話,連忙搖了搖頭,心中對自家主子的惡劣程度感到嚴重的不恥,奈何,誰叫他是自家的主子呢,只好把苦往心中吞,只是默默的越走越慢,企圖來個消極應對。
“這兩位大爺,你們也是過來過來看我們夢塵醉獻藝的吧。來來來,請容媽媽我帶你們去找個好地方坐着吧,只是……”說着,那位臉上塗着厚重白色粉末的老鴇坐了一個要錢的手勢,其暗示意味,不言而喻。
心領神會的一笑,龍君澤從長袍的暗袋中掏出一大疊的銀票,從出掏出兩張,遞給老鴇問道:“兩千兩,夠不夠?如果位置夠舒心的話,還可以給多一點小費哦。”哼,貪財的老傢伙,不過嘛,反正自己也不差那一點錢,就當施捨給乞丐好了。只不過,這個老鴇的粉,怎麼好像比之前看到的更厚了。不是他有意吐槽,是真的真的很厚啊,特別是她現在笑起來的時候,他都想吐了啦,怎麼會這麼的讓人大倒胃口呢?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再笑了啦,粉真的掉很多耶。龍君澤汗顏的想着。
老鴇拿着那兩張銀票,臉上笑的好像一朵花。只可惜,非常美的笑容配上血紅的胭脂以及慘白的粉,那就真的讓人笑不起來了。只讓人看了想要把那厚重的粉給抹掉,否則看着它掉落的樣子,真的很讓人受不了。
周圍的姑娘看着眼前這位帥氣且有錢的翩翩佳公子,紛紛笑了,像老鼠看到大米一般,都一股子的涌了上來,對着龍君澤擠眉弄眼。
可憐範化被夾在中間,聞着自己最討厭的胭脂水粉味兒,都快崩潰了。
善解人意的快步走到老鴇提供的雅間,龍君澤巧笑倩兮的看着範化,調皮程度絲毫不亞於一隻貓。
夢塵醉百無聊奈的翻弄着指甲,默默的嘆了幾口氣,心中對即將要面對的事情感到無限的悲哀,卻又逃不過命運的多磨,哀嘆幾聲後,決定還是收拾好妝容去見客,免得被媽媽罵。
只是,要是與其被客人挑,不如自己去挑客人,等一下,要是下去了,一定要鎮靜,不能夠緊張,也不能夠害怕,保持着一顆平常心就好。想着,夢塵醉輕輕的笑了,心中決定,一定要挑一個符合自己心水的,哪怕,那只是一個家僕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