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中年婦女所言,我愣在那裡不知所云。
幾秒鐘以後吞吞吐吐的說了起來:“怎麼……變成另一個人了,那個人呢?”
“說誰啊,小夥子,你一直是在我旁邊幫我燒紙的呀,怎麼突然就跑了?還大喊大叫的怪嚇人的!”她的聲音緩和了起來。
聽這位阿姨的話,我就感覺事情不對勁了,可是我怎麼該跟眼前這兩個人解釋呢?他們倆不會以爲我瘋了吧?
“剛纔明明是一個男的,這是怎麼回事啊?”說話間我很痛苦的樣子撓起頭來。
可是詳哥聽着感覺很疑惑,他問我:“說什麼呢夏天?你跟這個阿姨再燒那些黃子。你該不會是忘了吧?”
我知道,再怎麼說他們兩個也不會相信,然後我點了點說:“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先告辭了。”
匆匆的往家裡面跑,時不時的回過頭來看着祥哥和那個懷衛阿姨一臉驚奇的樣子看着我。
這時候的我心裡又是惱火,又覺得很無奈。
剛要到門口的時候詳哥跑到我身後講:“夏天你沒事吧?需要我幫什麼忙?”
“不用了翔哥。”
我話音剛落,詳哥再一次遞一隻煙給我。
“我身上打火機多的是,昨天跟朋友在酒桌上抽菸不知不覺就揣了好幾個打火機,剛纔那隻被你丟了,我以爲你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呢?”說着,詳哥這回是幫我點火。
剛纔太緊張了,在慌亂的意識中我確實把詳哥給我的火機丟在路邊就跑了。
然後我對詳哥說,對不住了,那時候我心裡比較緊張一不小心就把你的火機給丟了。
詳哥笑了笑,這點事情不足掛齒,不就是個打火機嘛,一塊錢的事情!
直覺告訴我詳哥有話要對我說,然後我就直接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其實也沒什麼,夏天只是我覺得有件事情特別奇怪。這幾天你沒有發現嗎?人們一直在討論你。”
“是嗎?我真不知道,這幾天我不在家,其實我一直都不在家,我也在外面打工,這不有一點事情剛回來又得去處理。”
“就說曾經你們讀中學時候的那個班的同學吧!其實我也有一些印象,我是比你們大了兩屆,不過發生這種事情,全國人民都應該知道吧!”
詳哥說的話雖然是有一點誇張,不過我又覺得情理之中,現在是信息時代,我們班出了那麼離奇的事情,他這些話我完全理解。
我正在考慮應該怎麼跟他講,不等我開口,他把我拉到一邊,很有興趣的樣子問了起來:“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不可以說來聽聽,說實在的?我真的很好奇!”
我卻答非所問,問他別人怎麼說我。
“各有千秋,說什麼的都有,不過這種事情夏天你該理解。只是沒有人知道具體怎麼一回事。”
“但我想不通的是爲什麼你一直好好的活下來,我聽別人說是有人救了你是嗎?”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對他說:“詳哥,我倒覺得你說的更合情合理,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說的也對,只是我從來沒見過鬼,可是有人說,你們班死去的那些同學都是被陰間鬼魂所殺。”
“還有聽別人說都是死於巧合,這是警察得出的結論,是不是這樣啊?”
聽詳哥所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講,“詳哥,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不過我覺得很慶幸自己能活下來,其他的真的無可奉告。”
“不過我覺得警察同志說的也道理啊,其實死人這種事情還是要聽警察同志怎麼講?我們平民百姓只是妄加猜測而已,我們要相信科學相信警察對吧詳哥?”
“話是這麼說,可是你想想,你們班那麼多的同學,那麼離奇的死了,我想換作那些警察也不會太相信吧,只是他們沒有什麼別的證據證明他殺,所以只能說是巧合。”
聽言,我想其實詳哥說的也有道理,這種話換作誰都不會相信是巧合,但是又怎麼解釋呢?
說是被鬼殺的,有些人肯定不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啊!
“其實想一想就應該知道這種事情不可能是巧合,但是好多人也不會相信是被鬼所殺,不過詳哥你一開始說是被陰間的鬼魂糾纏上了,這就是事實的真相。我那些同學都死於非命,只是我知道好些人不會相信,所以剛纔就說應該相信科學相信警察,但這個世界上警察和科學沒有辦法解釋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本來我是不想跟詳哥多做解釋,但是話說到這份上,而且又是我們班的同學出了事情,所以我突然覺得有必要跟他解釋一下。
“以前打死我都不會相信鬼會殺人,因爲我不相信這世上有鬼一說,但是通過這件事情,你們班那麼多的同學離奇死亡,我就相信這世上有些東西是真的存在,只是我們看不到而已。”
“對呀,不過我也相信有些東西你只要覺得這世上不存在也許在你的世界裡,他就真的不存在,如果你相信他是真的有,他就真的有了。”
詳哥聽着我說話,一副非常專注的樣子,看來這些鬼神之事對他來說,也是一件令他很奇異的事情。
看他那麼有興致,我也就不想讓他失望,至少我想讓他明白這世上真的有鬼,“其實陰間的鬼魂也沒有那麼可怕,他們也有他們的生活方式,好些時候跟我們人的生活規則是一樣的,我們人間有法律,但是他們更講究因果報應,這種觀念甚至比我們所謂的法律還要在他們的思想意識里根深蒂固。”
詳哥點了點頭,信以爲真,“如此說來,那些陰間的鬼魂,他們也是不會隨便害人的對吧?”
“對,不過不管是陰間還是陽間,都有不法之徒。但是在正義面前,不管是人還是鬼,最終是要妥協的。”
看詳哥好像有些不明白這句話,我就進一步的對他解釋:“這麼說吧!如果一隻鬼,平白無故的去害誰,最終他還是要遭到報應的,至少從佛家的道義上來講就是如此。我們在人間,經常會聽到有人說,舉頭三尺有神明,試問蒼天饒過誰?道理都是相通的。”
跟詳哥這麼一番話談下來,一開始怕的只想回家逃難的我,現在感覺放鬆了很多。
接下來,我也覺得沒有什麼可說的了,然後就跟翔哥做別,可是正要離去,詳哥又拉住我了。
不等他開口我先問了起來:“詳哥,還有什麼事嗎?”
“夏天你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很好奇,可不可以講講?”
“沒什麼。”
詳哥有些失望的樣子,然後看着我講:“好吧!我只是想說,曾經你們那個班級有好多人說這其中肯定有怪,現在我算是明白了,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詳哥你這不是話中有話嗎?是不是還想說什麼別的?至於我剛纔爲何有那種反應,倒沒必要講了。”
“我只是想起了一件小時候的事情,一直到現在都耿耿於懷,你記得我們鎮子外邊有塊空地嗎,其實那裡有一部分是我家的菜地,還記得那個地方吧?就是附近的礦區。”
我知道翔哥說的是之前我們去找剛子的時候經過的地方,但這時候,我並沒有說什麼,就想聽翔哥他要講什麼?
“有一年我媽媽種了很多高粱。可是那些高粱看起來一顆顆好像是營養不良的樣子,長勢一點都不好,後來我就萌生了一個想法。就是把有些高粱拔掉,讓其它那些高粱吸收足夠的陽光水分,可是儘管這樣,也沒有什麼作用,過幾天我去看的時候,連沒有被我拔過的那些高粱都倒了下來。”
我問他,詳哥你說這些是想表達什麼呢?
他說:“可是我後來發現還有一顆高粱一直在那裡努力的生長着,我就想這棵高粱跟其他那些比起來,它的生命力還算是比較頑強的。可是過了幾天以後我又去看它。”
說到這裡詳哥停了下來,他眼神中有一種讓人捉摸不定的內容。似乎是想讓我說出接下來的情況。
後來我就直接問他,最後那一顆高粱是不是也死了?
詳哥點了點頭,我知道他以這種情況來形容我。
然後我就微微的笑着對他講,翔哥,你想說話直接說出來就可以了,何必拐着那麼一個彎彎再說我呢?我不就像是你家地理的那顆高粱嗎?你的意思是說,到最後我還是會跟那顆高粱一樣是不是?
詳哥聽了以後若有所思的樣子,對我講:“夏天我並不是要對你說什麼壞話,也沒有任何成見,完全談不上。”
“我也說了,我不太相信鬼神之事,但是自從聽了你講那些事情,我還是半信半疑,所以,突然想起以前我那家的那片高粱地。”
“有些事情,正如你所說的,我們看不到,不一定不存在,所以我就想,也許有些人的命運,就在冥冥之中已經註定了,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吧!”
“其實你沒有注意這幾天真的傳的風風火火的,特別是我們鎮上的人,總感覺這件事情太過奇妙。”
“你說我們鎮上也那麼多的學生,而且都是一起上學讀書的,怎麼突然就死了呢?所以好心人,就像跟我一樣,本來他們以前從來沒有相信過的鬼神之事,現在就不一樣了。”
聽他說那麼多不就是再暗示我,我也會跟其他同學那樣不久就會死去。
雖然他沒有明裡說,但言外之意就是這個意思。
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了,直接對他講:“詳哥,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相信命運,該來的來,該去的去,我能活多久不是我說了算,而是上面決定的。”說話間我手指着天,然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