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賀拔毓眉毛豎了起來。
“陸詭,別以爲我信任你,你就可以信口開河,若不是你是我表弟,單憑這句話,我就可以將你凌遲處死!”
“這可不是我說的!”陸詭撇撇嘴,卻看向鄭貴妃,“可是您的貴妃娘娘說的!”
“陛下……我……”
鄭貴妃急忙想解釋,卻見賀拔毓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沉聲道:“閉嘴。全都給我出來。”
說着,頭也不回的拉着阿九去了外面,坐到正中的一個太師椅上,阿九則默默的站在他的身邊。
自從鄭貴妃得寵以後,賀拔毓還從沒有用這種冷冰冰的樣子對着她,更不曾說出如此冷冰冰的話語。
可剛剛,她甚至還從賀拔毓的眼中看出了一抹厭惡。
所以,直到她隨着賀拔毓來到了外間的大廳中,她的腦中還是亂哄哄的一片,以至於賀拔毓連坐都沒給她看都沒有注意到,竟是直接站在了大廳的中央。
陸詭此時也站在賀拔毓下手的位置,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一言不發……
事已至此,已經沒有他發言的必要了,鄭貴妃說的那番話,已經完全出賣了她。
果然,人不能得意太早呀!
衆人站好之後,屋子裡一片寂靜,隔了好一會兒賀拔毓才緩緩開口道:“貴妃,你來泠泉宮做什麼?”
“陛下……我,我是來找上官妹妹說話的
。”
雖然知道自己被算計了,可鄭貴妃還是硬着頭皮說道。
“那爲何非但不找人通報,還直接闖入了九兒的寢室?”賀拔毓再次冷聲道。
“這個時辰,自然只有在寢室中才能找到上官妹妹了。”
鄭貴妃繼續狡辯道,“而我這一路走來,並沒有看到宮人,所以也找不到人通報……”
在宮中打拼這麼久,雖然事情已經完全脫離了她的掌控,可她卻在剛剛的混亂後迅速鎮靜下來,盤算着該怎麼解決眼前之厄。
心念電轉間,她淚水盈盈的擡頭看向賀拔毓,楚楚可憐的說道:
“陛下,當時那種情形……是我冤枉了上官妹妹,臣妾向妹妹道歉,哪怕讓臣妾給妹妹磕頭認錯都行。只是陛下千萬別誤會臣妾呀!”
鄭貴妃跟了賀拔毓兩年,以前做了什麼惹他不開心的事情,全是靠低頭認錯、流淚撒嬌重新獲得賀拔毓的原諒,從而繼續得寵於他。
如今的情形,先伏低做小總是沒錯的,陛下不是曾經說過,最怕她流眼淚嗎?
而她以前不也是憑着這個無往不利的?
阿九自從剛纔在湖邊遇到了賀拔毓,又發覺了泠泉宮的方向突然升起了妖氣,她就知道今晚定然有一場好戲。
只是沒想到,竟然是針對鄭貴妃的。
看來這個鄭貴妃得寵的日子也到頭了。
就是不知道在她之後,這個賀拔毓又會把誰扶起來做靶子呢?
這手帝王的平衡之術,看來賀拔毓不但在朝堂上玩的不錯,後宮也玩兒的不亦樂乎呢。
正想着,她突然覺得一道視線停在她的身上,她定睛一看,嚇了一跳。