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週一,趕在下午放學前,江媽和劉媽一起前往了蘭心小學,有一年沒有見到皮媽了,她們躲在樹後,心裡又期待又害怕。
尤其是劉媽,她覺得是自己害了許可多。她回憶起出事那天,東宏小學放學了,劉巧林邀請許可多到自己家玩兒,許可多興奮的沒和自己媽報備,就跟着巧林回家了,一不小心玩到劉媽加班回到家,才發現時間已經很晚了。劉媽發現許可多在自己家,趕緊給到處找女兒的皮媽打電話,說送可多回家,但是不巧的是在打電話的時候,許可多害怕被罵急着回家,沒打招呼就跑了。
劉媽掛完電話,巧林說可多已經出門了,她攔不住,劉媽衝出家門就去追。
劉巧林家是那種臨街的小院子,按照許可多回家的方向,應該一眼就能看到人的,但是說來奇怪,才1分多鐘的時間,人就跑不見了。
“一個小學生,這一會兒能跑多遠呢?”劉媽很奇怪。
她朝着路的前方喊,可是沒有人迴應,她有些慌了,就往許可多家方向跑,期盼能在路上趕上遇到她。
正着急跑着,聽見後面羣房的巷子裡傳出一聲悶響,隨後伴隨着哭聲,劉媽馬上向哭聲跑去。剛轉進巷子就看到地上躺着一個孩子,身邊一個瘸着腿的男人拉長的影子正迅速開始移動,漸漸離開了路燈的範圍不見了。
劉媽顧不上追,趕緊去看地上躺着的小女孩,正是許可多。劉媽試圖晃動叫醒她,同時大聲地叫喊左鄰右舍,許可多用微弱的聲音說:“阿姨,輕一點,胳膊好疼。”
劉媽這才發現,孩子的上臂布料嚴重破損並且滲血,她趕緊打了120,背起許可多奔向大路邊等候。
在急救車上,劉媽急得帶着哭腔給皮媽打電話,讓她快來。劉媽是個被父母和老公一直寵着的小女人,沒有自己一個人去過醫院,更沒有坐過急救車,她看着半昏迷的許可多,覺得害怕和愧疚,她決定給江媽也打個電話。
急救車不一會兒到了附近醫院,許可多馬上被推進了急診室,這時皮媽和江媽火速趕到了。
在急診室門外,皮媽開始問受傷原因,劉媽顯然嚇壞了,哽咽的話都說不清楚,自己急得哭。
江媽說:“你冷靜點,慢慢說,現在沒有人埋怨你。”
劉媽斷斷續續的把可多急着要回家,自己追出去,然後聽到聲音趕到現場,可多已經躺在地上這些事兒給說了一遍。
“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皮媽問。
劉媽想了一下:“對了,有個一瘸一拐的影子,我跑過去的時候只看到影子拖在地上移動着,人已經跑到了牆後小道溜了……”
皮媽驚呆了,手握拳頭,盯着地面一動不動。
“我對不起你!!”劉媽崩潰。
這時候急診室門開了,醫生說:“孩子胳膊斷了,要趕緊手術,可能還要上鋼板。”
皮媽突然緩過神兒,馬上接了單子去繳費,劉媽上去搶單子,她要做點什麼來讓自己好過些。
“鹽兒,你千萬不要自責,這件事絕對不怪你,我心裡有數,你趕緊回家好好休息,巧林還在家等你。”皮媽很冷靜的拍着劉媽的肩膀說。
“番薯,你送鹽兒回家吧,謝謝你大晚上也跟着跑過來。”皮媽對江媽說。
“金子,你不讓我們看看可多再走嗎?”劉媽問。
旁邊醫生聽這一堆莫名其妙的俗名子都傻了,雖然是很嚴肅難過的事情,但是這些媽媽們的稱呼跟玩兒似的,醫生知道自己此刻決不能笑出聲。
“咳咳,那個……快去繳費吧,接下來還要安排手術、住院呢。”醫生趕緊強行結束她們的對話。
“你們趕緊回家,我自己可以搞定一切,明天見。”皮媽把劉媽和江媽往外推。
兩人走出了醫院大門,皮媽繳費路上回頭看了一眼她們的背影,紅着眼圈兒說:“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同一時間,皮媽剛好也結束這段回憶,回到了現實,她和文媽正在學校門口接孩子,準備去上下一個培訓班。
突然她覺得遠方有人在盯着自己,而且察覺出是兩個人,多年的習慣讓她必須趕緊去調查清楚,但是文媽就在身邊,她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時候皮一庭和樑小文手牽着手放學了,她只好裝作先和文媽去送孩子。
“番薯!那是不是金子和可多!”此刻劉媽正興奮地想要衝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