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幾天下來,白昭儀的眼底不但有了濃濃的陰影,就連飯量都比以前減少了一半。
從她一入宮就服侍在她身邊的侍女良兒看到她這副樣子實在是擔心不已。
恰逢這日晚膳有白昭儀最喜歡吃的糖醋蝦球,便夾了個蝦球到白昭儀的碗中,勸道:
“娘娘這幾日胃口不好,這蝦球是奴婢特意去御膳房讓師傅做的,娘娘還是多吃一點吧。俗話說得好,民以食爲天,再怎樣也不能不吃飯……啊……”
哪想到她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卻重重的捱了一個耳光,只見白昭儀蹭的站了起來,指着她的鼻尖說道:
“你剛剛說什麼?連你也學那個小賤人一樣來氣我嗎?”
自從樑溪閣的飯菜由四個變成八個後,“民以食爲天”這幾個字便成了宮中最流行的話。只是,知道這句話出處的白昭儀聽到這些又怎會不生氣?
良兒也知道自己無意間觸了白昭儀的逆鱗,急忙跪了下來,連連求饒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錯了!”
只是此時的白昭儀因爲連日的失眠,整個人都變得暴躁不已,看到良兒求饒,反而更怒。
她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向良兒的肩膀,讓她立即向一旁摔去,她的額頭則剛巧撞倒一旁的桌角上,於是立即血流如注,整個人也暈了過去
。
看到良兒臉上的鮮血,白昭儀又想起了晚上做的那個夢,臉上不由一團厭惡。
只是正要讓人把她拉下去,卻聽門外傳來慧寶的通報聲:“陛下駕到!”
白昭儀一驚,萬萬想不到此時賀拔毓會突然來了,急忙對一旁已經嚇呆的幾個宮女說道:
“快,你們快把她關起來,快!還有你們,快把地上的血跡處理乾淨。”
“是!”
宮女們急忙按照白昭儀的吩咐行動起來,不過剛把良兒擡出去,血跡也只清除了一半,賀拔毓已經跨過玄關走了進來。
白昭儀急忙迎了過去,笑着說道:“陛下怎麼這個時候來了,若是提前給臣妾說一聲,臣妾也好有個準備。”
“唔!”
賀拔毓總不能說今天從那四個人中隨便翻了個牌子正好是白昭儀吧,便淡淡的道:“正好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索性也沒讓人通報,便直接過來了。”
賀拔毓已經有幾個月沒來她的雪華宮了,雖然此次來的倉促,但白昭儀也是滿心歡喜着。
她思忖着陛下這個時候來怕是要在她這裡留宿了,她是不是該把前幾個月從一個波斯商人那裡得來的美人香膏用上。
這種香膏據說只要用了,就會散發出男人喜歡的味道,讓男人流連忘返,也許從這以後,她會重新得寵呢。
白昭儀邊想着,人已經有點飄飄然起來了。但就在這時,突然有一隻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她下意識的回過頭去,卻嚇得差點尖叫出聲。
原來平日只在夢中出現的那個女人正渾身是血站在她的身後,她的懷中同樣抱着什麼東西,同在夢境中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